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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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么可以沉寂在记忆里呢？还是努力踮起脚尖向前方望去吧。
第二十四章（1）
每年五月开始，柳中都是被浓厚的体育氛围所包围。高一的篮球联赛会率先开赛，然后就是高二的排球联赛闪亮登场。
高一年级所在的胡文虎楼就在高二逸夫楼的旁边，夏央和小夕站在走廊上可以看见高一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去操场，男生们穿着篮球衫，女生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加油道具。喧嚣随着他们远去，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小夕说：“时间过得好快，好像我们的篮球比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真的呢，其实才一年而已。”夏央叹气，“高一的那群小孩子啊，肯定一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呢。”
“昨天我还看到苏弈胳膊肘那儿的伤疤呢，一开始多可怕的伤口啊，现在也就是一个淡淡的疤留在那儿了。”
“我现在想到那个叫钱什么的男生都还很讨厌他呢……唉，我们还是好好练排球吧，把去年的那一口气给出了！”
“嗯，这话说得在理！对了，你跟老赵说了没，自习课去练球的事情？”
夏央摇头：“说是说了，可是她不同意，还顺带着说了我一通……”
“什么嘛，这还有几个星期比赛就开始了，每星期两节体育课再加两节活动课根本不够的啊！”
“我不敢多说，你晓得，我没考好，底气不足啊……”
“考得好的小班呢，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团支书反正不管事，这种活动都跟他无关……”小夕对吴明超的书呆子精神一直很有意见，“好吧，马上我去跟老赵说说看吧。”
“我上次比赛之后和杨嘉聊天的时候，她说她们老班早就发话了，‘你们要想练球自习课直接去，给我比个好名次出来。’态度差距怎么这么大……”夏央好生郁闷。
小夕摊手：“老赵就这样，去年不也是，一场比赛都没去看。”
“人不和啊人不和！”
抱怨归抱怨，自习课还是只能乖乖去自习。夏央呆坐着，桌角堆着语文的《学习与评价》数学的《完全解读》英语和物理的《同步导学》还有化学《课课练》，她一点都不想做。想到相隔不远的篮球场上，高一的篮球比赛正进行得热火朝天；一边的排球场上，一定也有很多班在练球。坐在这里真是不服气！
小夕去了班主任办公室还没回教室，夏央估计她们这样微弱的抗争也得不到结果，忍不住在心里对老赵翻了无数个白眼。遇上重视学习成绩而非课外活动的班主任，他们能怎么办呢？
她从抽屉里拿出跟沈曼借来的最新一期《南风》，刚准备开始看，小夕就满面笑容地走进了教室：“咳咳，各位排球队员们，老赵说啦，这节课可以去练球！那个，班长大人，老赵要你管好其他同学，只有队员可以不上自习。”
夏央开心得立刻蹦起来，拿起护腕就奔去蒋婷婷的座位：“上课也有会儿了，我们大概占不到场了，直接去草坪上练吧？”
蒋婷婷也戴上了护腕：“嗯，快些走吧，动静太大的话老赵要有意见的。”
路上夏央忍不住问小夕：“老赵怎么就同意了呢？”
“因为我这次考得还不错啊！”小夕笑得见牙不见眼，“早些就应该让我出马的！”
夏央撇嘴，恨自己不争气。
一旦开始练球，他们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排球上升与落下之间，不知不觉一节短短的自习课就结束了。许宁她们说该吃晚饭了，可是夏央还不愿意停下，于是问许宁：“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好不好？”
“你要吃什么？”
“随便吧，包子啊烧饼啊都可以。谢啦谢啦，回教室给你钱！”
小夕也凑过来：“帮我也带一份吧，多谢！”
许宁是个看着就很温柔的女生，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没事的，你们好好练哦。”
还在练球的几个男生一起走过来：“那边排球场空了一块出来，去吧？”
“当然！”夏央和小夕一人抱一个球，飞奔在春天和煦的微风里。
篮球比赛有几场还没结束，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夏央清楚听见某班女生整齐的“黑哨”“6班漏油”“9班加油”的喊声，心想真是黑哨年年有，还好排球比赛里裁判的因素不是那么重要。
然后苏弈张骏和夏央小夕一家，其他男生一家，隔着网把练球变成了玩闹。苏弈和张骏担当一传和二传，让夏央和小夕轮流扣球玩。网那边的乔哲宇他们则一会儿给这边喂球，一会儿又故意刁难。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施梦薇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笑容灿烂，直冲着乔哲宇走过去：“就知道你一打球就忘吃饭，喏，我帮你买好了一份炒面，趁热吃吧。”然后又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哦，不知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在，我没多买点。”
“没事没事，美女别这么客气的，有家属的人自然待遇不一样嘛。”陆羽鹏分班前就和施梦薇一个班的，而且和她关系很不错。
乔哲宇拉着她到场边：“辛苦你啦！就放这里吧，我等会儿吃。”
“别嘛，你肚子不饿么？都快要上晚自习了，别练了。今天体育课小顾还跟我说，怕你们水平太好，到时候抢了我们班的冠军呢。”
“你们班冠军？哈哈，这话不是小顾说的，是你编的吧？好好，我吃饭就是！”乔哲宇笑着抬腕看表，“唔，确实不早了，哎大家，赶紧回班吧！”
