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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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当年,我随主子刚回京城,福晋就到驿馆找我家主子。福晋还带来了一个盒子,让我送到府上来,福晋还嘱咐我,一定要让二格格见到这个盒子。而且福晋还对我家主子说,二格格见到盒子后一定会马上去见我家主子,所以要主子赶紧想办法住进宫里。只有那样,才能治二格格擅闯进宫的罪。于是主子才亮出了当时蒙古王子的身份去参见先帝,先帝就安排主子住进了宫里。大概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福晋派人送信说有事相商,我就陪主子到城外见了福晋。福晋说家里有位叫思浣的侧福晋好像来头不小,如果她出面求情,若只是个擅闯禁宫估计治不了二格格的罪。所以福晋让我家主子去求见当时的十阿哥,说有了八爷他们的势力,就算侧福晋有背景,先帝考虑八爷当时在朝中的势力也只能大义灭亲治二格格的罪。只可惜……”
“我来替你往下说吧,”,胤祥打断了他,“只可惜,思浣偏偏就是十爷嫡福晋的亲妹妹而且她的身份令十爷也有顾忌,所以,攀了十爷反倒误了事,对吗?”
善穆特接着道:“王爷所言正是。后来主子也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主子也曾问过小人,真不知福晋为何非要置自己亲生女儿于死地。不过主子还说,既然是福晋的事,不论是什么,主子也会为福晋办到。”
我彻底的坐了下去,更准确的说是倒了下去。一个力,一个很大很大的力在操控一切,是非黑白全颠倒了。真相早已支离破碎,谎言遮住了所有人的双目。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很明显,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计谋。黑暗中的那个人完美的算好了每一个环节,他的大网织的天衣无缝。这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死死的把我扣在下面,我逃不出去,无法呼吸,只能让谎言把我撕碎。我无力反击,甚至无言替自己申辩。我能做的,就是等着更多的诡计和谎言把我彻底的吞噬。
“怎么不说话了?”,胤祥好像在跟我说话。“被人正中死穴,无话可说了?十年了,第一次见到你这样。”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在侮辱我。但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只要我还击,可能他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反驳我,与其更心痛不如到此为止。
我没有向刚才那样冲动,可手腕上的力却更重了。暾儿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我已经感到痛了。他知道,这点我和胤祥一样:不会说话的我们,才是最可怕的我们。
“我知道你不愿再往下听了,可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的。”
善穆特退了出去,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也是掌柜打扮,另一个倒像是个剑客。这两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但我知道,从他们口中,又要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来了。
“小的普助客栈苏全忠,”
“蔡越”
“参见王爷。”
这两个人我是没见过,但这“普助客栈”在我的记忆中是永远抹不去的,还有我在那里见到的那个人。(突击提问:看到“普助客栈”有没有印象啊,有没有想起若娴在这儿见到谁啊???先别急着往下看,积极思考一下,答对无奖。)
“我不多说什么了,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保命你们自己清楚。”,胤祥道。
“是,王爷。”
“小人明白。”
掌柜苏全忠先道:“当年王爷派人把那位姑娘送到小店后没两天,福晋的人就找到小店来了。我按照王爷的吩咐让小二留神店里的生面孔,就发现了蔡义士是个可疑之人。从他第一天来过之后,每天都在附近观察。我们就把那位姑娘送出了城,可没想到当天晚上蔡义士就找到了我们在城外藏身的老宅。蔡义士说是‘受人之托’来取那位姑娘性命。那位姑娘当时就问‘可是十三皇子福晋派你来的’。”
“不错,”,接着身旁剑客打扮的蔡越道:“虽然的确是福晋差我去杀那位姑娘,但我却没有回答她。那位姑娘告诉我:她也曾是十三皇子府的侧福晋,只因知道了福晋的秘密,福晋才会对她下次毒手。我见那姑娘着实可怜就不忍下手,但我知道福晋不会轻易信我。好在老天帮忙,我用一个饿死在路边的乞丐尸首瞒过了福晋。又托苏掌柜把那位姑娘连夜送走。福晋当时相信了我,还认为我是名得力的干将,几个月后,福晋竟然又派我……派我……”
“说。”,胤祥压着声音道。
“派我到蒙古,行刺大阿哥。小人自知若不从命必然难以苟活,只得装作顺从,想到了蒙古再做打算。没想到就在小人前往蒙古的途中,福晋竟然发现了那位被苏掌柜救走的姑娘还没死,福晋也就知道了我欺瞒于她,便派人来杀我灭口。好在小人武功略高一筹,不然也早已丧命。而且,我抓住了一个福晋派来杀我的人,那人说,福晋已经另派他人去行刺那位姑娘,而且,已经得手。”
“都退下。”
“是。”
我坐着,听着,看着,好像他们在给我讲故事,那里没有我,没有我认识的人。好像那些事离我很遥远,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离我也很遥远。
我问道:“蔡越说我让他去行刺的姑娘是岚愁吧。(正确答案是岚愁,你答对了吗???吼吼,当时岚愁还挺会装P;找了个道士谢了守藏头诗引我‘二楼见’,想起来了吗?我想应该没有,因为我记得写那点儿时还穿大衣呢……)。我再让他去杀昌儿是因为我怕岚愁把她知道的事告诉昌儿,他总有一天会坏我的好事,而且,他毕竟不是我的儿子,总有一天也会和我的儿子争你的王位,所以提前下手。对吗?”
