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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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托儿啊!”我恍然大悟道。
“既然来了,我断不能让你空手而回,”老板娘对兰兰说,“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帮这位姑娘重新梳妆打扮,也算你们来过一趟,如何?”
“锦娘亲自打扮,可遇而不可求啊!”兰兰捡起一支毛笔,沾了沾墨,在宣纸上试了几下,伙计端上一盅茶。
我钻过帘子,锦娘回头看了兰兰一眼,兰兰举起刚写好的字,锦娘看了会意地点点头,跟着我进去了。
“怎么样?”锦娘意味深长地看着兰兰的反应;我跑到大铜镜前看自己的样子。
“真为你高兴!”锦娘低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兰兰说。
“或许吧!”锦娘的眼睛里现出沧桑的神色,兰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换上女装,麻烦事儿就多了,首先,未出阁的小姐是不能明目张胆地上街的;其次,我本身性格好动,弄得这么漂亮和我的举止行为完全不符;再次,或许是我自恋,或许是街上的年轻姑娘太少了,总之一路走来我的回头率奇高。最后,在我用一个钟馗的面具吓了兰兰一大跳之后,他非http://。常不爽地把我又带回了美人归。
“还是换回男装吧!”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对锦娘说。
锦娘露出诡秘的笑容,将我领到了之前化妆的那个房间。
“这套衣服真好看!”我把衣服一件件放到架子上说。
她坐在床上将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起来:“这套衣服,是我给我女儿做的。”
“你女儿?你这么年轻就有女儿啦?”
“算起来,他们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
“十六岁?”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会有十六岁的女儿,“她们?你有好几个女儿吗?”
“我看起来不像个做娘的是不是?”她伤感地问。
“是。”我诚实地点头。
她忧伤地笑了,找来一只包袱将衣服包好。
“我只是觉得你很年轻嘛!”我补充道。
锦娘开始将刚拆下来的首饰还有兰兰送进来我没戴的那些,一起装进一个小锦盒里。
“这个你留着。”她指着她给我戴上的白玉镯说。
“那怎么——”
“莫不是姑娘看不起我这抛头露面的经商之女?”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只是——”
“那就收下!”她不由分说地又给我戴上,“玉虽不是上品,但这九凤盘璃的雕工甚是不错,你
留着玩儿吧!”
“那,谢谢你!”
“兰若于我有大恩,一只镯子算得了什么?”锦娘笑着帮我扣上帽子,母性的光辉闪耀在那张不
老的脸上。
“做个艄公吧,别让他那只船只能跟着波浪飘来荡去。”说完这句费解地话,锦娘将一只锦盒和
一只包袱塞在我怀里,带我走了出去。
“不送了!”她对兰兰招招手,就去接待顾客去了。
“什么艄公,什么船?”
“你在说什么?”兰兰拍了一下我的头问。
“没事,我们接着逛!”我将包袱和锦盒塞给他,跑出去了。
锦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我开始看的那支金步摇卖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富人。
逛了一天,除了锦娘送的东西我们什么都没买。黄昏时候,我们又逛到了秦淮河边,隔着一溜高
高的杨柳是一排白墙黑瓦的整齐的房屋。我把东西统统放在了大柳树下。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夕阳渐沉,我坐在河边,春风撩起我的头发,水有点凉,不然就脱了鞋把脚浸到水里。
“你还会吟诗?”兰兰坐到我旁边,拂开垂到他身上的柳枝,假装惊讶地说。
我瞥了他一眼,感情充沛,声音跌宕起伏地朗诵道:
“the 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e and death
but when I stand in ront o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the 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when I stand in ront o you yet you can't see my love
but when undoubtedly knowing the love rom both yet cannot be together
the 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ing apart while being in love
but when painly can not resist the yearning
yet prending you have never been in my heart
the urthest distance in world is not prending you have never been in my heart
but using one's dierent heart to dig an uncrossable river or the one who loves you ”
“这就是洋文?”他想了一下,问。
不错啊,居然能认出来!这大清国能听过英文的怕是也没几个吧?
我张嘴刚想再来几句法语,若有若无的琴声传来,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地起身寻找声源。
“你干什——”
“别吵!”
“这是《临安遗恨》。”听了一会儿,兰兰说,“原是琵琶曲,想不到古琴弹出来的,竟是这种感觉。”
“嘘!”我把手指压在嘴上,“你听,还有说话声呢!原来弹琴的是个男人啊!小师兄?哪有人姓小?”
“我们走吧!”
我只好点点头,偷窥虽然有意思,但是确实太不道德。
“老大,就是他们!”一群猥亵的人把我们围在中间,看样子是盯上我们好http://。久了。
“留下东西,放你们走人!”为首的人好像个猪肉贩子,泛着油光的脸上有一道伤疤。
“东西不放,人也要走!”我习惯性地站到前面,要打架是么?谁怕谁!
