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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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彬抬首,“你的碰撞开关自动打开了,是不是今天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可能在路上不小心和别的车摩擦了一下。”单萱想起在高速路上和那不知名车辆的较劲。
“这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开关打开就行,不过你的点火系统可能有些故障,我需要再看看。”易彬习惯一次性找出问题一并解决。
“嗯。”
“子纱,麻烦你往这边照。”
“好的。”闻言,向子纱立即把光线移至易彬手指的方向。
“子纱,手电还是给我吧!”单萱转首道,向子纱距离他们两步远,从她的角度提供光线是最好的。
“我需要你帮忙,你帮我拿住这根火花塞,我要试一试。”易彬对她说。
“好的。”单萱立即倾身向他。
向子纱知道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她尽了力把最亮的光照向他们。黑色夹带凉汽的夜风越吹越大,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浓墨的云一层又一层,早已霸据整个苍穹,又厚又重,且越堆越多,愈压愈低,真是要下雨了,看来阵势似乎不小。
她还没来得及想这雨大概需要多久下来,钢条般粗的雨线突然气势汹汹的,从黧云里杀下来。
无情而狂戾。
“啊!怎么下起雨了?”一心关注易彬工作的单萱感受到冰凉雨意,抬头一望,语气不禁懊恼。
“没关系,准备弄好了。”易彬安抚她。
“我来撑伞。”雨似乎越下越兴奋,恶魔般叫喧,要为他们三人奏一首竭斯底里的夜曲。向子纱见他二人不消几秒就湿了一大片,赶紧把手电递给单萱,为他们撑开伞,她带了两把伞出门的,但为他们打起一把之后,自己只能将另一把打开一半,遮在头顶。
“子纱还是我来吧!”单萱见她身上也被雨淋了不少,伸手要拿过伞。
“我不碍事。”她说,担心单萱一手拿伞一手持电筒不方便给易彬帮忙。
“萱,光线再往右边挪一下。”易彬头未抬对她道。
“好,这样可以吗?”单萱赶紧挪了手电的位置。
“可以了。”
“好了,你上车试试。”易彬关上前车盖。
“你先把手擦擦。”单萱递过一张面纸,并伸手为他擦拭额头上的雨水。
“我来就行。”易彬拿过纸巾,微微转过脸。
“好了是吗?”向子纱凑上前问,她的身上已经湿了一半。
“嗯。子纱,你衣服湿了。”易彬拿了她手中的伞,贴近她,将伞全部打开,小小的伞身罩住彼此。
“谢谢,我自己来。”向子纱取过伞。
“子纱你也擦擦,衣服头发都湿了。”单萱抽出面巾放到她手里,“我去试一下车。”她把伞递给易彬。
单萱上车发动引擎,无济于事。
“好像还是不行。”她对车外的二人喊。
“还不行吗?我试试。”易彬说。
“可以吗?”坐在副驾驶的单萱看着易彬试了好几次,车依然没有发动的迹象。
“好像不行,可能线没有接好,我再看看。”易彬推门下车。
他再次打开车前盖,从工具箱取出工具。
单萱也下车,对向子纱道:“子纱,雨越下越大,你的衣服都湿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彬就可以。”
“子纱,你先回去,我把车弄好了就回去,你不用担心。”易彬看见向子纱湿透的衣袖,跟着说道。她本来就疲惫,加上再淋雨,那就不好了。
“好。”向子纱未作坚持,她真的没能帮上什么忙,看到车已有发动迹象,她也放下心来,“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些。”
“可以了。”经过易彬数次的前进后退试行,车辆已恢复正常,“不过你的刹车不是很灵,我想你还是找时间去全面检查一次。”
“嗯,我知道了。东西我来收拾吧,你休息一下。”单萱欢喜的收拾地上的工具。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许多,根本不似方才的暴戾无情,蒙蒙如丝,柔情至极。
被雨水浸湿的秋夜穹苍也显得迷离而忧愁。
“哎呀!”单萱突然低叫一声。
“怎么了?”易彬倾身问。
“没事,不小心刮到了手。”她伸出右手食指,有血在指腹上冒。
“车上有药吗?”
“嗯。”
“先上车吧。”
“我送你回家。”
易彬看她包扎好的右手,不大放心她就这样开车回去,于是提议。
“——会不会太麻烦你?”她看时间,十二点过半。
“没关系。”
“谢谢你,彬。”单萱凝目于他,轻语道谢,丽眸似水,唇畔漾出一朵又一朵的笑花,柔柔美美。
作者有话要说:
☆、1。7——她的,记忆(6)
“彬——”
“嗯?”
“中秋过得开心吗?”
