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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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你……穿好衣服!”凤鸾着急慌忙又要拿枕头来扔,郭朴着一身新换的里衣,做一个接的姿势,同时虎下脸:“再砸不客气了。”
他试探着在床沿儿坐下,和凤鸾先商议:“咱们好好说话,你有气改天再打,我穿成这样多方便解衣服,”他手掂着自己里衣笑:“要是你再过来,今天可就洞房了。”
凤鸾老实不少,她没好气放下枕头,人影一闪,郭朴扑过来,上下几把扯下她外衣,在凤鸾发作以前又退回去,得意地笑道:“这下子好说话,我没穿外衣,你怎么能穿。”
手中是凤鸾的淡紫衣外衣,郭朴一把丢远些,对着缩到床里的凤鸾笑容可掬:“这红里衣真衬你,哎,你肚兜上绣的什么花?”
“算账!”凤鸾怒目他,郭朴老实一下,陪上笑脸儿:“好。”
这就开始,凤鸾先说:“说是你的朋友虞大人,”郭朴道:“我揍过他!”凤鸾狐疑:“你怎么知道?”
郭朴面不红气不喘:“他自己说出来,我还能客气!”凤鸾更奇怪:“他对你说出来,哦,是了,这就是你的意思?”
“你真是歪缠不清,我压根儿不知道,天天气你恨你恼你,又不知道你为什么走,他见我伤心,就说出来,我把他打了,就这样。”郭朴翻翻眼睛。
凤鸾撇嘴:“他有这么好心,见你伤心就自己招认?”郭朴对她眨眨眼睛:“当然他不说你好,他说你性子不贤淑,我说我妻性子贤淑,他说你爱打人。”
“我妻”,郭朴平平常常说出来,凤鸾心中一软,又绷起脸儿来问:“只是打了他?”郭朴目光闪烁含糊其辞:“你还要怎么出气,只管告诉我。”一拍胸脯就斩钉截铁:“已经绝交,再不往来!”
这话不用说出来,郭朴和虞临栖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凤鸾是妇人性子,郭朴从回来一直态度好,肯挨打又态度殷勤,又顶着一张俊脸回来,凤鸾的愤懑虽然还有,多少得到一些安抚,她还是不愿意惹事的性子,淡淡道:“绝交也好,”瞪一眼郭朴:“你有这样的朋友,可见你以前近墨者黑。”
说过凤鸾小有得色,这次成语用对了。郭朴大赞特赞:“好!凤鸾真会说话!”虽然是在骂他。他绘声绘色说起虞临栖的伤势,双手比划着:“你没有看到,他的脸似猪头,有这么大,有这么红,”借着这话把上身里衣一扯丢下,腰间伤痕露出来给凤鸾看:“红通通的就和这个颜色一样。”
伤痕一亮,凤鸾气又下去一些,就把郭朴**着上身给忘了。
再说的是:“邱大人怎么也来?”郭朴耐心解释:“虞临栖家有权势,邱大人不能不去不敢不去,要只是这一点我可以原谅他。我不原谅他的,是他事后不对我说,是他没有另想法子把你拦下。凤鸾,”郭朴郑重保证:“他的官当到了头!”
凤鸾眼窝湿润了,她一直恨的是郭朴,可从郭朴回来后慢慢解释,凤鸾最恨的也是邱大人。她没有痛骂狠骂,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凤鸾狐疑地问:“孙将军,我觉得你们早认识?”郭朴一脸诚恳加笑容:“说认识倒是早认识,那是几年前有一面之缘,后来没来往过。你应该知道,我来往的人,你不是都知道。听说他要娶你,我才和他联系。你放心,你是我妻,我和他说得清楚。”
凤鸾悠悠道:“要说他,也算守礼。”郭朴手不由自主摸摸肩头,这里还有孙季辅上午打的痛楚。他要敢不守礼,抚肩头的就将是孙季辅。
“郑克家?”凤鸾说出来就气汹汹,郭朴笑容满面:“要重赏!”
烛火燃烧时有轻微的“滋滋”声,仿佛被另外一种“滋滋”声掩盖。这“滋滋”声并无声响出来,是夫妻两个人眼珠子对眼珠子发出的火光。
“打他板子!”
