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江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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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老子过得幸福,到坏东西们十八岁时,老子也可以坦荡荡把他们带到项莫南面前,告诉他:坏东西是谁,我是谁。
这话老子且一字一顿慢慢说,方才有味道,好慢慢瞧清了,他的嘴是圆圆的“喔”,还是大大的“啊”。有这样的期待,日子显得又滋润了几分。
这样的报复,足够残忍么?
我忙得乐呵玩得高兴,燕北会用芹菜开锁,真不光是噱头,我让他教我,他欣然答应。我问他怎么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燕北皱皱眉望着我:“我可不愿当你师父。”
我是说走了嘴,敢情他也不糊涂,门清。
中秋前夕,燕北告诉我,他妹妹和妹夫打东边过来,要来瞧他一回,问我有没有工夫见。我不好意思推搪,答应了。
高力克从没告诉过我,燕北是慕容凝她大哥;高力克也从没告诉我,尘西前年同慕容凝成了亲。
他是故意的。
不能怪我大意,燕北身上,哪有一点慕容凝的影子,慕容凝冰凉寡淡,他火热火热的有趣。
尘西看着都添了那么许多沧桑,再不是当年那副花少模样。然而,连冰美人慕容凝见着我都惊呼了一下,他却绷了个脸端坐,我眼泪都掉了好几串,他还是一言不发。
我急急回家挖出桶窖藏的好酒,怎么办,我知道当年我多有不仗义,尘西那里,跑路连知会一声全无。又拖了三个坏东西来讨好。于称呼上我却犯了难,论实情该叫叔父,论交清该叫舅舅,论辈分,也可以叫叔公……
月季替我折了个中,让孩儿上前拜了舅舅,他好歹逗孩子玩了会儿。仨孩子识货,知道这个舅舅会玩,缠了不放。
晚饭时高力克拉了慕容凝到一旁,要我在雅间给尘西单独斟酒,正倒着,他才冲我开了句金口:“行了我喝不多。”
我的眼泪又流下来,用胳膊肘撞他:“差不多行了,您还打算端到几时?是,我是没义气,可就算,我是那该死的人,也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是么。师叔,当年我走的那晚,只想着离开他越远越好,您不知道那个心境……您要愿意听我也能说,不过,倒还不如拿个刀子剜我一回心,来得实在。
他听了这番话,总算为我也斟了点酒,叹气:“别说了。你嫁人了?”
我摇头,我忽然不知怎么对尘西扯谎,他凑过来:“是……他的孩儿?”
我低头咬唇:“是我的。”
尘西终于笑了:“小样,急得我,这是多好的事儿啊。赶紧的,师叔替你做主,这就找他来接人,瞎耽误什么功夫,该干嘛干嘛。他有他的不是,可他再矫情,还不都是怕把你捧丢喽啊,你明明皮糙肉厚,他非小心的什么似的,他的心要有我这么宽,早不管不顾得手算了。听师叔的,不许再别扭了。”
我笑:“师叔,当年是我没义气,如今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只这一桩,您若还当我自家兄弟,就再别提。”
尘西比项莫远厉害,他知道我理亏没辙,毫不理会:“师兄这些年怎么过的,你就不想知道?说起来,我也有责任,他当年同我说那鬼命书,我也是不敢不信,早知就该告诉了你,让你来治他。”
我灌口酒:“提这些干嘛?怎样都没我什么事了,甘凉王新娶的侧妃,正是那如
62、双眸 。。。
花似玉的吕家二小姐,你觉得我如今去找他,还有意思么?”