“嗯。”
“我这次回去看望了你爸妈。”至从他们相识,单萱就是易彬家的常客,只是,易彬回家的时间鲜少,特别是他参加工作之后。他们之间相处的机会也比学生时期少了许多,直至她调到百城。
“谢谢你。”易彬对她淡淡一笑,维持那个适度。
“别跟我如此客气,好吗?”难道,她的努力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易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嗯。”她点头,柔顺的闭上眼睛。
“彬,这次去你家,顾姨问起我们的事情。”不到半响,她开眸又道。
“嗯。”
“顾姨希望我们下次能够一起回去。”
“会有机会。”
“彬,顾姨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一起。”
“萱,”易彬突然刹住车,没有看她,“我们会一直是朋友。”
单萱一怔,隐隐的伤痛顿时弥漫在她姣好的容颜,她不再出声,转头看向窗外。她不想让自己的急躁破坏这难得与他独处的时刻,而他要说出口的话,更不是她想要听到的,无论如何,她始终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看她。
“把东西放沙发上吧,你先坐,我给你拿毛巾。”同样的,单萱也是大包小包归来。她是独女,父母对她一向是宠爱有加,现下不在身边,担忧自然增多。此次归家,免不了为她准备一堆好吃的。从停车位到家的途中又突然下起大雨,双手提满东西的他们只得再次当了一回落汤鸡。
她从沐浴间拿了两条毛巾。
“谢谢。”接下前易彬客气道谢,和她隔开有半米之遥。
“这场雨下得可真久。”单萱边拭脸边说,这夜雨断断续续,就没有停的意思。
“嗯,不过明天会是晴天。”易彬道,他记得向子纱和他说过,非常喜欢晚上下雨,听夜雨入眠,总让她有一种暖暖的幸福和感动。
“啊——嚏。”毫无预兆的,单萱打了个喷嚏。
“不好意思,”她对易彬笑笑,“可能有点受凉了。”
“你衣服都湿了,去换换吧,我也该走了。”他放下毛巾。
“彬,你别走。”她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温和的脸庞,她心中有股冲动要他留下来。“外面雨很大,你——并没有带钥匙出门,这个时间,子纱已经睡下了,你——”
原来她注意到了。
“今晚就留在这里,好吗?有一个房间空着,你可以睡那个房间。”她低柔作求。
“我——”
“请不要拒绝,这只是朋友的善意请求,你就当留下陪我,晚上下雨打雷,我有点害怕,好吗?”她靠近他,他的胸膛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萦绕她周身,她多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加深再加深,就在这样的夜晚,她渴望——
易彬看着她,看着她身后窗户外的狂风暴雨,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吗?”
“嗯。”终于,易彬点头。
纵使不爱她,也不能够伤害她。
“谢谢你。”单萱脸上绽放幸福的甜蜜笑颜,“我——啊嚏,啊——嚏!”语未出她又打了两个喷嚏。
“你赶紧去换洗,别感冒了。”
“嗯,你先坐着,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
“萱,我回去了,牛奶趁热喝,好好休息,晚安。”
待单萱从浴室出来,客厅空空已无一人,甚至仿若没有人来过。她在茶几上看到了他留下的写了关怀文字的纸张和它旁边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单萱的心犹如被人从自己的身体里无情的掏出来,然后,狠狠摔下万丈深渊。
你会关心我的健康,你会关心我的生活,你会关心我的心情是否晴朗。可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幸福,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小丑般可怜又可笑,唇角的自嘲笑意还没有扯出来,眼里的泪水已如线般垂落而下,
连绵不绝。
比屋外的暴雨还要汹涌绝望。
她没有制止它们,双目涌泪,却只见深幽空洞。她木然走到落地窗前,伸出双手缓缓解开睡袍的系带,一具完美的胴体当即一览全无,在被雨水打湿的玻璃窗上若隐若现。
她觉得这一具完美姣好的躯体,此刻和她的心一样,已是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轰鸣的雷声使得向子纱再度睁开眼。
她睡不着,连同昨夜,这已经是她在这个秋天的第二次失眠,而且有愈演愈重的趋势。
她坐起来,面向窗户,双腿并齐,双手环抱双膝,下颌轻轻抵在膝盖上,轻轻叹了口气。凌晨快两点,易彬未归。他没带钥匙出门,甚至连手机都没带。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同外出的时间不长地点不远,易彬都不带钥匙,而她必会把所有物件带齐,和最初的模式完全相反过来,这似乎已是他们的习惯,更是一种默契,一种不需要向对方证实的默契。
窗外飓风狂雨还在进行,偶尔有闪电交加而来,狰狞的白光一道道劈向人间,触目惊心,勾人惶惶惧怕。换作往时,她定会认为这是老天赐予她的良好时光,必然会抱着自己带着甜甜笑意进入梦乡。但今夜,她没有这份心情,一点都无。已经那么晚了,易彬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车没修理好吗?她有冲出雨夜去证实的冲动,但又觉自己多此一举。
他和单萱,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只是她自己,仍然没有入睡的欲望。
她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下床。赤着脚走到书柜前,从第三排抽下一本浅灰封面的书,她将书平摆右手上,打开。
是德国美籍心理学家弗洛姆的《爱的艺术》。
她曾经极其喜爱的一本书,已经不记得阅读了几次。
翻了几页,她便走向门外。走到客厅,打开灯,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人。
他没有回来。
她把书本合上,关掉客厅的灯,走到易彬房间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易彬没有锁门的习惯,不似她,总是轻轻把房门紧闭。她走进去,左手伸出打
开房间的灯,房间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枕头叠放整齐。
他没有回来。
也许,他今晚,不会回来。
她的双脚悄然走在地板上,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她走到那个占据了将近一面墙壁的书柜前,左手食指伸出,一一滑过那些整齐立起的书。书,很多,种类,也繁杂,但终还是以他专业的书本占比最大。她保持相同姿势和速度,从书柜的左边走到右边,再从右边折回左边,一层一层,一本本的,似将书名全纳入眼底。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