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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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包括失去自己……扬琴，谢谢你……”
亦水泪眼婆娑的看向一脸错愕的扬琴，轻轻地眨眼微笑，又滴下泪来。
原本刚转醒的时候亦水眼前看到的的确是池沁衡，可是梦终究是梦，在扬琴为她拭泪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了。可她控制不住那份思念，自欺欺人，不顾一切的继续幻想，继续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也因为扬琴的配合，她觉得自己真的又见到了池沁衡。
只是，人不能永远都这么自私，扬琴甘愿为她扮演另外一个人，亦水很感动。她一直都不知道，扬琴这么爱她……
她却无法回应，她内心深处充斥着两股力量，一个声音在呐喊：池沁衡可能还活着！你要去找他。另一个声音在说：扬琴这样的付出，难道你没有看到吗？你于心何忍扔下他去圆满你的执着，更何况，那份执着很可能是妄想！
“亦水……若你真的想去就去找他吧！我不愿见你这么痛苦挣扎，不过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若不能如愿，就永远呆在我身边！”
“嗯……”
扬琴将亦水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看扬琴这般温柔，这般体贴，亦水知道，如果她真的再也找不到池沁衡了，她一样也会很幸福！
第六十七章 试探，送别
“这几天都在忙着准备行李吧？宫里宫外的跑，累吗？”
“嗯，有点。你没有和我一起回去你不知道，爹娘、小桃、杰灵他们知道我要去远行后拼命塞了很多东西给我让我带上，真是受不了……”
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亦水没有说实话，只说自己要去远行。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扬琴还有森剑两个人而已。
“亦水，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森剑和堇弈陪你吧。”
“不用了！森剑是你的得力助手，还有，杰灵快要生了，他也一定很想留在老婆身边吧！”
“这……”
“扬琴，你放心啦！我现在可不是原先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你教了我这么多防身术我都有勤加练习，不信你可以试试我啊！”
这几天亦水都在宫里过夜，练习前任师父和现任师父传授的防身之术。
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宫里纷纷扬扬的谣传亦水是皇上在民间看上的“新宠”，皇上把她接进宫赐予她特权，让她随意出入，亦水舍不得离开，留宿宫中。皇上为她着迷，每晚办完政事后都要去亦水的房里，让亦水侍寝，缠绵之时房里还会传出阵阵柔蜜轻笑，闻者羞涵……
传言与真正的版本稍有出入，侍寝是假。两人通常都是在一个房里聊到很晚，但不会上演什么“干柴烈火”的激情戏码，相安无事，各睡各的。
扬琴坐在虎椅上，批阅奏折，说不上认真但与亦水说话时没有抬起头看过她。亦水在书房中来回走动，随意翻看其中的藏书，都是些警世典籍古刊文书，常人根本无心阅读。文武双全的扬琴，不知道看这些书的时候所抱有的是什么样的心境，宫里的生活一定很无聊吧？！
扬琴放下笔抬头看到亦水无所事事的东摸西碰，当两人目光相撞时扬琴撇下一丝微笑拍拍身边宽大的空位示意亦水坐到他身边去。亦水小步紧走，也不避讳什么以下犯上，君民之别，大大方方的坐到虎椅上。扬琴待亦水坐定后又埋首于成堆的奏折中，亦水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介意。
突然扬琴目光一紧，伸手直取亦水颈间要害，亦水就觉得一阵劲风刮来，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扬琴制住，扬琴刚想开口说什么亦水一个转身低头穿过扬琴的手臂，让他的手臂跟着自己一起扭曲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逼迫扬琴不得不放开手臂。亦水再接再厉，从暗袖中抽出一把小匕首，匕首出鞘，寒光凛凛，扬琴目光软了下来，故意让自己被亦水抢占先机，小匕首抵着扬琴的虎袍，位置正对他的心脏。
“你干吗让我？！”
“对你来说，刚才那一招就已经是个很不错的逃脱之计了，只要你会临危应变就行。难不成你真的要我认真起来对付你？随身藏着自卫的武器，连进宫都带着，你这个小丫头真的是学聪明了！”
“皇上过奖！”
亦水甜甜一笑，收回匕首，起身给扬琴行了一礼，扬琴大笑，笑声悠扬而爽朗，此刻作为保护色的淡漠被抛在一边，看似是不顾形象，真切的却是乐在其中，幸福之至。
最后亦水还是拗不过扬琴，勉强答应让森剑和菫弈陪她去辰国。从宫里回到将军府中亦水被小桃拉到后院，见小桃神神秘秘有欲言又止的样子，亦水有些吃不透。
这小丫头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要求我也带她一起走？
“小桃怎么了？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小姐，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先站在这儿别动，等我走后你就知道了！”
小桃让亦水面对大片竹林站着，自己则轻轻的向后退到一边，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随后转身离开。
亦水站在原地，不明其理，到底是什么大事这么神秘？
清风阵强，眼前的竹林淅淅唰唰响个不停，亦水眯起眼睛看像竹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哪里。她走到竹林边，刚想跨入，一阵疾风袭来，下一秒亦水被覆倒在地，堇弈惬意的趴在亦水身上，压得亦水喘不过气来。
“堇弈，你不去陪着帛慈出来吓我做什么？！”
