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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江山不若三千弦-第102章

小说: 江山不若三千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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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促使与世无争的毒王唯一弟子离开毒王谷赴身江湖的正是万俟家惨案,与破月阁的恩怨纠葛也源于此事,背后真相如何直接影响他与韦墨焰、夏倾鸾三人的关系。真相难求,不选此问还有何事更加重要?
  腕间红玉珠链微凉,丝丝缕缕流转全身,好像谁曾擦过脸颊的指尖轻触。
  “我要问的是,全身经脉尽断、气血错乱,这样的病人谁才能救?”
第二十九章   不度忘川空念远
  等闲离别,落花风雨,人世纷杂不过百年,何必痴缠怨怼度余岁?
  纵是有血海深仇,比起眼前人,更需怜取。
  自幼万俟皓月就是个性子淡泊的人,除了被他所救、把他当做唯一依赖的小鸾儿外,任何人都很难走进他心里,直到觥出现。
  开始的时候只当觥与其他毒王谷内的仆从一样,慢慢才发现他带着沉重的冰冷与固执,从起初的不闻不问只负责跟随保护,到后来为他心愿舍弃自己性命,这一路走来那个身心不一的黑衣少年已经成了他难以摆脱的依靠。与觥的性命相比,那些旧年恩怨便是抛之脑后又如何?
  “是谁对万俟家下的杀手如今追究起来毫无意义,我宁愿换成简单却更重要的答案。”清雅雍容的脸上坚定无比,令姑苏相公全无反驳之力。
  与世隔绝的漫长岁月给了他清静与寂寞,无人陪伴的日子,再不想回去。
  “既然万俟公子心意已决,在下自然不会强求。”姑苏相公颇有些遗憾摇头,“想要找到这种神医并不难,待我回到兰陵后,一个月内必将给出答复。只是可惜了那个问题,为了查明事实,在下整整在外面浪迹了三月有余呢。”
  以姑苏相公之力都要查三个月之久,可见其难度有多大、背后主谋有多谨慎,也侧着说明这件事确与韦墨焰无关——他要杀谁从不避讳,亦不会隐瞒。
  “他不愿问,我倒是想知道事实如何。”蓦地,之前一直被认为是罪魁祸首的破月阁阁主开了口。
万俟皓月去往兰陵为的便是向韦墨焰复仇,然而没有人比韦墨焰自己更清楚,万俟家的血案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事情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就等着他们二人互相攻击消耗最后坐收渔人之利。
老奸巨猾到如此地步,想来能这般操控人心的人,非息赢风莫属。
  “我答应送三位每人一个问题,如今这三个问题已经解答过,若再有追问只消按照我一向的规矩便好,一问千两。”姑苏相公并没有拒绝韦墨焰的要求,其实就算没有这一千两他一样会说出答案,眼看着当世两大公子因此间误会闹到这般地步,他的心里终归是不落忍。
并非不忍见其互相残杀,而是不忍心作为旁观者看逆天之龙为情所困碾落红尘,也不愿看最为推崇的夜昙公子失去那颗超凡脱俗的心,尽染红尘浊气。
他想看看世上是否存在完美的人,亲眼见证传奇的谱写。
  没有等韦墨焰回答有关酬金的事,朱唇轻启,已将答案和盘托出:“我相信韦盟主应该早就猜到幕后是谁在操控一切,屠尽万俟一族,迫使夜昙公子离开毒王谷往赴兰陵后与破月阁对立,这些都是有人刻意制造的事端。当然,也并非所有事都与破月阁无关,在下动用了所有人力进行调查,而第一个浮出水面的人,如表面所看的结果一样,是韦盟主部下。”
  韦墨焰并不感到意外,自卢瀚海死了后阁中叛离的人已非双手可数,从少辅到燕再到医娘,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背叛他陷害他的一颗暗棋。只是这局布控得太好,就连姑苏相公也是费尽心力才求得真相,又何况不谙此道且极为老实的玄瞳?当初夏倾鸾将这任务交给玄瞳确有些强人所难。
  话到这里已经摆明了是在说万俟一族血案与韦墨焰无关,虽是毫不犹豫选择了救觥舍夙仇,万俟皓月仍是对这个答案颇为期待,而姑苏相公给出的结果也着实合了他期望。
  不想与韦墨焰为敌,因为鸾儿的心在他身上。
