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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佛罪-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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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就显得有几分柔弱,仿佛有些可怜起来。

  “此时天下异动如何?”任怀苏看着她伸手去摸陆孤光。楚殊珍极是精乖,他眼神一扫,虽然无悲无喜,她还是极快的把手收了回来。虽然这人并不反对她提出的造鬼杀鬼的计划,也不反对将陆孤光炼成鬼女,但绝不表示这妖女对他来说就一文不值,这点她早已领教过了。

  “三洲地震频繁,山石崩裂,灾民不计其数;另有东南十八路四季错乱,从不下雪的极南之地夏季数度大雪,如荒狼野等北川之地冰霜融化,化入河流,又造就北三路洪灾。”楚殊珍叹了口气,“我听说皇上四处派人赈灾,然而无济于事,茂宛周近勉强算是安宁,但那是因为此地圣气与妖气冲天,一则因为你在,二则因为陆孤光鬼扇中收纳的众鬼。”

  任怀苏眼帘微阖,“明白了。”

  楚殊珍站了起来,“我在楚江春中下了一点药,她莫约会睡三个时辰。”

  他嘴角微动,似是淡淡一笑,“我知道。”

  她耸了耸肩,在这人眼下,仿佛一切小动作都是透明的,但却也开始渐渐习惯,转过身就待离去。

  “那助她成鬼的药物,可会让人痛苦?”他问。

  “不会。”她淡淡的答。

  他未再做声,她便离开了。

  陆孤光的确是醉了,在醉梦中,她并不觉得痛苦,因为心中温暖,始终感觉到有人陪着自己,自己……是有同伴的。

  不像从前那样,是冷是热,是春是秋,总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欢喜悲伤,两个人的时候便不同,又因为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平静,仿佛自己便有依靠一般。

  虽然也会拼命……拼命地提醒自己……他的平静,他的悲悯,他的温暖与亲近……有时候……肯定其实不是那样的……

  耳边有两个人在平静的交谈,她听不清楚,恍恍惚惚,全身都懒洋洋的。她从未喝醉过,一个人过的时候,总是一杯清酒,因为身边没有人,所以连一杯清酒都喝不下去。

  总听人说酒有多么好,她现在终于体会到,酒的确是个好物,至少它让人不需拥抱或信任,便能全身温暖。

  身体突然悬空了,她勉强要睁开眼睛,却睁不开。任怀苏的气息在耳边,他将她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接着他轻轻也上了床,侧身躺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心突然放松了,着了地,她只想到就连应该洞房花烛的那夜,他都没有和她同床……接着便安心的沉沉睡去。

  任怀苏躺在床的边缘,并没有睡,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小屋。

  与沈旃檀的那本《凶藏》放在一起的中空金针在他身上,陆孤光彻底熟睡之后,他转过身来,手指轻弹,第一枚金针夹在指间,就待对她颈上血管刺入。

  金针堪堪要触及她的肌肤,他顿了一顿,过了好一会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又将金针收了回去。

  半夜时分,四下寂静,门外突然“咿呀”一声,任怀苏微微一怔,闭上了眼睛。

  有人持着油灯慢慢走了进来,走得有些摇晃,她慢慢的收拾桌上的残局,抱着酒杯和碗筷出去,手脚很轻,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走了进来。

  她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任怀苏。

  任怀苏仍是不动,进来打扫的当然是此地的主人,卖包子的如婆婆,他并不认得她,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停留在此。

  “……初见之时,若我已老,他可还愿意为我挥军向北,破敌逾万?”她含糊不清的嗓子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低沉的叹了一声,“可惜……你不是他。”

  她转头便走,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口,“叮”的一声,一物从她耳边滑落,轻轻落在了地上。

  她年纪大了,有些重耳,并没有听见,仍旧走了出去。

  任怀苏闭着眼睛,他身上乍然卷起一层浓重的黑气,黑气化为黑影,如茧般缠住全身,接着双眼一睁,他坐了起来。

  他是腿一撩便坐了起来,和温吞的任怀苏全然不同,接着下了地,拾起了如婆婆遗落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枚极细极小的珍珠耳环,黄金耳环做含苞之状,不过米粒大小,之下用极细的金丝悬挂着一枚绿豆大小的珍珠,做工精细考究,黄金质软,耳环已有些变形,却仍可见当初的秀美可爱。

  这东西……不知是如何在老人的耳上戴了六十几年,一直戴到……老朽的耳洞再也支撑不住,让它掉了下来。

  他拾起了耳环,直起腰身的同时一挥衣袖,身影瞬间从屋内消失,无声无息的失去了行迹。

  作者有话要说:咳……

  第十三章02

  第二天清晨,陆孤光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去,身边是一片冰凉,昨夜温暖的记忆似乎只是一种幻觉,身侧的被褥分外整齐,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也是,他是一只尸魅,根本不需要睡觉。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慢慢的坐了起来,任怀苏不知去了哪里,她起来洗漱了一下,每个房间都转了转,却没有看到人。

  她没有看到人,倒是看到那如婆婆并没有坐在包子笼后面,她坐在她房里,床前桌上堆满了盒子,个个锦缎纹花,十分华丽,却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但那老婆婆坐在一大堆盒子前,看起来也并不怎么高兴,这些盒子她原先是没有的,也不知是怎么一夜之间冒了出来。

  她也不关心别人家的盒子,一心的找任怀苏。

  任怀苏不在包子铺里,连楚殊珍也不在。

  这两人不在,外面却有一人穿着一身光芒闪烁的衣裳走了进来,他似乎原本有敲门,奈何如婆婆在发呆,陆孤光在睡觉,谁也没理会他。

  这人身材挺拔,晨光在他衣上熠熠生辉,映成千点万点的细碎彩光,不是姬珥是谁?

