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屡犯桃花-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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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他握牢我纤弱的双肩,一脸的坚定之色,沉沉说道:“记住,无论何事何因,你都不必向我致歉。你能如此心无挂碍地袒露自己的痛处,正是说明了你没有将成外人,我欣喜尚且不及,又怎会怪你呢?”
他的目光灿烂生辉,仿佛是拾得了世界上最为可贵的珍宝,让我不忍卒睹。
我微微垂首,目光逗留在我的一双绣鞋之上,因是经常劳作的缘故,做工精致的蜀缎嵌宝珠绣鞋早已被我束之高阁,如今脚上的不过是最为简单的棉布所制,它胜在轻快耐穿,故常出现在足上。
“你不用再骗我了!”耶律峰的神情微有沮丧,一指我日益粗糙的双手,徐徐说道:“你的一衣一履,无不说明你如今的境遇是多么的艰难,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的眼神锐利而阴沉,方才的那一抹喜色已然不见,大概是愤恨我的有难不告吧!但是,即便是告诉了他,又能怎样,不过是让他陪着我一同伤怀罢了!
“说吧,就算是我耶律峰能力有限,不能力挽狂澜于眼下,但作为朋友,我总有权力知道你的苦处吧?”他的话语字字道来,浸透了他的一番苦心。
纵使再不在意俗世间的一切恩怨纷纭,心底的那份凄苦还是上漾着,这番苦痛不能诉于爹娘听,不能诉于桐儿听,他才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几丝苦笑布满我的眉梢眼角,“要怪只能怪子轩生得太过招人喜爱,若他不是那么的有女人缘,或许我们倒是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的!”
“难道发生的这一切与他有关?”耶律峰疑色重重地问道。
见我不语,又愤慨不平地说道:“当初是他答应于我,承诺定会好好照顾于你,怎么才几个月的工夫,他就背弃自己的诺言了呢!怪不得我在冷府找不见你们的身影,几番探听之下,才得知你来到了这般荒僻的地方!”
“时过境迁!人总是会变的!”我的目光微微沉寂,似是在自言自语,凄楚的笑容如同大雨中不能蔽体的小鸟。
从他的话语可以听出,他并不知道冷子轩已经另娶二姝,否则,他又怎会如此平心静气地听我一一道来,而不去向子轩兴师问罪呢?
瞧他不理解我的话语,又慢慢解释道:“那名想暗害我的女子仍是冷子轩的表妹,她暗恋他已久,自然是恨极了我这个抢了她如意郎君的女人,当日在府中,她便已使尽了手段,离间我们的关系。如今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罢了!”
“难道这些冷子轩都不管吗?任由你让着她欺压不成?”听我说得可怜,他额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似乎觉着这样说犹不解恨,又补充道:“岂不闻夫妻乃是一体,娶进的夫人本是用来极尽呵护的,哪容得别人使绊子呢?”
其实我的不平遭遇是远胜于我所说的内容,若是一一详细叙述的话,不知会惹来他多大的雷霆之怒,算了,已然这样了,又何必将这些丑陋的往事曝露于他的面前呢!既然对冷府已是没有了牵念,又何必耿耿于怀它的过往呢?
第二百九十节定计
二百九十、定计
只是蓝玉,她会因为这次的教训而放弃对我的迫害吗?不会,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便是她时时刻刻,念念不忘的敌人,我的退出都没有让她甘心放手,又一次的逃脱只会使她杀心倍增,更凌厉的布局还在后面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脸上的忧色渐渐浓重。
“咱们契丹人最讲究得便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那人既然生得如此蛇蝎之心,若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也太说不过去了!”耶律峰邪邪一笑,口气是不言而喻地坚定。
也罢,让她尝些苦楚总是好过我在这儿空自忧虑,再者,她屡屡报复于我,已不是一次二次,而且渐有愈演愈烈之势,这次竟然花下重金让强徒夺我清白,此等卑劣的行径,如果一放再放,岂不是有违天伦。
“那么就有劳你陪我走一趟了!”我感激地冲他一笑,瞧向他左臂上的伤痕,不无担心地说道:“可是你现在有伤未愈,怎能以身范险?”
我的担忧让他哑然失笑,“你呀,太过小心了!这么些小伤,有什么要紧的!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养上两天伤,再走不迟!”
说着,无奈地望一眼自己的左臂,蓝眸之中竟然闪过一丝调皮之色,笑道:“还找什么僻静的地方呢,这儿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所在吗!那帮黑衣人定然以为咱们落下悬崖而亡,此处便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就依耶律大哥所言!”我表明了我的态度,秀眉之上隐有疑虑,“空照院是一时半刻不能回去的了,一则幕后之人以为我已毙命,一个没有亲娘的孩子,与蓝玉已是争无可争,应该不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再者,横竖有采菊觅兰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侍候着,料想也出不了大的事情,二则咱们贸然回去,岂不是正好给那些未得手之人一个绝好的反扑机会吗?”
耶律峰微微颔首,面容上犹带着一丝欣赏之情,有些忧郁道:“只是山中日子凄苦,得委屈你了!”
“说哪里话来!生活上的困苦和精神上的苦痛论将起来,实在是太小的事情!”我娓娓说着,双目之中隐有坚定之意,“做人唯求心安而已!”
