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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弄清商--昆仑雪-第3章

小说: 弄清商--昆仑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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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怕,她……她只是梦见了想要梦见的东西而已。”连尚无奈笑了一声,若非实在无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楚翩的执拗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楚家二老点点头,十分热情地将他送到门口,末了又试探问一句:“大夫何时搬家,不如我们来送送?”
  “不必了,我明日就会搬走,二位还是在家看着小姐罢。”连尚再作一揖,转身走出门外。
  楚家二老在门内神情复杂地哀叹了一声,又摇摇头,然后让仆人把门关上。
  连尚行了一段路,忽然觉得心口闷得慌,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立刻停下脚步平心静气,待觉好时便匆匆赶回药铺。
  水吟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便关切问一句:“楚小姐还好么?”
  连尚并未答话,只环顾药铺一周,忽然说:“在金陵城住了那么久,也该走了。”
  水吟并不问他缘由,只是很麻利地收拾起东西来。
  
  金陵秋末的最后一日,当楚翩跌跌撞撞跑到那家名叫梦莲的药铺前时,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就如它来时一般神秘而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楚翩心痛欲裂地跌坐在铺子前的台阶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细红叶,旁若无人地低声啜泣起来。
  十日后楚翩盛妆出嫁去邻县,传闻红妆十里犹如泣血。但谁也不知道,陈进士并未高中状元,二十年的奋斗之后终于抑郁而死,留下一妻一女和少得可怜的财产。楚翩痛下决心变卖房产,带着奶娘韩妈和女儿陈氏回到了家乡,终于在濒死时见到了魂牵梦绕四十年的男子,连尚。
  
  怀梦草:种火之山,有梦草,似蒲,色红,昼缩入地,夜则出,亦名怀梦。怀其叶,则知梦之吉凶,立验也。帝思李夫人之容不可得,朔乃献一枝,帝怀之,夜果梦李夫人,因改名怀梦草。
  ——出自汉?郭宪《洞冥记》卷三
  




4

圣木曼兑 之一 。。。 
 
 
  二月十二百花生,未到花朝一半春,红紫万千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四十年前从金陵搬到长安,而后辗转中原,四十年后又重回金陵城,没想到躲不开的还是躲不开。只是从金陵城搬到临安也有些时日了,水吟见连尚似乎一直未从楚翩的过世中缓过神来,说是悲伤却不像,说不悲伤他又日日紧锁眉头,虽远不及当年失去那女子时的痛楚,可也算是有些伤到心了。
  水吟算一算日子,今天是花朝节,临安百姓都会在西子湖畔迎花神,因为这天是百花的生日,更是他们竞相开放万紫千红的好日子。水吟见一队队学子仕女们郊游雅集经过药铺前,更显春意盎然,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主人,今日是花朝节,各家男女都会剪纸作枝为花贺寿,以赏红盛宴接迎十二花神……主人是否也该出游一番?”
  连尚此时正面对一池开不出花的白莲发呆,听她这样说便淡淡接了一句:“你去吧。”
  “水吟觉得,主人是否要单单祭拜莲花花神?”
  “不必。这是系昆山的昆仑雪,与一般池中的白莲有天壤之别,你觉得祭拜花神能有用么?难道她会现身告诉我这莲花不开的缘由?吟儿,你我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水吟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未等她想好说辞就听连尚说:“我去山中采药,你若是想去,就关了铺门去玩一玩罢,你这心性就该多食食人间烟火。”
  水吟听了兴味索然,不过得他一言,还是有了想去白沙堤看一看的冲动。
  杨柳岸熏风暖阳,游人直醉,各家女眷以彩纸或彩绸书十二花神的姓名挂在花枝上,端的是花招绣带,柳拂香风,怀的是怜香惜花,心如春风。
  水吟一面想着连尚独身前往深山该有多寂寥,一面已沿着白沙堤经过断桥残雪,由锦带桥向西,来到平湖秋月处,一路皆是远山凝黛绿岛浮水的美景。
  游人往来如织,盛装出行的各家小姐每每经过总会飘过一阵芳香,水吟微微抬首闻了闻,似乎也不像从前那样讨厌了,就连锦服束冠的公子哥儿也看得顺眼许多。水吟笑了笑,想来自己多半是沾染了尘世气息,越发地依赖人间烟火了。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法镜寺前,不断有虔诚的香客来来往往,善男信女都捧着香柱来烧香拜佛。水吟原本不信这个,可不知怎的,今日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踏了进来,怡人的檀香扑鼻而来,心境亦是别样平和。
  “大师,你看我这支签如何?”一个好听的男声飘过耳畔,令水吟不觉侧目望去。
  “施主求的是仕途,签上说‘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望施主不可急于求成,不骄不躁方成大事。”那面目亲善的和尚将签递还少年,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不肯再多说。
  少年有些悻悻,接了那支签便转身要走。水吟好奇地打量他一番,但见他骨骼清奇眸色幽深,额头又光如明镜,这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大贵之相,那和尚显然只对他说了一半。
  水吟有意捉弄,便迎上去故意撞了那少年一下,令他那支签掉落在地。
  “小生莽撞了。”那少年十分礼貌朝她道歉,见她静立无恙这才低头去捡那支运签,不想被水吟抢先一步拾了起来细细一看,忽而笑道:“公子是天生的大贵之相,若是从仕,必为一代名臣,若是从军,则是常胜将军,或投身买卖,定是白手起家而后纵横天下的富商,堪比石常侍。”
  少年颇为讶异,但看清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之后便摇摇头笑了:“姑娘真是会开玩笑。”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方才那位大师。”水吟泰然淡笑,并不介意他对自己的轻视。
  少年见她如此沉着冷静,不免心生疑惑,“大师真的会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去问问便知。”水吟微一挑眉,语声淡淡。
  少年犹豫片刻,持着运签又回到那和尚面前,一番言语之后重新来到水吟面前,面有钦佩之色,“姑娘可是仙姑,怎知这番玄机。”
  水吟望了一眼那和尚,见他目中厉色满布,似有警告之意,于是便说:“家父生前以算卦为生,我也曾学得一星半点面相之术,献丑了。”
  少年闻言更是仰慕,“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深谙此术,想必亦是前途无量。”
  水吟摆摆手,“没什么。”她担心那少年再行纠缠,便推说要寻家人就走开了,不想那和尚追了上来,肃色道:“女施主,有时候话不可点得太白,那也不见得是好事。”
  水吟闻言略有不屑,“你们不就是故弄玄虚么,何必只说一半。”
  “想必姑娘自以为天生聪慧看透世事,你却不知点化的道理。”
  “我不知?”水吟玩性顿起,朝和尚伸出玉白的手掌,“不如大师就替我算一算?”
  和尚也不多言,就着她掌心的纹路看了一番,脸色微变,“施主这是……?”
  “是什么?”
  “佛曰无中生有,有中亦无,姑娘来这尘世走一遭,并不循命格往生,而是为一个人,他去则你去,他来则你来,如此往复不止。”
  水吟诧异,没想到这俗世中的和尚竟能对她的来路略窥一二,不觉对他生出几分敬意,“是我小瞧大师了。”
  和尚略略一笑:“这倒没什么,姑娘毕竟阅历尚浅,即便是方才那位施主,也有姑娘所不知的内情。”
  “什么内情?”
  和尚对水吟微微颔首,道一句“阿弥陀佛”便走开了。
  水吟撇撇嘴,心想今日真是奇遇,愣神间忽闻鼻端一阵异香,似杂糅了多种花香而蒸出的清芳,令人心旷神怡。她心中惊觉,猛然环顾四周,依稀看见前方有个身着五彩霞衣的女子姗姗而行,很快就没入人群中。
  水吟循迹追去,却见人头攒动处,再也没有那绰约身影。
  
