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江-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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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七点，妈妈做好了饭，才敲她的房门，周郑小萌应着：“知道了，我马上起来。”
周郑小萌洗了脸，就开始陪父母一起吃晚饭。这餐晚饭很丰盛，爸爸特意开车去买了全聚德烤鸭，让人家帮着片好了。妈妈把鸭架子做了一大锅汤，汤里面还放了玉兰片。妈妈还炒了一个青椒牛肉丝，做了一个蘑菇丁掌鸡蛋，一个糖醋黄瓜，一个清炒小白菜。馒头特意放到烤箱里烤的，黄灿灿，香喷喷。
爸爸给周郑小萌夹了许多烤鸭，妈妈忙着给周郑小萌盛汤，妈妈在盛玉兰片的时候说：“这玉兰片还是春节旭初买的，真好，还有不少。哎，旭初还好吧？”
周郑小萌小声说：“还好。”
妈妈又说：“你和旭初处得还好吗？”
周郑小萌依然小声地说：“还好。”
妈妈说：“就望你们好，你们好我和你爸爸就觉得全天下都好！”
一家三口吃着，说着，其乐融融。爸爸突然发现周郑小萌的上下眼帘都肿了，就问：“萌萌，你的眼睛怎么啦？肿起来了。”
妈妈惊慌地放下筷子，盯住周郑小萌看起来，说：“眼圈也红了。”
周郑小萌说：“没什么，那不是刚才睡的时间太长了吗？我没枕好枕头。”
爸爸问：“这大半年，你在公司做了哪些事？都有什么成果呢？”
周郑小萌说，所做的事一时半刻哪说得清，多得不可言说。比如做了中老年服饰的完善工作，又推出了新的婚礼服，自己还完成了两篇论文。都有杂志和会议选用了，杂志在十一月份刊登，会议在年底召开。爸爸妈妈听了十分高兴。
妈妈说：“萌萌，你再详细一点给我们说你和旭初的事，你们都不小了，该抓紧了，不要磨洋工。”
周郑小萌只是笑，不言语。
爸爸也在一边说：“跟爸爸妈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不说我们不放心呀！”
周郑小萌笑着说：“就那样，没什么好说的。”
接着周郑小萌就东扯葫芦西扯瓢，把父母的话叉开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看电视，看到少儿节目时，看到一个小学老师是周郑小萌的初中女同学，周郑小萌说她过得挺好，还像小姑娘。妈妈说经常看到她，人家孩子都快两岁了。
周郑小萌一时间想起了许多儿时的往事，她在心里想，在北京工作确实不错啊！于是，她想在北京找一份工作。这样不是与王旭初一解百解了吗？她越想越觉得是一个好办法，但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到了十一点，爸爸说：“我想睡觉了。”　
妈妈说：“我也想睡了。”　
周郑小萌问父母：“明天干什么？”　
爸爸说：“明天是星期六，没事。”　
周郑小萌说：“香山还能看到红叶吗？”　
妈妈说：“能看到，正是时候。”　
周郑小萌说：“那明天我陪你们去香山玩玩吧！”　
第二天，爸爸妈妈都起了早，妈妈做早饭，爸爸准备了一些食品和矿泉水。　
吃过早饭，三个人就上车去香山。爸爸习惯地坐到了驾驶坐位上，周郑小萌说：“老爸坐后面吧，你女儿这么大了，你应该享福了！”　
爸爸高兴地坐到了后座。妈妈却坐到了副驾驶座位，说：“我挨着我的女儿坐。”　
今天也算久别的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车一起动，周郑小萌就打开了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音乐，邓丽君的《甜蜜蜜》，爸爸妈妈竟然用他们的老腔老调认真地哼唱起来。　





五十九、越想远离越躲不开（之三）