尘西终于回复了那个我熟悉的样子,先赞了酒好,才叹:“我这一年也没见他,的确没闹明白他在折腾些什么。但就你吃的那飞醋,我跟你说,绝对不能够。他劝他大哥留着吕家活口,也都是抱了一丝希望,猜测你可能落在吕家人手里了,才迟迟不敢动作。你不能问都不问,就判他死,给人留条活路么。”
我被他这么一说,心思竟有些活动,仍是嘴硬地撇撇嘴:“不至于。”
尘西笑着摇摇头:“说起来他还真厉害,三个,我想都不敢想,嘿嘿。少得便宜卖乖了,你好歹得了人的种,一养三个,瞧着都是欢喜的;可怜那头哦,他得着什么了?你大概是没见识过什么是行尸走肉。”
我冷笑:“这行尸走肉当得,嘿,我都想当。有声有色,软玉温香,什么都不耽误。到底是开过荤的人,没从前能忍了。”
见过项莫远,如今又见了尘西,心底有扇闸门再合不上。
我暂时不想告诉尘西,我说起来毒舌,其实也是因为心中,生了些动摇。既然思念如旷野里疯长的杂草,见一见怎的,他又不会损我一根寒毛。然而我心乱如麻,我得平静想一想。
正巧,尘西也没空,他第二天同我说:“老子赶着去北疆寻我岳父母,这一去,恐怕总得耽误半载光景。你且细想想,想妥了我现在就去抓他来见你;没想妥也成,等我回来,你要是还这么别扭,也不用再想了,我直接把你拍晕了给他送去,我说到做到,总得收拾了你们这对不省心的。”
拍晕的主意其实不错,省我多少心,干脆现在就拍晕了事也不错。见个项莫远我姑且能打个腹稿,可见他我说什么?我烦躁地答:“等您回来再说罢。”
其实,我最烦的就是自己这扭捏。
尘西走了,我琢磨再熬上半年也好,趁这半年我得想明白,究竟是我非他不可,还仅仅是坏东西需要亲爹?经了这么许多年的有缘无份外加物是人非,我是不是真有那么痴情,我自己都想得个证明。
中秋前两天,我接了封项莫远的来信。
谁让我那时为讨皇帝的好胡乱许诺的,说什么要一块过个生日,我自己都差点忘了,好么,人讨债来了。写得明明白白,还是那顶帅帐,人煮了面,独自恭候,只等我去喝酒。随信还附了块腰牌,过不去的地方我会和那年一样把人撂倒,还怕我打不过怎么的。
他又跑来亲征了,那么近,去一趟便了,也不耽误我什么工夫。可我前两日为讨好尘西,把我私藏的为数不多的好酒,全掏出来给他装车上了,亏他来时还给我那样使脸色。
我答应了项莫远要带了好酒去,如今只有普普通通的酒,实在拿不出手招待这个皇帝。人家上回待我何其仗义,我要太随便了揣壶就去,倒显得多不把朋友放眼里似的。
那开酒肆的谢源倒是有些窖藏的金酿,可人不卖,不卖还总揣了半坛子开了盖子的出来馋人,着实可恶。
燕北见我烦恼,我告诉他我惦记着谢源家的金酿。燕北说话就要为我去取,被我拦住,我告诉他,我送朋友的酒,自然该我去偷来,才显得诚心。
燕北很理解,立马教了我一招他的独门绝迹燕子钩,我一会儿就学会了。飞贼使的功夫敢情都那么好玩,我早干嘛去了,真是的。
有神偷替我望风,这两坛酒要偷不出来,才叫辱没了他。燕北望着那两坛酒眼发直,他比当年的我还好这口,我拍开他:“让开,想喝自己偷去。”
燕北羞涩地笑,竟同我扯什么盗亦有道。我没好气地笑着回:“我又不是吃这行饭的,哪懂你们的行规。”
中秋那天,我背着那两坛酒,策马又去会项莫远。
月季再次嘲讽:“会旧情儿去啦。”
我不理会她,拍马赶路走了,会又怎么了,会一会友谊山高水长。
到的时候已是黄昏,有了腰牌比找人领着还管事,拳头嘴皮子一样不需动,一路无障碍,那守营帐的见了我又望望腰牌,掀了帐帘让我径直走进去。
我提着两坛酒,大摇大摆走到帅案跟前,项莫远这回谱忒大了点,明明约好的,却背对我斜倚着塌,怎么个意思,病了闭目养神?
