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在,爱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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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简晓薇有些意外,她从未听秦澈说起这个。
“姜琛的耳朵是被隔壁家爆炸的煤气罐震聋的”秦澈缓缓地开口,说 “那个隔壁,就是我家,是因为我煮粥的时候贪玩跑出去,溢出来的粥把煤气浇灭了。”
简晓薇震惊地抬头望着他,半晌无言,汽水瓶里的泡泡在瓶子的世界里轰隆隆地炸开,她慕然明白,秦爸爸要求秦澈娶姜琛,真的是个良心债。
秦澈看着因为太过吃惊微张着嘴巴的简晓薇,努力地笑了笑,平静地讲述爆炸的始末:“那时候放寒假,快要过年了,我爸妈要参加单位的春节联欢会排练,就让我晚饭前先把米淘好煮上粥,等爸妈回家炒菜,那天我把粥煮上以后,正在看电视,有几个小伙伴来找我踢球,我看了看时间,觉得我爸妈也快回来了,而且踢球的场地就在门口不远的小胡同里,所以就跟着去了,后来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而那天正好是爸妈演出前最后一次彩排,他们没有按以往的时间回家,再后来,就爆炸了,大概是屋里窗户都关的很严实,灯又没关,不知道怎么就炸了,姜琛家当时也就姜琛自己在,离得最近,爆炸以后她的耳朵有一阵子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大家也没有太担心。我爸后来转业,就带着我们搬回了老家,去矿上上班了。之后这些年,姜叔叔和我爸仍有联系,却从未提过姜琛的听力每况愈下,直到我上大学,我爸来送我,两家人见了一面,才知道姜琛一直没好起来。我爸因为愧疚想要补偿姜家,但是说到底,也不知能补什么。初冬的时候,我就想好带你回家见我爸妈,结果先是接到我妈电话,说我爸被查出肝癌晚期,姜叔给他联系了医院,把他接到北京住院。后来有一天,姜叔给我打电话,说姜琛自杀被送到医院,那天上午,她在例行听力检查中,被医生宣布会在未来半年里完全失聪,必须尽快开始适应无声的世界,晚上她一个人去剧院听了一场音乐剧,走出剧场后,就发生了车祸,司机说,眼睁睁看着她撞了上来……那几天,我假装出差守在医院,而我爸当时已经数次肝昏迷,偶尔清醒地时候,他总说不管怎么样,该承担的就得承担,这良心债一定要还。那些天我在医院里看着姜琛,在她完全没有求生意志的时候,努力唤她醒来,无数次想起小时候,她在院子里唱歌的样子,小小的穿着白白的裙子,那时候院子里的大人都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煤气罐爆炸,不是因为我贪玩,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吧,而我,我,晓薇,这可能就是命吧,就像我爸说的,该承担就得承担……”
秦澈平静地叙述着那件也许是他人生最艰难的选择,他定定地看着简晓薇的眼睛,那里,依如最初,闪烁着执拗干净的光。
“晓薇,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漂亮坚强的蔷薇,你有自己的世界,就算没有我,也一样会活的精彩快乐。原谅我骗了你,我在不想让你在这样的真相前做出选择,我知道你会和我一样放弃我们的爱情,强颜欢笑,也许从此就走不出过去。晓薇,我宁愿你狠狠地哭过恨过,忘了我,坚强地挺过去,全部地放下,依然是生机勃勃的美丽蔷薇,像我第一次见你一样,你被雨淋地湿透了,却笑的那么漂亮那么夺目,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晓薇,我守在医院那几个夜里,无数次想带着你远远地逃开这里,可是回去看见你那么灿烂干净的笑,我就知道我不能,我又怎能把你拖到这悲伤里,你应该一直那样笑,一直那么夺目,我也不敢放弃姜琛,她从昏迷中醒来那一刻,抓紧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我想我必须站在她身边,当她的耳朵,给她往前走的勇气。”
秦澈说着,目光有些迟疑,他问:“晓薇,你恨我吗?”
