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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感情用事-第14章

小说: 感情用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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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瑶不知道,丁络有一阵子跟丁兆搞叛逆,被哈佛退学,曾经去餐厅打工洗盘子呢!
  她现在就看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让寒风冻得耳朵、鼻子都红了,千辛万苦举起那把大锄头,掘一下,也就翻出几公分深的地,要让他把这整片山坡重整一回,恐怕他做死了也办不到。
  他……都是为了她啊!若不是要帮姚家摆脱掉丁兆的诈骗,丁络怎会落到这步田地,他应该还好端端地坐在家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看着他一下一下锄着地,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丁络耳尖地听到她的声音,抬眼望去,见着她立在风中的身影,那灵秀自然的姿态彷佛整个融在这天地间。
  当她翩然向他走近时,她短短的头发在风中翻飞,鼓荡出一幕秋收、那稻穗低垂荡漾的景象。
  他感觉心头所有的凡尘俗气都被洗涤得一乾二净了,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对她的仰慕之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抓过挂在树枝上的外衣披在她肩上。“风有点大,小心着凉。”
  她扯紧了衣领,闻到上头淡淡的汗味,不是很宜人,然而,他的心意却是真诚的,让她心湖荡起片片涟漪。
  “我去你家,你父亲告诉我你在这里。”
  听闻她去了丁家,他整个人跳了起来。“你竟然去了──天哪,你还好吧?那些保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那些保镖能对我做什么?不过就是把我丢出来罢了!真是够粗鲁了,摔得我手脚都瘀青了。”她喃喃抱怨着。“但你老爸似乎不太好,我们吵了一架,然后他就变得有点呆呆的,你要不要打电话回去给他问候一下,我怕他气得爆血管,那我罪过可大了。”
  丁络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小瑶,听我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没有我的陪同,你千万别一个人去我家,好吗?”
  “干么?你家是龙潭虎穴啊?不过就是守卫多了点,到处有人在监视窃听,超级没自由,其他的……我瞧也还好嘛!”
  他面色一阵阴郁,半晌,轻颔首。“我家那些守卫美其名为保镖,其实都是道上的流氓、混混,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所以……日后你见到他们,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明白吗?”
  她头皮整个麻了。“上帝啊、佛祖啊!把那么多坏蛋放在家里,你们怎么住得安稳?”
  他忍不住苦笑起来。谁教他父亲丁兆就是最大一尾流氓呢!流氓窝里不养流氓,那要养什么?
  “算啦!”以她一个普通人的出身,怕是一辈子也无法了解黑道中人的想法。“我以后不再去你家了,不过你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你老爸?我跟他吵到最后,他两只眼睛直愣愣的,好像突然间变呆了一样,你说他会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丁兆的奸狡都快比过千年妖狐了,他会痴呆,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丁络拍拍她的肩安慰她。“放心吧!我父亲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小瑶,丁家的事不是你可以搅和进来的,所以……你还是走吧!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跟任何一个姓丁的扯上关系。”
  她低下头,踢着地上的石头。“那也包括你吗?”
  她不懂情、不识爱,可是一天不见他,她吃饭就没了滋味,三天不见他,她连觉都睡不安稳,一星期不见他……她觉得思念变成了一条虫,正拚命往她心坎里钻,钻得她胸口好疼。
  他长吸口气,看了眼布满水泡的手。一开始会选择这里做为与丁兆对抗的地点,是因为看中它的山明水秀。这里如果好好开发,会是一个很棒的度假圣地,可以为他赚进大把钞票。
  二来,此处度假中心的上任开发者经营失败,急需大笔现金周转,所以用极低廉的价钱拍卖这块地方。
  第三,这里跟他心头一个秘密靠得很近,近到他都以为这是老天在帮他了。
  丁络被丁兆整掉了三分之二的资产,目前他手头拥有的资金,也只够他买到这块地方,重新整理,再来营业。
  其实他很看好这里,他对此地有一长串完整的企划,保证让它日进斗金。
  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头资金不够,请不了员工来帮他完成那些计划,凡事只能亲力亲为,然后……很无奈,他发现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搞好这块度假圣地,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是不可能了。
  在这样困窘的情况下,他难道还要拖累姚瑶?
  丁络很沉重地摇摇头。“对不起小瑶,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权宜之计,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是寄了离婚证书给你吗?难道你没收到?”
  “我收到了。”她还一直贴身收藏呢!“可是我不想签。”
  他浑身一震,心底突然涌现一股热流。“为什么?”他强忍住激动,拚命向上天祈求,她的拒绝离婚是因为爱他。
  “不知道。”她气恼地直跳脚。“我怎么会晓得,反正我就是不想签。”她还是头一回经历这样混乱的情感,一时酸、一时苦,甜蜜的时候很有滋味,气起来又有股想拿刀砍人的冲动。她这辈子从来是想到什么就直接去做,几时这样坐立难安过?
