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哥哥太痴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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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旋始终记得石伟祺当天晚上气急败坏地赶回家里时的情景，什么也没说冲进门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以至于石冰旋小小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趔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一行艳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滑落下来，她甚至都不敢揉那刺痛的嘴唇，只能圆睁着双眼惊恐万分地盯着石伟祺一张仿佛要杀人的面孔瑟瑟地发抖。
刚刚回家的石哲瀚撞见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连忙冲过来一把扶住石冰旋的身子，抬头求饶地看着石伟祺大叫着：“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打冰旋？”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宝贝妹妹都做了什么？”石伟祺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在吼，吼得整个楼道都震颤着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响声，“她装病让你爸妈回家，结果他们乘坐的那架飞机遭到恐怖组织的挟持，在飞机上引爆了炸弹，飞机上的乘客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啪”的一声，那一刻石冰旋听到自己的心脏碎成了一堆灰烬，而石哲瀚的表情从心疼和袒护变成了惊愕和憎恨，纯粹的憎恨。
所以，在石天佑和王千亦的葬礼上，石哲瀚对石冰旋说：“是你害死了爸爸和妈妈，你是凶手。”
石伟祺更是不准石冰旋靠近父母的棺木，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宁愿坐在飞机上的那个人是你。更宁愿你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至少他们还会活着。”
“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所以爷爷和你都恨我，恨我夺走了你们的最爱。”石冰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懊悔、自责、痛楚地喊着，“我被罪恶感折磨得已经快要窒息，十年前，我跳进海里是真的想要死掉算了。”
姚雨双的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悲哀像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将她整张脸笼罩住，而在这样压抑的表情里，她竟然还能微笑，只是那笑是苦情和悲楚的。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被姚爸爸和姚妈妈救到的时候我是绝望的，本能地抗拒着治疗，是他们一家人治愈了我的心，我突然想到或许是爸妈把我送到了他们身边，代替他们死去的女儿来尽孝道，以赎自己的罪，所以，我顶替了他们刚刚过世的女儿，正式进入了姚家，我自私地觉得这样很好，能亲手将石冰旋扼杀，以姚雨双的身份活下来被人需要着。”
059【不要承认】
石哲瀚沉默地注视着她，原本冷凝着的面孔有丝丝融化。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
“我的确恨过你。如果不是你的任性，我们家至少还是完整的。”石哲瀚的声音暗哑低沉，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悲哀。
“直到在海边找到你的鞋子时，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爸妈离开，你的痛苦不比我少，而我只顾着自己难过却从未想过你的感受。我找了你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爷爷断定你已经离开人世，潜意识里我也一直坚信你还活着。十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自责和悔恨中渡过。
顿了顿，他拔高了音量，抬眼恼怒地瞪住姚雨双：“这些年来我活得那么痛苦，而你却可以若无其事地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
姚雨双怔住，泪水漫上眼眶，不堪重负地沿着面颊滚落下来：“我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爷爷，更不敢面对自己石冰旋的身份，石冰旋是凶手，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到那个罪恶深重的石冰旋。”她瑟缩地叫，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石哲瀚苦涩地蹙眉，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害怕’都快要把我逼疯了。”
低下头去，他将脸埋在掌间，身子有些颤抖，好半天才听到他用沉闷低沉的声音悲哀地继续道：
“其实我没资格对你生气，因为一开始我就怀着自私的想法，如果你不是石冰旋我该怎么办？你是石冰旋我又该怎么办？我在逃避和犹豫不决间放弃了对你身份的确认，我宁愿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至少不会觉得愧疚和失望，可是讽刺的是~”
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向姚雨双，眼底的心惊和脆弱让她一阵心慌，“讽刺的是，我竟然对你~”
他痛苦地盯着姚雨双，那些深埋在心里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他押回了心底深处，踌躇着，他转脸看向屋外沉黑得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
一辆电动车从街边开过，箭似的光从他的脸上划过去，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了他眼底隐藏的悲哀。
“十年来我从未自己决定过任何事情，活得就像个傀儡，每天都按照固定的轨迹前进，我已经忘了该怎么高兴，怎么生气，怎么伤心，甚至~怎么去爱。”
说着，他凄然地笑笑转过脸来定定地盯着姚雨双。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你，一开始我是为了求证你的身份，可是渐渐的，我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在你面前我可以笑、可以闹、可以生气，我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活生生的人。这段时间来我想了很多，每一件事情里都有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在乎你，为什么我要对你否认自己的身份这么生气，也许，在潜意识里我根本不希望你承认石冰旋的身份。”
姚雨双怔着，她瞪大眼睛盯着他，呼吸急促，而心口绞痛：“为什么？”她问，声音虚飘飘的。
