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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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生劈猪蹄!”我感叹。
“啥蹄?”葡萄问。
“猪蹄。”桂圆儿软绵绵的答。
“你隔壁张大爷家院子里那头猪的蹄子。”我补充。
“嗳,蹄子踩便便,呸,臭臭。”葡萄一脸嫌弃。
阿狄挫败地支着一条腿做抚额状,再投点儿灯光,这就是“沉思者”的原型。哦,最重要的,得把胡子先刮了,衣服也脱了。
“阿狄,想不想认个干女儿?”干爹多了路好走,以后葡萄就能中原关外四处走,还不受人欺负。
阿狄没说话,表情颇为纠结。
“不说话就算默认了。”我转头对葡萄解释,“是干爹,以后叫干爹。”
葡萄又纠结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我,“谁是湿爹?”
我擦了把汗,“那什么,葡萄桂圆饿不饿?想吃什么?”
“吃锅锅。”
“行。”想了下对阿狄说,“一起吧,这次不收银子,我请客。”
阿狄洗了把脸,目光在我们三个身上转了一圈儿,果真在葡萄期盼的目光下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姿势有点诡异,葡萄小屁股坐在他一条臂膀上,还有点滑稽。
我抱着桂圆儿走在一旁,忽然想起来另一件非(提供下载…)常重要的事。
“对了阿狄,按照中原的规矩,你认我女儿做干女儿,得送上一批厚礼做葡萄的见面礼。金银珠宝我就不要了,我不是那俗人。我见你们草原上的皮子不错,弄一车过来吧。”
阿狄半天没说话,葡萄摸着他的脸惊叹,“葡萄爹好尼害,头会跳。”
我心里抽了一把,吓的。扭头看见他额角乱跳的青筋有些感叹,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承受力,唉,果真是徒有其表。
去自家饭店吃饭特别有大款的感觉,特别是一扬手说“记我账上”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金光闪闪,那种自豪感我前世一点都没能体会到的。
桂圆儿相当珍爱自己,坐在我怀里还怕被热汤溅到,葡萄每次拎着菜往锅里扔的时候他都下意识的往我胳膊后面藏。葡萄纯属人来疯,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汤锅,不时的往里丢东西煮,看到随着沸水翻上来的肉片就指着要,恨不得下手去捞。
阿狄很淡定的给她捞吃的,葡萄还嫌他理解有偏差,拽着他拿筷子的手往汤锅里推。我低头专心给桂圆儿拨鱼刺,在葡萄将一锅鱼汤锅底折腾成垃圾之前舀了碗汤放着。
“阿狄,你觉得恬恬咋样?”
阿狄说,“你们中原女子,都这样?”
“这样是哪样?”我抬抬眼皮看他,“你妹妹算不算你们那里的美人?”
阿狄很聪明的先看我脸色,迟疑着说,“不算最美,但也极美。”
我嗤之以鼻,“别怪我说话直,但我是要用犀利的语言把你从一群山地妇女里面解救出来。恬妞来这边多久了?很长时间了吧,你看她变黑了吗?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底子好啊。”
给桂圆儿夹了块冬瓜,继续说,“娶老婆,不能看谁骄纵,得看谁贤惠。恬恬多好啊,比厉害,她厉害起来乌兰算个啥?比贤惠,恬恬‘擒骑梳画’样样精通,并且能持家。能持家才是最重要的,会过日子啊……”
阿狄哼笑,“你也很会过日子。”
“对,关于这点我很自豪,但恬恬比我强多了。你见过能将破袜子缝补成原样的人吗?没有吧,我们家恬恬就能;你见过给人做衣服做鞋,针脚匀称的像机器压出来的人吗?没有吧,我们家恬恬就能;你……”
“机器?”
