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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第302章

小说: 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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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去把海鲜粥换掉,换成清淡一点的!”,两个保姆欢天喜地地走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他们看着年舒对莫锦云的种种无微不至,到底也希望她的生活能有个盼头。
现在孩子有了,那是最好不过。
年舒坐在洗手间里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病床边上。
床上的人头发又长了寸许,或许又该剪头发了。
她自己的一头长卷发早已被剪短齐肩,没有半点累赘。
年舒拉过莫锦云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熟练地摁压着他手臂上的每个穴位,边摁边道,“阿锦,现在已经到秋天了,你已经错过了C市的夏天,秋天这么美,你一定不想错过是不是?”
保姆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年舒絮絮叨叨地帮莫锦云翻身按摩的样子,老人家也是吓得不轻,“年小姐,你现在哪里还能做这些啊?!”
年舒不甚在意,“怎么就不能做了?做了这么久,不做我不习惯。”
想了想,她又道,“我不习惯,他也不习惯的。”
知道她执拗,保姆也忍住了不多说,只是不赞同地皱眉,“依我看,这熏香也该撤了吧?!都说不能多用,尤其是对孕。。。。。。”
年舒笑,“你确定你不是甄嬛传看多了吗?这个香是我去香洲找姜家的人求来的,那可是中药制香的世家,这香是专门根据阿锦的身体来调制的,对他有好处。”
“可是你现在。。。。。。”
“对他有好处,那么对我肯定也有,”年舒深吸一口气,放任那淡淡的松木香钻入自己的鼻腔,顿觉神清气爽,“很舒服。”
保姆无奈摇了摇头,“姜家的香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你为了求个香来回跑了多少次?也真是难为你对莫先生这么好。”
年舒接过保姆递来的毛巾,将莫锦云的手指根根擦拭干净,“你信不信,我对他做的,不及他以前对我做的那些的十分之一?”
保姆愣了一下,她这是第一次听到年舒说以前,还想再听多一点,结果年舒已经放下毛巾,“买的东西买来了吗?”
“买来了,”保姆递出手里的几盒验孕棒给她,“药房的人说晨尿最好。”
“我懂。”
年舒抓起那个袋子走进洗手间。
几分钟后,她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死死地捏着一根用过的验孕棒。
保姆吓了一跳,“年小姐?!”
“我要去医院,一会儿回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了没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秋日的惊雷忽然炸响了头顶的整个天空,灰扑扑地开始下雨,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特制的铃声是家里打来的,年舒赶忙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那边的保姆声音还带着颤抖,“年小姐。。。。年小姐。。。。。。”
“怎么了?!说话!是不是莫先生怎么了?!”,年舒疯了一样往停车场跑,掉了一只鞋子都不知道。
“莫先生。。。。。他刚才。。。。。动了一下——”
呼啦——
酝酿了许久的雨幕终于全部倾盆而下,淋透了年舒一身。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握住电话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一下。
过了许久,她才似想起什么一样看了看天。
今天不是什么坏日子,真的。
————————————————————————————
年舒赶回家里的时候,便看到莫锦云依旧躺在床上,只是放在被单里的手已经慢慢挪到了被单外面。
修长的食指一点一点地抽动着,以肉眼可以见到的频率,慢慢地动着。
只这一眼,已像是过了千万年,直接将她的泪水逼了出来。
保姆生怕她激动过头,连忙交代着,“刚才医生已经来检查过了,说是醒来也就是今明这两天的事了,年小姐,您先换衣服,身上都湿透了。”
年舒拨开保姆奔了过去,握住莫锦云的手不断亲吻,虔诚而又卑微,“阿锦。。。。阿锦。。。。。。”
手指慢慢懂了一下,像是在摩挲她的唇角,那是他的回应。
年舒僵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他睁开的眼睛。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
莫锦云醒了,年舒却叮嘱了谁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一定要让他再次起来,健健康康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要找回他的健康,也要找回他的骄傲。
给香洲的姜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姜家大小姐姜薇这边的情况,那边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柔婉开口,“我尽快过去看一看,香料换几种,对他后期的康复也有好处。”
年舒连连道谢。
人醒了,却还没有开始说话,那原本深邃的眼眸里也时不时地露出一点茫然。
年舒极有耐心地将他整个人扶起靠在了床头,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吃粥。
她怕烫着他,所以总是自己先吃一口,再喂进去。
莫锦云乖巧地像个孩子,给多少吃多少,年舒看着那空了的粥碗,差点给他跪下——
她这段时间所求,也不过是如此。
他能够醒来,吃一碗她亲熬的粥,然后看了看她,和她说句话。
真的,不过如此。
这就是,她能想象出来的全部幸福了。
。。。。。。。
莫锦云吃完粥,任凭年舒擦干净他的嘴,他笨拙地抬手,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所以他的手臂有点颤抖。
年舒摁住他的手,“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莫锦云掀开被子,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腿也已经有些麻木,他行动不是很方便。
年舒了然地摁住他,抬手拿过一旁的导尿管——
莫锦云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年舒倒是很熟练地掀开被单,“这几个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的毛都是我剃的——”
duang!
她愣了,他也是——
她愣是因为他。。。。。居然在她手中硬了!
