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二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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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邻里关系么？”
　　苗子嘉抚额，又想笑，又想要绷着生气，一时间，反倒闭上了嘴。
　　袁缨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生气了，遂又讨好地伸着爪子俯过身去：“要不，那我也随你姐姐叫你死猫男？”
　　那口鲜血终于找到时机吐出来了，苗子嘉侧躺在床上，都快哭了。
　　这时，苗子凌正和送袁缨过来的陈树道过别，走回病房看见这状况就特白痴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们俩？都发什么呆啊？”
　　苗子嘉用手指指着袁缨，颤抖着肩膀对姐姐开始泣声控诉：“我要求剥夺此人探病的权利。”
　　“说出理由。”苗子凌戏瘾上身，一本正经扮演法官。
　　“此人的出现令我极度不适，不利于我的身体健康，有碍于我早日出院的革命进程。”
　　“为什么？”苗子凌挑了挑眉，很酷地抹流海整理法官装容。
　　苗子嘉瞪向袁缨，意思是让她自己说。
　　袁缨委屈地扁扁嘴：“那你姐姐都可以叫你死猫男，为什么我不可以？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听到此，苗子凌早已绷不住法官的扑克脸，屏着呼吸忍住快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焦急等待着袁缨小美女接下来的告白，老天！！难道我真可以做媒婆了？而且还是那种只靠心理活动就可以做的媒婆？要不怎么昨晚刚刚跟小猫男说要帮她牵线的事儿，今儿女主角就主动跑来告白了呢？
　　“……真的很喜欢你！”结巴的袁缨终于说完了。
　　苗子凌嘎嘎嘎地笑出声来。
　　苗子嘉目瞪口呆，隔了好半晌才涨红着脸憋出一句：“你在胡言乱语什马？”
　　袁缨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朴白地接着往下说：“是啊，我是很喜欢你啊，把你当成我亲生弟弟那样喜欢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跟洋鬼子说话，总是需要偏听偏信滴，即使只是一只假洋鬼子。
　　唉……苗子凌不无失望地咂了咂嘴。
　　袁缨不明其状地眨眼睛。
　　苗子嘉只觉越发气血不足，躺倒在床上频频喘气，用力地撕扯衣领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简直快要死掉的样子。
　　袁缨大惊失色地扑上去连声问道：“死猫男死猫男你怎么了啊？哪里难受啊死猫男？”
　　苗子凌重新又嘎嘎嘎地笑出声来。
　　苗子嘉表情越发憋屈，看上去好像真想要撞墙死。
　　陈树走出医院，开上车。
　　在半路停红灯的时候，斑马线的人流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反正是等绿灯，所以他也就下意识地多看了那么一眼，然后他的大脑记忆库迅速就给出了一个答案，即使只有一面之缘，但凭陈树的高智商大脑，他相信他没有看错，他觉得有点眼熟的身影，正是他与袁缨回国搬家的那一天见到的，隔壁苗子凌的男朋友，高轶宇。
　　当然了，在大马路上撞见高轶宇是很正常，可问题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个子高挑，面容精干，虽只是这么匆匆一眼，却仍能看出她内里的某种强悍的气势，虽不至于凛冽，却还是比那个苗子凌看起来有智力多了。
　　陈树就那么偏着头，一直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走完了斑马线，而后一起右转弯没入了对面街人行道的人流当中。
　　偶尔，能看到两人轻微的交谈，肩膀在与身边人流的拥挤中无意地触碰。
　　但，看不出那两人的关系。
　　绿灯亮了，陈树转回头踏了油门继续前驶。
　　苏禾今天没去上课，一直躺在宿舍里蒙头大睡。
　　她也没什么好朋友，宿舍里的室友关系也就一般，所以，也就没什么人过来表示关心，个个管自己漱洗完毕之后就去上课了，很快宿舍里就恢复了安静。
　　昨晚上，任是沈文怎么打她，她始终一言不发，到最后，反倒是沈文受不了了，抓着她的胳膊几乎快要捏断她：“苏禾，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你现在说反悔，我还是会接受你的。”
　　她听了，只觉得越发绝望，认为都是自己的错，而她已不能一错再错，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一般，她对他说：“沈文，我有你的孩子了。”
　　沈文一听大吃一惊。
　　“但是，你把他打掉了。”苏禾一边说着，一边就指着自己身下的血，然后，忽然又诡异地一笑：“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本来我还在害怕犹豫的，但现在，我已经把一切都想清楚了。”说完，她抬头看向他，目光里已是看透一切的清冷无痕：“你，还没有爱我到这种程度对不对？所以我想，我也再没有必要为你留着这个孩子了。”
　　沈文再也没有出声。
　　即使此刻想起来，苏禾也觉得自己并不太想得起沈文的长相（即使交往了这么久，她似乎从来没有正眼地瞧过他），却仍是深刻地记得沈文当时的那个眼神，那个有些惊慌，有些畏缩，很想要逃开去的眼神，令人绝望而又感到有些好笑的眼神。
　　什么样的爱才值得女人去交托一切？
　　所以苏禾知道，这场爱情，归根究底，都只是一场闹剧，但她怪不了任何人，因为，其实她就是这场闹剧的策划人，编剧，导演，是一切的主谋。
　　半小时后，苏禾觉得精神稍有回复，于是她缓慢地起身，穿衣服，洗漱，在卫生间换上了夜用加长型的卫生巾，为了保险起见，她甚至又多放了一条。
　　在包里又准备了大量的纸巾与卫生巾，她打开宿舍的门向着医院出发。
　　此时，她的心意已定，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以为伴随着这个不该有的小生命的结束悲剧就会终结，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开始。
