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予爱华丽的悲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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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就当这件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洛宇哲心不在焉的转着笔,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一切,然后不自觉的将视线停留在那被水淋湿的人身上。
微微哆嗦的身子,看着水一点点的被肌肤吸干……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的坚强?为什么她要那么坚强?坚强的让人想要哭?
洛宇哲静静的站起来,双手滑入裤兜直径的走出教室,不顾大家讶异的目光,更不顾老师的叫喊,像永远都不可改变的孤傲一样,只围绕着自己的中心转动。
不想留在那教室里,不想留在宁宣依的背后,不想……
不想看到。
不想看到那样的背影,不想被自己推入没有尽头的深渊,不想害怕面对着那样她,不想开始害怕,不想……
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害怕面对着比自己坚强的人,害怕面对着怎么样也不哭的人,害怕面对着明明孤独却假装牵强的人,害怕……
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的内心腐蚀……
害怕,每一分每一秒……
害怕,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陷下去……
很害怕,面对……
因为……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面对!就像面对着自己的母亲死去一样;就像面对着明明想要挽留的人却挽留不住一样;就像明明不想这样孤独却一定要学会一个人一样;就像明明害怕没人的夜晚却天天在黑暗中度过;就像……
逃避就好,不要再去面对,不要再去相信那么残酷的事实……
也不要,再为任何人留下一滴眼泪!
课堂由躁动慢慢的恢复平静,讲台上的老师继续讲着枯燥无聊的课。
教室外是知了的鸣叫,整个空间似乎都在一片烦躁中慢慢的扭曲,然后在扭曲中慢慢的陷入黑暗……
宁宣依渐渐变得沉重的双眼看着逐渐模糊的黑板,老师的模样慢慢的由清晰变模糊,开始出现无数个叠影,黑板上的字迹开始和黑板融为一种颜色,眼皮就像被铅慢慢的压下来一样,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脑袋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往下靠,渐渐的往桌面上贴近。
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片嗡嗡的作响,隐隐约约的看到,看到妈妈慈祥的脸,还有那温柔的笑容,她温柔的笑着,伸着手抚摸着宣依的脑袋瓜,宣依很想很想要伸出手抓住妈妈的手,然后扑进她那温暖的怀抱里……
最后,一片黑暗代取了所有……
“宁宣依,上课别睡觉!”
不知道在多少节课后终于有一个老师忍不住的叫喊着一直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宁宣依,她身上的水已经全干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没有任何反应的宁宣依身上,她想死吗,连老师叫喊都不应?
所有的人都这样想着,完全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件事。
老师再次的喊着她的名字,这一次更加的愤怒,但得到的依旧是没有回复。
宁宣依就这样安静的趴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睡着,静静地睡着,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喊,什么也听不到,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安详中,只有梦,才是最美的真实,真的很想,很想就在这样的梦中一直一直的沉睡,不要再醒过来。
“宁宣依,马上给我坐起来!”代课老师最后的一声怒吼。
班上的人开始望着她的方向议论纷纷,声音如沸水冲出水壶般。
代课老师愤怒的走到宁宣依身边,大吼,“上课不准睡觉听到没有!给我站起来!”
老师拽过宁宣依的手臂,想要将她拽起来,不料,动作的幅度过大,坐在座位上的宁宣依如一潭软泥的从座位上倒在地上。
发丝凌乱的披散在地上,一些则微微的粘着脸颊,整张脸苍白的就如一张白纸,让人看了不禁心底一颤,嘴唇微微的发紫。
老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臂,冷的就像冰,让人不禁马上将手抽回。
“班长在哪里?快叫班主任打电话叫家长过来接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代课老师慌张的喊着,似乎整个教室的人都跑去了办公室找老师,轰动的气氛让所有还在上课的班级蠢蠢欲动。
原来,世界上比病菌更厉害的就是人的心,当找到了抗体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腐蚀。
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的看透一个人,也没有人能真正的愿意被人看透,就像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关爱那么少一样……
窄小的房间昏暗,即使在白天也像是已经过了黄昏一样,小小的床上躺着正安然沉睡着的宁宣依。
房间的窗帘拉拢着,即是关着窗户也能听见外面吵杂的车喇叭声,房间内氤氲着温热的气息,微微的带着木屑的味道,那样的气体进入呼吸管道之后开始觉得喉咙干涸。
床旁边摆放着写字用的桌子,小小的衣柜并靠在一旁,床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风扇,没有开。
房间内的一切平凡普通,但却整齐,有秩序的摆放着。
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的宁缘和轻轻坐在宁宣依床边,轻轻的将药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的唤醒还在睡眠中的宁宣依。
“宣依,起来喝药。”
温柔的呼唤声将宣依从晕沉沉的梦境中拉了回来。
轻轻的睁开双眸,看着妈妈由模糊至清晰的脸庞,艰难的拖动着身子坐起来,由妈妈将枕头竖放在床背上然后将背靠上去,坐好。
