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缘-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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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他者,都是为他好,才没有反责,只是沉默不语以示反感。吴花等人也来批斗皇甫荪又不参与论文答辩一事,皇甫荪的眉头又紧皱一处,佯装没听见。
批判大会好不容易结束了,灯已熄灭,在鼾声及呓语声盈耳之际,桑葚对皇甫荪写论文的进展情况不闻不问而认为,皇甫荪没有参与论文答辩,他应当负有一定的责任,及先众人或好心或歹意的为获得某种快感而批评皇甫荪之际,皇甫荪看向他的奇怪眼神,让他仍没有一点睡意,而且越想越烦。他很苦恼的叹了口气,坐起来嘀咕:“这可是少有的不能成眠的夜晚。”他借着窗外反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下意识的抓住护栏,探身床外看了看皇甫荪的床,皇甫荪睡得正香,又轻声自语:“他睡得如此沉稳,我则为他带给我的特别感觉而不能安心睡觉,真是庸人自扰。”他又看皇甫荪数眼才躺下,又想了很久才睡着。然而他表面上入眠了,却隐约感觉有人走近床前,放了点什么东西,半天才离开,随即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醒来,小声埋怨:“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让人给吵醒了,这人可真有点讨厌。”他忽然有些想方便,起身欲下床,没有注意而把枕头边的本子掀落地上去了。他下床来,将本子拣起,没有多想,放回床上,去卫生间小解回来,欲上床之际,一只手触碰到床上的本子,想:“我可没有在床头放本子的习惯,昨天也没有用任何纸张。”便想是谁放的。他又没有睡意了,拿着本子去窗边瞧,依稀看出封皮上的‘遗书’两字,笑问:“是谁在和我开玩笑?”也翻开来瞧,笑说:“居然写满了字,还密密麻麻的。”他笑两声就笑不出来了,先的入睡状态下有人接近的感觉已涌上心头,皇甫荪的别样眼神似又正穿透他的灵魂,惊醒他的重响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不觉惊慌失措,急急的看皇甫荪的床。他以为眼睛出了毛病,一步跨过去俯身摸收拾齐整的床铺,空空如也。
桑葚惊惶不已。他忽然觉得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渐不能直立了,且浑身还发抖得厉害,仍旧竭力将身体移到窗边,把头伸向窗外,尽量瞪大眼睛瞧。他希望什么也瞧不见,然而一具隐隐约约的尸体硬是出现在眼里,立如濒死之人一样,不能使出一分力气。他张大嘴巴大吼,空气竟像棉花一样堵在他的喉结处,连嘤嘤般的声音也不能发出,因此他恨,恨这时突然没有眼泪,若有,倒希望流出后砸到地上,引起巨响,打破夜空的宁静,惊醒熟睡的室友;他又恨,恨天的不能突降寒霜,冻醒鼾声如雷的做梦者;可心底只有无声的凄嗥,便企盼心电能传出,经混泥土与钢架,电醒楚水和居士。然而异想,不过是异想而已。他尽量移动已稍能动弹的双手,撑在窗台上,缓缓支起身体,往楚水的床边倒去,身体压在书桌上,一只手抓住床梯,另一只手去拍楚水,楚水动了两下,依旧呼呼大睡,改摇床架,竟不能撼动丝毫。他不能叫醒楚水和居士,恨楚水和居士不起夜不警醒些,也恨身体机能突然消失,却也知道,只要能制造声响比较大的声音,一定能唤醒室友,就将两手按在书桌上,竭力站起身来,想倚着窗台,看底可借助何物制造声音。他勉强站直了身体,觉后背让某物给硬顶住了,扭头瞧,是花盆,想把它掀到地上,担心发出的声音不能吵醒室友,欲摔。他竭力转过身去,双手抱着花盆,颤悠悠的举过头顶,缓缓的回转身,面对门大张着口,奋力掷出。一声巨响、一声凄厉的嗥叫,在东拐楼内外滚动,天似因此而哆嗦,地也似因此而战颤。