事情便这般定了下来,我们待在山谷之中养伤,伤势痊愈之后,马上奔赴桐城冷府就此事查个究竟,再伺机行动。
山中的岁月寂静无嚣,这样宁静的日子,倒是给我与耶律峰创造了一个畅聊别情的机会,他细细地给我讲了部落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那名珍儿郡主在彻底明了他的坚决心志之后,上禀契丹大王不再纠缠此事,这桩看似光鲜夺目的婚事未开场便已落下了帷幕,我不禁有些佩服那个一腔爱意的野性女子,能如此宽待自己的爱人,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简单地说着,眉眼专注地望着我,仿佛已是忘记了伤痛,那眸中蕴含着得深情,破茧而出地显露着,爱慕与痴迷一一划出他的蓝瞳。
我微笑着,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爱意,只是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着,这般的体贴,作为一名心细如发的女子,我又怎能不知情呢?
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情意,早在劫我去契丹的一瞬间便已明了,这般的波澜壮阔,这般的无怨无悔,若说当时是愤恨交加,那么如今便只余心田间的丝丝涟漪了。
午后,阳光细碎的斑影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带着夏日里特有的点点热意,山间的轻风吹过枝头,树叶沙沙作响,地面上的光影便也跟着毫无节奏般地跳跃起来,带走了才生的一点躁热。
日出日落,两日的光阴箭般飞逝,独坐洁净圆整的大岩石上,想着耶律峰提起小宝时的那份无微不至,那份眼底流动着的长者情怀,嘴角禁不住浮起愉悦开心的微笑,这个世上,小宝已是少了诸如祖母、爹爹的疼爱,多一份叔辈的关心,自是好的。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他厚重的嗓音,“在想什么呢?”
“在想……”心中所想当然是不能随口道出的,目光停留在天际流光溢彩的一角,就胡乱编道,“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他低首沉思片刻,说道:“该将前尘往事作一个了结了!你看,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从山谷上去,直奔桐城冷府,我倒是想瞧瞧,那个蓝玉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了结!”我幽幽叹息一声,决然的字眼有着萧索的凛冽之气,遂有些不放心地抬首询问道:“你可有周详的安排?”
耶律峰朗声一笑,口气中微带久为首领的沉着之情,“冷府虽说是王朝中难得的富贵之家,但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多了几重楼宇,多了几名仆役而已。况且我们要做得无非是让那个女人小惩大戒,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他瞧我不语,坚毅的面容被舒缓的笑意一衬,有着轻松之后的恬然,“再说,这冷府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想当年,便是这般的季节,我劫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子而去。”
若在往常,这般无忌的调笑,我即便不以凌厉的话锋相对,多半也会耍些女子的小性子让他难堪,可今日,只余丝丝的甘甜滋润着心田。
他的笑容纯净温和,让人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只觉得伴随他左右,便是再大的风雨,都是能安然度过的。
二骑快马,载着耶律峰与我风驰电骋般地朝桐城的方向狂奔,马蹄扬起的灰尘瞬间便迷离了路人的眼睛,暗自庆幸得是当初在草原之上听了耶律峰的良言,习得驾驭马匹的要领与动作,否则现在只能与他同坐一骑,那该是多么得不自在啊!
老二百九十一节探1
二百九十一、探1
桐城之中,还是如我刚离去的模样,这般的熙熙攘攘,这般的人头攒动,我们先去了一家成衣铺,花了些银子购了两身深色的男子衣衫,再次走在大街上时,已是二名风姿各异的潇洒男儿,一位身形高大,英武不凡,一位娇小俊俏,楚楚有致。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在耶律峰的周全护卫之下,又一次接近了这幢熟悉而陌生的深深宅院,粉墙青瓦,楼台亭阁,一切如昨,只是心境再也回不到过去,天色随着黑暗的降临变得晦暗难明,宛如已是沉沉的深夜,让身在其间的我们升起一种难言的错觉。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所庭院名正言顺的主人,可如今却沦落得仿若贼人一般偷偷摸摸地地接近它,一股啼笑皆非的情愫如同潺潺地流水横亘在我的心间。
“闭眼!”耶律峰简短得命令着。
我依言紧闭双眸,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身子一轻,有一股强大的外力推动着我向上高高跃起,这便是野史传记中所说得“飞檐走壁”吧!
待我再睁眼眸,赫然发现我们已经匍匐在坚硬冰冷的屋檐之上,所对着得便是奢华到极至的落雪院。耶律峰果是对冷府熟悉异常,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绝佳的俯瞰之处,放眼瞧去,整个落雪院无不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院中黄金纹雀螭耳的烛台上,无数支儿臂粗的明烛发散出灿灿的光辉,在明净的琉璃屏灯罩的反射下,让人几疑白昼,透明轻软的鲛绡帷帐重重累累,四角所悬的明珠大如鸽卵,这般富华的所在,也只有像蓝玉这般喜爱享受的人儿才能布置得出。
帷帐之内,象征多子多福的百子云锦丝被整齐叠放,触目惊心得还有那一双精致无双的洒花缎枕,它们紧紧的挨着,仿佛是最为亲密无间的爱人,一丝苦笑漫溢出我的嘴角,事实便是事实,哪容得人回避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耶律峰瞧我身形微晃,耳语般地叮咛轻轻响在我的发梢处,“潇,振作一点!”
回望他的眼神,有几许担心,几许心疼,几许不能代替于我的无奈,我强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紧紧抿起的嘴角有着无比的坚强。
凝眸望去,落雪院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