石哲瀚笑了笑，伸手抚摸姚雨双的面颊：“遇见你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无论是伤心的时候还是寒冷的时候，或是因为等待而闹心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会觉得那是万幸，能遇见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了。”
顿了顿，他忽然伸手将姚雨双一把拉进了怀里。
“不要承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你就是姚雨双，死也要坚持下去。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守护你，才可以爱着身为姚雨双你，即使我失去拥有的一切。”
060【理智的决堤】
姚雨双的身子猛地一震，泪水从眼眶里冲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撕裂般地嘶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爱你。”石哲瀚叫着，摧毁理智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你是石冰旋也好，是姚雨双也好，都没有关系，整（。。）理感情太辛苦了，我做不到。你离开后，我每天都想着你，即使用一大堆的工作压着自己，让自己疲惫不堪，仍是满脑子你的影子。见不着你就想见你，想到你就会笑，像傻瓜一样，而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姚雨双嚷着，一把推开石哲瀚，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后退去，“你爱我？你怎么可以爱我？”她悲哀地说，身子不停地抖，“我是石冰旋，是你的亲妹妹呀。”
石哲瀚愣愣地坐在那儿，姚雨双抗拒他的表情让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无力地靠在沙发里，思绪抽离一般地虚无：“我的爱就让你这么讨厌吗？我让你感到不舒服，感到恶心了吗？”
姚雨双愣了一下，移开视线，心脏开始狂跳：“我没有~”
“无论你多么讨厌我~”没等她出声石哲瀚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我都已经开始，停不下来了。”
姚雨双没有回答他，鼻子里沉重地呼吸着，胸口的疼痛已经让她快要窒息了，她根本无法思考。
石哲瀚深深地看了姚雨双一眼。
“抱歉让你感到不舒服，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只是不能控制我自己。”说着，他苦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会把找到你的事情告诉爷爷，以后~”他停住，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咬牙道，“我也不会再来找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说完，他转身往屋外走去。
姚雨双站在那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像被谁捏住似的想要冲出胸腔，但身心的疲惫让她根本无法移动，只能任由心脏死命地抽痛着。
石哲瀚的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行动，侧过脸，他用眼角余光看向姚雨双，眉间微微颤动，每一下都在诠释着他那啃噬生命般的心痛。
“如果做姚雨双是你想要的话，我会成全你，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他颤声说着，转过脸去，拉开门，门外的寒气带着席卷一切的架势朝屋里涌，他瑟缩地站立在寒风中，心比屋外的寒气更冷，更冰，泪水冲出眼眶顺着面颊滑落到衣领上，在这样寒冷的温度里瞬间凝固，他悲切地闭上眼睛。
“该死。”他叫着，一拳重重地砸到门板上：“怎么办？不管我怎么努力，这里~”他用力地用手敲打着胸口，“还是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好痛苦，痛得喘不过气来。你可以讨厌我，排斥我，但不要阻止我爱你，因为如果连这份爱也剥夺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说完，他用力地拉开门，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沉重的关门声让姚雨双一激灵，她站在那儿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和空气里残留着的石哲瀚的味道，泪水不断地滚落面颊，她几乎要崩溃了。
心里有某个清晰的羁绊被瞬间割裂，硬生生地撕扯着她的感官和神经。石哲瀚的离开是对她的凌迟，每过一秒就生痛地从她的身上刮下一片肉来。
心碎裂了一样的绞痛，好难受，也许下一秒就会窒息。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喘不过气来。
不，她不要这样，她要活下去！转脸瞧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深吸一口气，她咬住嘴唇，用力地握紧拳头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一切都像被浓雾浸泡着，透不出一丁点声响，姚雨双没命地奔跑，整条街都回荡着她气喘吁吁的呼吸，直到，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瞪大眼睛，疯了似的冲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
“不要走。”她声音沙哑，下巴靠在他的背上，炙热的呼吸拍打着他的脊背。
石哲瀚愣在那儿，身子笔挺而僵硬，他微微张开嘴，怔怔的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大约是他的幻觉，是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不要走。”姚雨双低声又说了一遍，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十分用力，彷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感到不舒服，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你。因为我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这让我太意外了，不，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喜出望外。这段时间来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去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喜欢就越喜欢。”
她大声叫，已经泣不成声。
“我~”咬住嘴唇，她终于冲破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我也喜欢你。一方面好想见你，另一方面却害怕会碰到你，很害怕如果看到你，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会一下子崩溃。所以在公司我才会处处躲着你，我怕见到你，更怕面对自己喜欢你的事实，真的，我好痛苦，我不该喜欢你，不该的~”
她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沉沦，在无边的夜色与黑暗里堕落，她压抑自己太久，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开始爱他，这一刻的爆发就如燎原的烈火，将她烧灼得无法控制。
石哲瀚愕然地站在那儿，身后的怀抱灼热发烫，他闭上眼，眼泪又一颗颗沁出来，他伸手握牢了姚雨双的手把她整个转过来。
姚雨双的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