亦水推开堇弈，刚逃离它的魔爪，忽闻什么东西的叫声，亦水细细一看，原来堇弈身后还跟着三只小虎！学着它们老爹威武的样子陆陆续续地从竹林里跃出来，大概是因为脚力还不够，一个个都着陆不稳，摔在地上，它们相互趴在对方身上玩耍，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亦水心痒痒的要去一亲芳泽。亦水刚出手，又是一阵疾风，帛慈优雅地跃出竹林，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到乱作一团的三只调皮小虎。
“原来小桃说的大事就是你们呀！好可爱啊！帛慈，我不会伤害它们的，给我抱抱好吗？”
帛慈听懂亦水的话，不在护着三只小虎，走到一边和堇弈亲热相拥。亦水不贪心，一只只抱到胸前，亲昵地蹭蹭小虎毛茸茸的脑袋，融软的毛让亦水想到了蒲公英。小虎因为刚出生的缘故还没有斑纹，雪白雪白的，好像会行动的小雪球在地上打着滚。三个小家伙玩累了，肚子饿了，争先恐后地向老妈扑去，帛慈趴在地上，任小虎们在它身上爬来爬去，它们各自找了最＇炫＇舒＇书＇服＇网＇的位置躺在老妈身边享用“原生态无污染”的“饮料”。
“堇弈当爸爸了，还是多陪陪帛慈和小老虎吧！来，我给你们起名字，你叫堇竹，你叫堇松，你叫堇梅！嘿嘿！你们都长一模一样，我都分不出来了！真想让扬琴和池沁衡也看看！嘿嘿……”
亦水看着小虎喝奶的样子发呆，苦笑了一下，回神过来，照例去给爹娘请安。两只大虎和三只小虎见亦水走开了纷纷去追赶紧跟着她也一样去给两位老人请安。
“娘！你看，帛慈生了三个小虎崽！”
“瞧你兴高采烈的还像个孩子似的，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在宫里这么些日子我们还不比你清楚呀！”
杰夫人玩笑道。看亦水害羞的低头不语，看向杰老爷，微妙地使了使眼色，杰老爷拈须回笑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帛慈保护幼子的心态很重，连我碰它们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本还想带去宫里给扬琴也看看的，现在只有让扬琴过来了……”
亦水喃喃自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扬琴的亲睐。
杰老爷咳嗽了一下，打断亦水的自言自语，说到：
“亦水，待你远行归来之后就把婚事办了吧，我看你整日把皇上挂在嘴边定是很在意他，在宫里没名没份的也招人非议，你说是吗？”
亦水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表示赞同，杰老爷和夫人相视大笑，亦水却觉得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捋了下头发。爹娘都很在意自己和扬琴的事情，执意要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假如此次出辰镇么一无所获的话，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吧。
当晚亦水进宫对扬琴说了堇弈和帛慈得喜的事情，扬琴也很开心，笑容纯净美好，好像孩子一般，这笑容对亦水来说也极其的陌生，说不出扬琴心灵深处最软的部分到底是什么，是幸福？还是和谐？
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了，亦水不敢满怀期待的去要求一定会找到什么，但却忍不住要把这份期待寄存下来，留在心中。
扬琴对亦水做出了让步，不让森剑陪同她一起去，因为杰灵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里。亦水本想看着那新生命的诞生，可是想到夜长梦多，只能忍痛放弃，对杰灵也是满怀愧疚。
“亦水啊，你别玩儿的心野了，玩儿够了，心情放松了就早些回来！”
“娘我知道！”
“亦水，你回来就能做小姨了，到时候我们可等着你给孩子取名字呢！”
“好，杰灵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孩子出生。这一路上我会好好想想孩子的名字的，一定有大气又响亮，一听就知道出生名门豪爵！”
“小姐，你不让小桃跟去照顾你，你要好好保重！”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大家都放心好了！”
最后接受的是扬琴的叮咛。亦水明白扬琴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不会念她一大通话。两人相互看着对方，扬琴走进亦水，给她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把一切想表达的话都放在这个吻中，亦水一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用心。
“那……我走了！堇弈，我们走吧！”
堇弈跟着亦水一同转身，又回头看看一起来送行的帛慈和三个小虎崽，嘹亮的吼声似是告别，小虎崽虽还不会像他们的老爹那样叫吼得惊天动地，但也还是“哇哇”的叫了几声，堇弈不再频频回头依依不舍，傲然抬头，跟着亦水坚定的背影渐渐离开送行家人的视线。
池沁衡，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去找你，也许我会一无所获，但是我绝对不会一无所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来到“茧”是多么的幸运，认识给我关怀和爱的你们让我融入这个世界，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的“天外来客”，我的存在可能给过你们伤害，但是你们要相信我的真心。有你们，回忆是完美的彩色，有时眼神会失焦，因为我在想你……
第六十八章 险中求胜
亦水……
快来找我！
我在这里！
快来！
快来……
亦水睁开眼睛，天已打亮。她下床走到脸盆前，把水往脸上泼，不一会儿，胸前湿了一大片，头发也差不多都湿了。
不知是不是心念太重，才上路没几天，却连着几个晚上做着同样的梦，梦到黑暗中的一束光，梦到那一束光有白转红，刺眼的鲜红，那个声音一直在其中飘荡，送她的左耳传入，又从右耳传出，在脑中环绕，久久不会消停。
那声音是池沁衡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亦水觉得她再这样下去非发疯了不可。一个不小心，脸盆从架子上掉下来，惊醒了昨天半夜悄悄潜进来现在还在打瞌睡的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