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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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掩饰,思浣的话让我不舒服。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她不知在这个小池塘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胤祥曾在这儿用怎样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那个故事中出现的另一个女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不知道那道疤痕对我意味着什么。也许从那儿以后,我就觉得这个小池塘除了我和他,不应再有第三个人出现了。可眼前这个胤祥一回府就一直陪在身边的女人,刚才告诉我,她和胤祥是一样的人。
“是吗,那好啊。和他一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能有人与他为伴,自然好。”
“哼,”,思浣轻笑了一下,“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再来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他想得到的,真的如他所说:太难,太远了。”
“我听不明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还是早明白些为好,错了时机,就来不及了。”
“多谢提醒。”,我和思浣就是这样,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说着不真不假的话。
“有件事,他不同意,所以,我来找你。”
“你别太高估我了,他决定的事,谁能改变。”,我想到了刚才听到的胤祥和思浣的谈话。难道胤祥不能给她的“成全”,她现在来求我?
“放心,你去说,他一定会听的。你答应了,就是帮了我,也帮了另一个人,自然也是帮了他。”
“这么一劳永逸啊,说来听听。”
“让他跟我圆房,让我有个孩子。”
我侧过头看着她,用审视,观察,欣赏,怀疑,不解,惊异的眼光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
思浣转过身看着我,“怎么,这对你而言,很难吗?”
“哼,”,我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我实在是不懂,你……你的思维是怎样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且不说我和你还有他之间是怎样的感情。只说这件事,一个女人让我去劝我丈夫跟她生儿子。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我说的是实话,我现在没有气,因为我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上,用来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可我是认真的,我也想了很久,只有这一条路,我能做的,只有这个。”
“你觉得让他给你个儿子是件拯救苍生的事吗?”,我的口气中已经带了几分不屑。
“如果我说是,你会去劝他吗?”
“哼,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啊?”,我瞥了她一眼,掉头要走。
“我不能害了他!”,思浣叫住了我。
这个场景,好像很熟悉。没错,挺久以前,也有这么一次。还是在小池塘,我要走,她叫住了我。我同样只是停住了脚步,却不回头。
“我不能害了他,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可你没看到那晚他来时的眼神。他忧郁了,害怕了。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分心,也许我根本没那个分量,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我也要把它毁了。我不能再害他了,这样对胤祥也没好处。”
听这话,思浣口中一直提到的“他”,不是指胤祥!那她怕自己会害了的人是谁?
“你没看到,你真的没看到他那晚来时的眼神,说的那些话。他太累了,他快支撑不住了。这么多年他都忍下来了,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害了他。”
一听这话,不禁一震,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冲上心头。又是“那晚”“来了”。这两个词,好熟悉,听谁提起过!对了!悦薇!
没错,我终于想到了了。难怪,我听悦薇提到“那晚”“来了”这些话时会觉得熟悉,因为我刚才偶然听到思浣对胤祥也提到了这些。后来听悦薇也提起“那晚来了一个人”,现在再听思浣提起,就是听了三遍,怎会不熟悉。那晚来的那个人是谁呢?我开始回忆悦薇刚才对我说的话。
突然想到了。惊异的问她:“你不愿害了的人是……是他?”,我想到了,悦薇对我说过,她开始再次去见韩龙啸是因为那晚来的那个人让她那么做的。那么思浣和悦薇口□同提到的“那晚来的那个人”,不就是……胤禛?
思浣点了点头。
我愣住了,诧异的张开嘴,竟忘记了闭上。“你……你和他……”
思浣笑了,“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到底是多小就认识的,我也记不清了。是他随他皇阿玛到蒙古来的那次吗?那次,皇上巡行塞外,正赶上我父王大寿。那天,好不热闹。记得那时,我们都还很小。随行的几个阿哥来到草原都是激动地不得了,宴会上也是欢喜的很。只有他,默默的站在一旁,要不就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不笑。”,思浣一边流着泪,一边闪着留恋的目光,向我讲述他很胤禛的当年。“我行动不便,从不轻易出门,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有天晚上,大家都在看表演,他却独自坐在河边,我走过去,问他为什么不去看表演,不喜http://。345wx。欢吗?他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当时,我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懂了。”,是啊,现在我们都能听懂了。胤禛当时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已经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到。他的忍,是从那时就开始的吗,或许,更早以前。
思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没再说话,只是那么一起坐着,坐了很久。后来,又来了个男孩,我不知他是谁,只听来人叫他‘四哥’。我不轻易出门,自然没怎么和生人接触过,也不喜人多。起身要走,没走几步,那个称他四哥的男孩就笑道;‘四哥,这瘸丫头是谁啊,你跟她坐一起干嘛?’”,回忆到这里,思浣没有伤心,竟笑了出来,而且还笑得很纯真,像个孩子。
“然后呢?”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看着那个称他四哥的男孩。就那么看着,只是看着。微微眯起了眼睛,结果,那男孩就低了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我不禁一叹,真是亲兄弟啊。都会做那个动作,都能做出那样的威力。
“后来呢?”
