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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夙梦轩辕-第143章

小说: 夙梦轩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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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妹妹时,才会有的柔和与温暖……
  可是,他看见了她,她在怔愕间,艰涩而期待地启着唇,“哥……”她想象着那红裳少女每一次爱娇或者耍赖的称呼,声音却紧而干涩,许久后才迸出那一句短促的称呼,可是……
  “住口!”冷凛没有温度的嗓音猝然打断她酝酿许久的呼唤,她一怔,抬起头来,那逆光站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投下颀长的暗影,她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看清楚他的脸,洞悉了他眼里毫不隐藏的冷酷甚至是……厌恶,于是,她穷尽了一生,也许千年万年也再无法淡忘那个眼神,那是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刺,每经想起,便是疼。“你没有资格!人前你唤我一声王兄,人后……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字一句,是狠绝的冷酷,让她本来期待的心迅速地冷冻,破碎……就在那么一刹那间,他已经转身,拂袖而去,不愿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哪怕是多待一刻。
  “该回家了!”花丛的另一头,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淡淡的笑,宠溺无奈。“怎么?还没玩儿够?”
  “哥,你背我!”那艳丽的红唇微弯,红裳荡开,那少女便是撒娇着展开了双臂。
  “你啊!真是个麻烦精!”他嘴上抱怨着,俊容上的淡笑却自始至终未曾变过,在少女跟前蹲下身来,后者立刻笑弯了眉眼,二话不说地趴伏上宽阔平坦的背脊,他一手绕到身后,将少女的身形安稳地箍住,便是直起身,轻松地背着少女迈开了步伐……
  “哥,下回你还要陪我来哟!”
  “好。”
  “不对,是每一回你都要陪我来哟!”
  “好。”
  “哥,你在我的素馨居里也种满雪玲珑好不好?”
  “好。”
  夕阳下的雪玲珑花丛,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去,傍晚柔和的微风里,还隐隐传来少女跟兄长的对话,那男子背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夕阳笼罩的雪玲珑花丛中,唯美得如同一幅画卷。她如同一道被遗忘的影子,静立在原处,望着他们走远,终于消失在眼界。在夕阳坠落山头,天色也暗下来,到夜色笼罩整个天地的刹那,她才在那黑暗和寂冷中,又一次地明白,原来,她跟寸心……真的不一样。
  “后来……寸心遇到了寒朔,那个时候的她,很美丽,不管拦在她面前的有多少阻碍,她都是笑着,美丽一如我见过的雪玲珑。后来……他们终于排除了万难,在一起了。她嫁给寒朔的那一天,王兄为她移来了上万朵的雪玲珑,将整个素馨居妆点成了花海。那一天,寸心一路笑着,哭着,登上了青鸟所驾的祥云銮,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寸心那般幸运的女子,因为……她是那样的幸福。”那只半透明的金银色眼珠因陷入回忆而显得迷茫,丝丝流泻出的,有苦楚,也有酸甜。
  “却没想到,幸福,也是有期限的!”回澜淡淡接话,苦涩而疼痛。“既然……既然你是魔界的二公主,为何现在又……我记得,记得在照颜镜里见到过的,姑姑说……你跳了镇元塔下的穷途炉……”
  “那个时候,是太天真,也太傻了!我常往人界跑,见过了好多好多生死相许,刻骨铭心,突发奇想,非要作个凡人。我尝试了无数种的方法,后来,我终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生我身来是魔族,除非来世。”
  “不做神魔不做仙,只换凡尘几十年!所以……你跳了穷途炉?”回澜说不上心头的感觉,是震慑还是同情,虽然这一刻,她是如此深切地明白,想要做一个普通人的希冀。
  “嗯。我只想换一个来世。可是,我身来是不老不死的魔族,而穷途炉的炉火是天地混沌之初的轩辕真火,只有那火才能焚尽我的魔身。可是,却错算了自己执念太深,不但换不来一个来世,还将自己以这副模样,困在这里,也许……永生永世。也是到了那时,我才恍然明白,我其实并不是真正想要做一个凡人,我真正想要的,只是舍弃这一身的骨血,不要当他的妹妹,甚至是一个根本得不到承认的妹妹!”宛心幽苦地笑了,自嘲的意味,绝望的不甘,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她早学会了不去想,因为不想,便会不痛。何况,在那颗凝聚了她所有精魂和执念的回心石一裂为二,并且帮助狼夜和回澜敛去了自身的气息,躲过了神界的追踪开始,她就找到了重新存在的意义,从那一天起,她告诉自己,她要守护这两个人,直到,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你……你对那个人……”回澜惊讶得语不成详,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所读取到的信息。不管承不承认都好,那个人……那个人还是她至亲的兄长不是么?怎么能?怎么可以?
  “回澜,你应该知道,有的时候,人的心是没有办法自己作主的!不要我问我值不值得,后不后悔!我不后悔,我相信,你娘不曾后悔,而你……应该也不会后悔,不是么?”那一瞬间,不管那漂浮在半空中,只剩一半的半透明魂体是多么的惊悚和诡异,回澜却从那轻笑的坦然间读出了认同和尊重。不管是什么因由,不管见不见容于天地,遵从自己的心,有什么错?
  一种莫名的力量和勇气重新涌回了回澜空洞的心房,她重新抬起了眼,那明澈溪流的清澄中,多了几许如磐石般的坚定和决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去见阙哥哥,哪怕是最后一次,我也要去!”
