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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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出来,你小子在这一点上分析得比我还透彻。”
“陈公子也学会认输了。”
“什么叫认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小丈夫,来,我们干杯。”
三个酒杯(梦雪的是饮料)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我和阿飞依旧用毫无逻辑的话互相调侃,依旧自吹自擂,依旧口服心不服。梦雪依旧始终如一地笑着看我们两个活宝,于是青春岁月就这样快乐地流逝了。
梦雪说过,我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两个男孩,是最好的朋友。
『27』第二十七节跟我走吧
黑夜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内心深处萌发出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也是有使命感的。
跟上次一样,我一到就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向外跑,她也没挣扎,任由我拉着走出去,然后上车,并不问去哪里,为什么去。
让我们在一起,寂寞的心,裸露在灯光下,列车在黑暗中飞快地转移,这些上帝建造动摇时光构架的唯一办法。
——托里〃阿莫斯
在公交上,看着像河水一样向后流走的建筑物,我就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越来越陌生的街道,越来越兴奋的神经。车子停在一处非常热闹的地段。这是一条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街。
“我来过这里几次,这里的白天比晚上更繁忙。夜市真的不错。跟我走吧,到那边去看看。”她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向前走。
空气里弥漫着烤羊肉串的膳味和烤红薯的甜香,还有邻街的叫卖和讨价还价声,更多的是情人的私语和少年的尖叫。拥挤而凌乱。我们一起吃羊肉串烤红薯,当我惊讶这个季节还有红薯时她丢下一个“少见多怪”的不屑眼神就钻进了人群中。
花儿快乐地像个小精灵,拉着我左钻又穿,在摊位之间的缝隙里,在比肩接踵的人群里。一起逛地下商场,见到新鲜的食物就要品尝,漂亮的衣服就会试穿。我们在每一个摊位前逗留,乐此不疲。
人真的很少了,除了那些精力充沛又是购物狂的人们还在穿梭。
时间招来了黑夜,大街上已经打不到车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现在回家无异于“羊入虎口”,老妈还不得盘问我到天明。
我们在大街上流浪,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我们希望找家开通宵的网吧过夜,但失败了。好不容易找了家旅社,只剩下一间空房,身体的疲累和寒冷容不得我们做丝毫挑剔。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呀?”
“你睡吧。”
“那你呢?”
“我保护你啊,防止哪个色狼突然冲近来打搅了你的清梦。”
“你要是只狼,我岂不更危险。”
“那倒是哦,简直就是引狼入室。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若是狼,你也活不到今日。”
说完,头一歪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枕着床沿打起了呼噜。过了一会她就钻进了被窝,迫于道德压力,我连看她是否脱衣服都没敢。实在太困了,只一会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太阳照进屋子的时候我才醒来,身上披着花儿的外衣。
她还在安睡,脸上写着甜美和安详。那片樱桃小嘴在晨光中发出难以抗拒的诱惑。我感觉我的双脚在向前移,不听使唤。我的头在向前凑,距离越来越近了。她的呼吸温柔地亲吻着我的鼻翼。
忽然潜意识里一声断喝“不行”,我连忙缩身回来,身体尚在不自觉地颤抖,心跳和呼吸也还在自控区外。恰在这时花儿醒了。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好,就是老梦见一只狼趴在床沿上。说也奇怪,那狼特别温顺,眼里也看不到贪婪的光。”
“这只能说明那是一只不合格的狼。现在呢,我去洗刷,你赶紧穿好衣服,呆会我们去吃早点。”
早点的花样真多,花儿每种都想尝一下,只可惜胃撑不住早早就投降了。
上午又陪她逛街买东西,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花钱特别大方,买名牌时毫不手软,看得我常常瞠目结舌,看来刺激消费的重任女同胞们担待的比男同胞多。
掏出手机看时间时看到八个未接电话,不同的号码,看到梦雪家的电话时我才想起昨晚没去接她,那么前边所有的号码应该全是公话了。
“花儿,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我送你回家吧。”
“我好久都没这么购物了,你就再陪会我嘛。”
看着她略带哀求的目光我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但一想到梦雪,心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就再也不能投入到花儿的兴奋中去了。
她好像也看出了我的不安,“你有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我送你,下次一定奉陪到底。”我略带歉意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我送你吧,那么多东西。”我坚持到。
“不用了,你帮忙打个的就行了。”
在校门口刚好遇到从外面进来的阿飞。
“喂,你昨晚去哪了,梦雪正在打点滴呢,我刚去看过她了。”
不等他说完我就撒腿跑了。
“喂,402单人病房——。”
在走廊上遇到舅舅也没打招呼。
梦雪看到我高兴地想要坐起来,我连忙扶助她。一看到梦雪苍白的脸我就忍不住像扇自己两个耳光。
“雪儿,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不会有事的。”我无法控制自己,声音哽咽着。
“你不要再责备自己了,我也准备回去的,可又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就去找你,但一点线索也没有,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她平和地说,满是关切。
“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只是偶赶风寒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答应我,不要再自责了,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都怪我自己身体不好。”
“雪儿,我……。”我怎么跟她说呢,难道说是为了帮助一个误入歧途的女孩子而跟她彻夜不归。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削个苹果吧,我教你削苹果。以后女孩子只看你削的苹果就会吓跑。”梦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笑容惨淡凄恻。
“不要动,口述就行。”
“好。左手捏住苹果,右手拿刀,……。”
我好不容易在没有伤到自己的情况下削出了第一个还算完整的苹果。当我高兴地拿给梦雪看时,她忍不住笑起来,由于用力不均匀,本来类似球体的苹果现在变成了多面体。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切出很小的块,送到梦雪口中,她很听话地吃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会照顾病人。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抚摩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肤。
推开病房的玻璃,花香扑鼻而来,俯视下去,医院后院的几棵桃树上的桃花还未落尽,那些落在地上的也奉献着最后一缕芬芳。
“雪儿,你记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句诗吗?”