“兔爷口气挺大啊!”
“猪孙子口气也不小嘛!”
兰兰扑哧一声笑出来,刀疤脸反应了一会儿,气得哇哇大叫。
“弟兄们,给我上!”
兰兰一把将我拖开,躲过一个猥亵弟兄的木棍,顺便将我推出了圈外。
“住手!”
还没打呢就住手?我一个大弯腰躲过另一根有点颤抖地木棍,双手撑地双脚一前一后向后踢去,第一个袭击我们的家伙非http://。常不幸地中招了,四肢摊开后做了一个标准的狗呛屎。
“墨爷来了!”“是墨爷!”“快走快走!”
三秒钟不到,猥亵的弟兄们跑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啊,一群胆小鬼!”我拍着手上的泥土,墨爷?什么是墨爷?
“没事吧?”一个中年男子负手向我们走来,声音低沉,像寺庙里浑厚的钟声。
“没事,”兰兰答道,“崔兄进来可好?”
“嗯,有劳先生挂怀!”墨爷拱手道,卧蚕眉,炯炯有神的眼睛隐隐含着一股威严。“先生进城
可是有事要办?”
“没什么事,闲逛而已。崔兄这是……”
“哦,去了趟美人归,这位姑——这位爷是……”
“我不是爷,是姑娘!”
“哦?哈哈!是老夫问错啦!”墨爷闻言笑道,两个和他很不相配的大酒窝出现在脸颊上。
“她一向如此,崔兄不要见怪!”兰兰解释说。
“非如此,先生如何肯做她的朋友?”
“竟是我小气了!”
“既如此,崔某先行一步!”墨爷拱手道。
“走好!”
“拜拜!”我冲他拼命挥手,“我叫沈宛,记住哦!”
墨爷回身笑道:“青桐巷崔家大院儿,丫头得空了去玩吧!”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只说找
崔墨染便可!”
“好啊好啊!”
“他是干什么的?好像黑社会老大啊!”回去的路上,我问。
“黑社会?”
“就是江湖,绿林。”
“嗯,也差不多,刚才幸亏有你在,不然崔墨染可不能那么容易就让我走。”
“哼哼,这下知道我身手不错了吧?”
“切!”他学着我的语气,“我指的是锦娘。”
“啊?难道锦娘是你……”
“别瞎说!你刚没听崔墨染说‘去了美人归一趟’么?”
“哇,原来他俩是一对啊!”我恍然大悟,贼兮兮笑道:“那你是什么?崔墨染的情敌?”
兰兰狠狠白了我一眼。
“不说我也知道!”我迅速展开联想,“你喜http://。欢锦娘,但是锦娘喜http://。欢崔墨染,因为父母之命或是别的什么的,锦娘只好嫁给你,还生了个女儿,但是后来你良心发现跟她离婚,她才能继续跟崔墨染在一起,所以她才说你对她有大恩,是不是?”
然后我发现兰兰脸变绿了。
“好有杀气的眼神——”我颤抖着把手交叉在胸前做自卫状,“救命啊——”
他使劲戳了我一下:“这种荒唐事亏你想得出来!锦娘一生孤苦,本来应该有个好归宿的,却所托非人,后来连孩子都被人偷着卖了,我不过是稍微尽点力帮她找孩子,你却在这儿这么编排!”
“这样啊!怪不得她那么伤感。对不起啊!那你有线索了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兰兰摇摇头:“已经失散了十六年,唯一的线索是那对龙凤胎身上的金锁,人海茫茫,要找谈何容易!”
“会不会在孩子爸爸那里?”
“锦娘说不会。”
“一定会找到的!”我叉起腰挺起胸膛,“有你帮忙,一定可以!”
“我怎么就可以?”
“你当然可以,你家有钱,认识的人又多,又那么重信义,不可能办不到。而且现在我也帮忙,就更不会有悬念啦!”
“你是想夸你自己吧?”
“呃——被听出来啦?”
后半夜,兰兰独自一人站在船尾,月亮圆了又缺,他还是一袭白衣。
“如何?”
一个黑色如鬼魅般的影子迅速靠上前来,递给他一封信,又迅速地闪去,顷刻间便与夜色融为一
体,仿佛他根本不曾出现过。
借着宫灯的光芒,兰兰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下,一对剑眉蹙了起来,想了想,将信揉成一团扔进
湖里,转身一言不发进了船舱。
第4章 第四章
早上我睡醒的时候船上静悄悄的,梦岚似乎也不在,我揉了揉眼睛跳下地,窗外阳光很好,一种夏日即将来临的气息。从我遇到他算起,我在他这儿住了三个星期了吧?人家跟我非亲非故收留了我这么久,我是不是该撤了?走吧,就算这里没有我的家,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混下去,既然到了古代,正好可以实现下我浪迹天涯策马红尘的愿望,道别——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