鼻涕虫突然变成了象拔蚌,这多少让人有点不适应,更何况这还是睡了好几个月的人。年舒愣愣地盯着,连手都忘记了要撤走。
莫锦云愣,是因为。。。。。自己一醒来,生。殖器就以如此惊人的方式被握住,并且还有一根管子要插。进自己的。。。。。命根子里。
他往后缩了一下,腰身后仰,看着她手中那根管子,眸中渐渐生出愤怒——
“管子。。。。。太细。。。。。”
四个字——
石破天惊的四个字!
充满嫌弃的四个字!!!!!
她等了几个月,终于等来这四个字,年舒差点给手里的导尿管下跪,决定把它供起来以后做传家宝,给莫失莫忘看看——
当年你们的妈就是这样诱导你们的爹开口说话的!
多么伟大的一根导尿管!!!
眼泪又重新转了上来,床上的人已经往后缩到了极限,眼里也带着茫然的陌生。
年舒还沉浸在狂喜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直到他的下一句话,将她再度从天堂推入地狱之中——
“你。。。。。。,你是谁?!”
年舒脑子里轰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哪怕看见他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她也没有现在这一刻这般绝望过——
他,不记得她了。
真的如他自己出事之前下定决定的那样,已经把她忘记了。
忘记得彻彻底底。。。。。。
她靠在墙壁上,顿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几个月来,不是不累,只是不敢让自己去累,可现在,她搜肠刮肚地想要从自己已经疲倦到底的心里去找一点力量,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他。。。。。将她忘记了。。。。。

保姆从门外进来,看到的就是他们此刻四目相对,茫然,却又无措的模样。
老人将手中的热水放在莫锦云旁边,“莫先生,要不要帮你先清洗一下?”
莫锦云依旧茫然,“丁山呢?叫他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滑雪吗?”
年舒无力地坐在原处,看着他拒绝了保姆的所有帮助,倔强地起身往外走。
砰——
许久不曾站立,他暂时失去了行走的功能,双膝一软便磕在了地上。
年舒吓得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淡淡拨开——
“不用。。。。。,我要找。。。。丁山。”
他眼睛里完全是一片茫然,年舒觉得那茫然就要变成白浓浓的雾气,将她裹得无处可寻。
保姆无措地看着这两个坐在地板上的人,“年小姐。。。。。。”
“你先出去,”年舒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门很快被关上。
年舒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尽管已经不去看他此刻防备的表情,心口却还是越拧越紧地疼着——
“阿锦,”她握住他的手,用前所未有的温柔低低开口,“你听我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叫年舒。。。。。。你忘记了我不要紧。”
故作轻松地一笑,然后轻轻抱住他的手臂,“只要我们彼此还在,你不想记起的事我们都可以不用记起,等你想记起了,我们再慢慢把以前的事找回来。”
莫锦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的结婚证,你有吗?”
年舒手臂一僵——他记得所有的事,独独却忘记了她。
她以前做的事,到底是有多罪大恶极?!
当一个谎言需要另外一个谎言来做支撑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显得苍白——
她的声音略涩,“以前。。。。你和我吵架,然后我把结婚证撕了,你生我气才走的。然后。。。。滑雪的时候出了意外。”
她那样害怕,害怕他的忘记会让他转身走掉,会将自己遗留在原处,从此以后只能仰望着他的背影。。。。。
现在这样,也很好。
如果。。。。。如果需要谎言才能将他留下,那么她愿意丢掉自己的道德,丢掉自己的骄傲,然后用谎言编织出两个人的世界——
哪怕这是飞蛾扑火,哪怕,这是作茧自缚,她也要放手一搏。
因为那样的失去,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了。。。。。。
莫锦云被她捏得有点疼,“你。。。。轻点。”
他像个孩子一样,话语里有些委屈。
年舒心软得一塌糊涂,放开他的手臂,摸了摸他刚刚长出来的短短胡茬,“我帮你洗一洗澡,然后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莫锦云看着她,久久才点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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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被仔细地冲刷了一遍,年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最初的那一股子冷水,然后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扶进浴缸里。
这些事,都是他以前为她做过的。现在换成了她做,一点一点地,弥补给他。
莫锦云脱了衣服坐进温水里,看着旁边的年舒——
“你不出去吗?”
年舒愣了一下,“我。。。。。。”
“你出去吧。。。。我。。。。不太习惯。。。。。。”
说话的时候,他耳后已经染了一抹红晕,还不忘抓住一旁的浴巾将自己稍微遮了一下。
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莫锦云慢慢合上眼睛,将身体沉入温热的水里。
转身而出,泪已经奔飙不止,年舒连脚步都是虚浮——
他不认识她了,连身体,都在本能地抗拒她。
她无力地靠在窗台上,听着浴室里那微乎其微的水声,不敢让自己松懈半分。
保姆拿着电话走进来,“年小姐,刚才医生打电话来交代,说莫先生要是醒了就尽快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CT检查。”
年舒愣了一下,旋即点头,“好,我知道了。”
保姆看了一眼浴室,“年小姐,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年舒苦笑,“你也看到了,他都已经不认识我了。”
老保姆倒也看得开,“我活了快六十了,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事也看得开,只要你们还在一起,以前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你说对不对?”
年舒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以她的阅历,还承受不了这样的突发事件。
保姆笑了笑,“前世夫妻都是奈何桥上走过来的,到了这辈子,谁还记得谁?!你看开点,就当是上辈子爱过了,这辈子还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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