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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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向子纱道。
“好的,没关系。”向子纱扭过头对他一笑,“秦大哥,我在这里下也可以的。”
“嗯。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秦大哥,再见。”
“再见。”
下了车,目送秦天的车远出视线,她掏出手机,翻开那条全是英文拼写的信息,
按下回复键——
周日晚上十点,我们谈谈吧。
“坐吧。”向子纱看了他一眼,淡声道。
“要喝点什么?”
“同你一样。”顔海勋凝视她淡白而疲惫的脸,有将她拥入怀中,看她在自己的
怀抱里安然睡去的冲动。
为他接下一杯热水,移至他面前,而她自己,双手环握装了大半瓶热水的水壶,
垂首不语。
“礼物还喜欢吗?”顔海勋喝了几口热水,神色柔轻,找了个开场白。
“你的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像被他提了醒,向子纱从发怔中回神,放下水壶,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方形盒子,放置他眼下。
“子纱。”手覆上她将要抽离的手,那触感,是一如既往的冷凉,他的神情在诉求,“我们约好的,无论我在何种情境下送你礼物,你都会收下。你,忘记了吗?”
她又是一怔,看着他,静默无言,许久之后,她点下头,把盒子收回,“好,我
收下。谢谢你。”
顔海勋绽出笑,“我来帮你戴上,好吗?”
她摇首,制止了他打开礼盒取礼物的动作,逼迫自己直视他,去面对——
“说吧,把你想要跟我说的话,全都说了吧。”说完了,就回到你的城市,那个
有海的城市,那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而不是这里。说吧,全都说了吧!但请不要说,你是为了我,而来;你是为了我,离开,请,不要说这样的话。
“子纱,你瘦了。”而且,变得更加沉默,平静,冷静。
“去年的春天,我并不知道你离开了,而且是用那样的方式离开。”他调整好气
息,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陈诉往事。
向子纱的身子微微一动,带点轻颤,神色上却依旧保持缄默的姿态,听他讲述。
“因为那个时候,我躺在医院里。”
身体再一次不由自主颤颤,她抬起头,看着他,唇角微微在动,似要开口询问
些什么,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难过,而我却毫无所知,我甚至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
面对那些伤害。”顔海勋凝目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当时的她,一定很伤心无助吧?许久之后,他不得不痛恨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没来得及阻止它的发生。
“你刚才说的,躺在医院,是什么意思?”终究,她还是开口,声音微微带颤。
“你一定还记得,那个四月,我们约好的,等我回到海都,你就给我答案,我
梦寐以求的答案,只是我却没有等到那一刻。因为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在赶往港口的路上,我出车祸了。”
神色乍变,她努力压制着,屏息看他,握住壶身的双手下意识拢得更紧。
“车滚落海中,我当场昏迷。当我醒来,已经是车祸后第三天,而且醒来后,很
多人和事,我都忘记了,包括你。”
“失忆吗?”她突然觉得可笑,而且至极,好像听到的,是曾经看过的一部俗不
可耐,死烂掉牙的偶像剧里的剧情。
车祸?失忆?
真是荒谬、可笑!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就连我自己现在再去回想这一切,都觉
得不真实。”他不曾想过这些被人写烂,被人编烂,演烂的故事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这些却都是事实,“我确实失忆了。我忘记了你,彻头彻尾的忘记,整整一年的时间,直到再一个四月,我才将有关你的所有记忆找回来。”他知道医学上有个病名称谓‘选择性失忆’,而他,就曾是其中的患者之一。他也无法去原谅自己,为何会选择忘记了他视若生命的这个人。
是他的选择,还是命运的决定?他不懂,他恨自己,即便在已经找到她的这一
刻,他还是恨自己。
“然后呢?”她开口问,配合他把故事讲完。
“我记起了你,记起我们在海都发生的一切,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说要在我
生日那天给我的答案,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于是从记忆复苏那一刻,我就开始找寻你的下落,并用了半年的时间,做好所有的准备,来到这里,再见你。”
“是吗?”她微微为神情添上一点笑,却太僵硬,笑纹更像心的一道伤口。但是
她对自己说,那就这样吧,就到这吧!于是逼迫自己平静的面对他,无情的开口,“你的故事很动听,你说完了,我也听完了,颜先生,感谢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曾有过的情谊,只是,这里并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请你明天回去吧。”
回到那个城市,那里有你的亲人,那里才有你的未来。
“我不会走的。”他目凝于她,摇着头,非常坚定的表意。
我不会走的,因为,除了与你再相逢,我还有同样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早已准备充分,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1。11——爱情,它是谁(9)
“我为我母亲,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他继续说,将一
个文件袋递给她。
向子纱默默接下袋子,不想再去看,让这一切就这样断,却还是打开了。
里面,有她当年寄给福利院的东西的记录;有她给顔天祈留下的只言片语;有
他们在海都的点点滴滴;甚至有,他当初车祸住院的证明,诊断书,他一身病装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照片,所有她不知道的一切,她不愿意相信的一切,她想就这样断掉的一切,都浓缩在这个小小的袋子里,叫她不得不去相信,去面对,这所有曾经是事实的一切。
只是,
又能如何呢?
