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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夙梦轩辕-第137章

小说: 夙梦轩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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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要去歇会儿么?怎么在这儿发呆呢?”赫连阙笑笑,在瞟向她眉间一丝刻意隐藏的阴郁时,眼底一暗,嘴角牵起淡笑,沉吟问道,“回澜,你……有心事么?”再大而化之都好,把一个人放在了心里,她的不安,她的佯装快乐,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其实,从她一夜未归,他在山间找到扭伤脚的那一天,他就看出她不对劲了,不问,只是想要她亲口说。
  怀中的身躯几不可察的一僵,赫连阙浓眉一挑,怀里的回澜却似逃避似的躲开他询问的目光,嘴角扯起一丝牵强的笑痕道,“没事!我能有什么心事?只是……只是有些闷了!”而后,她蓦地一反身,脸容之上笑容灿烂得过了头,一双眼儿却是飘来荡去,怎么也不敢对上赫连阙打量的目光,“阙哥哥,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上一回来松岳,也没好好四处看看!现在不是正好有时间么?我们呀,一起四处走走?”
  “好!”赫连阙垂眸,不动声色看她良久,而后,低沉着嗓音轻应。敛去眼底的精锐,转而化为一记叹息,她不肯说,那么,他不问。
  回澜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在赫连阙视线再度扫来之时,她又笑了开来,笑得连双目也弯成刻意的月牙儿,手亲昵地挽上赫连阙的臂弯,她偎紧他身侧,半扬着头望他,爱娇地道,“那阙哥哥要陪我一整天哟!先到街上逛逛,然后用午膳,再去涥水河畔的十里长堤走走,听他们说啊,涥水上的荷花都开了,漂亮得很呢!到了晚上啊,你再陪我看星星……是啊,我要看星星……”
  “好!”赫连阙还是淡笑着应允,任由她揽着他,一边笑着,一边蹦蹦跳跳着往客栈外走去,不管是真是假,能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终究是好的!只是,回澜什么时候才知道,他要跟她分享的,不只是快乐,还有其他?对将来,充满了未知,不知道能陪她多久,不知道能给她什么,不知道离别会在什么时候,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即使再痛,也决不回头。对她有多少的内疚?明明知道会害她伤心,还是自私地选择开始。他是一个不能自主的人,他的未来,注定是在高处不胜寒的指星楼中,度过漫长而孤独的一生,他的未来,不能有她!所以现在呢……现在他想要将所有的幸福都捧到她的手心里,至少他希望,她还在身边的时候,是快乐的,无忧的,还有……幸福的。
  杀伐声声,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跟记忆深处的某些深刻如同烙印的画面相重叠,那原该是他万分熟悉的。可是……长身玉立,银衣铠甲的男子立于刀光血影的人间炼狱之中,却是木然着一张俊朗沉敛的面容,握着长剑剑柄的掌心沁出了冷汗,那刃锋却怎么也劈不出去。他就站在那儿,恍若只是一个旁观者,眼前,血花飞溅,断了的胳臂飞落在脚前,一阵光晕过后,化为一只折断了的,血淋淋的羽翼,一声哀鸣声后,断了一只羽翼的鹏鸟坠落在跟前,生命逝去前的不甘凝视里,仿佛在指责着他,指责着他们凤凰阙这个有着第一勇者头衔,到了这一刻,却在置身事外的猎护法。黑眸中,如水碧光一闪而没,那些飞溅的血花,断肢残骸,他恍若视而不见,与其说是平静,更该说是冷漠地决绝一转身,迈开步子而去。身后,杀伐还在继续,他的步伐却是稳健而坚决的,这些人,不是他的责任,他来这里,从不是为了他们。正如那长着翅膀的所谓“真身”,也不过是他不得已为之的伪装罢了。他,跟他们,从不一样。他只为他的族人战斗,而他们,不是……他们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敌人,那多年之前的多年之前,这些长着翅膀的家伙也曾与他的族人厮杀,如果不是这些长着翅膀的家伙,他何以失去了一切,何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果然……”孑然一身坐于圣殿中央的男子,轻袍缓带,一身从容,即便山脚下的杀伐声隐隐落入耳内,他俊逸超凡的脸容之上,犹带着淡定的笑意,唯独那双如海般深远宁静的眸子在望向站定在面前,银衣铠甲,从那浴血炼狱之中回返,但却未沾半分血迹的男子时,升起淡淡的失望。
  “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你很清楚,即便赔上整个凤凰阙,也不是雪狼族和狼夜的对手!更何况,狼夜的背后,还有一个焚渊!”他望着男人的眼,一字一顿,极为平静地道,语调间的冷意却几乎凝成了薄冰,即便他沉敛的眸色一如往昔,却再让人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润和煦。“你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她们在哪儿?”他问着,不愿意承认心头的迫切,面前的男子已经没有更多的筹码,他该是胜券在握的,但是因着这个男子一贯难以堪破的淡定,反而让他笃定之中多了几许不安。他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将整个凤凰阙都快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他不会来问这个男人,不会!沉默,即便他将所有的迫切深掩在了平静冷漠的背后,那男人却好似看穿了一切,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只是深深望着他,那记笑,云淡风轻。他被看得心头焦灼,便是拧眉,再道,“她们在哪儿?你的女儿……浅羽和翎儿,现在在哪儿?”他下山之前,分明亲手将她们送进了圣殿,现在她们不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男人送走了她们,送到他一时找不着的地方,为了什么?为了……躲开他么?“凤夕沉,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是把她们交给我,还是等到她们落在狼夜,或者是焚渊的手上?”