“要重赏他!”
寸步不让的郭朴和凤鸾互相瞪着,都从对方眼里可以看到怨恨,埋怨和抱怨。春夜微风入房中,泛起各自心头感伤。
郭朴深深地道:“你以后要相信我。”凤鸾心里没滋没味的,淡淡嗯过,又马上道:“你要交好朋友。”郭朴微笑:“嗯。”
他伸出手:“咱们三击掌,各守约定。”凤鸾犹豫着伸出手,和郭朴击了三掌。
“啪、啪、啪,”三声脆响过,郭朴如卸重负的笑几声,翻身就睡下来:“我可累了,明天还有事要忙。”
“哎,你就睡我这里?”凤鸾噘起嘴没有想到是这样,郭朴再往外面睡睡:“我只占这点就行,别挑剔了,太挑剔不好。”
怕凤鸾撵,郭朴“噗”地吹熄烛火,倒头就开始入睡。他鼻息转眼就沉沉,一下进入梦乡状。
月光如水在床前静静流淌,凤鸾嘟着嘴坐着,慢慢把被子分出去,给郭朴盖在身上。
顾家村近城,附近山水秀美。有种田的,租房子住着去城里做生意的,也有来游玩的人,如林娟好家。
天色亮起来,田里早有人,做生意晚出门的才出门,听到鼓乐声传来。侧耳听一听,这分明是成亲的喜乐。
古人成亲拜堂虽有当地风俗不同,但下午娶亲的居多。路实在远,才会早早来接。这一家成亲的,是谁?这个村子里人成亲,至少头半年三个月邻居们会知道,因为总要打家什刷新房。
喜乐声悠扬,在路上可以传很远。顾家村的人以为不是自己村里的,种田的去种田,做生意的去出门。
不想一刻钟后,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出现在村口,让人都诧异。几个妇人互相问:“是你家的,你女儿不是明年才成亲?”
“不是不是,咱们问问他。”
妇人们放下手里的活站路边儿上问,正要发话忽然愕然。这一支队伍实在气派,而且打的有仪仗。仪仗上写着“定远将军郭府”几个字,妇人们不认字全不明白。她们愕然的另有原因,是这队伍里少了一样。
迎亲队伍里,有花轿有鼓乐手有喜娘,这一行全有。不仅有这些,还有着别人家成亲少有的几样东西。
四个喜娘分两排,喜气洋洋手里都捧着东西。一个盘子里颤巍巍,巍巍颤,是放着宝光的一样东西。
妇人们不敢就问,低声先自己们悄说话:“那是凤冠吗?和你家女儿成亲时的凤冠不一样?”又一个妇人大惊失色:“我认得,这仪仗是省里老爷家才有的,这莫非就是诰命的凤冠?”
有这个猜测再看别的,越看越像:“那个红衣服叫霞帔吧。”还有别的一样,端端正正放在盘子里捧着,妇人们再猜测:“要是诰命,得有个什么皇家给的文书,天底人才知道她是个诰命。”
四个盘子里东西一一猜过,见队伍就要过去,妇人们忍不住开口问:“这是哪一家娶亲?”也没见村庄里有人贴喜字。
跟着来的郭家两个管事笑呵呵:“定远将军郭家,娶的是你们村周家。”听说是将军府,妇人们不敢问,可不问下去又实在奇怪,她们为破谜底,就跟着喜轿后面走。
这个样样俱全的迎亲队伍里少的一样,就是新郎官本人。
家里没有新郎官的,至少也有一个代迎的。这郭家好,不见新郎在哪里。
吹吹打打跟着一路人到周家门前,大家恍然大悟,且窃窃私语:“这周家不是要给孙将军当小妾,怎么一女许两家?”
“看看这气派,当妾哪里有凤冠?”
大家弄不明白时,见周家大门打开,两个身着大红衣服的清秀小子走出来,看年纪也快青年。他们手捧着喜字喜联分开两边粉刷,迎亲队伍中有人来帮忙,不一会儿把周家粉墙碧瓦打扮成喜庆无比。
正在收拾,纪氏和姚氏出来,都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人群里有人笑:“你外甥女儿好福气,要嫁两个将军不成?”
