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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俩俩相忘-第52章

小说: 俩俩相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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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看了我一眼,下垂的眼角略略泛了些红,轻声道:“很多事情原来都和预想的不一样,罗若,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运呢?”
  我轻咳一声,强笑道:“杜离公子今日恁的多愁善感起来了。琳琅姑娘呢?伯父伯母呢?”
  我问出口,心底便知道答案。
  他雪亮目光扫视了我一眼,声音很轻,夹杂着些痛楚:“琳琅进了宫,成了贵妃。她最终是爱权势更多些,不过我一点儿也不怪她,因我后来明白,她是我习惯陪伴的人,却不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当我终于明白了之后,我便祝福她……”
  我有些哑然,没想到,琳琅竟然会放弃他,她那么爱着他,眼神中充满着对他的占有和狂热,然而即使这样,她也会嫁给别人……
  人心果然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亮声道:“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罗若……我忘记了时间,难道你也忘记了么?”
  我手指轻轻颤抖,听他继续道:“母亲和父亲相偕离去了,改朝换代,琳琅也不在人间……而我,在二十七岁之后,面容丝毫却不见变化。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症,后来不知为何渐渐便明白了……”
  我缓缓道:“你并非凡人。”
  他目光晶亮,温声回应:“罗若,你也不是。当我想清楚这一层,我便知道你同我之间,有着极深厚的夙缘。也许我之所以下凡一遭,便是为了等你。”
  他目光中生长出一朵雪莲花。
  我倏然大惊!
  看着他的眼眸,万千记忆涌上心底,那是太久太久之前的记忆,属于南极的记忆,芬芳的,单纯的快乐的。那时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仙童,梳着两个元宝髻,拿着小小的拂尘在白雪之间游玩。
  “阿若,阿若,你快点回来啊~”师兄在那边唤我。
  “好啦,我一会就回……”
  忽然从一颗干枯的老树上传来一阵悲鸣,我吃了一惊,悄悄摸过去。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鹤受了伤,脖颈流血,大概是被什么猛禽所伤。
  在南极仙鹤是有灵性的,被当做神物来对待。我心一凉,细细察看它伤势,见十分严重,血管割破,似乎已经活不成了。
  它温柔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我,含着泪,似乎有什么要跟我说,我轻轻问:“你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它抬头长鸣一声,向着不远处的一块长满青苔的岩石。石上有一个草窝,里面一团雪白雪白的,似乎是一只雏鸟。
  “啊,你是要我照顾你的孩子……”我恍然大悟。
  它修长美丽的颈脖一下又一下轻点着,眼中浮现恳求之色,我点点头:“好的,我一定帮你这个忙。”
  我向草窝走去,隔着一段距离便吓了一跳。那只雏鸟虽才一点点大,却浑身泛着纯白色的光芒。
  ——是有灵性的仙鹤啊。
  师傅看到它,这么说:“阿若,这既是你的夙缘,你就养下它吧,依师傅看来,这只鹤灵性之高之纯,估计在仙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它将来必可帮助你练成仙法。”
  我心中欢喜无限,对着天空给鹤妈妈鞠了个躬,然后抱住雏鹤,它也很亲我,乖顺地伏在我的怀里,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我对它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啦,嗯,我就叫你阿宁吧。”
  阿宁很乖,总是翩翩跟着我,从来不乱跑。
  阿宁也很冷,除了我以外几乎不搭理人,连临安都不大理。
  阿宁很美丽,长大了之后有着通体雪白的羽毛,散发着莹然光芒,身形修长,额头一点殷红,璀璨如宝石。
  阿宁很安静,有时也很忧伤,我知道它经常思念它的妈妈,我一阵心疼却没有办法,只能搂住它的脖子,它也贴着我的脸。
  阿宁的法力也甚高,很快便可使召唤咒。
  记忆纷至沓来,我整个被淹没。
  我为什么早没有看出来呢?杜离的眼神,那种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藏着一丝悲伤和温柔的眼神,和阿宁一模一样。
  原来他真的曾经和我那么熟稔,怪不得我在那一晚和他对视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渗入心底的熟悉和亲密……
  当时,我曾经以为我对他动了心。
  后来与阿彻定情之后我方明白,那不是动心,那只是一种类似亲情的温柔。而动心是一种想要为他奉献一切,包括生命的冲动;动心是一种想要如藤蔓般生生缠绕住他的炙热;动心是会嫉妒,会希望他的身边永生永世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心中又是一痛——阿彻,你心中现在还有我么?
  这时间,杜离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轻轻道:“你记起我是谁了么?我总是想不起来,但你应该是能想起来的。”
  我哑然,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他,他前世是我的一只鹤,在我被放逐的时候,坠入了六道轮回。
  他那么骄傲的人,能不能接受自己前世并不是人形呢?
  我犹豫着,他却缓缓地拉住我的手:“如果不能说,也没关系……罗若,你还记得那一晚的桂花香吗?那桂花飘落在你的衣裳上,你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仙子。”
  我只能涩涩地笑。
  他另只手轻轻拂过我的发:“你这次又是为何来到凡间呢?你还会离开么?”
  我沉思着,却始终没有答案:“我不知道。”
  他微微一笑,如朝阳,美得不可方物:“不论你要呆多久,你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带着我一起么?你(炫)相(书)信(网)我,我没有其他多余的要求,只希望在你身边而已,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安宁。”
  我看着他,想着阿宁,想着那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白色身影,心中欢喜和悲伤交织,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那你为何一开始总要对我冷冰冰呢,那个时候我很怕你。”
  杜离咬咬唇,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或许是我在遇见你之后感觉到了从来未有过的静谧,因此不大习惯,便分外暴躁些。”
  “都过去了。”我笑笑,心中一片柔软。我虽然失去了阿彻,却寻回了阿宁,上天他虽苛刻些,却始终未待我太薄。想到此处不禁道,“你要跟着我也未尝不可,只是也许路途艰险——”
  杜离道:“我倒真不惧怕艰险。”说着,微微一笑,取出一对酒杯来,阔口磁杯,看上去十分古朴。他沏满,递给我一杯,“那我们便一言为定。”
  电光石火,忽然一道黑色光芒射过来!
  那酒杯砰然碎裂!
  我们都是一惊,我飞速躲闪,杜离往前一步拦住我,我将他用衣袖拂开——他虽然是仙身,但毕竟不懂术法,不能将他陷入危险。
  我看得明白,那是暗黑系的术法,因为过于邪异,在仙界极少人用的,怎么会在凡间出现?
  待得黑光消失,杜离脸略有点苍白,奔过来疾声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底飞速运转,却不知为何一阵头晕起来,接着便是那渗入骨髓的干涸!
  难道,我就需要血了么?
  ——不对啊,我记得两天之前我才饮过一回,难道我的体质又变化了么?
  难道,我真的必须要喝生人的血……
  我心中拿捏不定,却只能软软倒在地上。
  “罗若,罗若!”杜离慌忙将我抱住,伸出我一只手,细细把着脉象,皱眉道,“罗若,你中了毒!”
  我虽然身体虚弱,却似乎并未到快要晕厥的地步,吃力地抬起身子,喃喃道:“你懂医术了……?”
  他点点头:“在怀疑自己有恙之时,曾习过。年深日久无以打发寂寥……”他的眉越蹙越紧,“你中的这不是一般毒,这毒渗入血中,令你口唇干涸,神智错乱,甚至心性大变!”
  我听见心性大变几个字,忽然灵光一闪。
  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需要血的?
  是从那日早上……那日早上……
  许许多多之前不愿意去细想的疑问慢慢如冰山一角浮出水面,我深吸一口气问:“依你看这毒是如何渗入我体内的?”
  他指尖轻轻拂过我人中、眉心,继而心口。思索半晌,缓缓道:“不是食用的。这毒似乎是直接通入了你的心口,似乎是什么外用之物……”
  我想起临安给我的那只小瓶!
  “你记着,不能离身。”
  “大典时,要放在心口。”
  “千万千万。”
  一字字,一声声在我脑海里盘旋。
  如此残忍的真相,我一直将它埋没在我的心底,极力让自己以为那杯血红的酒只是一场偶然。然而,毕竟还是要去面对。
  为什么?为什么?
  “杜离。”我眼中含泪,缓缓道,“你被亲近的人骗过么?”
  他眼中带着怜惜:“别再想了……”
  我木然地摇摇头:“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不要再想!”杜离重重握住我的手,狠狠掩着我的口,瞪视着我,“你情绪越是激动,这毒便发作越快……你以血解毒是饮鸩止渴,终有一天自己会被毁掉……”
  我继续摇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像只大鸟一般从屋顶上飞旋而下。