  万俟皓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爱屋及乌,如果没有夏倾鸾夹在其中,也许穷尽此生他也不会与四公子中其他三位有所交集,她在意的人他不愿与之为敌,她厌恶的人他不想有所关联。
  “姑苏相公不必顾虑,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打算报仇,但说无妨。”
  即便是想要报仇,恐怕也没机会了。姑苏相公无奈笑笑,这三个人实在聪明,看来自己还没全部说完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歉疚地看了眼身边的温润男子,对方略含苦涩回以一笑:“既然都心知肚明,说不说出来都是一样,倒不如开诚布公。如果可以,息某愿以任何代价为家父弥补所犯罪孽。”
  姑苏相公没有继续说下去,没必要了。
  一时间屋内又陷入沉默,各怀心思,却又相差无几。
  都为了救人,救对自己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天大亮了。”望向窗外,最终打破沉默的是万俟皓月。息赢风也好,韦墨焰也好,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何必太多执念。就如屋外碧色苍穹一般,当一切透明到无处遁形时,反而清静。
  “韦阁主,你为鸾儿能做到什么地步?”
  忽地被问及,韦墨焰不觉一愣,回答已经先于思考脱口而出:“任何。”
  “好,有你这句话我保证她会醒来,但那之后你们二人能否再续前缘尚未可知。”茶白色衣衫落落,宁静精致的容颜穿过纷纷扰扰停留在同样风华绝代的玄衣男子面上,无悲无喜,语焉不详,“你或我,须有一人为她放弃余生。”
  “此话怎讲?”冷肃之气蓦然加重,在谷前毒王要求韦墨焰以自由和天下为条件换取夏倾鸾安然无恙,得到的答复再明白不过,要他死,要他无法再陪在她身边,不可能。
  如果不能在一起,倒不如让她早离人世莫再受梦魇折磨,总好过形单影只老时怅然独立。
  “并非我想我威胁你如何,只是对付冥灵之毒本就要以特异之法,成百上千怨念积聚而成的入骨邪毒岂是人间药草能祛除干净的?我想救鸾儿的心不逊于你,然而事愿难两全,做她解毒药引的,也只能是你我二人而已。”
  轻描淡写的解释如同云雾,听着极轻,却投映下无法挥散的阴影。
  万俟皓月无心为难于韦墨焰,他所说的都是实话。根据毒王留下的手稿,曾经有人用极端的方式成功解了冥灵之毒,只是那方法太过惨烈,太过决绝。
  “要解冥灵之毒唯一的方法便是以毒制毒,培虫蛊入她体内,将积怨淤恨吃光后便可痊愈。”略略一顿,再开口声音低了不止三分,“若要培育解毒虫蛊,必须用内力充沛身后且心志坚定之人的身躯做母体,在蛊虫育出之前绝不能死去,而当蛊虫成功育出后,作为母体的人也将陷入长眠,不死不老,徘徊在人与鬼之间不得往生。”
  这方法,何其可怖。
第三十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无怪乎万俟皓月说结局尚未可知,的确,无论两人中谁做这蛊母,夏倾鸾醒来后都定然无法接受。
  “就没有其他方法或是可替代之人?”韦墨焰凝眉低问。
  淡淡长叹来自清瘦俊颜,流云素袖拂过桌面,干净不染片尘。
  “若有,我何必寻这令她伤心的方法。可替代之人着实难找,毕竟种蛊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如不不是抱着宁为她承天谴浸巨毒之决心,谁能坚持到最后?况且……”稍有停顿,而后一句话将所有希望打灭,“那些蛊虫是要入梦境的,陌生人闯入只会让她更加害怕。”
  人于梦中最为真实,所行所为都是心底最真实想法,便是外表如何冷漠绝情,夏倾鸾心中一直有着无法抹去的黑暗记忆与无人可以驱散的怯懦,如她儿时被救回毒王谷之后所展现的脆弱一般。本就阴森可怖满是最不想看到的噩梦幻境中,突兀出现的陌生人不但不能救她,反而会让她更加惊惧,也许会逃入梦魇深处再回不来也说不定。
  万俟皓月并不怀疑破月阁众部的实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拿出来都要比自己内力深厚可靠,然而,能让她相信,又能为她忍住生不如死痛苦的,除了他和韦墨焰之外还能有谁?