  *
  天竺山顶怪石嵯峨,风景绝异,无石不奇,无树不古,无洞不幽,且古树繁茂,洞壑遍布。主峰飞来西麓有冷泉掩映绿荫深处,其水晶莹如玉喷涌不息,听来如奏天籁。
  连尚背了药筐在泉池边驻足,方才一路寻那草药踪迹却毫无头绪,想必低矮处人迹颇繁,已难寻见了,思及便决心往深山高处而觅。才要起身,只见旁边的山林小路里缓缓行来一樵夫,只是神容呆滞,口角翕张,仿佛是痴了。
  连尚直觉不对,迎过去就问道:“这位大叔可是砍柴归来?”
  那人木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脸上已痴痴笑开:“仙女……嘿嘿……仙女……”
  “大叔?”连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见他瞳仁不动目光痴傻,料定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暂时失魂。他毫不犹豫从身上摸出一粒药丸强硬塞入那樵夫口中,一炷香后方见他目光渐渐清杲,神识亦缓缓恢复过来。
  “大叔方才遇见什么了?”连尚忙不迭问道。
  樵夫看了看连尚,又瞧了瞧四周,神色似如梦初醒,他喃喃道:“方才我在一个水池边歇息,却听得有人弄水,可四处找找又没有,你猜那是谁?”
  连尚摇摇头,看来这樵夫还有些神智不清。
  “我看见了仙女哇,那真是仙女啊,除了她谁会有彩霞水雾一般的衣服?我用手托都托不起来啊,她就在那水池里洗浴,你知道吗,那一池的莲花都开了……”
  一池的莲花都开了?
  连尚怵然惊怔,在原地立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想也不想立刻就朝山上追去。
  青青莲叶荷田田,红红花儿风淡淡。连尚看见满池的粉色睡莲妖艳开放,似美人醉卧水云,可那樵夫口中的仙子早已踪影全无,只留下一缕幽香,似杂糅了多种花香而蒸出的清芳,使人闻之神清气爽香韵满身。
  “会是你吗?”连尚低声喃喃,眼中渐渐模糊
  




5

圣木曼兑 之二 。。。 
 
 
  在湖畔立了许久,他正准备离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引他踉跄了几步方站稳。他拨开藤蔓杂草仔细寻找,竟是一段弯曲的木材,青皮黑纹质地坚硬,他细细端详一阵,忽然脑中雪亮——莫非是圣木曼兑?
  此行虽然没有寻见什么稀有的药材,可得了这段圣木曼兑也是不虚此行,只是这样奇特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眼见天色已晚,连尚虽有满腹疑惑也只能收拾行装下山,才一动身就听得窸窸簌簌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人正在悄悄靠近。
  连尚屏息静气立在原地,等待着那人现身。只是候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他正暗自奇怪,就觉手上微微颤动,似被什么咬住了衣袖。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正锲而不舍地撕咬他手中的圣木曼兑,想要咬下一块树皮来,无奈树质坚硬反而崩伤了它一颗尖牙。
  连尚顿觉它十分可爱,想必是在山中饿得慌了,也不管能不能吃见东西就咬。他刚想把药筐中的野果丢给它,却发现这银狐的后腿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行动十分迟缓,再一细瞧不由吃了一惊,不知是谁的毒箭正中它后股,此时已冒出黑紫色的液体来。
  连尚俯□去想抱银狐,不防它尖啸一喊连连后退,但被那支断箭所拖累跑的并不快。连尚眼疾手快扑了下去,正好抓住它迟钝的后腿,惹它惨叫一声。
  毒箭被顺利地拔下,银狐却疼得嗤牙咧嘴,频频想回头咬连尚,无奈疼得厉害,只扑腾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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