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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倾山慕影-第62章

小说: 倾山慕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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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她当初不过是随口道了句;“这孩子是不是长得像她妈妈?”就这一句话,便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是变了脸色,柳妈赶忙上前,一脸严肃的告诉她,在官邸里,这孩子的母亲是天大的忌讳,万万不能在司令面前提起的。私下说说倒也罢了,往后若是见到司令,定是不能提起这孩子的母亲,哪怕是一个字也不行。
  她当时吓坏了,只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看来,贺季山抛弃妻子,本就是十恶不赦,又哪还有不许人提起的道理?
  直到那次囡囡发高烧,陆志河见孩子烧成了肺炎,再无法子,只得将电报拍到了前线,让贺季山从战场上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那便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一身戎装的男人相貌冷峻,脸庞的轮廓犹如斧削,坚毅而淡然,那一双黑眸深邃内敛,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令人不敢接近。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是会那样温柔的对待女儿。
  她与其他人一道守在婴儿房里,看着他将孩子抱在怀里,一遍遍的轻哄,孩子因着发烧,全身都是烧的滚烫,一整夜的哭闹不休。
  而他,江北二十三省的总司令,便是抱着女儿,在走廊里走了整整一夜,一趟趟的走来走去,高大的身影落在地毯上,是一片深深的阴影。他就那样笨拙而小心的抱着孩子,仿似那孩子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撒手就会失去似得,他的大手在孩子的后背上轻拍着,直到将孩子哄睡着。
  到了后来,就连柳妈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要换一换他,让他去休息片刻,可他只是摇了摇头,仍旧是抱着孩子,不眠不休的照看着,直到孩子退了烧。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硝味与烟草味,许是孩子熟悉了父亲的味道,到了他要回到前线的时候,刚松开手,孩子便是哇哇大哭起来。
  那是陆依依第一次看到他眼底的苦涩,他将孩子送到摇篮里,只从一旁拿起自己的军帽,任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着,他却仍是狠心的头也不回的离去。
  囡囡一天天的长大,贺季山无论再忙,也总是会抽出大量的时间陪着她,整座官邸里,她是最幸福的人。
  就连堂哥都曾感慨,只说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司令的掌上明珠。
  虽然陆依依从没见过沈疏影,但她也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像极了她。因为贺季山经常会在看着孩子的时候走神,被她撞到了不止一次。
  她形容不出那种眼神,只知道每当贺季山凝视着孩子出神的时候,柳妈都会让她赶快将孩子抱走。
  有一次,当她抱着囡囡离开的时候,曾大着胆子回头去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整个人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身影落在地毯上,落落寂寥。
  他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他统辖重兵,权倾天下,就连内阁都忌惮着他,事事让他三分。
  囡囡两岁的时候,恰逢扶桑人向着东北逼近,是他亲自领兵,打出震惊中外的“锦宁大捷”,生生将扶桑人打回东瀛,无力再犯。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官邸里更是人来人往,往来巴结之人数不胜数,甚至连官邸外的街道都被轿车停满了,那一种繁华如梦似锦,可他却连一个微笑都吝于给予,不过是在大厅站上一站,连一刻的功夫都不肯停留。
  有人说官邸里缺少一个女主人,在沈疏影离开后,也不知是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官邸里钻。
  甚至连津唐的徐家,威震全国的巨富,都曾有联姻之意,传到贺季山耳中,他却不过是淡淡一笑,接着陪女儿去放风筝。
  他从没带女人回过官邸,陆依依在官邸待了三年,就没见他有过女人。
  有一次,她深夜醒来,觉得肚子饿的厉害,忍不住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没想到路过书房时,却见里面还亮着灯,她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就见贺季山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他一手夹着烟,却也不熄,任由那烟烧出了老长的一截,他就那样站着,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而他对着的方向,是那座被篱笆封住的花园。
  囡囡三岁的时候,不知是从哪听到了妈妈这两个字,那一晚无论奶娘们怎么哄,她都不愿意吃饭,直到贺季山从军营里回来,从奶娘手中接过饭碗,在女儿面前蹲下身子,舀起一勺蒸蛋,哄着女儿吃。
  岂料囡囡睁大了眼睛,满含着委屈,撇着小嘴,细声细气的道了句;“爸爸,我要妈妈。”

129章 影子归来(感谢安慕浅笑风尘为1人的钻石)
  孩子的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人都是愣在了那里。
  陆依依站在一旁,明显的看到贺季山的脸色刷的变了,而囡囡却依然在哭着,扑倒他的怀里,奶声奶气的问着他要妈妈。
  他蹲在那里,徒然的将手中的碗搁下,单手将孩子抱了起来。官邸里的人都知道,贺季山向来最见不得这孩子哭,在囡囡小的时候,数不清的奶娘保姆白天夜里的守在孩子身边,只需孩子动了动身子,还不等她哭出声来,就有人赶忙将她抱在怀里。
  囡囡的泪水滚到他的衣襟上,他另一手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眸心暗沉,眼脸微微跳动,就连呼吸都是沉重了起来。
  “爸爸,我要妈妈,我想妈妈。”囡囡抱着父亲的脖子,粉嫩的小脸上涕泪横流,看起来好不可怜。