“妈妈,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上学了?店里面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宁宣依正准备跨下床去穿鞋。
宁缘和双手将她安回床上,叮嘱着她要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医生说这是重感冒,需要休息,要一个星期才能去上学。
“不用担心这些,学校里我已经请了假了,店里你不用操心,妈妈一个人干的来,再不行就请一个伙计,你要注意身体,你从小体质就差,这次怎么会病的那么厉害,谁欺负你吗?”宁缘和端起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坐在床上的宁宣依,关心又心疼的说着。
脑海里,浮现着大家嘲笑的脸,那扭曲的表情,在心里面久久的驻留。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在睡眠中选择忘记,该有多好,忘记所有不想要再记住的一切。
“只是不小心掉进了学校的水池里而已,没有及时换衣服,下次我一定会小心的,所以,妈妈不要为我担心。”宣依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那样的笑带着憔悴,就像是即将凋零的花瓣,让人害怕去触碰,害怕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将最后一片花瓣弄凋零。
其实,在这样的世界里,当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就好了。
对别人的议论没有关系;对别人的嘲讽没有关系;对别人异类的目光没有关系;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没有关系;对别人的不在乎没有关系;对别人的欺负没有关系;对别人的伤害没有关系;对别人的玩弄没有关系;对别人的讨厌没有关系;对所有的伤心孤独没有关系;对……
没有关系,让一切都没有关系,通通的忘记,让一切变得没有关系,不再让自己的心流血……
当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在这被遗忘的世界里。
“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知道吗?”宁缘和端起已经喂宣依喝完的药徐缓的站起来徐缓的走出这个房间,然后,在关房门的时候突然全身一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宁宣依的学校,她去过,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水池!
宣依她在说谎,她不是掉进水池,绝对不是!
但是,既然她不想说,那一定有她的原因,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宁缘和轻轻的带上门,然后身体无力的靠在外面的门上,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是不是也会那样的懂事?
如果自己更强一点,宣依是不是就不用跟着自己吃苦?
如果当初将她送去孤儿院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如果……
如果这个世界上不曾有如果呢?那么谁才是谁的主宰者?谁才是谁的牵绊者?
只是太多太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永远也不要再问为什么,因为世界上谁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没有波澜的过着生活,逆着风,逆着雨,逆着一切……
如果活着是最不美丽的传说,那么死亡呢?是不是最美的真实?
原来,当所有的眼泪都往心里流的时候,心脏会慢慢的膨胀,超过了自己承受的范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被浸没在自己的眼泪中而亡的。
也许,我们都知道什么是黑暗,也许,我们都不知道当已经陷入黑暗的时候该怎么办,有多少人,可以在黑暗中变为一束光呢?
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一个人静静的走到街上,看着身边过往的人就像流水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中的路人,不管是来还是去,永远都不会停留太久。
就像望着这样的天空和这样的世界会莫名的悲伤一样。
喧杂的世界,无味的世界,孤独的世界,令人害怕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会在这样的世界上怎么活着,就像没有人会知道世界什么时候才会灭亡一样。
静静地静静地走在大街上,很喧杂,但却不想再听见任何的声音。
令人厌恶的喇叭声;令人烦躁的争吵声;令人不安的呼唤声;令人……
每种声音都是一种心灵上的负担,好累……
不想再听到世界上的一切一切,一路走下去就好,什么都不用记得就好,遗忘就好……
街头转角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小小的孩子正踮着脚尖想要勾到升上去的气球,而气球被茂密的树枝绿叶挡住,没有升上天空。
一路茫然的向前走着的洛宇哲停了停脚步,徐缓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伸出裤带内的手轻轻的勾住绑着气球的细绳,轻轻的捻住细绳,轻轻的将气球勾下来。
树下的小男孩有欢喜又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哥哥,伸手向他要气球,当洛宇哲面无表情的将手缓缓放低的时候,身后一阵躁动。
蹙眉,正要进行下去的动作停顿住了。
果然,还是被人跟踪了。
细绳正要被小男孩握住的时候,洛宇哲轻轻的松开了手,任由气球缓缓的升上了天空,任由小男孩在原地惊愕几秒之后大哭起来。
无情的冷漠的将手放回裤兜内,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
想必明天新闻又会有大炒作了吧,呵,洛家大少爷欺负一个小男孩,真可笑呢,想必,那两个人又会被一群记者围着问是怎么教导儿子的吧,想到那张生气的脸真的令人舒心!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海边,黄昏了,原来一天的时间是可以那么的快。
站在吹着海风的海堤上,感受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海已经不再蔚蓝,只泛着残阳的一点点红晕的光,在海平面上洒满,晃动着斑驳。
海水波动着,海风卷起一层层的浪,没有雪白的浪花,海与天被不同的气旋值分割开来,形成上下灰蓝的两层,横穿着海与天的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