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屡犯桃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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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急忙挽留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既是诚心来此探病的,哪有不进去坐坐的道理。”言语真挚,令人不能相拒。
见她诚意相邀,我搭上觅兰的手,缓缓地来到了偏院之中,虽是偏院,其实也是一个挺宽敞明亮的屋子,屋内的陈设朴实无华,简单清幽,无一不显现着布置者的气度高华,唯一能表明入住者身份的便是放在榻上的几本有些发黄的佛经。
净空让我在一边的矮榻上坐下,仔细端详了我的脸色后,明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几许同病相怜的意味,但转瞬又被不知名的情愫所代替,说道:“夫人经此大变,能够安然处之,真是令净空钦佩之至!”
这样的话语不知是褒扬我的胸襟宽大,还是骂我如此没有心肝的淡然处之,我的脸上不禁笼上了一层淡淡的云蔼,调整心绪后说道:“难道师太想看到一个寻死觅活、整天生活在过去美好回忆中的我吗?”
见她讶然地冲我睁大了双眸,我平静道:“事已至此,我唯我活得更好才能告慰子轩的在天之灵。”眼眸中虽是没有一丝涟漪,但我的胸中却是百转千折,能有今天的超脱世外,不知是多少个泪湿双襟的不眠之夜的结果。
“想不到夫人与爷情深至此,还是终难逃脱命运的无情捉弄!”净空的嘴角愁苦地紧紧抿着,似是在为我的曲折命运而不平,又意犹味尽地说道:“更何况像我这种薄命的女子,命运好像总是在跟我开着诸多的玩笑,明明我已经信心满满地想好了要怎么做了,老天就偏偏会发生一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阻挡其间,让我无招架之力!”
说到这里,她的眉梢扬起了淡淡的笑意,是对自己的嘲笑,还是对未来的不可期待,只觉这样的笑意还是不如哭出来比较痛快。
我自是无从得知她所说的行事计划,只不过是对同为弱女子的一点相怜之意罢了!世上的不如意之人又岂是独我一人,瞧她脸色苍白,我劝道:“师太是方外之人,自是比我能看透世事一些,又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她瞄了一眼案上的佛经,无奈道:“想不到我多日的修行还比不上夫人的一点感悟。这些天来,我每天苦诵佛理,为得只是求得心神的安宁和平静。”又低低地叹息一声,避开我的目光,道:“谈何容易啊?有些心结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开的,而且现在我的脚下前路茫茫,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今日净空的话语神秘莫测,让人抓不住一丝头绪,出家之人当是以修行为主,又怎么会前路渺茫呢?难道说她除了修行之外,本来还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做?
第一百五十四节超生经
一百五十四、超生经
净空的目光在佛经上游移着,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夫人,记得前些时候我赠于你一本静思凝神的经书,不知您有否念过?”
“师太的这件礼物想不到却是赠得恰到好处,每回午夜梦回无法入眠之时,我都会拿出来看上一些,说来也怪,心绪就能慢慢地平静下来,”我苦笑一声道:“想当日接受你的佛经时原想不到有此一变,如今他倒成了我的贴身之物,真是佛法无边、普渡众生啊!”
她的眼眸中如同蒙上了一层极淡的云雾,叫人看不真切她的心中所想,也喟叹道:“是啊!料想不到他会用在此处,真是造物弄人啊!”
瞧我神色迷离又有些凄苦,她感同身受地说道:“夫人,不知您有没有为冷爷念诵《超生经》啊?在潮音庵中每遇这种离奇死去的人儿,一般他们的亲人都会要求我们庵中的众尼为死者诵上几日,以示哀悼!”
“《超生经》?”我抬眸凝望着她,思索道:“还有这样的说法!只是老夫人刚刚对子轩离去的悲痛有所缓和,我怎么能再提出这样的事情又让她重新陷入痛苦的深渊呢?”
净空的嘴角略微牵出几缕释然,道:“夫人言之有理。既能替活着的人儿着想,可也得为屈死的人儿着想啊?”说到这里,她微微有些哽咽道:“听蓝老夫人说,冷爷可是死得可怜哪!”
到底是佛门中人,能将别人的哀痛加于自己的身上。否则,净空的眼眸中怎会流出晶莹的泪滴,这并不是想流便能流的东西啊!
我眼眸一闪,央求道:“想必师太对于这部经也是极熟的,咱们也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吧,还请师太为子轩好好地诵上几遍,我感激不尽!”说着,就欠身行下礼去。
净空虚虚得受了我一礼,扶住我道:“夫人切勿行此大礼!既是夫人诚意如此,那我就每日为冷爷念诵几遍,反正我也是闲着无事,就念他个七七四十九天吧!以期冷爷能早日超生吧!”
她宽大的衣袍弱不胜衣,虚扶我的双手纤白而无力,沉痛的眸子发出幽幽冷光,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啊!所以才会对我的苦痛感同身受,处处来帮助于我,我握紧她的双手,感激道:“多谢师太,也替离开人世的子轩谢谢你的好意!”
“也替他谢谢我!”净空喃喃地说道,整张脸儿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平日里无限美好的嘴角漾起苦涩的笑意,喉咙微微地上下动着,似又有了哽咽之意。
难道我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语不成?本来她的神情为何如此突变?
