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乐儿-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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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刺骨,十三却觉得痛快,他马上就能见到她,能抱她了,这个念头让他动作更快,忽略越来越软的四肢。小船没动,四阿哥抬手拦住要下水的人,小柱子一旁大哭,“我的爷,你小心一点。福晋……”四阿哥一个冷眼就把他下面的话给下没有了。
最后面的年羹尧听到了,他脑子飞速转动,身上出了冷汗,就是昨天他还在布置找这个女人,抓这个女人。原来……就是那一身功夫也够吓人的了,‘福晋’自然是十三阿哥的福晋,年羹尧心里不由起了恶念,看四阿哥的背影就不再那么尊敬了。
离小船很近很近了,十三咬住舌头往前游,不让自己在水里沉睡。他病榻几个月,身体拖虚了,现在还在病中,哪里还能坚持,靠的不过是一口气,一个意愿而已。马上,马上……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他想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知道她喜欢他笑。琳琅没有放过他抬头的机会,让他看清了她的目光,寒如秋水,似笑非笑,十三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觉,然后他发现他眼睛花了,船开始移动了,远去了。他不相信,拼力集中精力,她看到琳琅在说话,他们的距离很近,一个水上一个船上,可是他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她笑得得意、笑得怨恨、笑得开心,她和那个男人相携离开甲板,小船晃晃悠悠离开,离他越来越远。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心痛的感觉也没有了,秋水刺骨,他也感不到它的凉意,躺在秋水里睡着了。
堵截
回程很沉闷,丫头们不敢说话,琳琅不想说话,张雪江不知道该说什么。琳琅脚步很快,张雪江拉住她的手臂,倒是被她带着走了几步。他捋顺她的发,压住心里的慌张,决定挑明,逃避不是办法。琳琅眼神里都是祈求,他心里痛,无视了她的恳求。“乐儿,他是姗姗生父?” 他用了生父,因为他要当宝宝的继父。
琳琅点点头,她心里很乱,不想自己的伤疤被揭开,也怕情急之下说出伤人的话。张雪江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没有拿开,他靠近她,再靠近她,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像羽毛那样轻。
“一定是他做错了事情,否则乐儿不会不要他,”他轻笑,“他真是一个傻子。”被他理顺的发又被他揉乱,“乐儿放心,我不会犯错。”
张雪江很自满地离开,他感激那个跳入水中的人,也憎恨那个人。他心中最珍惜的人别人伤害,他平静的心都起了杀意。
半夜有人求诊,趾高气扬的两个官兵,他不愿意惹事,拎着药箱就出门。到了地方发现来的人很多,他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戏。
杭州知府微弓着腰,对每个郎中都带着献媚的笑,原来是有位贵人生病了。他失笑,原来这就是权利,三更半夜让这么多人不睡觉,为的是一个贵人。张雪江闭上眼睛假寐,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没有兴趣,|Qī…shu…网|而且上前的人很多。
“你们都听好了,我家爷有一点损伤,你们全家都不要活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除了气势压人,狗仗人势之外,没有什么不顺眼的。张雪江眉毛一抖动,睁开眼,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在船上就这个声音最响亮。他突然就有了兴趣,举起手,鹤立鸡群啊!众人是想发个小财,攀个富贵,可是搭上命就不好了,个个低头让道。
小柱子看着他也顺眼,可是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小心,外加威胁若干。张雪江当没有听到。他白天是青衫,现在是白衣,白天所有的人都盯着琳琅,他又特意低头,没有人能认出他。
他被带进病人房间,房间装饰很豪华,满屋的药味,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没有规律。他摸摸鼻子,仔细看床上的人,很英俊的一个人。男人要做到英俊并不容易,英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没有英气和来英俊中的‘英’。现在他面色赤红,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簇在一起,这些都无损他的英俊,反而增加了几分坚毅。
张雪江似模似样坐下,手指也搭上了十三的手腕,目半闭,好像很入神,小柱子心里安生多了。如果让他知道张雪江现在想的是如何让这个人消失,他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张雪江一簇眉头,小柱子心都提起来了,看着慢慢腾腾的郎中,他想动手打开他脑子,仔细看看他在想什么。张雪江不幸灾乐祸是不可能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病,不过的气郁结在心中,又受了点风寒。可能以前的郎中胆子太小,不敢用猛药,他的病被拖着了。他不使坏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人他看着就不顺眼。
“没有大碍,我给他扎几针,再服几服药就好了。”张雪江轻描淡写,态度卑谦,小柱子眉开眼笑,小细手一挥就要说打赏,得意地像个耗子。
“在下使针之时怕被打扰,万一……”他适时住嘴,小柱子左右为难,他可不敢把把自家爷给一个陌生人。“你不要出声,打扰了我……”张雪江只能再退一步,小柱子猛点头,小脖子差点折了。
张雪江是个冷静的人,他当然不会想到把十三给弄死,不过给他一点苦头吃是不能避免了。他满眼慈悲,拿起银针,慎重地、轻柔地扎进十三的身体。十三头上立刻就见了汗,五脏六腑好像被一只手掐挤着,又拉又扯,可是偏偏不能开口,连眼睛都不能睁开了。
张雪江慢悠悠当着小柱子的面,慢悠悠把胸有成竹的样子装到底了。玩着花样折磨十三,每一针下去,十三都有不同的感觉,一会像在冰里,一会像被火烤,时不时还来一次全身奇痒……他以为是梦靥了,可是怎么都不能醒,咬自己舌头的机会都没有。
