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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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弄些吃的来。”
“喳!”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上来。我坐在床边,独自生着闷气。
“过来吃饭!”
我立刻将头扭向一边,看也不看。
他走过来,一把拽起我拖到了桌边,通地摁在了椅子上,摔得我生疼。
“饿死了,我怎么复旨?吃!”说着,他自顾自坐下,吃了起来。我赌气坐着,动也不动。
“既是这么不愿意,明儿我就回皇阿玛,过了年就把你送进宫,好歹不要饿死在我府里。”
我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夹了菜给我,声音柔和了许多,“快吃吧。格格们都盼着你,两个人跑到皇阿玛跟前儿,非要你住回怡情殿,皇阿玛已经准了。”
听他提起了温琳敦琳,我的泪越发止不住,一边用手背擦着泪,一边却也拿起了筷子。
“十三弟原说要过来看你,我没让他来。”
我
40、第四十章 四府百日囚 。。。
就着泪努力往嘴里扒拉着饭。
“等你好些了,不要看着谁都像是乌眼鸡似的,再让他过来。免得还没进宫呢,就把人都得罪下了。”
听到那两个字,心里又堵得难受,嘴里的饭再也咽不下去,只是筷子机械地戳着……
“横竖不能让你回去,在宫里,或是留在我府里,你觉着哪个更便宜?”
我轻轻咬着唇,想起了福晋的话……
看我没再反对进宫,他也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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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踏雪夜寻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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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侠王十三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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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墓前的承诺 。。。
一冬的雨雪,凌寒逼人,立春虽是转暖,却不够温和,那风时厉时徐,摇摆不定。谁知进了三月,天气竟陡地暖热,一夜春雨,细润无声,清早起床,但见满院缤纷,心内一惊,一眼望去,花期悠长的梅竟是脱了个干净。顾不得已有人伫立梅下,我急急开门走近,弯腰低头,那梅瓣尙润、花型尙雅,却都随风就土,离了枝头,再抬眼,枝丫上曾经陪衬的嫩绿一夜繁盛,心又是低沉,新旧更迭如此无情……
正是伤感,一旁有人轻声开口,他说,落花方出叶,有终才有始,枯枝萎茎,久缠无益,待来年冰枝雪艳,又是别样风姿。我想了又想,遂轻轻点点头,蹲□,用手帕收了些梅瓣,他问这是做什么,我说烘煨了做干花,虽不如瓶中的鲜润,倒也是清香,他点头说好,又说不妨多做些,给他书房也讨些去,我点点头……
几天的功夫,老槐也已抽新出芽,院中满是绿色。书院外的园子里,开始传来女人们踏青的娇笑声,偶尔会有脚步声停留门外,虽只是片刻,心又是慌,匆匆回房,不再往远去……
一墙之隔,我在自己黑白的世界里,一分一秒地熬着,进宫的日子已近在眼前,夜里,再也难眠……坐在书桌前,熬熄一盏又一盏烛灯,麦克白的猜忌与狠厉,奥赛罗的愤怒与悔恨,笔在纸上疯狂,心在虚拟中沉没……
抱着双膝,我蜷缩在床角,小声地读着圣经,嘶哑的喉一句只能真正出声几个字,却仍是一刻不停,生怕那乘虚而入,逼得我发了癫狂……
门被轻轻推开,我抬头,四阿哥走了进来,“怎么不应门?”
我重低了头……
“几天没出房门了?”
头越发低……
“过来。”
将脸埋在书中,双肩止不住地颤……
书被轻轻抽出,我躲不了,死死抠着指甲……
“今天百日孝满,我带你去看看张师傅。”
百日孝满……
“来。”他握了我的手臂,把我拖到了床边,“把孝服换了,张师傅不会愿意看你这副惨白的样子。”
“……嗯。”
应了一声,依然哑在喉间,他却是懂了,开门离去。我又愣了一会儿,才翻了衣裙出来,褪了孝服,换好,站在门口,努力匀了气息,打开门。
花坛边,他一身素青长袍,挺拔而立,听到声响,回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我一怔,低头看了看,扶着门,轻轻咬住唇……他转了身,不再看我,我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回房,又翻找了一番,重换了,正待开门,想了想,又打了水再洗漱,再梳头,收拾停当,才又走到门口。
他回头,“不行。”
我的眼中生了怨恨,不肯挪步。他没再强求,
43、第四十三章 墓前的承诺 。。。
转身就往书房走,我气得使劲儿一跺脚,重重地把门拍上。
回房把包袱里的衣服全抖落在床上,只捡那最跳的颜色,最艳的春装,横了心,闭了眼,换在身上,走过去,极大的声响打开门,却不肯走出去,赌气地盯着他。
他瞟了一眼,也不理我,抬步往院门去,我在房门里,愣了一下,赶紧一把抓起桌上的书,小跑着跟过去。
第一次与花园反了方向,往他的府邸去,只是行出几步,周围已有了人声,沿途也有了默默屈膝、打千儿候立的身影,我紧紧地把书抱在胸前,努力按住怀中的慌跳,手心不觉已是汗浸浸的,小跑着碎步,眼前只见青石的路面和他的袍脚。正埋头专心,前面突地多了静止的障碍,我毫无防备地一头撞上。
赶紧退回一步,“四,四爷,对,对不起……”周围有人,我几乎是在耳语。
感觉他回了身,可我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他说话,可也没有再抬步。我有些纳闷儿,想抬头,又等了等,待周围的人退去,这才悄悄抬头,竟是正对上他的眼睛,我一时愣住。
“在我府里,在我身边,你都不敢抬头,这要是进了宫,又要如何呢?”