  贺季山为女儿拭去泪水,他一言不发,眉宇间却是精疲力竭,是那样的落寞与痛楚。
  直到孩子不再哭泣,他将女儿送到陆依依手中,自己则是去了书房,好半天都没有出来。
  看着他的背影,陆依依心里便是一酸,她也曾找过机会,悄悄的问过陆志河,囡囡的母亲究竟去了哪里,可堂哥却是瞪了她一眼,告诉她,这不是她该问的事情。
  她便闭上了嘴巴,只是偶尔经过西楼时,看着那一栋美轮美奂的洋楼,心里却忍不住的想着,那一位,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只可惜,官邸里连她一张照片都没有。
  …
  “呜………”
  傍晚,邮轮发出悠长的长鸣,岸上满是前来接船的人,旅客争先恐后的下船,其中有一个女子,穿着一件湘绣丝绒旗袍,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白净的一张小脸,不施任何粉黛,只有唇瓣上涂了一点点的蜜思陀佛,就连头发都没有烫成眼下最流行的卷发,而是全部束在脑后,她这一身朴素到了极点,却依然美的令人不舍移目。
  她只拎着一只小小的皮箱,汹涌的人潮中,她便似一朵月下清莲,出尘不染,清丽脱俗。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位身姿颀长,风度翩翩的男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似是担心往来的人潮会撞上她似得,不时伸出胳膊,为她将人流挡住。
  而她便是回头致谢,娇柔的脸庞上透着浅浅的赧然,愈发显得眉眼间温柔如画。
  叶允良也是回之一笑,直到两人下了船,立时便有人迎了上来,对着他毕恭毕敬的言道;“叶先生。”
  叶允良微微颔首,却是对着身旁的女子道了句;“沈小姐若不嫌弃,不如便让叶某送沈小姐一程。”
  沈疏影只微微摇了摇头,极其礼貌的与他告别;“这一路多亏叶先生照拂,如今已经回到北平,疏影再不好叨扰了。”
  在回国的邮轮上,沈疏影晕船晕的厉害,竟是在甲板上晕倒了,而她身上的钱却连看护都不够请,若不是这位叶允良伸手相助,她的处境的确堪忧。
  叶允良闻言,便是点了点头,也不勉强,只取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沈疏影手中;“若往后沈小姐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叶某。”
  沈疏影并不想接那名片,可想起这一路叶允良对自己的帮助,便也不愿拂了他的面子,她接过名片,匆匆一瞥,只见上面简单的写了几个小字,燕京博仁诊所叶允良。
  她将名片收好,再次与他道谢,而后转身离去。
  叶允良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身后的仆人道了句;“叶先生,贺司令府上方才已经对着公馆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是贺司令的千金受了风寒,吐了一整夜,请您回来后立马去官邸看看。”
  叶允良闻言,方才收回视线,他微微颔首,迅速的上了汽车。
  沈疏影走出码头,上了一辆黄包车,对女儿的思念只让她恨不得立马去官邸,可她知道这是枉然。当年她被何德江命人送到了法国,在临去前,何德江曾咬牙切齿的告诉过她,永远不许她再回来,而那个男人也说过,永远不要在看见她。
  她也曾想过在法国待一辈子,可是,每次想起那个孩子,那个连着她的血脉的孩子,那个她熬尽心血才生下的孩子,她便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法国待下去。
  她想孩子,日日夜夜的想孩子,纵使她告诉自己,那是她仇人的孩子,可还是受不了,抵御不了心头最深的牵挂,那是她的骨肉,她割舍不下。
  她身上的钱并不多,只找了一家小旅馆先安置了下来。安置好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徒步去了官邸。
  她的头上围了一块丝巾,几乎将脸蛋尽数遮住,她压根接近不了官邸,在离官邸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便站着持枪的岗哨,她只得远远走开。
  待看见贺季山的车队驶来时,她几乎是怔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那熟悉不已的车队一路呼啸着向着官邸开去,沿途的岗哨俱是上枪行礼,那声音轰然作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她知道,他一定就在车里,她离他那样近,又那样远。
  江南沈氏,与之本无婚约,更无婚礼,现已与季山正式脱离关系,除诞有一女,并无子嗣,惟传闻失实,易滋淆惑,特此奉复。
  蓦然,当年他通告天下的启示再一次闯进脑海,心头除了酸涩,便是抑制不住的痛楚。
  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看一看孩子,哪怕就一眼。。。。
  ………
  “你瞧,那娘们今儿个又来了。”晨起,官邸外的岗哨老远便见到一个女子,身穿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头上围着丝巾,虽然看不清脸,可从那窈窕的身段上还是可以看出,定是个美貌佳人。
  另一个岗哨便是嗤笑道;“这娘们是不是看上咱哥两了,怎么每次值班,都能瞧见她。”
  说完,两人俱是笑了起来。
  沈疏影抱紧了自己,不时有寒风吹来,只吹得人身上冰凉,她没有法子,只得用这样一个土办法,犹如守株待兔一般的在官邸外守着,期冀着有一天孩子可以出来,她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
  一直等到了午后,她几乎再也支撑不住,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是滴米未进,站在那里几乎要摇摇欲坠,她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囡囡今天是不会出来了,便靠着墙,慢慢的挪着步子,有一辆黄包车迎了过来,问她要不要车,她摸了摸口袋,只笑着拒绝。
  就在这时,就听一道汽笛声从身后传来,她惊愕的停下步子,转眸果然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官邸里驶了出来,她的心跳的那样快,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从自己身旁经过。
  因着有囡囡在,司机将车开的十分缓慢,陆依依抱着孩子,前些日子这孩子着了风寒,吐了一夜,直到从北平著名的儿科大夫叶医生从国外回来,才将她给治好。
  贺季山自是心疼不已,听女儿说想去公园,而他自己却是抽不开身,便让陆依依带着孩子过去,并答应女儿,只等自己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好,便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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