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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序缘-第7章

小说: 序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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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河子市的地图上,沙河子大学呈泪滴形,在老城区,与开发区紧挨着。它分东区、西区和南区。农学院在东区,是沙河子市建院最早的高等院校之一,年纪只比沙河子市小几岁。而在东区的其他学院,大都是近来从农学院分出去的。虽然如此,自从十年前与南区的师范学院、西区的医学院合并成沙河子大学至今,仍然傲视东区,依然同医学院一样,是沙河子大学最著名的两个学院,但是在建院之初,应当说在规划设计时,已让偏好名垂青史者做上标识了,那么,占据东附、主楼的农学院及西附的动物科技学院所在的楼,其背后隔一没草足球场相望的由东而西的经贸学院与生命科学学院楼、科技学院楼和其西的老阶梯教室——在桑葚去时已成为一个影院,均不可避免的失去了贞洁。其中,前一栋楼呈‘弓’形,后一排楼凑起来是个‘长’,合起来则是一个‘张’字,就算四座楼被拆毁了,也会永载沙河子大学的史册,倒真可以传名千古。
  夏季若从农学院的主楼楼顶赏看,东区绿浪滔滔。大树参天,小苗茁壮,草坪茸茸,花草芬芳;曲径通幽处,瑰石奇伟,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于枝柯间。如果具体而微,在无心之时,四季更是迷人。春天,点点娇红挟薰风,清芬透胸臆;炎夏,鸟儿鸣喈脆欲滴,恍若仙乐临凡尘;秋风中,百草唱赞歌;酷寒季节,银妆素裹如玉琢,粉雕多姿妖且娆。
  东附东南面的东拐楼与西附之西南面的西拐楼一样,是一栋呈直角的肘形学生公寓楼。楼体分东支和北支。楼门在拐角处,面西。它也是沙河子大学最老的楼体之一。虽说外表已是一片残黄的剥落痕迹,楼形死板,楼道阴暗,楼体也有几条裂缝,仍散发着老而弥固的气息。桑葚到了学校,在志愿服务者的指引下,在东拐楼四楼北支的一间宿舍暂时安顿下来。他在火车上没有休息好,然而一见到校园一角,倦意立消。他先是打算将校园游览一回,已近黄昏了不说,急于向家里报平安,忙去打电话,得知母亲病倒了,心急如焚。他原本不信佛,也念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祈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大展神力,护佑病中母亲。情太切,回宿舍时差点迷路。
  他没想到同坐火车而来的身形瘦削而又很少开口说话的孤独者与他暂住一间宿舍,笑打招呼,孤独者没理睬,又笑了笑。此时,有高年级学生来卖生活用品,他拣视一回,不中意,瞟见有人拿着床上用品从门前过,问了,去一楼宿管科交了钱,领上两床床单、两个被套、一对枕套及两张枕巾回来,在早放了棕垫的六个床位中,拣一挨窗的上铺,将床单铺开作为临时睡觉之所,才去楼下小卖部买洗漱用品洗澡。自来水是来自乾山顶的雪水,冰凉刺骨,与冰镇水无异,他身体虽然健壮,澡时也直打哆嗦,澡后好半天才缓过来,才去别的宿舍。他转了一圈发现,所在支拐的同楼层宿舍,均是农学院不同专业的新生杂处一室。而当他上床睡觉之际,孤独者的牙齿正急速的相互碰撞,然而陲疆的温差比较大,哪怕白天若在火中烧烤一般,晚上也凉爽怡人,另又已十分困乏了,睡下不久,进入梦乡。
  翌日,桑葚按平常作息习惯起床,发现天还未亮,奇怪一阵后哑然失笑,原来是时差之故。他挨到天大亮了,打问候电话、吃早餐后回来,同吴花等人到主楼缴费,将一厚一薄两褥子及枕心领了,铺好床,去大学派出所落户,才去校园内外转悠。