我探询地朝站在旁过的觅兰望了一眼,看看她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无意中得罪的言语,想不到觅兰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迷茫样子。
我瞧净空的神情似是又陷入了深思之中,再坐下去只能扰了她的修行,就站起身来告别道:“如此就麻烦师太了!待来日有空再来叨扰师太!”
她瞧我起身,又用怪异的目光描了一眼我尚不显形的腰腹之处,不自然地轻笑道:“看我这两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怠慢之处,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见她神色已复如常,我放心地与觅兰离开了这里,往绿意院而去。
谁说一定是快乐的日子过得飞快,其实平静无波的时光消逝得更是不见影踪,眨眼之际,祥云坊的刺绣行会之日来到了。
因前一日思及该以何种面目出现于此次盛会,又虑及耶律峰此举的真正目的,这一夜竟又比往日更为难以入眠,到天空微微露出青白的光线时,人才恍恍惚惚地进入了梦乡。所以,等觅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时,已是午后光景了。
觅兰一边服侍我起身,一边仔细地回道:“看夫人难得好睡,所以奴婢实是不忍惊醒您的好梦,反正宴会地时间定在晚上,夫人借此养足精神也是极好的!”
“你呀,总是事事虑得周全!”我爱怜地回首赞道。
觅兰将如云的帷帐挽上金挂钩,忤立在我的面前一会,满眼的不知所措,这样的表情是平日里极难看到的,这个丫头素来伶俐,该是怎样的事情会难住她呢?
我纳闷道:“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没有没有!”她连声答道,片刻又为难道:“今晚夫人参加这样隆重的宴会,奴婢正为夫人穿些什么而烦恼呢?”
她的话语正是言中了我的心事,本来,这种宴会自是要打扮得稍微华丽高贵一些,衣饰首饰也自是倾尽所有的豪奢,以期为自己所代表的冷府博得一个尚佳的赞誉,可如今的我,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说得不好听一点,去赴宴也只是为了不驳回老夫人与子恒的面子,更别说我现在正为子轩守着孝呢,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出格的装扮,不管是期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我略微思忖一会道:“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把我前些时日经常穿的月白衫裙取来就好。至于头发吗!挽个如意髻就成了!”
“这恐怕不太好吧!”觅兰否定道;“夫人代表得可是我们整个冷府的面子,穿得如此素净岂不让别人小看!”因常日里的事情与我商量惯了,对于我的这个举措,觅兰明显得有不同的意见。
“你无需劝我,取来穿上便是!还有就是今日的梳洗我自己来吧,你可以去干别的什么事情。”我又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心情特别的烦躁,对着最可信赖的觅兰,连解释一下的心绪都没有。
觅兰瞧我既不悲也不喜的神情,嘟着小嘴,依言给我拿来了这件寻常穿着的衣裙,又小心地服侍我穿上,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第一百五十五节赴宴
一百五十五、赴宴
铜镜中的我苍白的脸色,又是一身白衣,恍如鬼魅一般,如果不稍稍地装扮一下确实是不行的,于是轻调胭脂,淡抹花露,又在如意髻上斜插了一枚紫玉簪,当然,带惯了的小白花今晚是不能出现在我的乌发上了,到底是重要的宴会,没得扫了人家的脸面,也显得我们冷府中人的不知礼数。
须臾之后,再望向昏暗的铜镜,俨然已是另外的一副模样:粉若凝脂似的脸颊,嫣红欲滴地双唇,一双明眸中似是含痴似是含嗔又似是含怨,月白的衣裙虽是素净到了极点,给同色的丝带拦腰一束,越发显得纤腰不盈一握,楚楚可怜到了极至,也飘渺若仙到了极至。
“嫂嫂在吗?”外面传来了子恒清润的询问声。
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准时,我轻声应道:“稍待片刻,马上就好!”一边答复着,一边推开房门应声而出。
面前的子恒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袍,乌黑的发丝也只有一根同色的丝带随意地扎起,通身不带一丝刻意的雕琢之气,比平日的温润如玉更添了一份神秘之感。对我的打量他是丝毫得不以为意,只将一双清澈的眼眸突兀地望着我,眼神痴迷,仿佛他从来不认识我一般。
我被他瞧得不自然地询问道:“怎么了?可有不妥的地方?”又左顾右盼地望了望自己的打扮,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他迟疑半响后方幽幽道:“就知道嫂嫂是不会穿红着绿的,但想不到如此简单的色彩,也给你穿出这么美好的感觉,让人疑是落入九天仙境一般。”
见我的神色还是如常,他又自得地说道:“寻了这样的女伴去,可不羡煞全桐城的男子?”
这的的话语委实是夸张了一些,而我已不再是当年稚嫩的小女孩,脸上浮起一缕无所谓的笑意,敛起长长的裙裾向外面而去。
瞧我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沮丧,迈开步子尾随我而来。
到得门口,子恒一脸认真地提醒道:“嫂嫂,是否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看我不知所以然地摇了头,他高兴一笑,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一块轻盈的面纱往我手上一送,道:“看来还是祥云坊的主人想得极为周到,若是嫂嫂这样的怡然风姿让人瞧了去,谁还有心思认真地参加这个刺绣行会呢?”
匆忙之际倒是忘了这件物事了?
想不到子恒如此细致,我接过面纱轻轻地往脸上一围,只余下一双流波潋滟的双眼露在外面,好在这块面纱的质地极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