二十多公里路，很快就到了。下得车来，只见漫山艳红如火，如云，如雾，令人心胸豁然敞开，精神舒爽。叹天地悠悠，人海茫茫。一时间，周郑小萌忘却了在三泰的日日夜夜，与王旭初的那些瓜葛也淡了许多。她在心中说，谁不爱自己的家乡啊，一个人能忘记天下万事，也不会忘记自己脐带遗落的地方。香山呀，我想你。
他们一家人从东门买票进山，走了不到五分钟，爸爸问：“萌萌，你知道这红遍天地的黄栌树一共有多少株吗？”
周郑小萌说：“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跟我们说了，后来您又对我说了几十遍，一共九万四千株。”
爸爸说：“是啊，怎么能问这么基本的问题呢？我的女儿已是大学者啦，还是大企业的头目之一呢！”
他们来到香山寺附近，周郑小萌说今天我们就专门游山玩水，就不进庙了，爸爸妈妈都表示同意。
周郑小萌不住地用照相机给爸爸妈妈拍照，爸爸妈妈又不停地接过照相机给周郑小萌拍照。他们还请别的游客为他们拍了许多全家福。快到中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周郑小萌妈妈的学生，这人在一家摄影杂志社当编辑，请她为他们拍了一组照片，有全家福，有父母合影，有周郑小萌分别与爸爸、妈妈的合影，也有每个人的单个照片。特别为周郑小萌拍了七八张。这一组照片可以说都是珍品。
中午他们在一家小吃店一人买了一大碗汤面，就着干粮吃午饭，周郑小萌还特意给爸爸买了一瓶啤酒。吃到一半的时候，周郑小萌对爸爸妈妈说：“我回北京工作好吗？”
妈妈不假思索地说：“好啊，工作我给你找！”
爸爸却没有说话，看了周郑小萌半天，想想昨天周郑小萌眼睛肿起来的样子，觉得周郑小萌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沉吟地继续看着女儿。
妈妈说：“老周，你怎么不说话，不欢迎女儿回来呀？”
周隆平嗯嗯着，说：“当然欢迎。”
吃过午饭，一家人接着游玩，爸爸由于中午听了周郑小萌说她要回北京工作的话，一直心不在焉。快到三点的时候，他说：“回去吧，顺便在西单把照片印出来。”
到了西单，照片印出来后，那个摄影编辑拍的照片确实很好。
回到家里，一家三口进行了梳洗，吃了一些点心，妈妈去做晚饭，爸爸和周郑小萌欣赏照片。
周郑小萌捧着爸爸妈妈的一张合影端详着，心里想，爸爸妈妈确实年龄大了，他们虽然很清秀，但能明显地看出老态。他们退休在家，虽然生活富裕，却也十分寂寞。自己如回到北京工作，还能早晚陪伴着他们。
爸爸看着女儿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女儿如花似玉般的灿烂，但这一天多来，他总觉得女儿过得并不轻松。虽然女儿现在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不免有些牵肠挂肚。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
很快妈妈把饭做好了，爸爸说我们喝点红酒吧。
周郑小萌为爸爸妈妈斟好酒，举起酒杯敬了爸爸妈妈一杯，并说：“爸爸，您慢慢喝，我陪您！”
爸爸嘿嘿笑着说：“我的萌萌出去这么长时间，成熟许多了，知道陪爸爸喝酒了，爸爸真高兴。这人啊，可能是需要磨炼。萌萌啊，你可要经得起磨炼吆！”
周郑小萌说：“我努力吧！”
妈妈说：“女孩子家家的，磨炼什么呀，有日子过就行了！”
爸爸说：“萌萌你看着爸爸喝就行了，你吃菜。爸爸一辈子不会喝酒，喝两杯就行了。”
爸爸喝好酒以后，一家人开始吃米饭。吃过饭，周郑小萌抢着把碗洗了。
妈妈就忙着沏茶，又拿出烟台苹果，北京寿桃，河北青枣，新疆葡萄。
周郑小萌给父母一人削了一个苹果，妈妈叫她也给自己削一个，她说她要吃葡萄。
爸爸问：“萌萌，你说你回北京工作，是真心话吗？”
周郑小萌沉默了一会，说：“是真心话，我考虑了一段时间了。”
爸爸问：“为什么？”
周郑小萌一愣，想了片刻，说：“主要还是不习惯在企业工作，生产经营都不懂，人家的目的是赚钱，而我毕竟是做学问的。”