简晓薇点头复又摇头,诚实地说:“今天以前恨,今天开始不了。”
“晓薇,姜琛她还在看心理医生,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明白,她心里也煎熬,有天她在夜里哭醒了,一直说晓薇对不起,所以,所以晓薇你也别恨她。”
简晓薇红了眼眶,她举起汽水瓶子,痛快地在桌面上轻磕了一下,说:“秦澈,祝你和师姐,幸福到白头!”
秦澈重重点头:“晓薇,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明白了,这世上人和人的感情有很多种,能携手共老的,除了爱情,也许还有一种,叫做相依为命,就像现在,姜琛和我。”
简晓薇看他的脸上涌起她熟悉的笑,心底释然,尘埃落定。
临告别,秦澈转身走了很远,却又转身回来追上简晓薇,“晓薇”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想我还是要说,你和乔木,做好朋友就好,他不适合你,真的。”
简晓薇想说乔木其实也不坏;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笑着说:“我知道啦,我和那个大情圣,花花大少爷本来就只是朋友而已。”
秦澈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简晓薇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却偏偏很想很想见乔木,她再三告诉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不是起源于想他,也许,仅仅是因为这一刻,她需要一个倾诉甚至拌嘴的对象。
乔木接到她的电话时,没等她开口,就紧着说:“哈哈!咱两真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想我了吧!等我半小时,我要先把青儿美女送回家。”
简晓薇满肚子的倾诉欲望顷刻散尽,没好气的说:“打错了,挂了!”
“别挂别挂,十分钟就到,你在东门那个咖啡厅等我!”
简晓薇抿起嘴,无声地笑。
两人见了面,少见的没耸着脖子,小公鸡一样斗来斗去。相对很平和,以至于两人坐在咖啡厅里,彼此沉默地转着小勺,大眼瞪着小眼的时候,连气氛都诡异的和谐起来,那个在学校论坛上红的发紫的美腿女服务生施施然而来又施施然而去时,暖甜的淡香水混着咖啡的诱人奶香,短裙摇曳,一双长腿匀称地像是刀削出来般流畅,害的简晓薇目光一路放在人家姑娘的裙子末端,挪都挪不开。而乔木,翻着手边一本摄影杂志,头都没抬。
简晓薇回过神,看着乔木,心情莫名其妙地好,冲着美女服务员挥挥手,笑眯眯地说:“美女,再来两块水果蛋糕。”
乔木发现简晓薇忽然冲自己笑的少见的灿烂,比蛋糕上的热带水果还阳光,心跳猛然加快了节奏,张嘴却是:“简晓薇,你出来又忘了吃药?”
简晓薇立即晴转阴,耷拉下脸:“吃了药怎么可能来见你,怎么沟通呢?”
乔木弯弯嘴角,扯出笑:“听说,悦居的景观已经基本完工了。”
“恩!”
“那去看看吧”乔木提议。
简晓薇想来也无事可做,面上就半冷不热地应了。
夜很好。
乔木站在三期楼王下面,手搭凉棚,仰头看了上去。月亮很亮,小区里到处是安静的虫鸣,草坪和花卉都已经移植到位,伺弄的生机勃勃,溪流声在静夜里,潺潺入耳。
他眯着眼睛,伸出食指数着:“16层、17层、18层、19层,还有20层。”
简晓薇暗暗咂舌,这个暴发户啊!
“是大路买的,我就买了15层2单元2号!”他找到了自己家窗户,目光锁定,认真地端详着。
这大喘气的!