  因为我恨你

  临安的一头黑色长发放了下来,在气流中凌乱飞旋着,殊为邪异,身上那黑色带着银色斑纹的束身长袍亦阴鹜十分,跟那个青衣梳髻的温和男子果然有了天渊之别——我不想知道到底哪一种是他的真相,到了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世间,无所谓真相。
  我一手将杜离推到身后,定了定神,扬眉对他淡淡笑道:“我确实是曾经对不住你。”
  他的眸子古井无波,在一片浓密得有些阴森的睫毛下静静凝视着我,片刻扯着嘴唇一笑:“你也知道?”
  我点了点头:“然而你的手段未免卑鄙,也不失有些下作。”
  他脸色略变,然我已运起全部功力,借着方才微微的酒劲,冥焰大放光芒,我双手一旋,便将杜离护在这蓝紫色的光焰内,他的手有些颤抖,我却狠狠地拧著他,叫他不要乱动。
  想想还是不妥,便在他身边低声道:“切记勿出这光焰内!”
  临安眯了一眯眸,黑眸中划过一丝红光,似乎并不把我们放在眼内,淡淡道:“师姐,若我与你尽力相拼,你虽略差些,倒也一时难分胜负,只是你拖着一个油瓶,此番怕是危险得紧。”
  他好大的口气!我心中一凉,他以之前重伤之身,竟然习得了如此高深的法术,心中一时疑窦丛生,他看出我的心思,忽然一反手,将墨色箭袖掀开!
  我一时吸了口气,那原本应当白皙的年轻男子手臂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伤痕,几乎看不到原来的肌肤,犹若被什么啮过无数次,从手腕往上蔓延着黑色气息,那气息似乎还会流动,如藤蔓般,十分可怖。
  ——这黑气不知道是什么巫蛊,他将自己的身体做了这黑气的饲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着他,几乎不能(炫)相(书)信(网)自己的眼睛,“你将身体变成这样,难道竟只是为了来找我报仇?”
  “当然不是,师姐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他静静地笑了,收回手臂,“我再也不要做弱者,我出身贫苦,从小受人欺凌,在师傅门下好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却又被你所害,简直成为废人——我在那时候立下誓言,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扰乱这天地,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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