  与对面冰冷男子所想一样,他们都是不相信其他人的。
  一个是许诺今生不离不弃之人,一个是所有回忆中唯一光明的存在,少了谁,她都会失去心底重要的部分。
  “也许,我可以试试。”
  君子温如玉,笑朗星目,不管何时总少不了那一身雍容自若,总教人厌不起来。
  “你?”韦墨焰微微有些意外。
  “我与红弦姑娘虽算不上熟稔却也有过数面之缘,加上萧白的关系,她应该是可以相信于我的。”息少渊据理力争,“论内力,息某及不上韦阁主却也不落人后,论毅力,我自有坚持到底的理由。”
  “你是想要以此为条件换息赢风一条生路?”
  星眉剑目含锋而内敛,声若金石:“正是。”
  息少渊的功夫得自重华门,十余年潜心苦练加之天资出色才有今日玉龙公子之名,青出于蓝而名更甚之,说起内力自然不在话下。可他愿意忍受绝命不死之痛苦的理由未免有些难以令人接受,名动四方的少侠,皇帝倚重的能臣,其前途无量绝无人怀疑,何必为从不在意于他的奸佞生父断了余生呢?
  孝义如斯,竟有些痴了。
  “家父如今身败名裂,想来在韦阁主手下也定是吃了不少苦,如果韦阁主怕他再掀风浪大可废武功断经脉,息某只求家父能得一生路。为人子者,总不能眼见其生不如死却无动于衷。”这番话说得恳切,毫不掩饰将他甘愿舍身的理由坦白相诉,然而,未免让人叹他愚忠愚孝。
  万俟皓月不想再见无辜之人奉为牺牲,当下更为细致解释道:“若为蛊母,需承受难以想象的钻心剧痛,同时还会因着蛊虫的蚕食鲸吞陷入活死人状态,当蛊虫炼成后依旧不得解脱。息少傅请三思,此事并非儿戏,冲动不得。”
  “不需再考虑,息某决意已定。”
  只要能从韦墨焰手中救回父亲,就算要代替红弦沉入梦魇之乡又如何,此生看不得的事唯二,一是程萧白被俗世污浊,二是父亲遭受痛苦。
  萧白是红弦唯一亲人,毒王是夜昙公子唯一亲人,而父亲于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便是被认为痴傻愚钝也好,他心里的坚持,终归是要从儿时延续到死。
  万俟皓月明白此事并不能由自己做主,抬头看向韦墨焰,那个令万人战栗的杀伐战神竟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同样的难以定夺。
  一个是不忍,一个是不信。
  “如果育蛊失败,是否会对倾鸾造成影响?”
  万俟皓月摇头。
  “息某父子二人性命都在韦阁主手中,这还不足以见信吗?再说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对红弦姑娘有任何伤害。”
  既然对夏倾鸾并无影响,那么让息少渊试试也未尝不可。韦墨焰思索片刻,最终点头。
  息少渊与夏倾鸾之间仅凭系程萧白为纽带,本就不算熟悉,即便他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惹她太过伤心;若失败了尚有机会另寻其他方法,若成功了,也不过是用息赢风一条苟延残喘的烂命换倾鸾重回身边,算起来并未吃亏。
  掌命者负手而立,清冷不改:“确定倾鸾无事后我自会放息赢风离去,这许诺你可信?”
  “不信的话又怎会主动提出?”息少渊转向身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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