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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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步步点了点头，她太需要了解她身边的人和事，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无知的孩子，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故去，她却对身边的人一无所知。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上官清歌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兄弟，没有朋友，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始终是一个人。除了我的师傅。”上官清歌没有看叶步步，他看向远方，语气平淡，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我从小与师傅相依为命，他教我练一种神功，是不能动七情六欲的，我曾对师傅说，我不要练这种武功。因为我把师傅当成了亲人，可是师傅却把我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你小子有没有搞错，你以为我是为了救你才收留你在身边的？我看你是一块练武的材料才要你连这套我无法练成的神功，从此以后，你不用把我当成亲人，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亲人，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扔了你，你就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原本以为师傅这样说只是为了能让我专心练功，我虽然伤心了一阵子，但是想到这一层时便又自己安慰自己。其实师傅是爱我的，这样想着，日子就一天天过着。直到有一天，师傅的仇家来了……”上官清歌一直用一种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结的语调说着他的故事。叶步步有些难受，相比她幸福的童年，上官清歌的童年简直是太过悲惨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练的秘籍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天音书》，是师傅偷来的。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抓住我和师傅要他交出？《天音书》，否则就杀了我。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害怕极了。师傅他也很害怕，可是他却指着我道：“书我已经烧了，秘籍这小子都学去了，你们饶了我，这小兔崽子就归你们了，他能够把秘籍全都背诵下来！”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师傅当年所说的话并不是逼我练功的，原来当遇到危险时，他真的会将我出卖，我只不过是他完成自己欲望，称霸武林的工具罢了，若不是我天生是练武奇才，或许他早就扔下我换其它的孩子收养了吧。”这个故事太残忍，可是上官清歌却说得很淡然，叶步步难过地看了他一眼，他朝步步微微一笑，步步知道，就在那一刹那，上官清歌纯真的心就被这个所谓的师傅彻底伤到了。
“我那时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却已经将《天音书》上的神功练到了七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师傅的仇人，然后永远地离开了师傅，离开了岚国。我只身一人来到萍国，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泉水，在这样与自然亲密的接触下，我恍然领悟了《天音书》的奥义，加上我的理解后，我自创了天音神功，打败了所有高手，一举成为武林盟主，那一年我十五岁。”上官清歌说得轻描淡写，但步步知晓这其中的艰难，是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孩子体会不到的。
“后来我创建了天音阁，武林中人尊称我为天音先生，我始终是决然一身，从不对任何人、事、物对感情，知道认识了你，叶步步。”上官清歌将目光转向了吃惊的叶步步。“不是因为你的美丽，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只是因为你的灵动，热情让我觉得，其实人与人在一起说笑，玩乐是一件很温暖、很幸福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这二十年来我却从未体会过。”
“那你后悔什么呢？”叶步步看着上官清歌清澈的眼睛问道。
137 来得及吗
“我后悔没能早一点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后悔以为裴营就是你的幸福，所以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争取，没有挽留……步步，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因为小产而在路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你时，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保护不了你的男人，恨不得让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上官清歌的语气充满了悲伤，他真心后悔当初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做就放开双手让叶步步这样离开自己的身边，然后遍体鳞伤得回来。
“那为什么你没有留下我呢？”叶步步看着上官清歌淡淡地问题：“我听许晓晴说我是在小产后才与裴营成亲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留我？”
“我天真地以为，你如此爱他，与他在一起就会是幸福的。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爱他，他却未必会善待你，果不其然，在你们成亲后不久，我就接到了密报，说是裴营要选四妃，为了能保护你，我派亲信混入了皇宫，成了四妃之一。”上官清歌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就是那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传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竟然就这样牺牲了我的亲信，甚至亲自混入宫中，只为了确认你过得如何。”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叶步步听完上官清歌的话后黯然道：“我已是一介残花败柳，何德何能配得起你武林盟主，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
“来不及了吗？”上官清歌突然一把抱住纤瘦的叶步步激动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已嫁过人，也不在乎你曾经有过孩子，什么武林盟主都是无关紧要，我甚至无所谓你是否能接受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就很高兴了。叶步步，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不要说来不及，好吗？”