胤祥什么也没说,没有再向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因为,他流泪了。
“再传!”
好戏还没演完?你为什么哭,是心疼我今日如此狼狈,还是恨我“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既然流泪还要再传那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来毁我清白,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相信了,对吗?他们的话,你都相信了。那就别望着我流泪!
弘暾放松了警惕,我突然挣开他的手,抓起身旁的茶盅向胤祥扔去!
往事成灰碎心念 石沉大海万事空
“啊——!”,惜乔一声尖叫,因为胤祥没有躲开我扔过去的茶盅。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他对我此刻的所作所为。我以为他从来没有真的恨过我,我以为我的错他都能原谅,起码体谅。我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尤其“知道”我。可今天……我没有再去怀疑眼前这一切的真实度,这是真的,没错。一切都被颠覆了,一切都有了新的解释。
一大群人听到惜乔的尖叫声冲了进来。
“都给我出去!”,我大喊一声。所有人愣在那里,所有人都不明白王爷现在受伤流血,福晋为何要喝令大家都退下。
“王爷现在有伤,你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我打断了惜乔,“这里从哪头儿开始算,也轮不上你说话!”,惜乔怔了一下,愣在那里。我转身对门口的人道:“听不懂吗?出去!”,虽说觉得是有不妥,但他们一个个看了看没有反应的胤祥,而且在这个门里除了胤祥的确我说了算。胤祥没有开口让他们留下就是默认了我的做法,终还是有些忐忑的退了出去。
暾儿又一次握紧了我的手,与其说是握紧不如说是禁锢。他一定在悔恨刚才放松警惕让我做出了疯狂的事,现在一定害怕再稍有不慎我会直接冲到胤祥面前。我从他手中挣了一下,没有成功,果然是大孩子了。我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暾儿抬头看着我。担忧,后怕,心疼全都写在了眼里,我冲他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果然,我的手一下就自由了。
暾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都说你和胤祥是最像的。可在这一点上,从今天开始,成了你和你和你阿玛之间最大的区别。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四个。我走到北角的一个小书柜下,从最底层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箱子,取出了棉布,和药。转身朝胤祥走去,他盯着桌案上的砚台 ,一直盯着,目不转睛,不抬头也不眨眼。我不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希望我接下来的动作他不会闪躲。走到他身旁,惜乔闪开了,走到墙角,背对着我,看不到脸。我离胤祥太近,也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帮他清理着伤口。他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知看向了哪里。包好了伤口,我又回到暾儿身边坐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继续吧。还有什么人要来,还有什么话想说,来吧。”
胤祥依旧没有抬头:“现在有话想说了吗?”
“没有。”
“不后悔?看在暾儿的份儿上。”,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冻住了。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在做准备,好像真正的好戏还没上演。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了,它可怕到我要为了暾儿而慎重的份上。难道,我会失去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我没有直接给胤祥一个答案,我不敢。在我做出决定之前,我希望在对这事情的重要性有真正的了解。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有,最好现在说,不然说什么都晚了。”,胤祥依然盯着砚台,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
“哼,看来那一下还是不痛啊。”,惜乔楞了一下,胤祥却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想听我说什么,听我顺着你的故事往下编?真对不起你了,我没你那么好的想象力。你不用再给我机会,我也不稀罕,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想做什么,你也赶紧做。”
“为了暾儿也不行吗?”
我没有回答,这次换我去主动握住了暾儿的手。胤祥对暾儿道:“永远,是你额娘不救你。别怪阿玛无情,就算那不是你的错。”
“进来吧。”,胤祥一声命令,到让我放下了心,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决定我们母子的命运。一个老妇人弯着腰走进来,见了胤祥就恭恭敬敬的行礼始终不敢抬头。比起前面几个人的娓娓道来,她倒是显得顾虑重重,可这反而让我更忧心。手被人反握住,抬头就看到暾儿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样的表情在暾儿脸上,很久没见到过了。
“那齐氏,福晋最近记性不好,烦您老榜帮福晋把过去的事捋一捋。该让那孩子知道的就让他知道吧。”,那齐氏?对了,暾儿出生的时候就是她接生的。胤祥刚才说的“那孩子”难道是指暾儿?怎么会如此称呼自己的儿子,难道……我不相信会有那样的事发生,我更不相信胤祥会被那样的谎言蒙住了双眼,他若真是瞎了眼难道还能丧了心吗?
“奴才不敢说。”,我一把冲上前,拽着她的脖领子就把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生生的拽了起来。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要让我暾儿知道的,你说!是你把他接到这个世上来的,有什么话你就对着他说。”,我一把把她推到暾儿面前,她吓得浑身哆嗦,暾儿也不再拦我,不知所措的盯着那齐氏。
“奴……奴才斗胆问您一句,”
“什么‘您’不‘您’的,叫二阿哥!”,我心虚了吗?我在此地无银吗?我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暾儿二阿哥的身份,因为我已经猜到从那齐氏的口中会说出怎么的谎言了吗?“暾儿,别信她,她说什么都别信她。只信额娘就好,行吗?还有,也……也别再信坐在那儿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