“重点不在那里。”
阿狄眉头皱成了川字,“你要做什么?直说吧。”
“这你都看不出来?给你说媒啊。”这人,看着挺聪明,脑子怎么不大够用呢?我忽然想起有研究表明,身体缺水会影响大脑运转,这边儿天干地干,以后得多给孩子喝水。别长大了像阿狄,帅归帅,就是大脑运转太慢。
阿狄表情有点复杂,好半天才说,“乌兰和多吉不会在一起,多吉也不会同意。”
“嗯嗯。”我连连点头,“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挺好,这样中原和北狄都少一个祸害。你就不一样了,在北狄是英雄,在中原也是炙手可热啊。我们家恬恬……”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响,我回头,对上喜乐抽筋似的脸。喜乐身后,是那个抓着格子门阴着脸的门神。
“那个,主子啊,要不要添点儿菜?”
葡萄举手,嘴巴里嚼了半天才腾出地方,口吃不清的说,“我要黑黑。”
喜乐一溜烟儿跑了,等一会儿端着木耳进来的时候大胡子还在门口摆着那个姿势。喜乐走过去讪笑,“今儿是我家主子请客,爷吃过早饭没?还没到晌午的饭点儿,要不爷过去少吃点垫垫肚子?”
葡萄分神去看大胡子,咋咋呼呼的模样反而不见了。大眼睛在我和阿狄之间扫了扫,安静的跪坐在凳子上吃盘子里的羊肉。
大胡子终于动了动,移步到桌边坐下,很强势的将葡萄从阿狄身边儿拎到自己腿上。葡萄有点发怯的仰头看看他,扁着嘴看向我,我摸摸鼻子,忽视她求救的目光低头吃饭。桂圆儿倒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好奇的不得了,探着身子扭头看他,每次我抬胳膊夹菜挡住他视线时他还抬手去拽我的胳膊,难道是传说中的父子连心?
气氛突然很诡异,葡萄开始安静的坐在大胡子腿上抠手指头,嘴巴变成倒月牙。阿狄闷不吭声,大胡子胃口不错,搂着葡萄还不妨碍煮菜捞菜蘸酱料,还父爱泛滥的低头柔声问葡萄,“你想吃什么?”
葡萄从喉间发出一声奇(提供下载…)怪的泣音,我知道,差不多被他的温柔吓得快哭了。
“吃什么,爹给你夹。”
葡萄扁着嘴看阿狄,伸着胳膊低声喊,“干,干,湿爹。”
阿狄皱眉看大胡子,“你吓着她了。”
“是吗。”大胡子王八之气横生,将葡萄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上,“你在我家里住的太久了。”
阿狄嘴角抽搐,“多吉!”
“乌伽要是喜(…提供下载)欢孩子,该找个人成亲了。”大胡子抬手拍拍阿狄的肩,“谢你帮忙找到我妻儿。”
话说的很热情,表情很寒冷。我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冒汗。葡萄大眼睛开始蓄水,盯着我的眼神十足的委屈。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开口,“那个,葡萄啊,跟娘去前边儿看看?”
葡萄哧溜滑下大胡子的腿,甩着小短腿直接跳出门槛跑了。大胡子冷飕飕的眼神看我,我笑笑,“嘿嘿,你们慢慢吃。两位都熟人,打八折,一会儿喜乐会过来收银子。回见。”
47 有钱是爷
桂圆火锅店生意很一般,我期待着能下一场大雪,天再冷一些应该就差不多了。可真的一场大雪后我差不多要哭了。冰天雪地,基本没人出门了。偶尔有那么几个远行的旅人,住进客栈也不再出门。
反正店面买了下来,我每天就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在厚厚的雪地上踩脚印,然后到店里开一桌,围坐着慢慢的吃菜喝汤。店里也不是没客人,大胡子、阿狄,还有那个高原红偶尔就会出现,虽然是熟人,但是因为生意不好,我也没再给折扣。
大胡子搬到小院儿住了,和阿狄一样交房租,虽然他每夜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屋子里坐一会儿,但基本和油灯一个功能,不是影响我睡眠就是独自燃烧。
俩孩子穿的像圆球。当初买来的白皮子做成小围巾和帽子沿儿果然好看,格外像富家千金和小少。雪后初霁,店里人依旧不多,恬妞出去准备年货,我带着俩孩子在店后面堆雪人。葡萄拿着喜乐给做的小木铲在雪堆上拍拍打打,桂圆儿看得手痒,在我好不容易揉起来的雪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于是前功尽弃。小崽子还不知道错在哪儿,愣了一下就跟着葡萄哈哈大笑。尼娜和康康在一边堆雪房子,葡萄冷不丁就去房子上铲一铲子雪端回来,补在雪人身上。总之,一派和谐。
“娘。”桂圆儿围着雪人转,指着雪人丑巴巴的脸抬头对我说,“姐姐。”
我嘴角一抽,难不成儿子突然开窍,知道了什么叫幽默?谁知在那边捣康康雪房子的葡萄甩着小短腿跑过来,朝着雪人脸上“吧唧”一铲子,雪人脑袋四裂,葡萄“嘎嘎”大笑,一面又蹦着叫,“弟弟没脑袋啦!”