这个小气的暴发户,跟着大财团来的,就买了间60平的小一居。简晓薇鄙视的扭头看他,却见他仰着脸,整个人拢在月光里,像是浸在寂静的牛奶般的雾霭中,有种月亮一样遗世独立的寂寞。
于是简晓薇也沉默的站着,在月光里,各自安静。
“月亮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只有风声虫鸣的寂静中乔木感叹着。
“恩!”简晓薇应声,沉默。
“你觉得,我算不算是个很有月亮气质的男人,周身散发低调的寂寞的皎洁的光……”
“哦?!”简晓薇对上乔木的脸,月下,是比白日里清隽了三分。
只是,纯白的雾拢纱绕般的月下,清梦很快退场了,简晓薇急急地甩掉满脑子矫情,叹服:“恩,你真的很月亮,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还非要偷人家的光伪装气质!”
乔木大笑。
惊起路边灌木丛里蛰伏的麻雀,一鼓翅膀扑棱棱擦着两人的脚边飞走了。
两人的目光顺着麻雀的邈邈踪影而去,白白的月光下,微风清露,恍然如梦境。
“月亮好的像做梦”乔木隐去笑,淡淡的语气像淡淡的白月光。
“恩,真好”简晓薇认同地点头,静谧的夜,还未入住的小区远离了喧嚣,沉沉地立在夜色中,安然恬睡。
“我小时候,曾经自杀过。”乔木忽然开口,眉眼拢在月光里,疏淡却好看。
第五十二章
“我小时候,曾经自杀过。”乔木忽然开口,眉眼拢在月光里,疏淡却好看。
“啊?!”简晓薇诧异,她扭头看着从头到脚没有好人样的乔木,扬起声调:“真的假的?”简晓薇鼓着腮帮子,翻着眼白,一副摆明了就听你胡诌吧的表情。
乔木神色泱泱,他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踢足球打篮球之类的体育活动是被严格禁止参与的,只能远远地坐在球场边上看人家玩,几乎没有朋友,整天的也不跟同学说话,高年级的男生经常在放学路上堵我,收保护费,我妈早早就知道了这种小孩子们之间经常发生的暴力,而她选择的是,多给我零花钱,让我主动请他们吃冰淇淋,真是窝囊啊!我想那时候我大概就是个儿童忧郁症患者。”
简晓薇轻笑,她想说,‘乔少,你这样的儿童忧郁症患者,应该去给儿童心理医生做治愈范本!’
但是乔木的表情严肃,严肃到简晓薇也意识到,这真的是个严肃话题,于是她只好沉默,等待他讲下去。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乔木仰着头看月亮。
“我想过很多种死法,跳楼,过程很快但是死相太丑,还会被人围观,割腕太慢了我又怕血,还有跳到冬天的湖里去,但是真的很冷啊!后来呢,我想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办法,就是偷我奶奶的安眠药,也不敢多偷,每天偷一粒攒着,整整攒了三个多月,攒到一百粒的那天,我决定死之前要像英雄一样与坏人大战一场。早上上学之前,就骗我妈说学校有活动不用穿校服,我妈同意我穿新买的红色滑雪衫,潇洒地去了学校,老师也很奇怪的没有训我,早自习后,我就去高年级的教室下了战帖,然后很变态的兴奋了一整天,还把小熊橡皮送给了我前排的女生。然后等放学以后,在学校后面的胡同里,我带着将死的决心,赤手空拳竟把那三个人打的哭着要告老师!哈哈!”乔木想起那个扭转了他懦弱童年的一天,就忍不住笑地开心:“那一战之后,我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很英雄的活下去,我把那些安眠药扔进了池塘,昂首挺胸的回了家,鞋带也丢了,衣服撕了一个大口,把我妈吓坏了,嘿嘿!”
简晓薇专注地看了他很久,看到他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说:“真的,不骗你!那次我一战成名,从此扬眉吐气!”
“池塘里的鱼,后来是不是睡了很久?”简晓薇认真地问。
“哦?”乔木纳闷,等明白过来却很神秘地回答:“对,有一阵子半个城的人都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学校里迟到的人数剧增,周一升旗,全体师生等了很久,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