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花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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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的紧张让省心不自主地战栗起来。北修轻轻地用唇碰了碰她紧张而羞红了的脸,轻似羽毛拂过。
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两个人,目光相对,北修的眼神渐浓。似一汪深潭。省心微微躲避了一下。最后干脆把眼睛闭上,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被子外面的点点滴滴动静。
高老头并没有在省心屋子里停留多久,他在省心的桌子上放了一样东西,转身就出去了。
他以为省心已经睡着了,根本没往床上细看,谁能想到新年第一天自己闺女的床上藏了一个大男人。高老头这辈子估计做梦都梦不到。
听着爸爸嗒嗒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个人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捂的?热的?吓的?他们已经分不清楚了,北修抬起了头,新鲜而有凉意的空气灌了进来,两个人都贪婪而急促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省心悄悄地探出头来,朦胧中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红纸卷,她伸手拿来一看,是一个红纸包,里面包着10块钱。
这是乡间的惯例,新年的压岁钱。虽然妈妈不在了,但每年这个时候也都少不了。省心有些感动又有些羞愧了,眼睛不禁潮湿起来。
北修伸手轻轻地把她揽在被窝里。俯下了身,拿手臂垫在省心的脑后,吻了下去,由缓慢变为急促。省心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北修的背,两个人越来越紧,越拥越紧。这一刻,北修感觉到拥有了省心的真实感,这种真实感让他一刻也不愿意放开她,他紧紧地箍住了她。激情的血液在沸腾着。他摸索着,省心胸前的那块红玉带着省心的体温。引导着北修的手。
北修炙热的身躯让省心全身战栗着。悠长而柔情的吻让省心昏昏然,明明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可是北修的来势和自己内心的渴望,抗拒不了。
犹豫着,战栗着,心底的防御一丝丝的退让着,那双大眼睛在黑暗中乞望着,这样的眼神无疑是对北修致命的诱惑。她紧紧抓住北修不安分的手。挣扎着,北修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了。
狭小的被窝里,全是省心的气息,暧昧而延绵,冲击着北修的每一个毛孔,雄性的本能让他不可自制地狂野起来……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省心泪流满面,北修肩上伤痕累累。那股剧痛无法从喉咙里喊出来,尽数地印在了北修的肩上。
北修轻轻地在省心耳边说:
“宝贝,疼吗?对不起……”
省心无声的泪水滚落下来,身下一片暗红。
……
北修紧紧搂着省心,他不想让她痛,不想让她流泪,人生的第一次让他不知所措。
……
他轻轻地揉着省心的头发,也许这样会减轻一些疼痛。
……
……
窗边渐渐发白了,新年的第一个日头已经冒了出来。北修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很素雅的房间,床单,窗帘,还有那扇门帘都是藕荷色的,晨光下淡淡的粉紫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很幽雅温馨。书桌上一排整齐的书籍旁边是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在农村的闺房里是少见的,越发显得这个小卧室别样的风雅。
北修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他依依不舍地吻着省心,省心羞涩地把被子捂在头上,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明亮了,她还是不习惯就这么让北修看到自己的身体。
北修压着被脚看着清晨中的省心红扑扑的脸,那般的娇羞可人。如此这般的女子自此就是他的妻子了。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享受,这一刻心里油然而生了一份责任感。
他坐在床前,抚摸着省心的脸动情地说:
“省心,嫁给我好吗?做我许北修的妻子。让我好好地疼你,爱你一辈子,陪着你到老,你愿意吗?”
省心眼睛闪亮着,把头靠向北修的胸口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跟我说,省心,你爱我!”北修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北修,我爱你”省心羞涩地说。
满心的喜悦和感动笼罩着这一对难分难舍的人,无尽地缠绵着。
突然省心惊恐地差点跳了起来,一道金色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天哪,完了完了。”
省心也顾不得羞涩了,急忙穿好衣服,北修也立马把衣服套上。两个人拉着手走着猫步渡出了房间,堂屋的门栓着,省心几乎像是一个窃贼般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扇门。门外的阳光和积雪的光线刺的他们俩半天没睁开眼。天光大亮。新年第一天真是个好天气。
等他们俩走出小院门时,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早起的人已经开始清除门前的积雪。北修紧紧拥了一下省心,压低了声音在耳边说:“省心,有我在,不要担心任何事情。知道吗?”