  他觉得很失望,她或许对他有好感,却还是没有爱上他。但他也感到些许欣喜,只要她不跟他在一起,那么丁兆的怒火就不会波及到她身上,她也就安全了。
  “小瑶,不管你签不签那份离婚证书,但是,你别再来找我了。”
  “你担心你父亲找我麻烦吗?”她也不是笨蛋,脑袋一转就猜出了他的顾虑。“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你父亲……我不久前才见过他,我感觉他对我根本没兴趣,或者应该说,他认为跟我这样低程度的人计较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我确信他不会对付我。”
  “那是因为你没有勾起他的兴趣。可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父亲不会放弃观察我的,连带地也会注意到你,万一他感到无聊,想跟你玩上一玩……小瑶,你抵不过他一根指头的。”加上他也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不再见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垦荒?”老天,他连锄头都不会拿哪!她摇摇头。“丁络,你是为了帮助我家才会变成这样的,我不能自己得了好处就抛下你不管,这样太缺德了。”
  “可是……”他还想劝她三思。
  她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至少让我教会你怎么使用这些农具。当然,如果你比较喜欢我帮忙请些人把这里整理一下,再重新营业──”
  “千万不要。我没打算留下这座度假中心的,这里──”他挥手指着这一大片山坡地。“我的计划是把它弄成一个度假农庄,水池里要养鱼,温室要变成果园,路上还要有一些鸡鸭在跑,纯粹就是一副三○年代那种农舍。”
  她可爱的秀眉深深地皱起。“然后周遭摆满一些牛车、石磨之类的东西做展示……丁络,那种地方台湾已经太多了,你在这里搞这玩意赚不了钱的。”
  “如果你说的那些东西在这里都不再只是摆设,而是一种……来这里度假的人,他们在这里过活需要用到的日常用品呢?人──或者应该说万物皆生于自然,最终的归处还是这片大地,虽然人类因为科技文明的发达,建筑无数高楼大厦。可是人们的心底,还是存有对自然的仰慕,所以现在才有那么多人去市郊租一小块地,种植一点点蔬果,满足一下他们亲近自然的心态。而我的想法就是,给他们一个完全的自然,我要在这里植满果树、种菜,种稻、养鸡、养鸭……弄一个彻底的农庄,再发会员卡让那些有钱人去认养。这卡费嘛,就看个人签约期长短而定,最短一季,最长三年。想想看,这纯粹产于自然的、有机的、对人们身心具有良好健康效力的食物,这可以调养他们疲累身心的地方,可以让他们更加活力充沛、长寿勇健,这样他们还不疯狂地掏出钱来?小瑶,那些有钱人他们什么都不怕,就怕有钱没命享,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可以长寿的梦想,他们能不乐歪吗?”
  起初,她听他说到对农庄的规划,彷佛看见昔日那已湮灭在水泥建筑底下的田园故乡,又在现实生活重现了,激动得就想冲上去亲他两口。
  但听到最后,她不得不长叹一声。“丁络,你是个货真价实的生意人,这绝对是毫无疑问的。如果要说到从商赚钱,一百个你父亲都比不过你。”丁兆那是骗钱,至于丁络,那就是真正拥有生意眼光了。
  奇怪,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憨厚老实呢?真是见鬼了,她的眼睛被蛤仔肉糊到了。
  “总之,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拜拜。”她摆摆手走了。
  “小瑶!”他有点糊涂了,一开始他们不是在讨论她要怎么跟他撇清关系,以免丁兆迁怒于她吗?怎么现在变成她要跟他合力开发农庄了?而且……她似乎有些欢欣,又有点儿泄气,难道他又做错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
  该死!他恨恨一咬牙,一定要想办法哄得她开心才行。可是要怎么做?送花?珠宝?写情书?还是干脆在报上刊登爱的启事?
  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在原地团团转了起来。
  姚瑶坐在农艺社那块小小的水田前,目光凝定在那些才插入没多久的翠绿嫩苗上。
  农艺社本来没有稻田的,那些社员喜欢种花、种菜、种水果,就是不爱种稻。
  这块田还是她进了大学,加入农艺社,怂恿父亲捐了百来万给学校宿舍装冷气才换来的。
  她在这里花了八年的心血改良稻米的品种,希望种出比日本越光米更加卓越的稻米,让米也可以成为一种高经济作物。
  她想要让爷爷……不,与其说她执着于种田是为了爷爷的遗愿,要让种田人都能以其身分为荣,不如说,她更忘不了小时候,那在田园间纵横无敌的自己。
  十五岁以前,谁不夸她长大后会是个最好的农人?每家的家长都会指着她告诉他们的孩子,长大后要学姚瑶姐姐那样,她是大家的榜样。
  然后有一天,所有的荣耀突然消失了,种田……蠢蛋才会去种田,现在聪明的人都去做生意了。尤其他们的土地被征收,家里忽然多了大笔现金后,谁还去种田?
  姚瑶的专长变成了人们耻笑的标的。她再也不是个模范生,而是一头黑羊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在乎,管别人怎么说,她自有一番价值观。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照样逍遥快活,年年延毕、年年在农艺社里作威作福,当然,也年年被父母念到臭头。
  她反正听得也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直到现在……她看着这片小小的水田,遥想那个在山林中垦荒的高壮身影,他也是一个人默默努力着,没有其他人的支持,唯一依靠的就是心头一片坚强意志。
  姚瑶这才发现,她其实很在乎、很在乎自己从高高的云端上跌落,在她还茫然未知前程的时候,无数讥笑又朝她投射过来的那种痛苦。
  她表现于外的粗鲁无礼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悲惨而已,事实上,她的心每天都在滴血。
  将心比心,此刻几乎算是众叛亲离的丁络又是怎样一番心思呢?
  他苦不苦?悲不悲?后不后悔就为了一个她而令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几个同社团的社员经过她身边,刻意地放轻了脚步,直到走远了,才飘来几句淡淡的对谈。
  “姚学姐是怎么啦?都坐在那里一天了,动也不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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