叶步步有些恍然无措，照理有这样一个完美无缺又不记前嫌的男子如此深情地对待自己，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心中充满了深切的悲伤呢？
叶步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呢？叶步步自嘲地笑了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上官清歌，如果你不嫌弃我，那我们就成亲吧！”
“什么？！”上官清歌惊愕地看着叶步步明亮的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恩。”叶步步点了点头道，“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执意要嫁给那个裴营，可是现在看来我的决定并不成功，我也并不幸福，既然如此，失忆的我是否应该考虑下别人的意见。狐狸是裴营的亲叔叔尚且要凑合我们俩，我想，如果我嫁给你一定会过得很好吧。”
上官清歌只是紧紧地拥抱住叶步步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许是太激动了说不出话来，也许是说任何话都显得有些多余，只是叶步步靠在这个完美的男人怀中却依旧有些忐忑，她，真的会幸福吗？
这一切都被司马修染看在了眼里，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山寨，在门口正巧遇到了许晓晴。许晓晴见到司马修染如此严肃的表情被吓了一跳：“喂，司马修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管你的事。”司马修染冷冷地回了一句，连头都没有抬就策马而去，许晓晴不满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干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可是她没有想到司马修染这么一去就不回来了，这一点就连上官清歌和叶步步都没有想到，整个山寨都沉浸在了叶步步即将与上官清歌成亲的喜悦之中，陈汉，小武等一干誓死忠于叶步步的山贼们都忙进忙出得为叶步步张罗婚事，除了许晓晴外，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到司马修染的行踪。
她当然想不到，司马修染是回了莽国，他连夜兼程地赶回去，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叶步步与上官清歌的情况告诉裴营，他很清楚，裴营依然爱着步步，即使不能在一起，起码要知道她过得如何。
“皇上，司马公子求见！”当司马修染赶到莽国裴营的皇宫时，已是十天以后，裴营一听急忙召见了司马修染。
“你怎么回来了？她……还好吗？”裴营一见面就问道。
138 战争爆发
“她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司马修染冷冷地瞪了一眼裴营，裴营显得有些憔悴，可是说到叶步步的时候依然显得有些激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马上就要欢天喜地地嫁人了。”
“什么？！”裴营一下子站了起来，“和谁？！”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又有些尴尬地坐下，“那个人……能照顾好叶步步吗……他……知道我和叶步步的事情吗……”
“知道，那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叫上官清歌。”司马修染瞟了裴营一眼道，“不过你也许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天音阁主，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天音先生！”
裴营一愣，他皱了皱眉道：“你确定他是天音先生？我见过他，当时并为感受到他身上的内力。”
“确定，我已经领教过了。”司马修染点了点头道，“而且叶步步也知道，如果我与他交手，一百回合内必分胜负。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去找叶步步或许还来得及。”
“我……不会去找她……”裴营没有看司马修染，而是落寞地低下了头，“叶步步跟着上官清歌，跟着任何人，都会比跟着我要好得多……”
“裴营！”司马修染突然愤怒地冲到裴营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领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要我千里迢迢跑去岚国，不就是为了照顾叶步步吗！如果你放得下她，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这次失去了她，你就永远都别想再得到她了！”
“我知道！”裴营推开司马修染，“这一切我想我比你更清楚，但是……”
“但是你TMD要报你的仇！不好意思，听许晓晴说多了，就蹦出来了，TMD的意思就是表示强调……”司马修染汗颜地解释道，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偏离了话题，又瞬间愤怒了起来，变化之快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你就算报了仇，杀了宋小乔又如何？然后呢？然后你就天天无聊地想着叶步步，不过那个时候叶步步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哦，对了，你还可以抢，不过真是不好意思，那时候你得罪了白玉镜、得罪了叶步步的娘，恰好叶步步的爹又是叶若离，外加她老公是武林盟主，恩，别说抢了，你就哭去吧！”
裴营冷冷地一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局面，我更不能为了我的个人感情，让我的母亲含冤睡在乱葬岗，就是变成了灰，也没有人会记得！”
司马修染看着眼圈红了的裴营，他深深的知道他的痛苦，他从未如此爱过一个女子，可偏偏她与他又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裴营是一个庸才、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子倒也罢了，可他好巧不巧又是那么得睿智，莽国不能没有他这样的君主，他为了这个计划，一个人奔波于三国之间，已经是身心俱疲，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再逼他了。可是他是他的朋友，他了解他，他不希望裴营在将来的日子里只靠痛苦的回忆生活着。
司马修染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我只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这就够了。”
“你不能回去。”裴营在司马修染的身后冷冷地说道，“时候已到，三日后，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司马修染猛然回头，他看着裴营深邃的眼睛，裴营周身的霸气有些耀眼，他真的是个奇才，只是如果不在心中背负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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