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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谁说我,不爱你-第34章

小说: 谁说我,不爱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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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眉目间染着浓浓的疲倦,那张苍白的脸在玄关的照明灯下惨白得毫无血色。她回眸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墨色的哀愁,浓烈得化不开:“我觉得我需要时间冷静下,好好想一想我该怎么办。”

    安歆就这么温柔地看了她一会,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见她神色放松下来了,这才轻柔地开解她:“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顺应自己的心。我不是想逼你,只是我知道你还放不下A市的一切,那何必为难你自己?”

    “过年回来也好,但别钻牛角尖。我还是觉得那个男孩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可以试一试,不相处怎么知道他适合不适合你?你长大了,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左右不了你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A市?”

    安歆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

    凌晨两点飞往A市的航班没有空位了,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起飞。随安然买了票,坐在候机厅里,额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得疼着,疼得她脸色越发难看。

    安歆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和温景梵的声音渐渐重叠。

    她朦朦胧胧间睡意上涌,想起那晚他站在路灯下,神色寡淡看着自己的样子,便觉得胸口有只巨兽在撕扯,她在这种疼痛里反复煎熬着。

    想摆脱,可始终不得其法。只能一遍遍受着,期待这种痛楚早点散去。

    半睡半醒间,耳边似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挣扎了下,从那无边的黑暗里醒来,面前空空如也。

    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刚睡醒下手没有轻重,按疼了伤口,“嘶”得一声,扯动着唇角。

    嘴里干得有些发苦,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这一夜的半梦半醒,实在消耗体力和意志。

    她喝了口水,拿起手机继续给温景梵打电话,手机始终是通的,不过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她手指搭在扶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的疼。加上困倦,整个人有些筋疲力尽。

    那凉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侵袭而来,冷进了骨子里,冷得她牙关都发颤。

    她不厌其烦地始终拨打着这个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最后被机械的女声切断后,再回拨……

    就这么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动作几乎都成了她的放射性动作时,那一端轻微的一声轻响后,接通了——

    温景梵沙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安然?”

    随安然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原本打电话是想确认他有没有事,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接听电话了,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压抑着轻轻地呼吸了一声,知道他在那端安静地等她,张了张嘴,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

    “温景梵。”


    第三十八章

    机厢内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安然抬手遮掩着眼睛;身上盖着的毛毯一直拉到颈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抵不住从脚底蹿上来的冷意;一阵一阵的。

    空姐推着小车来回了几次;见她一张脸苍白,唇色又淡得毫无血色的样子。终是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见她放下手睁眼看过来,递过去一杯温水,温声问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随安然突然睁眼视物;眼前晕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这才能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微微弯了唇笑了笑;摆了摆手:“我没关系;只是没有休息好。”

    那空姐把手里拿着的温水又往她那里递了递:“要不要喝水?”

    “谢谢。”随安然接过,低声道了谢,捧在手心里一点点喝完。

    飞机降落在A市的机场时,已经是正午了。

    A市这几日降温,接连着几天都是阴沉沉的,乌云下压,沉得分辨不清时日。

    她从停机坪出来,先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站在了洗手台前,这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

    那面色白得就像是刷了一层白漆的墙纸,毫无血色。因为睡眠不足,眼眶下面还有淡淡的青黑,再加上额头上那一处显眼的纱布——

    她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她掬了一把水洗脸提神,那水温冰凉,扑在脸上格外刺激。见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她又抬手拍了拍脸,等双眼都有了些神采,这才抽出纸巾擦干净脸,转身离开。

    走出了机场,她才知道A市这几日降温之后有多冷,那空气里似乎是有冰凌,呼吸之间都觉得冷得让人窒息,喉间发疼。多待一刻,都会有任何东西都能在这种环境下轻易折碎的错觉。

    她裹紧外套,没敢再多停留,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直接去温景梵的公寓。

    在S市临上飞机前她接通了温景梵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糟糕,沙哑得不成形。

    不知道是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的婉拒让人有些尴尬还是别的原因,再直接通话,彼此都不知道要和对方说些什么。就这么僵持了良久,他似乎是听见了电话这端有些杂乱的背景声,这才轻叹了一声,问她:“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她回答。

    温景梵沉默了一瞬,慵懒的声线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你……回来了?”

    “我还在S市,快要上飞机了。你……在家吗?”