长平和临安不说话,只收拾自己的。收拾完毕分两边站好,听里面有轻咳声,长平大声道:“定远将军到!”
只这一声,在场的人都闭嘴。他们不仅是害怕当官的,更要屏气凝神看稀奇,这新郎官居然从周家出来。
这才早饭后,迎亲队伍外面来,新郎官从家里来。这?大家眼珠子全瞪得直直的。
大门内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眉飞眼亮,鼻直唇端,他的身上不是绸衣丝衣罗衣,而是鲜亮一身官服,腰间佩鱼袋,头上有金花。
他一亮相,迎亲队伍和长平临安一起行下礼去:“参见将军!”
纪氏和姚氏坠到云里雾里,这又来一个将军?她们担心地往大门里看,见看不到凤鸾,纪氏对着姚氏使一个眼色,示意她悄悄儿从另一个门进去看看动静。
姚氏会意正要走,听见这位将军开口,郭朴因是官服,只把双手往上一拱,朗朗道:“我,定远将军郭朴,受皇恩浩荡,赏赐母妻诰命之封,今天迎亲,随轿送来。”
这几句话,震住这里所有人,姚氏也停住脚步要听他说下去。
郭朴满面春风道:“周氏我妻,已定数年。蒙孙季辅将军多方护持,实在感激不尽。这里落脚数年,蒙各位乡邻照顾,无以为报,水酒一位,请各位中午这里坐坐。”
大家听愣的时候,见郭朴走向纪氏和姚氏,长平昨天认得熟悉,在这里引导郭朴。郭朴施一礼:“我没有护住凤鸾,蒙两位舅舅舅母照顾多年,请受我一礼。”
纪氏心忽忽的跳起来,她什么也不管不顾,对着官服的郭朴看看,再对着花轿看看,喜欢的喊自己儿子:“你爹一早去给人看风水,快喊他回来看外甥女儿起身。”
又推姚氏:“二弟下地去了,你快喊去。”姚氏慌慌张张跑去喊,外面村子里又来几辆大车,当先一辆车上下来的是郭老爷子、郭夫人,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周士元和顾氏。
郭朴回身命长平:“请少夫人出来见祖父和母亲。”顾氏则被纪氏和认识的邻居们围住,笑容满面说起这事。顾氏手指郭朴:“这才是我女婿,孙将军不是,”昨天和郭夫人说好的,顾氏笑着道:“孙将军是个帮忙的人,他好心帮忙呢。”
邻居中有人问郭家:“怎么你们不出面,让别人来照顾?”要知道周氏这名声让人心里悬,一会儿是将军小妾,一会儿要嫁将军。
周士元和顾氏歉疚的看着郭夫人,他们经过昨夜长谈,完全明白是他们不相信郭家才有此事。郭夫人面对指责落落大方:“你们说的是,我们没照顾好,今天水酒一杯谢你们,都要来才是。”
后面还有几辆大车,下来的是厨子数人,还有桌子等物,就地摆开家伙,开始烧锅做酒席。
凤鸾在大门内听到,又羞又愧急步出来,奔到郭夫人膝下拜倒,泪水潸潸而下:“母亲,是我不好。”
郭夫人扯起她,又是心疼又是数落:“你再怎么样,不能不问我们一声。”郭老爷子也含笑责备她:“以后再这样可不行。”
郭朴笑嘻嘻来劝:“等回家母亲打她,现在放她回去换衣服,我们路远,要早上路。”
顾玉堂和顾玉楼过来时,凤鸾已经换好衣服要出来,鼓乐声重新吹响,吹得人人心里热。周士元愧疚地舅兄们简单解释一遍,顾氏兄弟从来大度人,哈哈一笑道:“好,这样最好。”
从此没有负心人,总比有一个负心人让人心里舒服。
叶娟好实在好奇,刚才陪凤鸾一起进去。喜娘进来侍候,一口一个少夫人叫,叶娟好没法子问什么,只能去看送来的凤冠霞帔。
凤鸾约她:“到临城来看我,”她面颊羞红道:“你只打听郭家就有人指路。”叶娟好讴她一句:“我知道,是将军府。”凤鸾一笑倒也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