她不知道。
都过去了啊!
看着它们,恍然隔世。
当下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浮生若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反应才是符合剧情需要的,于是她只能是看着它
们,垂着首,黯了神色,酿着一股酸泪,怅惘无语。
“子纱。”他再度覆上她的双手,眸底是一如既往的疼惜,“对不起,我不该用这
样的方式,对不起。”
“你没有错,”她抬头,眸潭的酸泪压不下去,在眶中打转,闪动如晶星,她不
去管,逼着自己去正视这一切,连接起这一切,结束掉这一切,“你没有错,你的母亲没有做错;命运也没有出错。你知道吗?当你的母亲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当你的手机一再而再无回讯的时候;当我踏上回家的客车的时候,有关你的记忆,有关域的记忆,就已经在我的世界里一点点毁灭,崩塌,消失。它们,消失在我的人生里。我忘记了你是谁,忘记了他们是谁,忘记了那个时候的向子纱是谁,我忘记了你知道吗?我的记忆里再也没有关于你的一切,我的脑海拼凑不出你的脸,我已经忘记了,在比你失忆的更早之前。你说你失忆了,而我,也丢掉了记忆,那所有的一切,我都忘记了,所以,就这样吧,明天,你就回去吧。”她望着玻璃窗上模糊如幻影的自己,一点一点把该说的话说完,最后将东西移还给他。
再一次面对他,表情是平静如同风吹不动的冰封湖面。
都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吧!
“我不相信。”他摇头,根本不相信,“你不会忘记的,不会的。”
“我忘记了,Fred。”她也摇头,要他也接受这一切,“那些记忆,不管它们曾经
多么美好或不美好,我都忘记了,不是因为伤害,也不是因为被伤害,因为忘记了,就忘记了。”忘记,是时间给予她最好的礼物啊!为何她到了此时此刻,才能够全然明白呢?
“我不相信。”他不住摇着头,根本不接受她的自我催眠,催眠自己的谎言,“子
纱,你真的忘记了吗?你肯抹掉关于我的记忆吗?不,你不会忘记的。你只是在欺骗我,在欺骗你自己。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叫颜海勋,一个你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名字,是不是?”他紧紧握住她,也要她去面对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一切,“我不知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带着泪离开,你的心,一定很痛,我很抱歉我的母亲伤害了你,而我,也伤害了你。可我仍然想要看到你,想要告诉你,我有多么想念你,每天每时每刻,不间断的想念,我不要你忘记我,我宁愿你恨我,这样你就会记得我。再见的时候,你会对我大骂,你会痛哭,哪怕是对我拳打脚踢,因为这样,证明你还记得我。”
“可是,我不要你现在的样子,平静得像没有经历过有我的人生,我宁愿你冷漠,
对我残忍,我不要你这样,真的不在乎我了。你可知道,在我失忆的一年里,我的脑海总是浮现一张模糊的脸,我想不起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她疯狂的蔓延在我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我对她每天心痛的思念,可是从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肯告诉我,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像幽灵一样缠绕在我的周围?她是在对我伤害,还是曾经被我伤害?”
“我的每天就被这样的痛苦填满,我甩不开,不愿甩开,甘愿接受这痛的折磨。
因为每次这张脸出现,我的心总是那么痛,莫名要流泪。你明白那种感觉吗?那种一个人陷入黑暗里,找不到任何出口,发不出任何声响,心里却充满一片刺痛而空白的感觉。没有任何解救者,一个人的无助,却背负着两个人的痛苦,你能够明白吗?当我恢复有关你的记忆的时候,当我知道每天出现在我脑海的那个是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那种雀跃,那份欣喜,难以自持,是撕裂的心重新愈合的感觉,好像获得了新生,因为我找到了人生中最珍贵的那部分记忆,我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带着失而复得的记忆来寻找她,和她已经给了我的爱情,因为,我要和她不
止有过去的记忆而已,我和她一定要有对得起这份珍贵记忆的未来。”他抱住她,拥紧她,把她重新拥入自己的生命中,句句出自肺腑,一往深情,不愿让她离开。
“海勋,不要说了。”她闭上眼睛,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那事实……却是——
却是……可是……
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啊!都应该过去了。
过去已经过去,过去再也回不去,这迟来的真相,它能改变什么?决定什么?
“子纱,你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看着我,我是颜海勋,一个在两年前你好
不容易爱上的男人,一个渴望拥有你和得到你的爱情的男人,那份爱,你还在为我
保留着,是吗?”
“海勋,对不起,我……”她婆娑着泪,任由它模糊掉眼前的他,早已断开的
记忆她要如何让它们接连?曾经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是否已湮灭?时间真的会捉弄有情人,它让他们长大,却在长大的第一时间感受到伤痛,它真的以为他们能够承 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