“走吧走吧。”夏央早就不想当电灯泡发光发亮了，拉上小夕就跑。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前面一个人。小夕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个穿着黑色带帽套头衫加深色牛仔裤的男生，看背影完全没有特别之处。
“怎么啦夏央？”
“那个人……那件衣服……”夏央的神色变得暗淡，“他也有那件衣服的。”
“颜子舟？唉，这衣服也不是很稀奇的吧。”
夏央拼命摇头：“这个人，背影和他特别像……我差点就认错了……”她鼻子一酸，快要流下泪来，“小夕，会不会真的就是他？他说不定是请假回来……”
小夕没有骂夏央想多了，只是抓住夏央的手，快步走过去：“那就去看看吧，我知道你，不看不死心。”
夏央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该怎么收拾好心情，开开心心地跟他打个招呼？而如果不是他，自己真的要恨死自己，为什么不愿意面对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大约还有几步就追上那个男生的时候，他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是你们啊？”
“是啊。”小夕笑着，“小顾，刚刚还听施梦薇提到你的。”
顾遥书微笑道：“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吗？”
“哈，我就听到你名字了，她说什么坏话我可不知道，忙着练球的。”
“哦，这么说你们两个也是主力队员咯？”
夏央始终一声不吭，小夕只好接着说：“嗯是啊。”
“但愿到时候抽签不要跟你们班分在一组，听说你们班很厉害的。”
“你作为班长这么说可有点灭自家人威风啊。”
他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我就跟你们说说的，回去还不是得督促大家练球。”
夏央终于出声了：“你是队长么？”
“对。”
“夏央也是队长哦。”小夕笑得颇有深意。
夏央知道小夕不怀好意，瞪她一眼：“我是副的啦。”
“喔？其实我也是副的。”顾遥书搬出一套理论，“其实副队长好啊，又不用担太大责任，也有点职权，一人之下万，啊不，十几人之上嘛。”
夏央也笑了：“有道理。”她想，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遥书虽说看着温文尔雅的、走气质路线，其实和乔哲宇一样是个话痨。
回到教室，许宁已经帮她们买好了晚饭：“不好意思哦，我去得晚了，那边几乎没剩什么了，就帮你们一人买了一个豆沙包……”
“啊，没事没事。”夏央早就饥肠辘辘，“只要有吃的就很好！”
还了许宁晚饭钱，顾不上豆沙包是凉的，夏央赶在晚自习之前飞快地解决掉简单的晚饭，然后正襟危坐开始做作业。说来奇 怪｛炫；书；网｝，打球之前不想做的作业，现在全都有心情做了。
而后的几个星期就像复制的一样，跟老赵争取每一节可能练球的课，晚饭是一个包子或者一块烧饼，甚至有时候要上了晚自习才有时间吃，于是总要手握着冷掉的晚饭藏在抽屉里，先看看老赵在不在窗口，然后再闷下头啃一口；小臂上的淤血前所未有地巩固了；本是该穿长袖T恤的季节，却因为要方便练球而早早换上了短袖T恤；班内的话题全都是排球排球，班级之间的话题也都是排球排球，有时候上着课都能听到走廊里有球落地的声音……
终于到了抽签的日子。做完广播操后各班派出代表去楼下集中抽签，12班的众人一致推选了陈城，他兴冲冲地离开自己的队伍。夏央看着他跑开，自己心里反而紧张得不得了，甚至还想象着如果是自己去抽签，抽到了下下签，该怎么回来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
坐在教室里等待抽签结果的过程是难熬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陈城才满脸喜气地出现在教室门口：“签运不错啊，和15班、9班还有5班一组，是C组！”
教室里于是炸开了锅；夏央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就9班牛一点，15班5班都很菜的。”
“这样看来肯定能出线啦，就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的问题……”
“D组是哪些班啊？”
陈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其他人的：“隔壁组更菜，就6班一个像样一点，其他就是1班4班和14班，不行的！”
“那我们就应该努力小组第一出线，这样碰D组第二，拿下也不成问题了，就进四强了！”
“哈哈，A组B组那些就自相残杀，我们别一不小心就进了决赛拿了冠军啊！”
“那当然，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啊，我们是十二班的！”
抽到这样的好签，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以至于小谢进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怎么，抽到上上签了？”
“是啊，谢老师，你会来给我们加油么？”程艺笑嘻嘻地问。
小谢被大家的心情感染，也笑着：“有时间一定去！”
第一场小组赛就这样在日渐浓厚的气氛中到来。比赛前一天，陈城和蒋婷婷去买了统一的护腕，分发给全体排球队员。护腕是耐克出品，红色logo衬着白色面料，看着就很精神。
“加油！”六只手摞在一起，新护腕很是亮眼。
这场的对手是5班，文科班，据说是男生实力不行但是女生很厉害。第一局男生的比赛，夏央和小夕坐在场边，看着一大箱的“佳得乐”——男生们坚持不喝矿泉水，要喝高级饮料，说班费反正花不完，不如这时候用在刀刃上。赵雨苏对这一大笔开销很是心疼。
“5班加油，5班加油！”文科班的女生就是多，啦啦队的口号喊得无比响亮。
小夕不甘示弱，带着12班努力地喊：“12班加油，12班加油！”
“喂，你别喊啦，养精蓄锐嘛。”沈曼拍拍小夕的肩膀，“交给我好了！”
“多谢你啦！”小夕笑容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