　　序曲唱响，帷幕拉开，冰冷器具穿破身体，血液变得冰凉而罪恶，肉体伴随灵魂一同归去，苏禾没有哭泣没有呐喊，唯有眼前从医生护士的头影中向她泄射而来的一丝微光，仿佛成为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在漫无边际的汪洋大海中似乎仍看到了一点希望。

　　病房内苗子嘉被苗子凌跟袁缨这两个白痴女围追堵截地窝在床上拼命憋笑的时候，突然间感到心口剧烈地一疼，竟然令他忍不住大声　“呃……”一下倒在了床沿上！

第十八章
　　　　俩白痴女齐齐被吓到，一同奔过去问：“苗子嘉你怎么了口牙？”
　　苗子嘉挂在床边咻咻喘气，整张脸很快就白得跟鬼一样，按着胸口表情痛苦地一边咳一边喘，隔了好一会儿才能对苗子凌挤出一句：“好疼……胸口，好疼……”
　　苗子凌已经迅速按动了急救铃。
　　袁缨都快吓哭了，一边扶着苗子嘉躺回枕头上，一边手足无措地连声问他：“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苗子嘉这时实在是没法应她，只顾自紧闭着眼睛，一只手死死地抓扯着胸口的衣服，呼吸急促，全身急剧发冷，……好疼，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呢……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掐住了似的，剧烈的挤压感，几乎快要被人捏碎了一样，简直让人受不住，啊，怎么会这么疼……受不了了，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子凌啊，子凌……”袁缨又慌得开始去扯苗子凌的衣袖。
　　苗子凌这时却表情冷静地坐到床沿上，一边拿手按摩苗子嘉的胸口一边对他轻声说：“深呼吸，嘉嘉，不要慌，深呼吸……对对，慢慢来，你可以的……”
　　苗子嘉强撑意识，听话地顺着她的指令，努力地做着深呼吸，皱着眉头，艰难地忍下了这一阵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医院的另一个地方，苏禾终于听到了医生对降临在她身上的这场酷刑发出的终止符：“好了，可以起来了。”
　　阳光，随着医务人员的退去而不再畏缩地整片地照耀在了苏禾的脸上。
　　苏禾仍旧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体的冰凉与之前那种漫无边际的剧痛的缓慢散去，自她的眼角滑下了一颗冰冷的泪珠后，她很快又微微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
　　她整理好自己起床走出人流室，这时，一位比她更显幼小更显苍白的女孩却与她擦身而过，紧随其后地躺上了刚刚她才躺过的那张床，即将接受她刚刚才承受过的那场酷刑，她看了那女孩一眼，看到她颤抖的肩与惊恐慌乱的眼神，心里涌过一道凄凉，抬起头，她看到门口站着的这女孩的男朋友，明显还没脱离少年的身形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模样，根本就是一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能担当的小样儿，就越发感到有些火气上涌，很有一种想要上前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但是，她到底还没有发疯到那种地步吧，而且医生这时也在叫她的名字，等着她拿药方去取药。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她抱着一堆的药坐在医院通道的长椅上休息，发呆，周边人声鼎沸，却丝毫与她无关，她觉得，她抛弃了一个未曾面世的小孩，于是，她也同时被这个小孩给抛弃了，她再次回复到了一无所有的位置。
　　医生在给苗子嘉做过详细的检查之后却说心脏没有出现什么器质性变化，不过如果不放心的话，医院可以安排再做一些更细致的检查，但是被苗子嘉拒绝了。
　　苗子凌便瞪他：“刚刚疼成那样怎么可能会没事？当然还是要再检查一下比较好啊。”说完就跟着医生出去了。
　　苗子嘉没力气喊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躺回去独自生闷气。
　　袁缨嘻皮笑脸地蹭过来哄他：“哎呀，还是再检查一下比较放心嘛对不对，反正检查也不打针不吃药的，应该也不会很痛啊对不对？”
　　苗子嘉白她一眼，继续不说话。抬眼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苗子凌跟着医生出去同他详细倾谈了有关后续检查的有关事项之后，就见到了苏禾。
　　以她对苗子嘉的关心，即使粗心大意如她，却也是对苏禾很有印象滴，只是这时，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跟她打招呼，而正在她犹豫之时，却已见到苏禾站了起来，并且一转头便看见了她，于是，四目相对，苗子凌终究还是没躲过，干脆就马上咧开了嘴，大大方方地展现了苗家姐姐的良好风范：“嘿，你好，苏禾同学。”
　　苏禾竟有些怔住，没想到苗子嘉的姐姐还认得她。
　　而现在这副样子被她看到，而如果她又去告诉了苗子嘉，那后果……
　　她不敢想，于是她慌慌张张地对苗子凌点了一下头，然后，拔腿跑了……
　　跑了？哇咧？这算虾米情况？苗子凌愣住，然后就腾地一下冒火，搞毛？我苗子凌就有这么吓人吗？居然见了我就跑？哼！苗子凌翻起白眼回病房，一脸气乎乎地对苗子嘉说：“我说，你那个同学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我身为长辈的先跟她打招呼哎，她倒好，没跟我回礼不说，居然一见我就跑！我长得很丑咩？我样子很凶咩？我是要把她吃了还是要把她卖了啊，居然给我搞这种路数，真是气死我了！！！”
　　袁缨眨着大眼睛：“子凌你在说谁啊？”
　　苗子嘉还在专心地看窗外，根本懒得听暴力狼女这一天n次的无端发飚。
　　苗子凌脆生生一句：“还有谁，就是苗子嘉的同学那个叫苏禾的女孩子啊……”
　　苗子嘉跟被人踩了猫尾巴似的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谁？谁？”
　　“苏禾，苏禾。”苗子凌没好气地应他。
　　苗子嘉神色一变，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趿上拖鞋后就抓着苗子凌的肩膀使劲地晃她：“你在哪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