“……”
“怕什么?做错了什么?”
我尴尬地咬着唇,不答话,却也不敢再低下头。
他伸手拉了我,“走。”
这一次不似那夜寻梅,力道很大,攥得很紧,再加上一个严厉的“走”字,我竟莫名地觉得理亏,不敢挣,赶紧快走一步随在他身边。一路上,穿堂过院,不时有人退在一旁,虽都恭敬,我却能感到背后扎满了的目光,额头渗了汗,依旧不敢再低头,只又往他身后掩了掩。
正厅门前,立了几个人在说什么,定睛看,原来是四福晋在吩咐家人,看到我们,略略怔了一下,立刻迎了过来。
“爷,这是要出去?”她的脸色像是越发苍白,嘴唇竟是没有血色的发青。
“嗯,张师傅百日期满,带吟秋去上上坟。”
“姑娘今儿看着气色倒大好了。”四福晋微微侧头,含笑看向我。
不知是我的心本就沉,还是真的看到那眼神中竟似有若无的一丝凄然,我一怔,立刻明白自己竟在人家府中与人家夫君牵手而行,何等的荒唐与放肆,我赶紧上前一步福身,“福晋吉祥。”一边慌乱地用力想要抽回手来。
“你身子不好,又到前面来做什么?”他的手却牢牢的,纹丝不动。
“庄子上送了账目来,我正说要到账房去。”
“这些事往后吩咐静怡吧,你好生养着。”
“嗯。”四福晋依然微笑着,温顺地点点头。
四阿哥拉着我抬步离开,我赶紧又福了福身,随他离去。
“爷慢走。
43、第四十三章 墓前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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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四府的责任 (捉虫) 。。。
回去的路上,四阿哥问起了那张字条,说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偏偏记得那一次?我说不是,其实,父亲后来常罚我抄书,可每次罚过,他都会主动讲和,而我就又有了耍赖撒娇的机会,所以,有时我会故意气他……现在想起来是太不懂事了……这么说着,心又是酸,可谁知,他听了却笑了,他说看那几个字笔调轻松,言辞诙谐,张师傅也是乐在其中,你的小伎俩他怎会不知,各得其乐罢了。我听了,翻出那字条,看了又看,好像……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到四府时,天色已近傍晚,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正等着随他下车,他却坐着不动,神色如常地嘱我自己回去,说他还有公务要办。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惊讶又尴尬,目光一定是恳求又为难,可看他笃定定,理所当然,我也不敢说不,咬着牙跟他道了别,起身下车,却仍是磨磨蹭蹭地,慢慢腾腾地,只希望下一秒钟他就改变主意,走在我前面,带我回去。可是,毕竟,希望是我最不该有的……
被小厮扶了跳下车,上了台阶,站定,深呼吸,抬步走进府里。其实路是不大认得的,脚步却不敢踌躇,双臂抱了书在胸前,不至于紧张得无处安放。周围零星有人,都像是各有去处,没有人认真地看我一眼,心被抱着也没有跳得慌乱,可还是不敢大了胆子问路,只能凭了一点记忆,沿路走去。好在这府邸虽大,却建得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碰了三两处壁,我终于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那一刻,心竟是一热,顾不得旁边还有人,我急急地跑了起来,好像慢一步,就再也回不去……
为父亲扫了墓,我的心像是终于安了下来,开始平静地考虑进宫需要准备些什么。打开柜子,都是我的洋装,记得父亲病重我匆匆回府,除了随身的一套旗装,全部留在了宫里。可翻来找去,连那一套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昏迷时,李嬷嬷帮着收拾我的东西,落下了。还有两天就要进宫,看来还得再回府一趟。而且,除了那套旗装,我好像还落了什么东西……
“姑娘!”
我正在柜子前琢磨着,身后的门开了,回头看,竟是如画扶着四福晋走了进来,我赶紧迎过去,福身,“福晋。”
“快起。”四福晋扶我起来,握了手,“这两日就要进宫了,可都收拾好了?”
看她温和如常,又想起今天的尴尬,我有些不自在,口也拙了起来,“也,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原先的东西都留在怡情殿,这,这些衣服都送回府里就是。”一边应着一边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
“我听如画说,姑娘的衣裳都是西洋的样式,这如何进得宫呢。”她拉我坐在身边,笑中含了亲切,“
44、第四十四章 四府的责任 (捉虫) 。。。
正巧前几日给府里人做衣裳,我想着,也就给你做了几套。知道皇阿玛准你素衣守孝,衣裳也都是素淡的颜色,虽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思,却是进宫时穿得的。明儿就着人给送过来。”
“福晋,这么些日子在府上叨扰,吟秋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
“姑娘外道了。”四福晋拍拍我的手不让我再客套下去,“一个人可怜见儿的,伤心了这么些日子,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我也不过是随着府里,捎带添了几套而已。”
“那……那吟秋谢过福晋。”谢字在他夫妻面前,有些虚假了。
“嗯。”四福晋见我点了头,满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又扭头看向如画,“如画,来时我倒忘了,你回去嘱咐小厨房,晚上爷要过来用晚饭,今儿爷吃斋,让他们别弄油荤了。”
“是。”
“哦,对了,”如画转身要离去,四福晋又叫住了她,“还一桩,今儿我娘家送来的两匹缎子,你回去取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