人生的第一次偷禁,在他们内心形成了很大的冲击力。他还是有些担心省心会胡思乱想。
省心担心再不走,就会被发现,微笑着点了点头。北修终不忍撒手,省心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转身阔步朝小营房方向走去。
看着北修远去的身影,省心怅然地回身慢慢地关了院门,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爸爸和小友还在睡着,她迅速撤换了床单,用个袋子装了起来,放在厨子最里面。环视了一下四周,生怕有什么遗漏。
等一切都妥当了,这才拍了拍胸口,去堂屋把火打开,准备新年的第一餐。
清晨的冷风夹杂着湿雪的气息让北修精神为之一震。他信步走向自己的小营房,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却依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小窝。
他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拂去窗边的积雪,拉开了那扇冰冻的窗户,跳了进去。
屋子里温度很低,好久没有人住了,但是依旧干净整洁,想必枕头没有偷懒。北修不想立即就去找枕头。他想一个人安静地躺会儿,心里有太多的太多的东西,他要一个人慢慢地尽情地再回味一遍。
原来的自己,就是一个人的世界,孤独着,沉寂着,却好似也很享受着。他不喜欢太喧嚣的东西,他怕被打扰,总是把那条线画的很清楚。
他的内心就是个远古冰封的世界,现在好似有一颗带着火花的流星滑落进来,微弱的火花霎时点燃了这整个黑暗,原来这里原本不是什么铜墙铁壁,而是磷火堆积。他等待着这千年的火源,如饥似渴。
他终于等到了。
用被子包着头,他在黑暗中癔想着。窗外的溶雪滴答声清晰入耳,一切都是那么的崭新。
疲惫感悄悄袭来,无意抗拒的北修拥被而睡,他实在是太累了。
日头偏西时,酣睡的淋漓尽致的北修终于醒了。被窝里的他意识还没有完全回醒过来,脸上挂着孩童般稚气,迷蒙的微笑。人生初礼,似是恢复了他的本性。他呜咽着,哼哼唧唧地拿手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神迷离。慵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床前赫然站着一个人,北修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他以为还在梦中,他伸出的手被拉住了。此时北修的意识才恢复过来。他猛地坐了起来。
你的存在很重要
……》
枕头一言不发。
他直愣愣地站在床前,握着北修的手,就这么看着他。
北修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头冷汗。
他使劲地把那只被枕头抓住的手推了出去,枕头没有防备,被那股力推了倒退了一步,立马又收了回来。
他没有松手。
北修盯着一言不发的枕头,慢慢起身凑到枕头眼皮底下。
“傻了吧?我回来咯!”
一脸得意状。
枕头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是一滴,而是一串。
他哽咽着,就这么看着北修。
北修抽出了手,对着枕头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找死啊,今天大年初一,你对着我号丧,我今年没啥好运气了,滚蛋!”
枕头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北修,真的哭了起来。
“哎哎哎,好了好了。我这不都回来了嘛,就这么想我啊,大佬爷们的,干嘛呀你!”
北修说笑着,眼睛竟然也潮湿了起来。
抽抽噎噎的枕头偎在北修的怀里,像个孩子。北修稍微有些尴尬地把他的身子推了推,枕头任性地扭动了两下,又紧紧地靠了上去。
北修深吐了一口气,刚想说话。
只听枕头说:“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呢,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跟个孤魂野鬼似的,你再不来,我就直接去找你了。”
“瞧你这德性,我是你爹啊?还是你妈啊?我不在不就没人修理你了嘛,多自由啊,你真是欠揍,臭小子!”
北修总算把枕头给推开了。
“好了好了,擦擦鼻涕做饭去,我快饿死了。”
北修有些撒娇似的拖着鼻音说。
枕头像拿到圣旨般,抹了一把脸,傻笑着就去厨房了。
北修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房门被枕头关上,他复又坐回了床上。
枕头的举动让他吃惊,他极力不往那个方面想。可是,这个孩子总是这样,让北修很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有些事情该如何能跟他表达清楚,他怕越说越乱,就这样保持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北修抓了抓头顶的浓发,歪着嘴往上对着眉毛吹了口气,远远的饭香透过门缝飘了进来,北修棱角分明的嘴渐渐地咧开了。
枕头竟然做了四菜一汤,还有饺子和啤酒,这让北修喜出望外。虽说是过年,枕头应该猜不到北修今天会回来的,他一个人弄这么多好吃的,还真是有兴致。
北修刚想夸他两句,还没开口呢,枕头就把满满一杯啤酒端到他面前,也不说话,看着他。
北修毫不客气,端起杯子就干,枕头也干了一杯。一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们两人同时问话,只有一字之差。
两个人都笑了。
北修笑着示意枕头先说,然后抓了把花生米嚼着。
枕头傻乐着:“你回来干嘛不去找我,自己就躲起来了,我要是不进屋看看,估计你要睡到明天早上了。你说你啥时候回来的?”
北修等那口花生米咽下去了,才不紧不慢地说:“回来没多会儿,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差点被你吓死了。”他不想过多地跟枕头说那些事情。
“你知道吗,我真的有预感,我昨天一个人在这里做年夜饭,就想着你回来了,跟你一起吃,没想到真的就回来了。”枕头的脸上难以掩饰的欢喜,像个孩子,眼睛都变的亮亮的。
他的情绪感染了北修。
“还是回家好啊”他感叹着。
这顿饭吃了很久,枕头一直喋喋不休,恨不得把北修离去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加自己的心事想法,点点滴滴地一丝不漏地都告诉北修。
北修起初还听的津津有味的,渐渐地思绪就飘远了。
他脑海里不断地切换着昨天夜里的场景。
撑住门的那只手
……
那碗饺子
……
那块藕荷色的门帘
……
省心的床
……
……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枕头一张一合的嘴。
脑海里闪现的是那块红玉,带着省心体温的红玉。
他咽了下口水。
心痉挛般的悸动着,忍不住拿手按在了胸前。
枕头莫名地看着北修。
“你是不是喝多了?”
北修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掩饰性地站了起来,端起了杯子。
“来,枕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