出言讥讽他是只病猫多少有些造次,我只兴高采烈地唤他:“远哥,您若知道今天这酒的来历,只怕你不屑喝……”
塌上那人猛地坐起身回转过来,和我对望着的,是那对只在梦里依稀可见的双眸,酒坛子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恩
见了
因为过节+周末,多发些
63
63、重逢 。。。
就算你壮阔胸膛不敌天气,两鬓斑白都可认得你…… 《林夕…约定》
我哭个鬼。
该哭的是他谢掌柜,他当个孩子样宝贝的酒,如今只能便宜我一人的鼻子。他但凡收我一个子儿,哪至于连半个酒坛子钱也收不回。
我又没花一个铜板,还顺道同燕北学了门手艺。
什么?便宜的是俩?
少糟践我们谢掌柜,酒逢知己,那才叫值回价钱。哪怕被偷,也得留给咱这号惜酒的知音,哪能算上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千杯落肚还不懂品味的的门外汉。
靠,项莫远忒不仁义,当年那西蜀小皇子跑来求娶你没吱一声,我又不曾怨你,老子那时候心猿意马,惦记的人也不是你。就算把你当个哥们我并非真心,可当你个大爷死命拍着哄着,好歹总算我甘心情愿罢。
说他锦衣玉食不稀罕这些酒吧,又不像,他给我上的这一壶可烈。想同我绝交不至于这么破罐破摔,如此摆老子一道,还摆得狠到不能再狠。
我拍着马放着孩子不管,放着燕北满腹的笑话不听,迢迢路远跑来同他过生日,他倒好,自己没了影,什么打算?留个大胡子美男伺候老子过生?不能怪我嫌弃,眼前这人,也忒憔悴了点,恐怕还撑不起他皇上的那个谱。
可那人比他皇帝老儿谱大,凝神望了我半天愣是没动静。我也愣了会,还是颓然垂首,再懒得去瞧,只顾深吸那溢了满室的酒香,地上那几个像样的残片里,好像还剩了些酒滴,我琢磨着是不是该收拾起来舔一口,回去好歹还能同燕北吹嘘,也对得起他那通传授。
“王爷,该吃药了,您得让我得瞧着您喝完药,我才把面端来。”那声音我熟悉,是刘叔。
幸亏刘叔搁下了药才瞧见的我,不然那碗药,还不同我的酒一个命。不知是我变化不大,还是刘叔记性好,记得我当年那男装模样。瞧他望着我那通老泪纵横,我心中感慨,半晌才憋出个傻笑来:“刘叔,您瞧瞧地上我那影子,不是鬼打门,您赶紧端药喝口定定神,别被我吓出个好歹的。”
刘叔抹把老泪:“还能那么贫,自然不是做梦了。您就爱浑说,药能浑吃么,那是王爷的附子汤,他常年脾胃虚寒……”
我好坏当了伴着郎中两口子混了些年,多少晓得点皮毛,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刘叔,您别说这些玄虚的唬弄我,脾胃虚寒这毛病,多半自己不正经吃饭作践出来的。”
刘叔连声附和:“也就您,敢说得那么通透。哪个郎中敢说这话?”
我斗着胆子瞥眼那人,却受不了那股灼热,扭回头说出的话,便泛了酸带了刺:“郎中知道个鬼,人家那是顾着疼惜自己的新媳妇儿,怕把她克死,所以干脆,把自己作践死了再说。”
刘叔呸了两声:“这是您的好日子,不兴说那么些死字。吕二小姐那事,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您听我解释……”
当真可笑,那人自己一声不吭,倒要他的管家来同我解释。我还没来得及打断,那人总算吭了气:“刘叔,您先去端了面来,端两碗。”
刘叔满是笑意本打算退下,可又愣了愣道:“您先喝了药,刚不是还疼到不行?”
怪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