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一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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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到暗处。
练离廷。
他，他从我父亲的书房出来！
我惊呆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这是很难得的，总之他好像注意力在别的什么上面，没走几步，乐镌就出现了，把他带了出去。
乐镌？这是什么状况？
“进来吧。”父亲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和又具有命令性。
该来的总归要来，我定了定神，推开门，回答，“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一下子出现在面前，微微有点发愣。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过了一会，他问道。
我低着头，摆弄了一会手指，说，“……练离廷为什么会从这儿出去？”他不是一向视您为死敌么？
空气中有一点冷冷沉默，这个不是他问题的回答。
但是父亲回答了我，说，“他同我们家和解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我一直以为仇恨是很难放下的。
“青红，”父亲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最惹不起，什么都有和什么都没有的人。”
意思就是说，练离廷也有了他想挽留的东西？
我愣愣地看着父亲，想着那您是哪一类人呢？
放弃是因为有更加不能失去的东西？
“青红，”父亲突然笑了笑，“你刚才该不会在担心吧？”
谁，谁会担心你这个大烂人！
“不是么，你小的时候是很粘我的，总要爹抱抱。”
什么啊！！！
跟祖奶奶请了安，便逃回到大厅里。凭良心说祖奶奶对我也很和善，但我总感觉她看待我的目光像是挑选店里的货物，总是不能很喜 欢＇炫。书。网＇她。她明明对我离家十年的事很生气，却诡异地朝我笑，吓得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只是，为了特别的人，为了看她的境况，才回去的。
才不是为了其他人。
父亲没有提我献舞的玩笑，我也只字不敢提。要是他反对的话，我倒是还可以坚持的。
不过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宾客们陆陆续续到了，再过一会，父亲就会携她出现在大厅里。虽然她不会逗留太久。
寿筵上来了很多人，那些三大姑七大婶的不知道哪门子亲戚，统统都出现了，混乱地打着招呼。像是四姑抱着一吃奶小孩对七姑娘说，这是你小叔。
“青红姐姐，好多年都没见到你了。”跟我打招呼的是司晴﹑司青仪两姐妹，“是啊，好 久：炫：书：网：不见。”我打着哈哈，现在也只有外人会跟我这个逃家逃了十年的人招呼。
没有看到容媓姨；她是真的回天池去了。……湖洲临济分院己莫大师都出现在这种寿筵上，真是悲哀啊。
他大概是为了照看母亲才过来的。我不能跟他打招呼，转过了廊柱，听着他在那跟人讲，“始乱终弃，余情如菊。”
留意了一眼。
冰瞳。
父亲他们很快就会出现。
这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跌跌撞撞地溜回了后院，靠在柱子上，刚才的我真不像我，或者这是另一个卑鄙的真实的我，
摸摸红肿的胳膊——被冰瞳的鞭子抽到了。
还是好危险，但是值得。
冰瞳把司晴做为人质带走了，练离廷跟司青仪先后追了出去。
十三骑本来也要跟着追过去。
然而，回来，父亲说。
不管父亲出于什么目的，我十分赞同这个决定。我不想让乐家跟那个女孩扯上关系。
不用管他们，那是他们间的事，父亲说。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慢慢抬起头，突然看见她就在不远处注视着我，充满了关切，像是懂我所做的一切；懂我。
我明白她，她也明白我。
她向我伸出手去，好像我还是多年前喜 欢＇炫。书。网＇抱紧她的孩子。
我也真的跑过去，抱紧她。
我的母亲。
然后，慢慢地，很坚决地，把手抽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她。
“你小的时候是很粘我的，总要爹抱抱。”父亲说。
父亲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粘他，那个时候，我跑过去抱住他，等着他回抱我，然后，我再飞奔走过长廊，穿过亭子，撞开两扇门，爬上楼梯，冲过去抱紧母亲，希望父亲在我身上残留的温度可以温暖母亲。
那个时候，大胆，无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伤害，什么是，无能为力。
寿筵上的事让父亲很生气，他足足训了我两个时辰。好在十年了，我早已心胸豁达。
想到他的笑话，您该不是担心我吧？
不接触到有的事，他还是对我可以的。
末了，父亲背对着我，说，“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
问句？他不安？这真是一件让我感觉很不好的话，我感觉我感觉错了，真的，真的错了。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青红，不要再走了吧？我现在……”，他转身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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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8＇
更新时间2010…9…29 20：41：19 字数：61
无法抬头的时候，
清楚天空也是暗淡的，你的一句话，
揭穿了我的整个世界，被迫面对的真实，
是一切的一切都粉碎掉的时候，
我该如何。
九轩
更新时间2010…10…2 19：28：07 字数：2836