  假的。都是假的,这可笑的一段时间,可笑的,曾经有过的挣扎,可笑的每每望着她,以为最终会留她一人的内疚和苦痛,可笑的……这一切!酒……是什么玩意?那是自小到大,谆谆教诲里,一再让他不得沾的东西,可是,今日,一杯又一杯的黄汤下肚,他确实开心了呀,不然他为什么有想笑的冲动?好像也切实地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萦绕周身的酒气里,他都仿佛能听到自己一声大过一声的笑,不是不知道那些夺门而出的食客,不是不知道店小二和掌柜看他,那幅戒慎戒恐的表情,他是疯子么?就算被人当成疯子又如何,至少他这个时候是开心的,瞧他,笑得多么大声?
  “阙……阙哥哥——”一记怯生生的呼唤,伴随着不知何时,竟深刻入骨髓的软嗓突兀地打破他的笑声,赫连阙缓缓顿住笑意,抬起醉眸望向声源处,熟悉的银色衫儿映入眼帘,模糊的视线好一会儿后才渐渐清晰,那张写着几许焦灼,几许不安的脸容在眼界里晃动个不停,是真实还是梦境,有那么一瞬,他辩不明,或者说,不愿去辨明。倘若只是一场梦,他宁愿,马上醒来,然后有人可以告诉他,是的,都是一场梦。只是他不知,他希望醒来的时候,他是在追那只火狐,受伤晕倒的林子里,还是那盏孔明灯冉冉升起,变成夜空里一颗星的昨夜。“阙哥哥,你怎么在喝酒?”没有以为会有的喝阻,赫连阙虽然只是半抬着那双醉眸,神色难辨地定定看着她,但所有的迟疑在转向他手边,脚下躺卧地一时间难以数清的空酒坛时,被忧心所掩埋,她便是巧眉一蹙,想也没想地朝着他奔去。“刷”地一声轻响,那乍然而亮的银光刺得她双目一个瑟缩,有些疼,片刻之后,她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停在她喉间不过数寸之外的长剑,极慢极慢地将视线上移,望进那双连醉意也无法掩盖冷漠愤怒的眸子,心口一缩,讷讷唤道,“阙哥哥——”
  “滚!”赫连阙眸子半垂,落在脚下,不再看向回澜那双布满震惊心痛的眸子,只极冷极怒地低吼了一个字。原来不是梦,原来……不管是开怀的,痛苦的,都不是梦,却是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
  “阙哥哥——”不!她来不是要听这个,不是!用力地摇着头,她想要告诉他,她没有骗他,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比他早了数日,她没有骗他,从来没有,就算有所隐瞒,也只是……只是因为太害怕了,太害怕见到……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她迈步向前,急切地想要向他解释,可是,一个急刺,又在吻颈的前一刹那,堪堪定住的剑尖冻结了她的脚步,“阙哥哥——”她讷讷唤着,不相信他真的会伤她。可是抬起的眼撞上他终于看向她的冷漠和恨怒,她终于知道,也终于承认,他会!他……真的会!
  “我再说最后一次,滚!”赫连阙的语调没有转缓,反而更冷更沉,握剑的手很紧,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微的颤抖。
  “阙哥哥,你听我说……”眼里有些湿,回澜用力咬紧下唇,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许哭。深吸了一口气,她逼退眼里的湿意,有些哽咽,有些急切,她得快些开口跟阙哥哥解释,快些,再快些,否则,再晚阙哥哥真的会恨她的,真的会,还是说……她,已经晚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也只再问你一句,你……是凡人吗?”赫连阙猝然打断她的话,任由愤怒宣泄,咄咄逼人,一双眸子犀利如刀,尖锐似剑,一瞬不瞬锁住她。
  “我……”未语先歇,她如何回答,还能怎么答?心口紧缩的疼痛,伴随着急速冷去的温度,她不是……人,这,是事实。
  “你无话可答,我也无话可说!”赫连阙冷冷地半勾唇角,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黯然,她……答不出来,如果她说不是……如果她说不是,他能骗自己说真的不是,他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难怪,有人说,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既是如此,我们就在此做个了结,我欠你,或是你骗我,都不重要了,自今日起,你我以往的一切就此两清,各不相干。”一字一顿,他说得极冷,他告诉自己,他不痛,他没有必要痛,他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在扫向她倏然刷白的脸容时,他还是极快地别开了视线,陡地收回长剑,略显急促仓皇地迈开脚步,欲逃离。
  “阙哥哥——”她不信,不信他可以这么轻松地说结束了,两清了,各不相干了,那些经历的一点一滴,只有她记着,珍藏着吗?回澜惨白着脸,怔忪了,木然了,在他迈开脚步的刹那,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迈开脚步追上去。银光一闪,锐利的剑尖割裂了那雪蛟绡的袖口,长长裂开的口子,一如他们之间。两人都在那不期然响起的清晰裂帛声中怔住,好一会儿后,才从那破裂的袖口移开视线,望向对方。
  赫连阙有几许不自在与仓皇地避开她的视线,只是粗声道,“下次再见,我的剑……不会留情。”有些沙哑的嗓音掠过耳畔,他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与她,擦身而过。碎裂的袖口在风里轻舞翩跹,碎了,终究是碎了……
  “原来……我的身份,给了你毫不犹豫,没有内疚离开的借口,是么?”破碎嘶哑的嗓音不过转瞬,就被扯裂在风里,吹散……高坐马头的男子身形一僵,沉默着,僵凝着,好一会儿后,他一咬牙,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化为一箭,在黄沙飞腾中,飞驰而去……
  身后,哒哒马蹄声远了,回澜无力地闭眼,一滴坠落的晶莹自紧合的眼睑下,蜿蜒淌下,冰凉的……一如她的心……
  倏地勒停马儿,赫连阙僵凝了好久好久,才踌躇地转身望向身后,转过那个山道,就是方才的驿站,他该回去,师姐……师姐还在那个狼妖的身边,就算师姐说不愿跟他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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