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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花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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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矽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今晚切勿多管闲事。
  
  花宝关上门,兴高采烈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子净的声音。
  
  “这么晚才回来,上哪去了?”
  
  花宝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空空的庭院里只有一个高高的梧桐树,月光下的石板路月影斑驳,天空中寂寞的繁星闪烁,它们没有表情的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微弱改变。
  
  一块小石子砸在她头上:“喂,在这呐!”子净坐在树上,手里拿着那根青色的短笛。
  
  花宝揉着脑袋抬头一笑:“干嘛,又想来一曲招魂啊。”
  
  子净撇撇嘴:“我问你话呢,别岔开话题。”
  
  “和瞳矽去了一片荷塘。”
  
  “你不是说你不出去么?”子净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花宝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好说:“你呢,今天玩得可好?”
  
  “不好玩,游湖的人太多,好多酸秀才在那里吟诗作赋看得我恶心。早知道我跟你们去。”
  
  花宝说:“幸好你今天没去。你可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
  
  “谁啊?”
  
  “是晋王,他今天也在荷塘边。”
  
  子净跳下树来,站在花宝跟前:“我大哥也在京城,我想见他可是一连几天他都没空来看我。”
  
  “他不来看你,你就去看他嘛。”花宝说。
  
  “这行么?”
  
  “怎么不行,你今天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大哥,若是明天没找到还有后天,后天没找到还有大后天,大大后天。好了,快去睡。”花宝推着子净往外走。
  
  子净拨开她的手:“推什么推。我的房间在你隔壁,你把我往哪推。你这香囊是哪来的?”一眼瞧见花宝手里的香囊。
  
  花宝不耐烦的说:“瞳矽送的。”
  
  “又是瞳矽送的,他对你有意思吧老送你东西。”子净酸溜溜地说:“哎哟,香囊不是该女子送男人的吗,他是男人吗,怎么送你这个东西啊。”
  
  “关你什么事,回去睡了,今晚七月十四,鬼门大开,你要乐意就去一边招魂去。我要睡了。”
  
  子净一怔:“今晚真是十四啊。”
  
  说完风驰电掣般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花宝偷偷地笑了笑,还是那么胆小。笑容还没收住,子净又咋咋呼呼地跑出来。
  
  “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鬼了,我这根头绳是辟邪的,有它百邪不侵,我才不怕呢!”说完又风一般的跑回房间。
  
  平静的几天过去了,七月半整个汴梁也没听说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如常。岚舒还又去了瞳矽的店里。瞳矽正忙着盘点货物,看见岚舒来了也不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说:“来了。”然后又埋头清点货物。
  
  “又到新宝贝了?”岚舒问。
  
  “是的,前不久从蜀地收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反正觉得还凑活。”
  
  岚舒拿出一张画递给瞳矽。瞳矽看了看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梦中所见。”
  
  瞳矽狐疑的看看岚舒。
  
  岚舒见他不解又说道:“近日反复做同一个梦,梦中皆是同一画面,吾困于其境。今早去见本朝掌管祭祀的神官,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你就找到我了。”瞳矽眯着眼看着岚舒有些挑衅的意味。
  
  “本王没打算退货。”岚舒不屑地说。
  
  瞳矽放下手中的账本:“我也知道你看上的东西不会随便放弃,只是天底下执着的又不止你一个,再说了我也不是系铃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若是觉得难受的话就回府好好歇着,您是福泽之人自有老天保佑。”
  
  岚舒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瞳矽已经抱着一堆木匣子上楼去了。他神情倦怠,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体力不支,他本是身体很好,平日里就算是围场打猎一连纵马四五个时辰也不会觉得倦怠,最近一段时间却怪异的很,就连太医院的太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他看看门外的阳光,现在已过时辰日头正盛,他越来越觉得两眼朦胧,眼皮沉沉,意识模糊,很想睡一会儿的感觉。
  
  这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一身简单的打扮却是清新怡人,他不觉眼前一片清明,头脑清楚了一点。
  
  离开观星阁,子净被萧思语强行拖到萧逸楼去,花宝很介怀萧思语态度,于是借口回去休息独自跑到瞳矽这里来,这个地方要比萧府自在得多。一进门就看见,冷冷清清的店里只有晋王爷一人坐在这里,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涣散。
  
  “王爷。”花宝不由得放慢脚步,低头行了一个礼。
  
  岚舒挥挥手说:“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
  
  花宝又看见那个红衣女子了,他到哪都带着这个侍女,那女子依然微微垂首,一副恭敬模样。
  
  “宝姑娘,来玩啊。我们爷大概在楼上。”这时候小沐端着茶出来。
  
  花宝赶紧对晋王行了礼,匆匆跑上楼去。推开房间门却看见瞳矽手中拿着一些红色的绳子,绕来绕去像是要做个什么东西。
  
  “干嘛呢?”花宝坐到桌旁:“晋王在楼下呢,你怎么不下去陪陪。”
  
  “有什么好陪,他这几日戾气缠身,你最好离远点。”
  
  “我本来就离他很远,有什么好忌讳的。”花宝说:“你这是什么?”
  
  瞳矽打好最后一个结,然后递给花宝:“这是镇魂结,用来压制那些寄居神器的冤魂。”
  
  “拿这干什么?”
  