楚水一下子坐起来,痴怔半晌,依稀认出窗边的人,责问:“你疯了吗?吓了人好大一跳。”桑葚哭说:“皇甫荪----皇甫荪他----他去了。”楚水只觉大脑里嗡的一声,又半晌,不敢相信的问:“他----他真的----”若泄了气般,蔫蔫的倚着墙壁。居士早吓得缩成一团。他还没有从惶恐中缓过来,战战兢兢的问:“他真想不开吗?”楼道里早嚷成一片,声音大都颤抖,嚷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常情况?”桑葚忙去开门,痛心的说了所发生的事,都叹说:“天啦,他咋---咋----”其他还在宿舍内的人听说了,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桑葚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抓过楚水床头的手机,拨医学院附院的急救号码,才急忙披上一件外套,套上一条短裤,分开拥挤着的人群,往楼下跑去。他在二楼的楼梯口碰见正上楼的楼管,让楼管开门,楼管迟疑着不答应,火冒三丈,狠狠的撞楼管一下,直奔楼门。楼门紧锁,一脚踹开门卫室,抓起凳子砸锁,只两下,楼门开了,与随后跟去的单书等人冲出楼去。楼外光线昏暗,楼管仍没有往宿舍送电,桑葚气愤难平,跑回楼内,骂不住抚摸手肘的楼管:“再不送电,老子打你狗日的。”楼管先让桑葚撞了一下,立脚不稳,自楼梯上若球一般滚下来,遍体鳞伤,对桑葚已怀恨在心。他没想到正欲找桑葚麻烦,桑葚反而命令他送电,含泪回骂:“王八蛋,给你妈**送个屁。”桑葚大怒,提起脚踢向楼管小腹,给霍德拦腰抱住才没有踢着。袁涛等人早叫骂着踹开供电房,单书任自律队队长时曾送过电,把整栋楼的电送上。之后,均又涌向楼外。楼管愣愣的想一回,去派出所诉委屈。
皇甫荪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桑葚仍不相信皇甫荪已经死了。他挤到尸首跟前,用手探皇甫荪的呼吸,气息全无,哭问:“那些饭桶咋还没来?虽然没有气息了,也许还有得救,你们谁带手机了,打电话催一催急救中心的那些家伙。”范宁等人略带泣声,说:“听到呼叫声了,这些畜生们才上车。”女生们泣哭着赶过来,问:“他怎么如此想不开?也是你们男生太大意了,难不成事前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行为吗?还是你们就没有关注过?”多嘘唏说:“他今晚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举止,然而就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性格那样怪,也就都视为正常现象了。”张丽娜哭说:“你们这些人平常太过无情了,他会走到这天这地步,你们均脱不了干系。”王惠兰悲痛欲绝,挤到尸身跟前,呜呜咽咽的问:“你怎么就去了?就算你什么都不如人意,然而你知不知道,那些在我,都不重要,你明明明白的,为什么不迈出那一步?你可知道我就等着你迈出那一步啊,可是你竟那么的不自信,偏偏要将一切深深的埋在心里,到了下定决心走这条路的时候,还那样。”她抓着皇甫荪的衣襟问:“你能告诉我吗?你能起来给我说说心里的真实想法吗?”桑葚泣哭着忙阻止王惠兰摇皇甫荪的尸首,将王惠兰扶至一边,其他闻者也无不伤心落泪。救护车终于到来,大都怒容满面,也均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急救大夫在医用灯光下,瞧见地上有一大洼血,血旁是自颅腔内流出的大量脑花,摇头说:“不能复生了。”多泣问:“能再检查一下吗?”却也都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想欺骗一下自己而已。医生答应着又看了一回,说:“颅骨粉碎,脉搏早无,尸身渐次僵硬。”还没等医生说毕,气息微弱的王惠兰已软倒在桑葚怀里。而两辆警车也已停下,下来几个警察,封锁现场。桑葚数人在楼管的一一指认下,让去怡心派出所问话。桑葚把王惠兰交给桑慧和张丽娜照顾,与单书等人进入指定的警车。行前,所长特别交待,那是一次严重的群体性事件,他要亲自过问。桑葚等到了怡心派出所,警察让呆在派出所内,禁止随便出入,人身却是自由的,或走动、或站、或坐,均行。