“当然记得,我们曾经还为此句计划搜寻一处古寺看看呢。”
“你的记性总是很好。你好好躺着,我去摘些上来。”
“不要”,梦雪叫住我,“还是让它们好好生长吧,等我好了我们一起下去看吧。我不忍心看到花儿在灿烂中死去。”
“好啊,只是……。”
“你怕还没等我好,它们就已经全部凋落了是吗,那就等这一瓶输完我们就下去吧。”
梦雪的妈妈在我们正要出门时来的。
“天儿,你来了。”语气充满问心,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恩,阿姨,都是我不好。”
“妈,我们准备下楼了。”
“好,我送你下去。”
我们坐在桃树对面的长椅上,陈母悄然而退。
“欧阳,你说,要是那些花儿还在花骨朵的时候就知道它们终有一天会凋落,它们还会选择开放吗?”
“一定会。因为没有哪种花儿会放弃美丽,只有选择开放才能实现它们的价值。太阳也不会因为要落山而选择在地平线徘徊。就像人不会因为终究要死去而不选择爱和奋斗一样。”
空气陷入了沉思。
梦雪抬头看天,突然问:“欧阳,你说,天堂里会有路标吗?”我不解地看着她,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傻瓜,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我伸出手,手指温柔地划过她的黑发。
“欧阳,我觉得我们没有以前那样能敞开心扉了。”
“雪儿,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决不是有意瞒你,在过些时日,等高考结束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千万不能因为我而分心,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令你爸妈失望,也不要叫我失望好吗?”
梦雪用略带歉疚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振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回头的时候,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划过她的面颊。
“我相信你,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答应你,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空气中寒气渐渐加重的时候我扶着梦雪回房,她说头依然很痛,我就当仁不让地留了下来,想到昨晚吻着旅社那不干不净的床单今天又是医院的,果然是报应不爽,罪有应得。
本来还打算好好看着梦雪入睡的,可一会就倒在了床沿上。梦里我变成了守护天使,守护着受伤的人儿。
第二天早晨被手机铃声吵醒。“喂,天儿,你怎么两天两夜没回家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啊,可千万不要吓妈妈,妈妈现在只剩下你了,你放心吧,没有你爸爸。你妈也可以供你上大学。喂,儿子,你怎么不说话,快说………………。”
“拜托老妈,你不停口让我怎么说。还有啊,这会你倒想起我了,我是你儿子啊,消失了两天两夜现在才想起来问。干吗那么大惊小怪的,现在知道我好好的了,可以挂了吧。”一想到我睡了两晚上的床沿她现在才想起来就没好气。
一时激动没想到把梦雪吵醒了。
“你不该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回去看看吧,反正学校你又不想去。”
大概是习惯了听梦雪的话吧,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居然鬼使神差地转到了家门口。屋里爸妈正在吵架,我进退两难。
“你看看你整天都不在干些什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地不说,家里这么乱也不收拾一下。”
“你还有脸说,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搂右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家。”
“你无中生有,简直不可理喻。”
“爸,妈,要是过不下去了就离了吧。,我不在乎。”
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大吃一惊,更吃惊的是我还说出这样一句话。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老妈带着哭腔喊到:“你个不孝敬的东西,你们父子一条心就是要赶我出去,天儿,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妈,我跟你过,我养着你。”
一句话感动得老妈顿时涕泪交加,抱着我打了个很响的“啵”,同时没忘拿眼睛瞟一眼老爸,是胜利者的眼神。
好一会,老爸甩门而出。
“死鬼,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老妈又把那句烂台词砸到门上。忽然又搂住我的肩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老妈,哪有哭鼻子的女侠。快做饭吧,你儿子还饿着肚子呢。”我拍拍老妈的肩像哄婴儿那样哄着她,感觉她此刻比婴儿更脆弱更无助。
“好,妈不哭,妈给你打几个荷包蛋去。”
看着老妈离去的身影,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