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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凰涅天下-第158章

小说: 凰涅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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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确定的品秩。比如,知州可以低为七品,也可以高为三品。如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苏东坡贬官后起复以正七品的朝奉郎知登州,而在哲宗元佑四年(1089),苏东坡是以正三品的龙图阁学士知杭州。




夜下惊鸿

  弦月云遮,夜色漆黑如墨,拢春园深处,蛙鸣渐歇,幽沉静谥。
  
  太上寝殿内外两重,外重曲廊灯笼高挂,将暗夜映出一片明黄。廊下持戈挺立的禁军十步一岗,守卫严密。园林内一队队班直队伍来回巡逻,步伐轻捷,目光四扫,严防夜行者闯入。
  
  宣旨使抵达杭州后,拢春园的守卫便森严起来。高俅命令禁军夜间三班轮岗,保持精力充沛,十五队班直更是来回穿梭巡逻,不放过园中任何一处。
  
  玉罄敲过三响,正是夜半人寂时分。卫希颜悠然行进,与夜色一体,吾即为夜,夜即为吾。巡逻班直经过,眼目心神未得丝毫异感,四下一片宁静。
  
  她负手闲闲立着,眸子与夜色同黑,望向东南方向,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黑暗里的夜行高手轻巧无声,飘然行进。他走得并不快,每一步却刚好踏在禁军守卫和巡逻班直的视线死角,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妙准确,恰到好处,如一鸿轻羽般不疾不徐地飘进。
  
  卫希颜微笑,果然是惊鸿啊!所谓『惊鸿』,是指雷动的一个秘密班底,似乎人数不多,但每位成员的武功均堪比一流高手,论潜行匿迹的本事,更是一流中的一流。
  
  卫希颜唇角扬笑,却依然负手悠立,神识中那抹轻鸿的隐迹清晰浮现,轻飘行近赵佶寝殿。
  
  殿阁内,烛光微明,明黄丝幔垂悬,龙榻上熟睡的男子面色青黄,眼窝深陷,锦被下形销骨立,浑不见昔日风流天子的俊雅气度。
  
  铁未睡在内殿门口,就近守护太上。铁酉和铁申分别潜隐在外殿和殿顶,内力提聚,目力和耳力张到极点。铁卫首领铁子一早便有交待,今夜有夜行高手潜入,让他三人“见音行事”。
  
  见音行事?声音是可看见的么?向来谨慎细密的铁老大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潜隐守护的铁卫三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清悠嗓音:【夜行者已上殿顶。】
  
  铁酉等三人顿时一惊一凛。惊震的是敌人潜入殿顶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凛惧的是那道清悠语音不似传音入密,倒像是他们脑海的浮凸显现,就仿佛那道嗓音是一行文字,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让他们看见,内视所观的声音!这是甚么样的功夫?能让声音可见的传音者又是甚么样的人物?
  
  三人惊震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滞,铁未一个掠身进入殿内,在太上榻前贴身护卫;铁酉掠上殿顶,与殿阁上的铁申一南一北对立,锐利目光四下逡巡搜索,却未见任何人影,耳中也未听得任何声响。
  
  两人正在疑惑之际,脑海里又凸现声音:【东南,殿脊。】
  
  铁酉、铁申不由同时聚目望去,果见东南面殿脊隐有起伏,如草灰蛇线潜迹隐隐,不凝目聚神去看,简直难以发现。这杀手,竟是潜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两人心惊下,电闪掠去,一南一北夹击潜隐者。
  
  卫希颜微笑着,悠然步出拢春园。殿顶的暗战不会长久,『惊鸿擅断,一击不中,遁去无踪』。铁酉、铁申留不下此人。
  
  她感兴趣的是惊鸿遁去后的行踪。
  
  紫阳山下,花漆夫、雷暗风的夜战已收官。空气中隐隐透着血腥的幽厉,花漆夫老而弥坚,雷暗风负伤败却,花漆夫虽然小胜,却也杀他不得。
  
  夜色下,卫希颜风姿飘洒,遥遥缀后惊鸿夜影。那人潜向东城清泰门,掠出城去,绕了几个圈后再向东行,一直行到钱塘江畔。
  
  惊鸿十分谨慎,夜行潜影无声,但遥蹑他身后五十丈外的却是一位大宗师级人物,又岂得让他有半分察觉?
  
