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到碗里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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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的声音在莫小年的身后响起：“真是没有礼貌。”
莫小年找到了沈立常去的那个台球厅，沈立正在与寝室的人打台球，一杆杆打的极稳，看得出是个高手。
沈立的室友最先看见了脸色阴沉的莫小年，便冲着沈立使了个眼色。
“沈立，我有话同你说。”
沈立也感觉到了不对，便赶紧把杆递给室友，拉着莫小年走到一个角落道：“怎么了？”
莫小年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照片塞给了沈立。
“这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你妈给我的…沈立，这些照片每个都是巧合么？”
沈立攥着照片，拨通了自己妈妈的电话。
—“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找莫莫做什么？”
—“妈，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哪？”
—“你们在那等着。”
沈立拉着莫小年的手往咖啡馆走去，一路上，沈立都在向莫小年保证：他与杨依依依绝对没有什么，这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
莫小年一路上不吭声，那些照片她是亲眼见的。虽然说如今的PS技术很发达，但是那些照片她根本看不出PS的技术。再加上，沈立并未向她解释这些照片是不是巧合，所以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这些照片拍到的都是真的呢？她该怎么办？
沈立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妈妈与自己的照片中的杨依依依端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有服务生上来问需要些什么，沈立一肚子的气说出来的话便有些冲：“什么都不需要，你先离开。”
服务生看了一眼沈立，脸现愠色的转身离开。
那些照片似乎以被收起，现在的桌子上除了咖啡馆原来的装饰物，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妈，你想怎么样？”
“你俩分手，你现在还是高中，我不允许你谈恋爱！”
沈立冷哼了一声：“你是不允许我与莫莫谈恋爱吧？妈，在你的眼里，真的在乎我这个儿子么？”
沈妈妈的声音陡然提高：“谁允许你这样跟长辈说话？”
一时间，咖啡馆里静的出奇，刚刚被赶走的服务生走过来道：“夫人，请小声一些，这里还有其他的客人！”
一直在沉默的杨依依，赶紧打了个圆场：“我们知道了，您去忙吧。沈姨，别生气了，对身子不好。”
沈妈妈看一眼关心自己的杨依依，再看一眼还在发愣的莫小年道：“依依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理不说，还知道关心人，你旁边的那一位会什么？只会自己发呆，我们沈家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来这样的孩子！”
一直在发愣的莫小年，听到有人提到自己，刚准备仔细听教，却听见了沈妈妈在侮辱自己的父母。她莫小年虽是个比较软柿子的孩子，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允许别人侮辱到自己的父母。
莫小年抬起头道：“沈阿姨，我敬您是长辈，我也确实喜欢你儿子，但这不代表我就低你们一等，更不代表我父母低你们一等。所以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父母，这也不是你这等有教养的长辈该说出来的话。”
“你…”沈妈妈的手指着莫小年，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杨依依抚着沈妈妈的背瞪着莫小年道：“莫小年，赶紧道歉！”
“我没有错！”
莫小年虽然一向不喜欢与人闹别扭，遇事也是能让就让。但某些时候，她还是有几分倔脾气的，尤其是牵扯到某些原则的时候，比如此刻，你可以侮辱她，但你不能侮辱到她的父母。
沈妈妈望着莫小年倔强的双眼，蓦地想起自己大学时期的一个情敌，似乎也拥有这样一双美丽倔强的双眸。一时间，精神便有些恍惚，沈妈妈提起手边的咖啡就泼到了莫小年的脸上，身上：“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043　过去的爱情（三）
更新时间2014…2…19　19：04：07　　字数：2717

　浓稠的咖啡，沿着莫小年脸部的轮廓往下滴。莫小年的手下意识的端住了自己面前那一杯，刚刚同沈立的妈妈一起进进咖啡馆时点的，已经放凉了的咖啡。
沈立的手抓住了莫小年的手腕，递给她一张纸巾哀求：“她是我妈…”
她是我妈…
沈立的哀求…
是啊，母子连心，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玩具…
莫小年抖着手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杨依依冷哼：“你还想泼沈姨？”
有没有真的想泼坐在对面高贵的妇人，莫小年已经不知道了。她从小到大，不曾当真与人动过手，一直像鸵鸟一样的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堆里，就算在与沈立的爱情里，她也是这样。不去听那些关于杨依依的流言，忽视那些伤害自己的话语。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保全自己的爱情，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在公共场合被泼咖啡的羞辱，自己连报复的权利都没有。
沈立，一切都结束了…
“杨依，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吧？恭喜你，以后可以解脱了，我把你的沈立还给你，这样的人我莫小年招惹不起。”
莫小年说完不理任何人，走进了洗手间。
冷水一股脑的冲在脸上，头上。莫小年想：两年的感情就这样散了，不被祝福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继续，都是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被谁推开。
“莫小年！”
听声音是杨依依，莫小年不理。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在战场上丢盔卸甲的败兵，而杨依就是那个把自己打到丢盔卸甲的胜利方。
“洗的还舒服么？要不要我帮你？”
莫小年感觉一股冷水从自己的后脑勺漫延至颈部，突然袭来的寒冷，使莫小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猛的抬起头，凉水溅了杨依一身。
“你找死啊！”