桂圆儿冲过去一屁股坐在康康刚又重新堆起来的房子上,接着撅着嘴爬起来,又颤悠悠的在上面踩了两脚。葡萄拎着木铲子过去就往桂圆儿脸上招呼,眼看战争要起,我将手里团好的雪球砸过去,葡萄腿一软,扑倒在雪窝里,康康动作麻利地过去托住了她的脸。
葡萄嘴巴厉害,手还快。桂圆儿不太能玩的起来,但差不多每次都是被葡萄的暴力打压到我怀里。丫头那性子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
桂圆儿机灵地窜过来抱住我的腿,我又团了一团雪抛到刚翻过身的葡萄肚子上,在她炸毛之前问,“干嘛打弟弟?”
“我没打!”妮子嘴硬。
“娘都看见了。”
葡萄用木铲子朝自己扇了两下,眼睛转了半天说,“弟弟热,给扇风。”
我抓抓额头愁眉不展,葡萄基本可以改姓常,名有理。
前两天想让喜乐带着出门买兔子,到集市不远,在我面前一再保证会自己跑着过去跑着回来,结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葡萄脸上一点汗都没有,喜乐活脱脱被累成了蒸房里的毛驴。
喜乐说,葡萄一出门跑出去一半就让抱了,理由很充分。葡萄说了,叔叔,小孩纸会丢。一丢就找不到娘。喜乐不理,葡萄抱着他的腿又说,叔叔,抱抱就不丢了。喜乐心一软,就驮着四十斤的胖墩儿走了一个来回。
我愁肠百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胡子就站到了身边,一只手拎起桂圆儿放在肩上,扭头对我说,“儿子太娇气。”
桂圆儿害怕,小手抓了半天,终于抓住大胡子的耳朵,攥紧了就不动了,坐在那里怯怯的看我。
我想说,儿啊,手上要用劲儿啊,最好掐着拧一圈儿。但看着大胡子努力温柔的表情,没敢说。一扭头,竟然见走廊下还站着阿狄和乌兰。
“喜乐。”我喊还在哈哧哈哧滚雪球的喜乐,指指走廊上的人说,“怎么不知道收表演费?让人白看了。”
喜乐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跑过去,对阿狄说,“爷,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阿狄说,“爷没钱,捧人场。”
我不乐意,敢情和自家孩子玩儿还得让人偷窥。
“没钱用皮子抵。喜乐,给狄大爷写了欠条,还有上次的五十匹一起的。”
喜乐答应着去了,乌兰表情愤愤。
“贪财又粗鲁。”
我十分赞同,连连点头,“乌兰小姐高见。”
乌兰咬着嘴唇目光敌意十足,我看看大胡子,皱眉说,“你带过来的人,要不你先安排好?我看见她犯恶心。”
大胡子扫过去一眼,乌兰目光眼见着柔和。
“爷和她不熟。”
那边乌兰表情瞬间僵硬,我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
中午让喜乐准备一下,在院子里赏雪人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