  江岸僻静处,一只乌蓬小船孤卧江边。
  
  惊鸿四下张望一阵,放潜上舟船。
  
  “首领,轻鸿失手!”他声音低哑含愧。
  
  船舱内却无声音。过得一阵,那自称轻鸿的夜行者离船潜隐行去,舱内首领始终未发一言。卫希颜隐在暗色中不动。
  
  孤舟向江心行去,江水清幽,船行无声。近得对岸,一道身影飘出蓬舱。
  
  乌云已去,明月照空。那人青衫单薄,临月辉映,风姿清冷,让人寂然生痛。
  
  缥缈孤鸿影,寂寞沙洲冷。
  
  卫希颜隔江凝望她背影,心下喟然一叹。
  
  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寂寥!
  
  *********
  
  灯下烛花,美人风华。
  
  名可秀倚榻轻笑,一双眸子流溢出兴味,“惊鸿首领竟是位女子么!”
  
  “明月照影,寂寞千年。”卫希颜低吟一句,眸底若有所思,“她武功犹在雷雨荼之上!或可,与你一较。”
  
  名可秀唇扬笑道:“如遇时机,定当一会!”
  
  卫希颜睨她一眼,“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临场对阵之事,非运筹帷幄的统帅所为!”说笑中弹指灭了灯烛,阁内一辉月色,映染了清悠眉目,如诗如画。
  
  名可秀斜倚凝视,眸色有些恍惚。卫希颜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清香淡萦,荡漾入心。名可秀情动,颜面低烧,螓首靠在卫希颜胸口,倾听柔软下的心跳,倏缓倏急。
  
  夜,宁静,月光柔如情人眼波,透入薄纱帐内,惹人绮思无限。
  
  或许是名可秀先前的眸光太过温柔,亦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撩人……卫希颜有些呼吸不稳,心跳怦怦渐转急促。
  
  名可秀忽然有些紧张,喉咙干涩,身子燥热,后背竟沁出一层薄薄细汗。她伏在卫希颜胸口不敢动,害怕一抬头,望入她温柔眸光,便会禁不住……
  
  两人一动不动,心上生忍。
  
  卫希颜环在名可秀柔软腰肢的手已生热发烫,她强行克制着将手臂微微向外挪移,仅松松搂着爱人。
  
  她和她,因情生欲,但床榻缠绵的极致美好寓于身心的极致融合。可秀忍欲,便是心结未去。即便她和她情意相通、心意相通,那道波痕,却隔阻了她们相通的圆融。是以,无法冲破最后一步,达到身体交揉。
  
  “希颜!”名可秀叫得一声,又沉默一阵,低低道,“白轻衣对你,实是情意深刻!”
  
  这句话在她心间萦绕数月,终于在今夜道出。只因,不愿再回避!再痛的伤,唯有深深触及,方得有痊愈的时候!
  
  卫希颜语音轻柔,“我知!”正因知得,方会放情。
  
  “轻衣之情,不为相守,是为得双方完满。她以证天道而出世,若强求入世相守,我与她之人生均无法安乐!”
  
  她低低沉笑,“我于感情,原是偏执,如不得,或会如傲惜般,自毁自灭。”
  
  名可秀心头一颤,忍不住抬头,握住她冰凉的手。白轻衣对你情深,不忍你毁却,方设下那番炉鼎筹谋。
  
  卫希颜低诉道:“爱一个人,原非占有,如对方好,便安乐了!于是我放手,对轻衣,爱原是放手,放情即为爱。”
  
  她语声沉沉而坚挚,“可秀,我爱着轻衣,也爱着你!爱轻衣,所以要放手;爱你,所以要执手!我无法分清这两者孰轻孰重,我只知,今生今世,若求得你们完满,我便得欢喜安乐!为此,便是粉身碎骨,我也甘心情愿!”
  