莫小年的衣服上全是咖啡的印记，脸上、头发上都滴着水：“杨依，我警告你现在别惹我。”
此时莫小年就像是一头安静的老虎，但谁也保不准她会不会突然跳起择人而噬，而杨依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让开！”
杨依依旧站在路中间，莫小年也来了倔脾气，直接推了一下杨依。
“啊！莫小年，你做什么？”
莫小年回过头，看见杨依倒在地上，捂着大腿外部，似乎是磕到了洗手台的台面。
杨依撩起裙子，发现被撞到的地方青了好大一块。
莫小年刚想过去扶起杨依，却发现杨依拨通了沈立的电话：“沈立，你快来洗手间，我站不起来了。”
莫小年伸在半空中的手折了回去，然后转身离开。
拉开洗手间的门的时候，沈立冲了进来。沈立愣住问道：“依依呢？”
莫小年侧身让过沈立，不发一言的走出洗手间。
身后传来杨依的娇嗔：“沈立，真的好痛啊，你也不要怨莫莫，她不是故意的…”
你只看到了杨依依瘫坐在地上，却没有看到站在门边狼狈的我…
泪滴落在在染满咖啡的衣服上，好烂俗的剧情。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在那之后，莫小年就逼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课业上，尽管他与沈立的中间只隔了两个人，但他们却并没有再说过话。
沈立也没有再找过她，两人就像不认识的路人一样，即便是偶尔在楼道里碰了面，也是各走个的，互不干扰。
莫小年不是没有想过与沈立复合的，起初的她也是满怀希望的在等着沈立的道歉，沈立的安慰…
她一直以为她能等到的…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最磨人的事情，莫过于等待。
有一天，辛辉满脸惆怅的跑过来找莫小年去喝酒。辛辉在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哭着告诉莫小年：“依依和沈立在一起了，她让我以后都不要再去骚扰她了？骚扰？骚扰？呵呵…莫莫，我已经像苍蝇一样讨人厌了呢…”
莫小年本来就不能喝酒，所以她没喝，脑子很清醒。
只是有些时候，清醒也许未必好…
“那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呢…对不对？辛辉？”
辛辉抱着手里的酒瓶子，只是默念着那一句：“依依不要我了…依依不要我了…”
莫小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对辛辉道：“我想她从未要过你…”
眼泪顺着脸庞流下，莫小年想起与沈立在一起的日子，又想起与杨依依在一起的时光，最后想起那一杯咖啡泼过来…
一杯咖啡就泼断了自己与沈立之间所有的点点滴滴，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呢？
一阵清风吹过，吹醒了莫小年的思绪：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莫小年抹干净脸上还没有被风吹干的泪水，看着兀自借酒消愁的辛辉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无奈的莫小年只得拨通杨依依的电话：“喂，辛辉在学校外东边的大排档里喝醉了……”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沈立的声音：“你们在哪里？”
莫小年愣了半晌，重复着自己的话：“学校外东边的大排档……”
沈立：“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电话那边似乎还传来杨依依关心的声音：“怎么了？”
莫小年及时挂了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刻的她会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哀求着沈立来同自己道歉。
“我们…我们…沈立我果然是第三个多余的人么？沈立，你为什么不同我道歉呢？明明是你错了啊……”
莫小年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一瓶酒，一股脑就灌了下去。
“咳、咳，真的……好难喝……”
可是，莫小年就像同自己过不去似的，一口气干了它。
莫小年抱着空空的瓶子自言自语：“沈立，你道歉啊……你道歉我就原谅你，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道歉呢？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啪！莫小年把酒瓶摔在了地上，酒瓶瞬间碎裂成了无数块。
“沈立，沈立，你怎么了？你怎么碎了？”莫小年慌忙的蹲到地上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沈立的名字。
沈立与杨依依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辛辉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莫小年则是蹲在地上捡那些碎片，手上似乎还占着些许血迹。
两个喝醉的人嘴里念叨的什么，清醒的人想必都听到了，但是他们选择了无视…
杨依依赶紧冲到莫小年面前，扶起她道：“莫莫，莫莫，你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啊？”
莫小年笑嘻嘻的看着杨依依道：“我知道你是谁……我认识你……你就是……就是……是……”
是谁，莫小年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吐了，而且吐在了杨依依新买的白色蕾丝连衣裙上……
吐过之后的莫小年清醒了许多，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杨依依时，莫小年直接推开了杨依依道：“我自己站……站的稳。”
杨依依看着衣服上的呕吐物，心里恨得要死，但是碍于沈立在场又无法发作只得忍着。
莫小年推开杨依依后，看到正搀扶着辛辉的沈立，便硬撑着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大笑道：“祝您二位幸福……”
然后就晃悠悠的走了，那是她与沈立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句话之后，她与他就成了比路人还路人的路人……
第二天醒来，看到满手都是血口子的时候，莫小年瞬间就死了一份等待的心。室友告诉她：她们看见她的时候，她是靠在宿舍门上的，要不是有路过的同学好心提醒，她可能就真的要靠着宿舍门睡一晚上了。
莫小年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润过嗓子后，告诉自己：“莫小年，沈立与你从此是路人！”
在这场爱情里，自己或许是败给了杨依依，但又何尝不是败给了坚强。
是自己没那么坚强来面对这场不平等的爱情。
事后，莫小年想了很多，最终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青春。
因为青春，我们可以放肆。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