“后来?没了。他看也没看我,就走了,那男孩跟在他身后,也走了。我一个人站在河边,看着河水。看了很久,很久。”,也许就是从那晚开始,思浣就爱上了独自一人站在水边的感受。而她不舍的却只是胤禛那晚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会……”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嫁给胤祥?哼,他的眼神能让那个男孩低头,自然也可以让我低头。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他离自己想要的,也越来越近了。我真的希望他能达成所愿,因为我一直想着,如果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真的可以天天看表演了,也许有一天,还可以看到我的表演。哼哼哼,是不是傻到不能再傻了,一个连路都走不好的人,竟然想着要表演。哼哼哼。有天,他跟我说,有个人,会需要我的帮忙。那个人,将来也一定会帮到他的忙。问我愿不愿意帮那个人。我说,你记着,我帮的人,是你。于是,我就来了。”。
眼睛开始发酸,很难忍受,但我还是一直在忍。
没错,思浣的到来就是一个完美的未雨绸缪。她是十爷嫡福晋的妹妹,蒙古正王族,成吉思汗的后裔,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腿脚不便,很少有人知道她。所以,在胤祥最潦倒,根本无法自保的时刻,心思缜密的胤禛让四浣来到了胤祥身边。她的到来一方面可以牵制八爷不至赶尽杀绝,一方面又给胤禛加重了筹码。这些摆在台面儿上的事,思浣怎么会不知道。可她还是做了,做的这么心甘情愿,像是在完成自己的梦想。一个自己从小就爱上的男人对自己说:“为了我,去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吧。”,思浣像接受了使命,甚至有些自豪的答应了。思浣,这样一个冷到心,傲到骨的女人,就为了一个眼神……
那晚发生了什么,不用再问了。胤禛再见思浣,也许说了什么不该他说的。思浣开始心疼,开始紧张。怕在夺嫡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自己的存在会误了胤禛。也许那晚胤禛还是流露了一丝不舍,也许仍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思浣就仿佛又接受了使命,保护胤禛,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可她毕竟是她,作为胤祥的侧福晋,她能为胤禛做什么呢。她所想到的,只是令他安心。那很简单,和胤祥生个孩子。也许这样,胤禛才会断了不该有的念想儿。才能安心的去夺他想要的。
不错,工具就是工具,对工具产生了感情,甚至留恋的主人,是不会有作为的。
思浣能为胤禛做的,就是做一个称职的工具,仅仅是一个工具。
“你……能帮我吗?”,故事听完了,缘由都清楚了。可再听到这句话的感受,却好像更加心伤。因为,不知道,可以拒绝。什么都知道了,还拿什么拒绝。
“这也是为了胤祥好。胤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和胤祥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日子,他会不知道?我们这么下去,也许真的会是胤禛的一块心病。胤禛知道胤祥为了兄弟情义,一定不愿意,可胤禛不会因此领情的。只有胤祥为了他做了自己不愿做的,他才会真的信任他,才会去保护他。我们都知道,胤祥现在还能靠谁,如果胤禛失败,胤祥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就算是为了胤祥,你不能答应我去劝劝他吗?”
思浣,我心伤,不是因为我不愿去。而是我一定会去,我在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无法改变。面对这一切,我们都有太多的怨恨。让你去跟他圆房,可能你的心伤会比我更大。可我却还是非去不可。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思浣,为了他们兄弟俩,我们凭什么受这些罪啊。没过几年,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个是雍正皇帝,一个是和硕怡贤亲王,那个时候,我们又是谁啊!我们做的这些,他们的会知道吗?他们有了那一天,还会记得我们吗?
“我去。”,我害怕再听她的话,向前走去。
“你……”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可以为了他,我也可以为了他。”,我们都为了自己的“他”,一傻到底算了。
“你等等。”,思浣叫住了我,“我常来这里,是因为,我从小想到大的,始终得不到。而且,这辈子,再也没可能得到了。他常来,也一定是为了这个。他也认为,想要的,自己得不到。可是我知道,我跟他不一样。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只是有人给的不情愿,有人得到了也就浑然不知。”
“准备圆房吧。”,我听了也装没听,懂了也装没懂。
“把话说开了吧!”,她见我又往前走,叫住了我。“你没发现,他真的已经不来了吗?他害怕了,我们刚才在这儿说话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神,和那晚胤禛的很像。他们都害怕了,都害怕自己得不到了。”,思浣走到我身边,转过我的身子。“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不想让他也受那种苦。听我的,给了,就给的心甘情愿。再不说,就来不及了。等他真的再也不来这里,就真的来不及了。”,我挣开了思浣的手。
思浣,你不懂。我和你不一样。胤禛要的,你都知道,他的心,你也懂。你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我不是,他想要的,我才知道,他的心,我从不去关心。我只是一直在苛求他达成我的心愿,他做不到的,就跟他发脾气。我现在有什么脸面再去跟他说什么该说的。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是为了做了我该做的就好。他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