  第三天早上,桑葚依旧将重要物品揣在身上才下楼,二楼的学生所开话吧紧闭,欲去前一天逛校园时在南区见到的话吧。他出楼门后穿过狮子林外侧的东葡萄架,上东区校门东侧横跨科技大道的天桥,下后右拐,去商品楼。也许过早,除地下室那个话吧,别的都还没有开。人比较多,多是打电话回家诉说别后思念之苦的,桑葚很急,进去就急着找无人的电话小室。他没注意到其中一道门的忽然打开,让狠狠的碰了一下,虽然痛入骨髓,泪水也流了出来,没有理会开门者的道歉而捂着额头往里钻。他了解到母亲的病情已有所好转,踏实不少,才想,先开门之人是否被撞坏了,看了看,无人有异常表情,付费。
  他从地下室出来,瞧见一小商店的后门处有一异常熟悉的背影,与同去其三姨家玩的同学中的一个似乎无一处不相像。他到这时还不知那女生底去了何所大学,却清楚的记得,那女生的志愿表上有一个志愿与他的一样,欣喜于此处的相遇,上前去拍肩膀,想给那女生一个惊喜。女生吓了一大跳,边转身边责问:“不是进了超市了吗?何时又绕----”待看清是一男生正笑嘻嘻的看着她,立时怒容满面。桑葚发现认错了人,顿时窘迫不堪,嗫嚅说:“你----你的背影太像我的一位高中同学了,我----”后面的话已说不出来了,早又让似曾相识而又记不起来是在哪儿见到过的女生的气质给迷住了。女生叱说:“想认识女生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没有一点新意。”桑葚正放肆的盯着她,愈怒了。桑葚忽然意识到行为有失,脸刷的一下红了,也觉额头又有些疼痛,忍不住用手去揉。女生气冲冲的转身欲离开,忙拦着含糊不清的解释:“我----我真不是成心的,希----希望你别将我的愚蠢行为带来的不快放在心上。”女生仅冷眼看着他,立觉心内毛毛的,越说越说不清楚了。一女孩提着两盒酸奶从超市里跑出来,看桑葚两眼,笑说:“姐姐,怪不得你嗓门那么大,原来认识了一位帅哥。”女生不悦的说:“走吧,这人是一无赖。”桑葚更惭愧了。女孩又看桑葚两眼,似认出来了,笑说:“怪不得眼熟呢,这不是昨天在旁边新华书店里撞到你的那位吗?姐姐。”女生才忆及前一天的事,又看看桑葚,还依稀认出是先开门时让门狠狠碰了一下之人,忙问:“先把你撞坏了吗?”她想起桑葚刚刚的滑稽举止,用手挡着嘴巴格格笑了笑,然而想着先的不快就止了笑。桑葚从女生的话中得知,女生就是他想知道的是否被撞伤之人,也想起了前日的一面之缘,笑说:“我还害怕把你给碰坏了,不过见了你才的样子,放了心,而我刚刚对你不敬,是真的把你误当成我的一个同学了,现在我诚心为带给你不快而向你道歉。”女生忙说;“也没什么的,我先通话时电话老是掉线而心情不好,怕我的冒失真的把被撞者给撞伤了,才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倒不曾料到是同一人。”女孩也笑说:“先让一块儿进超市,姐姐一定要看看你的伤,就一人留在这儿等你。”桑葚十分感动,笑说:“其实是没必要等的,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让门给撞一下,是不会给人造成多大伤害的,也是我太急,与你没有关系。”女生执着的问:“谁说的?我要知道你无大碍了才能放心,否则我好几天都不会安心的。哎,你的额头还发红呢,要不,去擦点盐水。”桑葚忙说:“别别别,若这样都要去,不知去多少回了,再说我也没这么娇气。”