  “她们……在青鳄天布下的结界里。”男人望他许久,终究是吐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男人做出了选择,他想要的选择,当然,也是这个时候,对于男人来说,最好的选择。话声未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而去,“玄苍,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记着,我了解自己的女儿,翎儿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浅羽……除非你自己想通,不再执迷不悟,否则,她永远不可能到你身边。”银衣铠甲的身影略略一顿,而后再度举步,即便在他离开圣殿的同一时刻,身后丈高的火焰窜起,转瞬吞噬了整个圣殿,他也……再未回头。直到他与浅碧如水的纤影错身而过,那他镌刻在心版上的脸容的主人,一头扎进了火焰深处,身后,还跟着白衣蓝绣的男子……
  细碎的脚步声乍然在身后响起,他警觉地暗眯了一下眸子,拉回沉浸在过往当中的思绪,将视线从面前只余断壁残垣的圣殿上移回,一个侧转,望向站定在他面前的女子。一袭白衣,盈然如谪仙,不绑不束的如缎青丝在脑后随风飞舞,一缕惨白略略遮掩的眉目半抬,淡静如海的黑眸望向他,眼底的花纹血痕,连带着那眸色,都再再刺伤了他的眼。这张脸上,不该有伤痕,不该有瑕疵,还有那双眼……那双眼该是莹白如雪,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不该是黑,不该是那般纯粹的黑……小心地遮掩好眼里不经意浮现的嫌恶,他笑着望她,一如记忆当中的温润如玉,谦冲和煦,“被你的力量所伤,该是伤得不轻。那年轻人……没事了吧?”他问着,嘴角带笑,满面关怀,背负在身后的手却悄悄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这么多年不见,他们该有多少话要说?她不问他去了哪里,不关心他这二十多年,是怎般度过,她甚至推开了他,只一心奔到那个凡人身边,替他疗伤,向他解释。总以为事情没有偏离他的计划太远?是太自以为是了么?看来,他得好好筹谋了才是!
  “那不是我的力量!”凤浅羽眉心一蹙,淡然的语气往下冷了几分,眼底毫不掩饰的抵触。
  玄苍一愕,但失神也只是一瞬,下一刹那,他又若无其事地淡淡笑起,“在你体内的,自然是你的!”
  凤浅羽眼儿半眯,一个跨步上前,跟玄苍相隔一步之遥时,站定,这才抬眼看他,双眸湛湛,没有半分的闪躲,“玄苍,我不知道在你眼里,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现在,也不在乎了!但是我很清楚我是谁,也很清楚在别人眼里的我是谁!我只是凤浅羽,凤夕沉的女儿,凤轻岚和凤翎儿的阿姐,我只要知道我是凤浅羽,在别人眼里,也只是凤浅羽,这,就足够了!”话落,她低下头去,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因此错过了玄苍一刹那间阴鸷的眼神,即便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他的双眸又恢复了稍早的沉敛,但只是一瞬,在她将那物件递到他跟前时,那眸色,又疾速地黢暗下去,“这个……还给你!我知道这个东西很珍贵,回来的这一路上,因为它,我脱了很多次的险,可是,我觉得,现在应该物归原主。”
  “我既送了你,便是你的,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玄苍还是淡淡笑着,若无其事。
  凤浅羽却是浅笑着,轻轻摇头,“可是,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其实……在凤凰阙出事之前,我跟阿爹求了一事。求他解除我俩的婚约,阿爹……也允了。只是,他来不及说……可是,对于我来说,在阿爹答应的时候,我跟你之间,就已经没有特别的关系了!所以,这么珍贵的东西……”
  “我不承认!”孰知,玄苍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猝然打断凤浅羽的话,在她惊愕的抬眼看他时,他却只是冷静而坚决地回道,“这桩婚事,是你阿爹亲口允下的。你说他允了你要取消?可是,没有听他亲口说,我,不承认!”所以,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只要他不承认的一天,他们之间永远都有婚约存在。凤浅羽张了张唇,正想说些什么,玄苍却是眸光一闪,率先开口道,“那东西是我送你的,所以,绝不会再收回。倘若你不想要,大可以丢了便是!”话落,目光匆匆掠过她掌心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萤石,玄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是一个旋身,迈步而去。
  “玄苍——”凤浅羽终于是自惊愕中回过神来,轻声唤着,目光追随而去,却只见到那几个跨步,便在眼界里走远了的身影,二十多年的时间,终究是改变了很多事情,他们都变了,就连玄苍,也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或者是,从以前到现在,原来,她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他将自己藏得太深,太深了。从前的她,有想过要去了解么?有么?为什么她竟记不起了?她轻叹一声,却不知是不是连叹息也太过用力,脑袋,突然一阵晕眩,她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焦黑的梁柱,好不容易,晕眩散去,心窝处却又随之一悸,她蹙眉,这是怎么了?是阿爹所下的封印,力量还未散去?还是她体内那股苏醒的力量在作怪?
  大雨瓢泼,将天地都织成一片迷茫,下得直接而决绝,时不时亮起的闪电,像是将黑沉的天幕扯开了红亮的口子,惨烈而疯狂。那一明一灭间,也同时映亮了赫连阙面上的踌躇,沉吟着望向站立在前方,在雨夜风凉中,愈显纤弱的回澜,他终于轻叹一声,朝着她,迈开了步子。
  涥水河畔的一方角亭内,只余檐角一盏孤灯在风雨中凄惶飘摇,明明灭灭,晕黄的光亮扫不淡深沉的夜色,也暖不了不安的人心。回澜固执地站立在原处,仰头望着像是突然破了个大洞,不停泼下雨来的天空,固执地守着,不动不移。飘洒的雨雾时不时溅进亭内,湿了她的发,即便是身上穿着那天下难寻的雪蛟绡,她还是在那阵阵刺骨的寒意中,轻打了一个哆嗦,却只是随意揉搓了两下肩膀,脚下仍未动分毫,就连望着天幕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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