所长与大学派出所的相关人员处理了相关事宜,才回派出所问话。他在一张老爷椅上坐下,喝了口老爷茶,看出楼管虽与桑葚的身体相仿佛,远没有桑葚壮,略猜出与楼管在身体上有所冲撞的是桑葚,却问:“谁打了你?”楼管指着桑葚说:“是他。”所长不悦的问:“你打了人吗?”桑葚说:“我没有。”所长把老爷掌狠狠的往桌子上拍了一下,所产生的声波把门窗也震得直晃荡,喝问:“你没有打他,那他的伤势从哪儿来的?”桑葚觉所长的话有些好笑,笑了笑,说:“是不是他在冤枉我,他心知肚明。”楼管忙说:“你狡辩,你可是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倒了才伤成这样的。”又把伤处给所长看。桑葚觉所长又欲发话,忙问楼管:“现在变成我撞你了吗?当时的人比较多,你对我们又很有些怨言,谁晓得你是不是迷糊而在哪儿不小心摔了一下,为给我们点教训,就说是我们把你打伤了,我们可是有口难辩的。”楼管觉所长的表情已不如先前严厉,慌了,张了几下口,没说出什么来。桑葚趁势对所长说:“尊敬的所长,你是我们生命财产安全的保护神,肯定会给我们一个最公正的说法的。”所长笑谦说:“保护神不敢当,不过是伸张正义而已。”桑葚想及皇甫荪的去,又难过不已,嘘唏说:“我们的一个同学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走了,我们都急着去楼下看,在二楼碰见他正上楼,求他开门,不予理睬,只好破门而出,去----去看同学一眼。”楼管又忘了才想好的辩白之辞,急说:“我还忘了,你可是把我的门卫室都给踢坏了,他们则把供电房给砸了。”单书等说:“我们好言好语的给你说,你不义在先,我们只好破门了。”所长说:“你们是高素质的人才,然而故意破门是犯法行为,要追究法律责任。”桑葚忙说:“我们也知道那样做不妥,可是当时情急,才做出违犯学校纪律的事。尊敬的所长,我们的行为没有侵犯他的尊严和人格,也没有危害到他的财产安全,想,所长您肯定不会忍心在我们学校领导给予处分的情况下另予处罚而使我们毕业就等于失业罢。”所长说:“那是学校的事情,你们那样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然而我是执法者,绝不偏私,你撞他,就是不对。”桑葚看着失望了一回后又有些得意的楼管,说:“像他这种锁车库都怕夹伤手指而致使自行车每每被盗、给所长您平添那么多麻烦者,有时,神经不免会太过紧张而摔倒,以至于受伤。”所长想及曾经的忙及所挨的批评,颇有些不悦,看向楼管的眼神也变了。楼管越发着了急,桑葚没给楼管留下辩解的时间,紧接着说:“你先前可是辱骂了我的家人,这不是我诬蔑你,可是有很多人听见的,就算你认为我的同学会袒护我,却还有很多一楼的人听见,但是我不与你计较,当你没有骂过。”所长瞅着楼管问:“你骂了他吗?”楼管又没有辩词,而他又的确骂过,在所长的威严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所长厉声说:“那你还说人家打了你,简直是在给我添乱。”楼管吓得直哆嗦。所长不忍再责,缓和了口气说:“你应当感谢人家的宽宏大量,倘追究起来,辱骂人也要负法律责任。嗯,既然水落石出了,都回去罢。”顺便安慰桑葚等人,“发生那种事情,没有人愿意见到。”又用心良苦的说:“下次你们处理事情,要细思量,才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桑葚忙说:“所长,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而您的教诲,我们一定会牢记在心的。”也在笔录上签了字,才向楼管伸出手去,楼管不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