妈妈问：“那旭初怎么办？”
周郑小萌想了很久，说：“看着办吧。”
爸爸说：“什么叫看着办？”
周郑小萌说：“一步一步的来啊！”
爸爸又问：“你们没有出什么事吧？”
周郑小萌说：“怎么会呢？前天我不是还在出差吗？”
爸爸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妈说：“我明天就给我的几个学生打电话，他们有好几个人都当领导了，他们单位有和你对口的工作。”
爸爸说：“我们学校也缺这方面的老师呀，我去跟学校领导推荐一下。”
周郑小萌说：“我自己也出去找找，兵分几路总能奏效。”
第二天，妈妈留在家里打电话，爸爸到他的学校去找领导，周郑小萌到人才市场去了解信息。
妈妈一个上午打了七八个电话，都说知道了，尽快给予回话。到了下午，就有两个人回了话，一个说要是能等一等的话，到明年元月份就可以定。一个说下个月先上班，最迟明年上半年就能正式进单位。把周郑小萌的妈妈高兴死了。
爸爸找到了学校领导，学校领导一下就答应了，并说：“老周呀，你应该知道学校缺这样的老师呀，而且根据有关规定，博士进来不需要考试，愿来随时就能来！”
周郑小萌来到人才市场，本来是想看看，没想到资料一提供，就有两家单位很快在网上回复，提出要和周郑小萌见面。周郑小萌都答应了下来。
周郑小萌觉得很轻松，她离开人才市场后，来到王府井大街，已是中午了，就在一家小吃店吃了一碗炸酱面，然后就去逛商店。
　
　
下午五点钟她给爸爸打电话，叫爸爸把妈妈接出来，晚上在饭店里吃饭。她把饭店的名字告诉了爸爸，并告诉爸爸哪里能停车。　
六点钟的时候爸爸妈妈准时到了饭店，周郑小萌让爸爸妈妈点菜，爸爸妈妈说女儿回来了，他们就享清福了，不点菜了，让周郑小萌点。周郑小萌点了四荤四素一个汤，问爸爸妈妈够不够，爸爸妈妈说足足有余。周郑小萌又要了一瓶燕京啤酒。　
菜上齐了，周郑小萌给爸爸妈妈斟好酒后，自己也斟了一杯。　
一家人边吃边说，爸爸说学校领导答应了他，同意周郑小萌去当老师。妈妈说有两个学生答应了她，并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周郑小萌也说有两家单位提出要和她见面。形势可谓大好，爸爸说现在什么也不说，先吃饭，回家后再细细地研究。　
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先把答应接受周郑小萌的单位排了出来，爸爸找的是学校，妈妈找的一个是学校，一个是公司，周郑小萌找的一个是世界教科文组织设在中国的研究中心，一个是全国性的研究机构。　
妈妈认为周郑小萌自己找的两个单位好，周郑小萌也适宜做研究。　
爸爸认为教书好，可以继承他们家的传统，他们家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教师之家。　
爸爸妈妈之间有些争执，最后爸爸说：“听萌萌的。”　
周郑小萌说她还是做研究好一些。　
于是爸爸说要做研究就争取去那家世界教科文组织的研究中心，让周郑小萌明天就给他们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未等周郑小萌打电话，世界教科文组织的那家研究中心就给周郑小萌打来了电话，要求上午就和周郑小萌面谈。周郑小萌立即答应下来。　
爸爸妈妈十分高兴，他们要陪周郑小萌一起去，周郑小萌欣然同意。　
到了那家研究中心，周郑小萌去面谈，爸爸妈妈坐在车上等她。　
周郑小萌进了那家研究中心，工作人员把她领进了会客室，先是一个白人老头用英语和她谈话，基本谈的都是业务问题，谈了二十多分钟。老头走了，进来一个中国人，用英语和她谈了一些中国的社会知识，花了十来分钟。　
最后进来六个人，包括那个白人老头。其中有一个黑人女士叫周郑小萌用英语发表二十分钟左右的谈话，谈自己的人体美学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