  女孩忽然发现桑葚和她姐姐的性格有些相似,不管是桑葚碰了她姐姐,还是她姐姐不小心撞了桑葚,都要确认对方没有受伤才心安,笑说:“我觉得我们如果不能成为朋友,肯定很遗憾。”桑葚立觉是个好提议,如果女孩不说,他还想不到这点,心中却早将女生当朋友了,笑问女生:“可以交个朋友吗?”女生笑说:“我正有这个想法。”桑葚喜不自胜,自我介绍说:“我叫桑葚,农学系的,来自忘省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们。”女孩抢着介绍说:“与你一样,我们也是新生,她是我姐姐,叫欧阳兰兰,我是姚瑶,均是文学系的,在同一个班,还同省,同市,并且参加过市里举办的同一届歌舞比赛,也都获了奖,不同的是姐姐是一等奖,而我是二等奖,虽然有如此巧合,我们也是来这儿后才认识的,而我们相处后,也都觉相见恨晚。”桑葚暗暗记了,感叹一回,笑说:“我今天真的很幸运,竟然能与两位才女相识。”欧阳兰兰没想到姚瑶竟爆炒豆似的把什么都说了,而桑葚那样说,笑说:“才女呢,不敢当,那只是兴趣而已,而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姚瑶突然哼哼笑开了,也不免一愣。姚瑶笑了一回,说:“你的名字很奇怪,是一种果实名,让我想起小时的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有一次,我去一个姨妈家玩,那时,桑葚熟透了,我表姐说带我去吃好吃的,没想到是吃桑葚。第一次吃,觉不错,但是吃得太多而把肚子给吃坏了。这不要紧,好笑的是我和我表姐打着饱嗝回到家,才发现都成了花脸猫。哼哼----”欧阳兰兰忍不住笑了。她虽觉姚瑶的行为有些欠妥,只是笑看着桑葚,看桑葚是否会因姚瑶那没有含嘲笑成分的话而生气。她没料到桑葚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说:“我这妹妹就是喜欢笑。”桑葚笑说:“笑能让人更有活力,而她讲的,也的确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我曾经历过。”欧阳兰兰羡慕的问:“真的吗?可惜我没有这种经历,很遗憾。”姚瑶好不容易才止了笑,揉了揉肚子,说:“姐姐,我锇了,该去吃早餐了。”欧阳兰兰叹说:“我还忘了。”桑葚笑问:“你们还没吃早餐吗?”欧阳兰兰点头,也笑问:“你呢?”桑葚笑说:“我也还没有呢。”便试探性的问:“一块儿,怎么样?”姚瑶说:“我可喜欢几个人一块儿吃东西了,那样,比较香。”欧阳兰兰说:“既然这样,”便看着桑葚说:“就一块儿罢。”桑葚异常高兴,忙点头答应。他前一天吃早餐时,先是去的民族餐厅。他闻不惯羊肉馅的烤包子、煎饼、汤饭和奶茶的味道,也不喜吃馕和馒头,才去一家汉族餐厅,主食都是面粉做的,吃不惯,但是嫌麻烦而不想再换一处,只好将就,而别的,他不知何处早餐可口些,则与欧阳兰兰和姚瑶一起,不知去哪儿好。欧阳兰兰也不知道去哪儿,也没说去哪儿。姚瑶指着不远处的棚子说:“去那边罢。”又进超市买了一盒酸奶出来。她所指之处是七食堂边的沙大菜市场。此处不只卖菜,还卖各类水果与风味小吃,均以摊点的形式摆在路的两侧。左侧一溜在铁架敞棚之下;右手的是露天经营,仅只两三个摊点。
  三人西绕商品楼,经七食堂前,去沙大菜市场门口,姚瑶在卖茶叶蛋及各种面饼的临时摊点前,一面嘀咕一面摇头。欧阳兰兰也皱眉左右瞧。桑葚几乎是欧阳兰兰瞧何处就瞧何处,还不时与欧阳兰兰私语。所见,除吃食,还稍留意各类人群。有单纯且充满活力者,也有眼睛绯红、面色蜡黄、瓮声瓮气的谈论什么‘弓箭手’、‘武士’、‘法师’之类的,亦有腋下夹着黑不溜秋的书之书痴。桑葚对后两类人留了些心,欧阳兰兰亦是如此。她发现桑葚若有所思,笑问:“想什么?”桑葚指了指像是让人拖着前行者,说:“那些人好像很累。”欧阳兰兰说:“看上去是这样的。”她想起才的恶臭,皱眉问:“真有这样忙吗?个人卫生也不顾。”桑葚忙偷偷嗅了嗅身上衣服,不觉得有怪味,但是不放心,怀疑闻不出来。他瞟见姚瑶过来了,忙收敛行为。姚瑶笑问:“姐姐,你们说什么?”欧阳兰兰让瞧包子摊边的几个人。姚瑶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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