我是九轩。
昨天，青红在祖奶奶的寿宴上闹出了事。她回答说是因为对方是北领密教的人才先动手的。但是在没有万全把握得情况下对密教的人出手，还是太轻率了。如果我不是知道那个女孩是和练离廷有纠葛，这会是件难处理的事。青红在这外出闯荡的十年里连静观其变也没有学会，让我也不能相信。说了她一通，她也并未反驳，低着头听。
罢了，叫她回来也不是专门要斥责她的。看她的样子，她也在担忧么？
她还是离开湖洲，做她的歌舞班班主去了。我叫她留下，她竟然惊吓般地跑了。不过我知道，这一次她不会离开太久，她是乐家的人，是我的女儿，终究还是回来的。她需要一点时间。
她只是在闹别扭。
当年的事，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否则她不会一走就是十年。我相信她不会知道多少，因为没人敢跟她提，也没多少人真正知道，我的事，她母亲的事。
当我在病床上醒来，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残疾的事实时，乐家开始微妙地乱了，因为景宜不肯承认她是下毒的人。她在祖奶奶面前哭述的内容，是大部分人的心态，因为她一惯的懦弱，他们都或多或少地相信了她——他们真该看看她在绑匪面前出色的表现——那些人相信了她或者不相信但是开始怀疑事情另有隐情，那么是谁呢啊？那些平日里心怀不满的人就会互相猜忌，互扯后腿，这件事就越来越复杂。
我很愉悦地看到乐家长年来的各种隐患，互相的积怨，浮向表面。
我真的没有想到景宜会弄到这一步，虽然她是无意的。
乐致鸣也觉得危险了，我拖着病体去见他，让他在女儿和乐家之间做了选择。
他是不会原谅我了，但是我已经不在意他了。
他让我去见景宜，让景宜招罪。
我是让人抬着去见她的，这让我心有不甘，但是我的下半生也就这样过了，而且过得会比任何人都好。
从我倒地昏迷地那天起，她就被关在这里，中途审问了无数次她就是不低头。
当然是不低头的，谁低头谁就输。
她显得很憔悴，精神也不是很好，想她一个大小姐虽然她没受人重视，但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连续的审问让她心力交瘁，但她相信自己会出去的，我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他们把我放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别过去，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壁一角。我示意让那些人离去。
她没有冲过来大哭大喊，也没有对我哭述自己是无辜的。她早就练出了跟我相处几个小时不发一言也不觉得尴尬的本事。我不开口，她到死都不会先开口。
无言之……
她没有向我申述她是无辜的，因为她知道没有用，我不会相信她，而且她怕开口后会被我套出话来。她知道我是可怕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比绯盈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狠心的人，但是，她还不知道我可以狠到什么地步。
“你不想说些什么么。”我先开口，果然她略微转过头，看向我残疾的腿，喃喃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
“那我就说了，你知道时间很宝贵，奶奶和父亲大人那边还在等你的答覆。你给大家添了麻烦，但是没有给我添。我要是什么地方说错的话，你可以纠正我。这件事有点复杂，但我也不急着把它说完，我有的是时间。”
她慢慢地正视我，瞪大眼睛，如果是绯盈的话应该是睁大吧。
“让我中毒的东西是蓖麻子，，这东西又名蓖麻，跟松子很像，混在瓜子中可轻易杀人，当然混在腊八粥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咀嚼两颗就会死亡，吞食反而不太会中毒。蓖麻油不但没有毒的，用途还很广，临济院就种了好几亩，所以这东西不难搞到。”想了想，补充说到“你第一个使用对象是上次绑架你的那帮匪徒，效果不错。于是你要做的只剩下把它混进你想害死的人碗里。祭祀大典的所有事务材料准备，都不经过你的手，并且最重要的是，你只是想在众目暌暌之下毒死一个人，一个坐在首席位置上的人，喝第一碗粥的人，你只要她死。所以，你才在前一天晚上演了一场戏，在捞了第一碗粥之后，假装被乐镌阻止，把粥倒了回去。或许你没有演戏，七分的真话加上三分的谎言就真假难分。乐镌的看守很严，与其无论如何都会被抓住还不如把事情搞大，你用来捞粥的碗底本来就粘有蓖麻子，又顺势把粥倒回去，已经煮了十几个小时的粥是很稠的，蓖麻子就留在表面，等着第一碗，第一个吃粥的人。”
我停顿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睛，“我说的对么？”
而她看向我的眼睛，离开，又看过来，“但我不会杀你的。你知道的，真的不会。”眼镜里有绝望，还有什么，激动。
就这句话的话，真让我不清分不你是在演戏还是说真的。
你很会演戏，景宜。
“是的，我相信你不会杀我，你要是想杀我的话，什么地方都可以投毒，你连我都想杀，还会担心毒死其他人么。景宜，除了我和奶奶外没有人知道坐上首席位置的人是谁，因为是我拜托奶奶指定我坐上去的。我也是很认真地咀嚼了碗里的一颗蓖麻子。甚至，你想给我解毒用的汤水，我也没喝。蓖麻子无药可解，只有立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你为了防止临时有变，准备了让人呕吐的酒水，真是符合你的作风。容媓向你砍过来的时候，你趁势后一倒，撞翻了桌子，打碎了酒杯，日后只能草草检验碎片上的毒药反应，而不会验出其它药。”
停了一下，“我是为了绯盈。仆人间说我要娶绯盈的传闻是我刻意散布的。那帮绑匪也是我刻意安排他们绑错了你。都是为了让你出手杀绯盈。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替绯盈承受下来，然后废了你。”
从你开始乐家宗家就会渐渐混乱。这是我的一箭双雕的计划。
完全没有顾及到她日渐苍白的脸，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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