    “在家。”他断断续续得咳嗽起来,随安然听得心口也共鸣一般微微尖锐的疼。过了一会他才缓下来,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不了。”随安然拒绝。

    话音刚落,就听得那端是长久的沉默,还隐约夹杂着他有些重的呼吸声。

    随安然轻咬了下唇,含糊着补充完了下半句:“等我过去吧。”

    所以她就这么来了——

    随安然从车上下来站在温景梵的公寓楼下,微微仰头往上看去。

    他在7楼。

    随安然上次过来也是在这个位置,等他上去拿梵希平常要用的东西。现在她站在这里,却准备登门入室了……

    她抬手轻敲了一下隐隐作疼的额头,这才抬步走进去。

    电梯缓慢上升着,她的思绪就有些乱。但是纷杂的念头太多,她心头有些焦虑,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等她提着一箱行李站在温景梵门前的时候——她才明白那种焦虑是什么……

    刚想扭头进一旁的安全门想想等会见面怎么说,或者是模拟下见面时该有的表情,可一转身又犹豫了下来。

    里面那个人……估计病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纠结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只是抬步迈出的第一步,总是分外艰难。

    还在她纠结不清不知怎么样才是最合适最舒适的见面方式时,房门却“咔”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在门口站着的人,和在门内正要出门的人,面面相觑之间,皆是一愣。

    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温景梵。

    他抬步走出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在看见她额头那一处纱布时,眸色瞬间幽深,眉头已经在不经意间轻轻地皱了起来。

    随安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自己还未察觉自己这个退缩的动作,温景梵却已经敏锐地看见了。他往前走的步子顿时停住,和她隔着一臂的距离。

    就在安然觉得他会止步在那里时,他却大步迈了过来,站到了她的身前。

    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苍白得没有血色,眉间倦意浓浓。

    “额头……”他轻吐出两个字,话落便侧过头去,掩唇轻咳了几声。回头的时候似乎才发现她身后拖着的那个行李箱,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是有笑意掠过,但速度太快,随安然来不及捕捉时,就已经从他的眼底泯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抬手轻碰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看到里面隐隐的血色时,面色一变,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把砂砾:“怎么弄得?”

    随安然没脸说自己是听到联系不上他的消息后,在浴室摔倒磕伤的额头。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温景梵眼底柔软了几分,一手提过她的行李箱,一手强势地拉住她的手腕往房里带:“先进来。”

    屋里有暖气,比之外面的天寒地冻不知道要暖上多少。

    温景梵进屋之后顺手关上门,把她的行李箱放置到客厅的一角,见她还站在那里,还未出声,厨房里已经蹿出了一道黑影,飞快地往玄关蹦去。

    随安然诧然看见梵希的时候很是惊喜,刚蹲下身去,梵希已经就着她的手臂跳进了她的怀里,撒娇一般的轻轻蹭她的胸口,还黏糊糊的“喵喵”声叫着。

    那碧绿色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映着亮光,漂亮极了。

    她换了鞋走过来,手指在梵希身上轻轻地抚摸着。这才有空打量他的公寓,和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简简单单的,并未有多余的装饰,只是该有的都有,恰到好处。

    他抬手拎着梵希的后领把它从安然的怀里拎开,轻放到了地板上。直起身后,面色肃然了几分:“额头的伤严不严重?”

    “是温景然处理的,缝了几针,没有什么大碍。”她摸了摸额头,看见他比之平常要苍白上许多的脸色,才想起正事……

    “你呢?”说话间,抬手便蹭了上去。

    她和温景梵的身高相差的有些大,这么一踮脚便有些重心不稳。但恰好的是,她这么做的同时,已经本能地抬手想去握住他的手保持平衡。

    温景梵也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稳稳地扶住她。

    相贴的掌心,熨烫的温度有些灼人。以至于随安然还未觉出他额头上过高的温度,便已经被他掌心的灼热给吓着了。

    “怎么这么烫?”

    “怎么这么凉?”

    话落,两个人皆是沉默。

    温景梵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抛,很干脆地略微倾身,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到我房间里先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糟糕。”

    随安然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微微地恼了:“我不是来你这里休息的,我是想确认你有没有事。”

    “有事。”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深邃,似有光要把她吞噬,让她移不开眼。

    “所以你留下来陪我,顺便让我照顾你。”

    这句话……说得有些矛盾,可又理所当然。

    随安然半天没找到话回他,只能默默地偃旗息鼓了。

    就这么一瞬的沉默之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大床前,把她轻放下来时,不知道何时跟上来的梵希从床尾跃上来,几步走到床头的两个枕头间,优雅地卧了下来。

    随安然有些尴尬,侧目避开他的视线时,才看见床头柜边上有些凌乱地药片。

    温景梵在她身侧坐下来,先是很仔细地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口,但不敢揭开,确定周围没有红肿后,目光落在她有些糟糕的脸色上,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还疼不疼?”

    随安然点点头,心里的脆弱被他这一句话便勾引了出来,咕噜噜地冒起了泡,酸得她牙齿都有些发痒。

    “先在我这里睡一会?我去给你煮个粥,等会叫你起来吃。”他手指落在她的肩头,准备扶她躺下。

    随安然周围盈满了他的气息,一时便慌乱了起来,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见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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