  “也许有用,你现在下去吧这个交给王爷,告诉他静观其变。”瞳矽拉着花宝走出去,来到楼梯口,靠在墙边偷偷地望着楼下。
  
  花宝好奇的走过去,瞳矽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花宝偷偷看楼下。
  
  岚舒依旧端坐,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保持着高贵庄严的神态,眼光都没了往日的犀利,有些涣散。花宝差点尖叫出声,她看见那名红衣侍女正伏在岚舒的肩头,脸几乎快贴上去了,一丝红色的气流缓慢的向她嘴里流去。这时候她的神情也越发的狰狞,搭在岚舒的胸前越发显得不安分,每一个动作都没有离开过他心脏的位置。
  
  “去吧。”瞳矽示意花宝出去。
  
  见花宝犹豫着,瞳矽使劲推了她一下。花宝就这样顺着楼梯轰轰烈烈地滚了下去,撞在柜台上听了下来。花宝晕头转向地扶着柜台站起来,头发一下子散乱了,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斜斜。岚舒皱着眉头看着她,虽然眼前的情况有些糟糕但是看见她却有些莫名的舒服,人也精神了许多。
  
  花宝狼狈的站起来,首先胆怯的看向那红衣女子。这时候那个红衣女子又回复了之前的恭顺模样,安静的站在岚舒身后。花宝惊恐地往后退了退,岚舒看见她这一举动面露不悦的神情。花宝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那个镇魂结递给岚舒。
  
  “瞳矽说,静观其变。”
  
  “他还说了什么?”岚舒说。
  
  花宝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抬头向楼上看去,却看见瞳矽正使劲的挥手让她上去。于是花宝用极快的语速说:“他说让我上去一下。”
  
  然后急匆匆地跑上楼去。
  
  “你刚才推我。”一上去花宝就怒了,看见瞳矽就是一拳,瞳矽也不闪躲任她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这一拳下去重了点,瞳矽捂着脸痛苦的仰起头,鼻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你……干嘛不躲开。”花宝大窘很不好意思的拿出手帕。
  
  瞳矽拿着手帕擦擦自己的鼻血:“我不是正要给你说话嘛。”
  
  花宝气呼呼的撅着嘴冷冷地哼了一声。
  
  瞳矽又说:“帮我想办法打法发一下岚舒。”
  
  “不去,要去你去。我才不要看见那红衣服女鬼。”
  
  “别怕,那女鬼伤不了你的。”
  
  “不去,她吓着我了。”
  
  ……
  
  正争执着伸头一看却发现楼下早就人去楼空。
  
  “你为什么这么怕那女鬼啊?”
  
  “不是怕她,是她怕我。我若是不回避着点怎么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瞳矽说着又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来我这里干什么?”
  
  “哦,这个啊,子净去见他大哥去了,我不想去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到你这里来了。”
  
  瞳矽笑咪咪的说:“子净的大哥是不是观星台的那个神棍?”
  
  “说得真难听,什么神棍。”
  
  ……
  
  司淼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俩身后,眉头紧锁忧郁地看着正在低声说话的二人。
  
  “我说司大爷,你能不能来的时候出个声。”瞳矽微笑着转过头看着司淼。
  
  司淼撇撇嘴也不看瞳矽只对着花宝说:“花宝你这几日还是别到处乱跑,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不是你能操纵的,就离得远远的。”
  
  花宝点点头。瞳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去,别总跟着子净胡闹,没事就好好休息,怎么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失眠,多梦。”
  
  “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你梦到些什么呢?该不会是我吧。”瞳矽一边问一边带着花宝往外走。
  
  “早点回来。”司淼说着又慢慢悠悠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夜深沉,月圆了又缺,寂寞的长街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微风拂过发丝飘扬。他不慢不紧地摇着折扇,像是饭后的散步。一直野猫蹲在路边尖叫一声“瞄”然后迅速地窜入小巷深处。夜色中漂浮着淡淡血腥味,及其微弱,那一丝危险地气息向一条绳索牵着瞳矽慢慢往一个方向走去。
  
  突然抬头看见司淼站在长街的路口,瞳矽低头叹气:“唉,你怎么也出来了。”
  
  “许你去,就不许我去吗?”司淼淡淡地说,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
  
  瞳矽抚着手中的折扇说:“其实本来与你无关。”
  
  “这不是小事,我岂能置身事外,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
  
  瞳矽开怀地大笑几声,再不说话只是大步向前走去。
  
  晋王府。
  
  岚舒很早就睡下了,从瞳矽的店里回来感觉累得要命,浑身无力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于是屏退了所有的侍从。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垂坠直地面的丝缎帘子随风微动,月光照进来,屋内的每一个摆设变得朦胧。锁魂结放在书案,压着一幅还没画完的草图。那是岚舒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描绘的梦中情景。
  
  黄沙漫天的戈壁间,隐约可见一座城池。那也许就是岚舒梦中的城池。就像他现在所做的这个梦,他在这个城门口反复徘徊。狂风呼啸而过,细小的沙石打在脸上清楚的感觉到疼痛。他一直往前走,那座城池就在眼前,可是一直走它一直在眼前就是无法靠近。天地昏暗只剩下漫天的黄沙,他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地前进,眼睛里进了沙疼得直流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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