  “陆姑娘。”他缓步走了进来,要让这位懒人纡尊降贵亲自走到这里当真不容易,陆孤光冷冷的看着他,“什么事?”

  “呃……”姬珥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姑娘知道昨日楚殊珍在城里购买了大量五真草和帝阙凤凰散么?”

  “那是什么东西?”她阴寒着一张脸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讨厌此人,此人和任怀苏关系亲密,是他可以信赖的好友,而她和他之间却没有这样稳固的基础。

  “五真草和帝阙凤凰散都是药草,是阴寒去热,弥补阴气的药材。”姬珥绕着她缓缓踱步,走了半圈,“任怀苏呢?”

  她越发僵硬的道,“我不知道。”

  “嗯……”姬珥踱完了他的下半圈,“他——和楚殊珍一并出去,你却不知道,可见必定是有些不能让你知道的阴谋在计划中……”

  她勃然大怒,“闭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姬珥耸了耸肩,“说实话……我最近发现一件事,怀疑我也许做错了另外一件事,所以——”他还没说完,陆孤光已经极不耐烦的打断他,冷冰冰地道,“想说什么就说,拐弯抹角到最后还不是要说!”

  “呃……冷淡暴力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姬珥叹了口气,“陆孤光,我知道你从我那拿走了一份任怀苏生平小记,不过那不是全部。”

  她眼睛也不眨一下,“我知道,那份小记是你故意留给我看的。”

  “聪明。”姬珥绕着她又踱了半圈,“那份小记只写了任怀苏一人,其实在你夫君变成尸魅这件事上,尚有另外一个重要人物。”

  “沈旃檀?”她反问,不出意料的在姬珥脸上看到了惊讶之色,她心里有几分得意,脸上越发冷冰冰的,“昨日我们刚从沈旃檀的抚心院回来,你没事可以走了。”

  “且慢!”姬珥皱眉,“你们昨日去了沈旃檀的抚心院?那便是已经知道无水宫和任怀苏之事是沈旃檀幕后主使?”

  她扬起下颌,虽然不笑,却是颇有傲色,“不错。”

  姬珥微微一笑,“我已对沈旃檀此人详加调查,此人在被先皇赐死之前,或者说在动手残害黑旗军千余残部之前,史上记载虽然不多,却都称其人是清风朗月之姿,妙悟佛法之才,他的异变出人意料。但斯人自幼生长佛堂,只怕一生之中并没有多少显露本性的机会,佛家讲究无欲、苦行、不嗔,又讲究多知、多学、多思,所以沈旃檀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他在生之时无人知晓……”

  “恶棍。”她简单的道,“不过是个恶棍。”

  姬珥深有同感的点头,“斯人自灭世天兆之事起,与任怀苏分担圣气,设下无水宫之局,处处针对任怀苏,终将人逼成尸魅,种种事迹可见——沈旃檀绝非如传言和记载那般,是个如珠如玉的出家人,偌大手笔,必有野心。”

  陆孤光歪着头看了姬珥好一阵子,考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她在地牢里的所见说了出来,“我们在抚心院的地牢里找到一本书,沈旃檀的藏书,叫做《凶藏》,好像是……一本教人怎么修炼法术……修炼妖法的书。”

  姬珥微微一惊,“《凶藏》?书呢?”

  “他带走了。”她道,“我没看呢。”

  姬珥长眉扬动,“我认为沈旃檀当年的野心,最终是将天地所降的灵气归于己有,并能运用自如,坐拥赦生赐死之万能。他若能成功收纳天降之圣气,非但可长生不死,同时也能获得修道或修佛之人几世都修不得的强大力量。他不想成为灭世天兆中被献祭的法器,却又不甘把力量赠送他人,所以选择了一种迂回之法——他必定用了某种方法一度逼退了当年的鬼女;他选择任怀苏作为暂时分担灵气的人选,因为任怀苏武功高强,修为深厚,当万圣之灵的体质一分为二,解了灭世之危后,沈旃檀做下千人法阵,火烧无水宫千余人命,为任怀苏造就杀孽,以破坏他受灵的资格。然后使用了某些手段,刻意要将征战无敌的覆面将军自人炼成妖,只要任怀苏罪孽满身,天降圣气便会倒回沈旃檀身上,而任怀苏一日不死,那圣气却又不会全部降临沈旃檀之身,如此——人间既不会沦灭,沈旃檀又能获得古往今来无人有过的强大力量,这就是沈旃檀一意不杀任怀苏,非要将他炼成妖物的用心。他自己想要长生不死,伴他而生的自然不能是人,只能是同样不死的妖了。”

  “可是最终他死了,疯和尚却没死。”陆孤光哼了一声,“机关算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害死这么多人命还能逍遥自在。”

  “他的死也很蹊跷,”姬珥转过身去,院中恰好有一株桃花,种的极不经心,残破的开着,他看得兴致盎然,“显然他所算计的圣气最终并没有回归到他身上,也许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一个以千人之命为筹的阴险小人,岂能得上天青睐?也许在他动念要独霸圣气之时,便已自绝了承受的资格。”

  “这人真是罪大恶极,蛇蝎心肠。”她瞟了姬珥一眼,“但不知姬楼主亲身到此,就是为了讲关于恶魔的故事?”

  姬珥伸出手指,拈住一朵瘦小的桃花,“故事我说完了,只是不知听故事的人听见了该听的没有?”

  陆孤光皱眉,“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来,“陆姑娘,你相信任怀苏吗?”

  “相信。”她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你不相信他吗?”

  姬珥笑笑,“我认得他许多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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