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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非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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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甜清凉的水流从口中滑下喉咙,终于使越冰莹从昏迷中慢慢清醒过来。
  第一个复苏的感觉是头很疼,随即是耳边的呼唤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越冰莹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蹲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一双平日应该十分机灵的眼睛里尽是关切:“姑娘,醒醒!”
  “啊!太好了!你总算是醒来了!”对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立即欣喜地道。
  “我怎么啦?”越冰莹懵懵懂懂的,一时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你从那个断裂处掉了下来,摔晕了。”对方微笑道。
  越冰莹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脑后生疼的地方:不出所料,果然肿了一个大包!
  “姑娘,你脸色很不好,觉得很不舒服么?”
  越冰莹摇摇头,道:“还好,多谢你啦!”其实她还是觉得一阵一阵的眩晕,心也慌得厉害,怕是蓦然摔落被吓坏了吧。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越冰莹叹一口气,大致讲了缘由,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公子,请问你为何会在这样的地方?”
  那人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姑娘,小的哪配称什么‘公子’啊?小的是随我家公子来此打猎的!我家公子本来射中了一只山鸡,不料赶到跟前却正好看到你掉了下来!公子看你晕了过去,便命小的在此照顾守候姑娘,务必等姑娘醒来,送姑娘回家!”
  “你家公子?”越冰莹愣了一下,蓦然忆起晕过去之前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话:怪不得觉得那个声音和眼前这个人的声音不太一样呢!原来那是他家公子——等一等,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怎么那么——那么耳熟?清扬悦耳,而且略带一些江南口音!
  
  越冰莹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臂:“你家公子?”
  那小厮被她吓了一跳,忙抽出自己的胳臂来,结结巴巴地道:“对、对啊!姑娘,你、你怎么啦?”
  “小哥,恕我冒昧,敢问尊府公子贵姓?”
  “姑娘,我家公子姓龙!可是他似乎并不认识你啊!”那小厮道。
  “龙公子?”越冰莹不由失神,也许自己是太过思念他,以致出现了错觉,于是喃喃地道,“你说他似乎并不认识我?那倒也是,我也从来不认识什么姓龙的公子啊!”
  “姑娘,你、你还好么?”
  越冰莹回过神来:“还好!小哥,敢问怎么称呼?”
  “小的名叫侍墨!”
  “侍墨哥哥,代我谢谢龙公子!”越冰莹觉得好多了,于是慢慢站起身。
  “姑娘不必客气,公子说可能是他射山鸡惊吓了姑娘,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侍墨又道,“只是公子今日出来的时间太长,怕惹得夫人担心,不敢再多耽搁,就先行回去了——姑娘,你住在哪里?小的送你回去!”
  “不用了!”越冰莹摇摇头,看看太阳已然落山,原来自己晕过去竟有好一会儿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姑娘,公子既然交代小的送姑娘回去,小的就一定得照办!否则,回去后公子问起来,小的不好交代!烦请姑娘体恤我们下人的难处,就不要再为难小的了!”侍墨认真地道。
  话已至此,越冰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和他一起攀上那个断裂之处,骑上那位龙公子留下的马,原路返回了。
  侍墨一直将她送到门口,又好说歹说留下两个好大的金锭,才跨上自己的马牵了另一匹马,在茫茫夜色中远去了。
  
  越冰莹把那两包掉落地上弄湿了的药拎到后院,预备在那个雨布搭起的棚下将它们晾干,这才发觉自己那匹马儿竟然早都跑回家来,此即正站在厩里吃草呢!
  越冰莹又好气又好笑,把它身上的药包卸下来,忍不住轻轻在它脑袋上拍了一掌,嗔道:“你怎么那么顽皮?我快被你害死了!”
  她检视一下,发现只丢了一包柴胡,其他的倒还都在。
  她把各种药晾好放好时,夜已深了,便疲惫不堪地一头栽到床上,昏昏睡去。
  午夜梦回,才发觉自己又一次泪湿枕畔。
  方才的梦境那么清晰,一切还历历在目:她又回到了那个幽深神秘的山谷,山谷中到处回荡着谢轻尘的声音,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越冰莹心里一着急,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梦里哭得那么伤心,以致于她醒来之后仍然觉得不能自拔,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如潮水一般,在黑暗中将她席卷……
  
  第二日仍然没有什么生意,越冰莹便骑着马去找那包丢了的柴胡。
  春天的人容易感冒发烧,柴胡是退烧的良药,可不能少的!越冰莹想着,就又穿过了那片树林,可是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地拆穿自己:借口!家里的柴胡明明还有一些的!真的需要,为何不再去“双桥镇”买一些?还不是想去探探那位龙公子在什么地方?几个月来,没听说附近的村镇里有姓龙的大户人家的!
  好吧好吧!就是去找一找那位龙公子又怎么样?人家又是差人送自己回家,又是送金子,莫非也不该表示一下谢意么?
  啊呸!倘若不是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个声音那么像——像他,你还会来找什么龙公子表示谢意么?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公子,对不对?
  也许,他看到你思念得那么苦楚,特意来看看你?
  也许,龙公子确有其人,只是——他的声音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只是你思念太深,又在迷迷糊糊中,就出现了错觉?
  