十三因痛苦脸上肌肉都会跳动,还有手会痉挛,膝盖也会不时抖动一下。张雪江也上瘾了,他微笑着欣赏着些,下针也就更慢了,心里充满快感。
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他并没有在意,以为不会进来。可是来人的很厉害,守门的人低声请安。张雪江一惊,十指飞舞,拔掉十三身上所有的针,毕恭毕敬起身站在一旁。青色身影带着秋天的凉气进门,小柱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把事情说明白了。原来四阿哥不在,是小柱子借了虎威请来满城的郎中。
四阿哥听到有个人可以医治十三脸色才解冻一点,他给十三擦去头上的汗,感觉体温有所降低,心里暗自高兴。
“留在这里好好医治,”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张雪江。张雪江讨厌这样的命令,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医馆还有一些琐事,在下不能留在这里。”
四阿哥眼神瞟过来,盛满蔑视和风暴,小柱子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这个郎中要倒霉。可是……四阿哥仅仅看了张雪江一眼,没有让人拉出去劈了,也没有冷嘲热讽。
“年羹尧,带人去把先生医馆的东西都搬过来,我们不能耽误了他的事情。”还是不让走,外面整齐的脚步声要离开,张雪江的怒火上升。
“四哥,算了……”十三阿哥突然开口了,四阿哥很奇怪,他看着十三,确定他是不是明白什么?知道什么?十三嘴角有笑意,很开心的笑。四阿哥知道只有他心情极好他才会这样笑。
张雪江比其他人都要惊异,也对十三刮目相看。刚才他料定十三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说话,现在只能干着急的,没有想到……衙役给他牵来一匹马,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觉得奇怪。身为一个有名脾气不好的郎中,他很少出门看病,出门受到的待遇都是挺高的。所以他大意了,他注意了身后有没有跟踪,却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匹马。黑色、矫健的骏马,一般人怎么会有这养的马。
到了自己的医馆,张雪江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忍不住就敲了对面的门。与此同时,十三阿哥带着微笑起床,命令人准备轿子。四阿哥不慌不忙派出人去查这个郎中的来历,十三却等不及了。“四哥,我了解琳琅,这个郎中回去说了一个字,我就会再一次找不到她了。”
绯月领张雪江进后院,她不健康的脑子在不停转动,是不是纯情难耐了?还是……白天的事情她早忘光了。
琳琅根本不成眠,张雪江只说了他被请去看病,病人就是……琳琅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
“绯月,寒烟,收拾一下必要的东西,叫上付银潘园我们马上离开这个院子,东西都留给其他人了。”她能想到的就是先离开这个院子,明天混出城。她比张雪江了解那一群人,他们眼里何尝有过沙子?可能张雪江早就被认出来了。
绯月寒烟背个小包包,潘园他们也就带了一点点东西,琳琅转身去找唐氏夫妇,他们也听到动静起来了。琳琅交代了两句,还是不让他们和自己一起离开,分路跑,而且把小珊珊也给了他们。琳琅亲亲姗姗,忍痛小跑着到前院,大家连一个灯笼都没有点,真是连夜摸黑逃跑。
琳琅指指后门,让张雪江快回医馆,“有人找上你,什么都不要说,就三个字:不知道。”张雪江没有想到她不带上自己,心里有点失落,“乐儿,他们不可能认出来。”琳琅苦笑,她才发现张雪江是个书呆子,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了。
嗒嗒嗒的马蹄声毫无征兆传入琳琅耳朵,她脸色大变。其他人还没有听到,她顾不得其他,推张雪江去后门,她懒得叫懒丫头,自己去打开前门。
随着她拉开门,门外突然变亮了 。是突然亮了,黑压压的人群围着小院,悄无声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火把,刚点燃的火把。一顶轿子堵住大门,旁边人搬出一把椅子,小柱子搀出轿子里的人,他看琳琅的眼神无比幽怨啊!
十三虽然还在大病中,可是看样子精神很好,手摇着辫梢,他很得意。琳琅低声让绯月去唐氏夫妇那里,一边使眼色让寒烟带走张雪江,她手扶着门边,不让人进来。
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可是没有一个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寒烟带张雪江回来向她摇头,琳琅知道她已经是无路可走了,甩手退回来,让人打开大门。人并没有一拥而入,只有十三一个人进来,他起身时身体晃了几下,走的很慢,很慢,好像是提不起自己的腿。他一步一步挪到琳琅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他站到琳琅面前时满头大汗,手搭在琳琅的肩上,想抱她,想亲吻她,可是眼前一阵金星,他自己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乖,我来接你回去,”他倒是把自己挂到了琳琅的身上。
琳琅想推开他,可是刚才那晃悠的身形、那讨好的神情、还有满头的虚汗、热得不正常的手。她竟然是要抑制自己去搀扶他,心里的痛一阵一阵袭来,不完全是痛,还有点酸,有点甜。她想起无数个白天,她在花园荡秋千,十三下朝就跑去,连朝服都不脱,她笑声清脆,嘲笑他是个猴子,猴急猴急的。十三就会堵住秋千,把他挂在她身上,撒娇要她帮脱下,然后……
张雪江现在心里只有痛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潜移默化、知道爱屋及乌、知道此消彼长,所以他能慢慢等琳琅。可是他也知道情难自禁、两厢情悦,他很想上去拉开那个男人,可是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
“小柱子,扶十三爷坐好,”四阿哥的声音插进来,琳琅一回神就使劲一推,十三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像一个麻袋一样倒下。发出声的是小柱子和琳琅,一个横眉立目瞪着自己的女主子,一个满脸后悔捂住自己的嘴。大家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两个丫头先是鄙视,然后是(炫)恍(书)然(网)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