  “谁要你粉身碎骨了!”名可秀低斥一声。
  
  卫希颜嗓音喑哑,月色下幽凄低鸣,“可秀,若时光倒流,我宁可终生未识得你和轻衣,亦不愿同时爱上两个人!”
  
  “只是,既相爱,我便万不会后悔!”她语气铿锵,“若是,放手,于你更完满……”
  
  她抿唇,神色坚毅,“我定会放手!”
  
  名可秀气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道不重,秀眉横竖,咬牙切齿道:“卫希颜,你听着!你这辈子便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卫希颜竟正色答道:“我一定死在你身边!”
  
  名可秀气得又一巴掌打去,却如春风轻柔。“不许轻言道死!”
  
  她扬眉,“还乱说话么?”
  
  卫希颜微笑,眸色温柔如水。
  
  名可秀深深凝视她,良久,方柔声道:“希颜,你记着了!今生与你相守不离,方是我名可秀之完满!”说罢垂眸垂首,温柔吻上她唇。
  
  情之所至,坦然裎心,由得那丝丝缕缕的情意充溢心间,如春雨润物,滋生不息。
  
  夜,已深了。
  
  *********
  
  清风轻拂,晨晖透过阁窗飘洒在榻前,安谥的金黄。
  
  纱帐内,青丝缠着乌发,皓臂枕着玉颈,薄衾下柔滑如缎的肌肤温软相贴。明眸对着秋波,情丝涟涟。
  
  “该起了!”名可秀光滑玉臂环着爱人修长白皙的颈子,眸波荡漾,清冽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撩人,淡雅玉致的颜容隐现媚意春情,留存着欢好后的艳色桃痕。
  
  “别动。”卫希颜清悦嗓音隐带柔哑,清透似雪的眸子春水掠波,搂住她细腰,滑缎般的肌肤密合无隙,柔意丝丝浸润。
  
  名可秀眉眼间春色盎然,情。欲再度在肌肤的摩挲间荡漾生起,却在沉溺陷入的瞬息间强吸口气收慑心神,眸色渐转清明。
  
  “可秀,想什么了?”卫希颜感觉敏锐。
  
  名可秀脑子里隐隐有抹疑虑,她想了想,蹙眉道:“希颜,雷暗风那边,我们似乎遗漏了甚么!”
  
  她轻轻掀被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梳理思路,“此前京中御医为赵佶诊脉,定诊出赵佶寿柞不长;但雷暗风多疑,必得亲手掌控赵佶生死才放心。更紧要是,赵佶若横死杭州,雷动便可通过政事堂,清除杭州府治,我们多年培植安插的人员就会毁于一旦。”
  
  卫希颜抬眉,“你是说,雷暗风不会罢手?”
  
  名可秀系上衽带,“对赵佶的暗杀过于频繁,甚至雷暗风与惊鸿相继出动,似乎攻势凌厉,却似有张扬之嫌。”
  
  卫希颜穿衣的手势倏然一顿,眸子微眯,“雷暗风莫不是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明面上的暗杀吸引我们注意力,真正的杀招却在他处!”
  
  她和名可秀相视沉吟。若真如此,雷暗风的陈仓暗渡,会是在哪里?
  
  两人攒眉同思,忽然间眸色一亮,均想到一个可能。
  
  谁能每日接近赵佶,却不会被她们怀疑?
  
  这局面,真是有趣了!
  
  卫希颜、名可秀相视一笑。
  
  *********
  
  江南的六月,天气虽然燥热,街市依然繁盛;千里之外的河东、河北之地,却战火又起。
  
  三月下旬金军北撤,却未按和议归还太原府与河北三镇。中山府在知府詹度领导军民抵抗下一直未失陷敌手,金军北归,却集十万大军猛攻破城,詹度不屈被杀。至此,大宋北方的门户重镇便尽入金人之手。
  
  朝廷廷议后,皇帝以太傅种师道为河东、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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