  越冰莹勒住马,看看已然近在眼前的那片幽暗的树林。
  她吸一口气,跳下马来,将马儿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自己从那片断裂处跳了下去!
  除了无边的浓绿和无穷的寂静,林中什么也没有。
  她慢慢往前走,听着树叶在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
  脚下突然觉得一空,越冰莹猝不及防就陷了下去——匆忙之中,她甩出一根素带,卷住旁边一棵树的粗干,借力跃了上来!
  可是还不等她站稳脚步,斜刺里一抹寒光就挟着风声往她颈中袭来!
  越冰莹大吃一惊,忙不迭侧身一躲,脚下却踩着一片滑不留丢的东西,不由跌倒在地上,而另一边一把钢刀就架在了颈中!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是两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壮汉,他们身上的衣衫颜色,几乎和树干一模一样!
  “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这里来?”把刀架在她颈中的汉子厉声喝问。
  “这丫头孤身一人闯进来,又身负武功,肯定是奸细!”最初偷袭她的那名汉子冷冷地道,“不必跟她罗嗦什么,一刀砍了便是!”
  “等一等!”越冰莹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是什么奸细!”
  “那好,说说你是什么人?”对方的刀刃寒气凛然地往下压了一寸,紧紧地贴上了她的肌肤。
  “我是前面‘李家集’的郎中!”越冰莹道,“昨日我丢了一包柴胡,就出来找一找的。”
  “你是‘李家集’的郎中?”另一人忍不住怪笑一声,“哈哈!那我就敢说自己是皇宫里的御医了!”
  “我、我说的是真的!”越冰莹忙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李家集’问问!对了,昨日的事,还有一位龙公子也可以作证的!”
  “龙公子?”那两人眼里火花一闪,对视了一眼,“你说的是哪个龙公子?”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越冰莹看到对方眼里的杀气,连忙又道,“可是昨日他在此地打猎,还派了一位叫作侍墨的小哥送我回家的!”
  “侍墨?”那两人眼里又是火花一闪,彼此对视了一眼。
  把刀架在越冰莹颈中的那汉子皱了皱眉,对另一人道:“要不,咱们还是问问的好?”
  另一人点了点头,蹲□来:“姑娘,那就要委屈你一下!”
  越冰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见那人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将她反绑起来。
  拿刀架在她颈中的汉子接着就用一块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拉她起来,押着她往前走去。
  
  可是才走不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顷刻之间已奔到跟前。
  越冰莹听到一声马儿的长嘶,马蹄声随即戛然而止,一个清扬悦耳的声音猝不及防就灌进了她的耳中:“咦?马齐,你这是做什么?”
  天哪!那样熟悉的声音,而且也是那样一口略带江南口音的官话!越冰莹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她几乎已经要站不住了!
  “公子?”身边的马齐立即跪了下去,“这位姑娘说她是‘李家集’的郎中,昨日丢了一包柴胡,来这里寻找——她、她还说认识公子,因此,小的正打算带她去见公子呢!”
  “哦?”越冰莹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原来是昨日那位姑娘啊!马齐,你也真是,怎能如此粗鲁地对待一位姑娘呢?”
  越冰莹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知为何却只觉得喉头梗阻,莫说讲话了,连气也快要喘不过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一脸,越发说不出话来。
  “姑娘,昨日当真对不住啊!你还好么?你、你为何哭了啊?”
  越冰莹却只是屏息凝神地听着他的声音,当真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唉,你生气了么?怎么不理我?”
  越冰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道:“啊?不是,没有!”
  “哦,那就好!姑娘,我急着回家,就先失陪了!”接着便听他又吩咐道,“马齐,还不快快放了这位姑娘?叫人家回家去吧!”
  然后马蹄声重又响起,飞也似的远去了。
  越冰莹终于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马齐解开她的绳索,又去掉她眼睛上的黑布,看到她满脸满眼痴怔的神情,不由惶恐地道:“姑娘,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唐突勿怪!今日之事,请姑娘切莫告诉外人!至于此地,且听小的一句忠告,姑娘以后万万不要再来了!今日你是运气好,遇到了公子,否则只怕——”
  “多谢,我知道了!”越冰莹失魂落魄地道,“方才那位就是你家龙公子啊?他说话的声音真好听!”
  马齐愕然,看着她折转身走回去——那清削的背影,竟是那样伤心欲绝!
  
  天下会有这样一模一样的声音么?而且,连说话时的口音和习惯都全无二致?
  可是,倘若是他,看到自己,又怎能那样漠然,那样无动于衷?莫非他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疯狂地找寻他的么?以他的聪明,猜也猜得到啊!
  要不,就是他还在生我的气?不想理我?
  还有,怎么就如此倒霉,每次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过,看不到他的样子,兴许是件好事呢?万一看到一张和谢轻尘完全不同的脸,会不会更加绝望到恨不得去死啊?
  越冰莹闭上眼睛,就觉得心口又剧痛起来!
  
  仍然没有什么生意。
  可是每每孤独地坐下来时就会想起他: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一切,都是利刃,寸寸剜割着越冰莹心底每一处地方,叫她痛得几乎疯狂!
  还是出去走一走吧!
  可是鬼使神差的,等她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又来到了那块低谷的断裂处!
  算了,昨日遇上了马齐,大约还算运气!万一今日再遇到什么牛齐羊齐的,又没有那个悦耳的声音来救命,岂非糟糕?
  她叹一口气,望着低谷里阴郁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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