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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狗血江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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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言,使我于梦中被警醒,不安如洪水扑面,欢娱再难延续。我的命数,便是要失去于果。
  
  于果昏睡时,我曾无数次决心,若她活下来,天命算什么,即便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得强她明了我的心意,贪图上几日,得一回夜夜厮守。
  然而贪心不足,许说的便是我这种人。她这一醒,对着我又是巧笑又是垂泪,鲜活得一如往昔。我便盘算着,此次于果中毒,虽说是人祸,可想起那命书上触目惊心的陈年字迹,我不知道上天欲取了一个人的性命,还能有什么手段?我自认严谨,却连近在眼前的劫难都不识得,我哪里能信了自己护得了于果?
  
  若我贪图快活逞了这一时,老天便就此收了于果去,让我于这漫长一生中与她分离,这该是怎样一种残忍?
  在父皇殿外的那一夜跪,我美其名曰是为给于果换回自由,却原来,全是我一人的私欲。于果一步步向我靠近时,我只装模作样的推挡,为着她喂的那些蜜,得寸进尺,伸了手拽她入了这深渊。
  
  我铁了心,让于果以为,我这样做,是为旁的女人守身如玉。她说这些夜里分明知晓了我的情意,而我告诉她,那些都是幻觉,我很抱歉。
  于果从未脆弱成这个样子,她那样泪流了满面,哀求地拉了我理论。我才悟了,我分明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我得了这幸运,却偏要铁石心肠,离去的那一刻我不曾回头。于果也许恨得直想动手,我也想让她打了骂了泄愤一回。
  然而于果终究比我想的要坚强些,在我说了抱歉之后,她再没有哭泣,也未曾追打上来,平静得再不发一言。于果的心里怎样,拐了她的人是我,反复无常推开她的也是我,我没有资格再去揣测;是我把自己的心揉得血肉模糊,更不值得同情。
  为了求这一生一世,这个小人我当了。
  
  于果一早就拉了尘西要去喝酒,还扬言要上武当。我忽有些委屈,她不明白我的心,就不能暂时听话一回。却想起如今,哪里来的立场劝她听我话,心里着急,冲她发了火。
  发火竟是个好法子,这个傻孩子,不知是怕我,还是对我不舍,乖乖练了一上午的功。我倒宁愿她是怕我,好歹怕了十多年,不舍,却有个尽头,若是于果哪天失望了,我倒真失了方寸。
  
  尘西同于果一道喝了酒回来,我忍不住,偷偷找了趟尘西。
  尘西诡异地望望我道:师兄,我知道您甭管做什么事,都一定有您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是不敢骂您,您是没瞧见于果那伤心样,这小破孩子,几时这样心事重重过?您要是不打算好好待她,您给我一句实在话,立马我就让她碍不了您的事。这个江湖那么大,我尘西只需豁上个小面子,为她找个栖身之所,总是不成问题的。
  尘西自小和我一块长大,情同手足,却说出这么一番见外的话来,的确,是我做了让他不能苟同的事,然而,于果铁了心要走?
  我对尘西道了实情,说了那命书的始末,尘西几乎拍案;师兄,为张破纸你迂腐成这样子,娶进门的媳妇想碰不敢碰,您至于么?
  我必须对尘西说了这实情,如今能降住于果的人不多,我摇摇头:若单论我的生死,自然是不至于,可……师弟,你想想,如果那慕容凝的生死握在你手上,你敢不敢和老天赌一场试试?
  尘西摔了那握手里的茶碗盖:妈的,听了就觉得戳我心窝子,还真不敢赌。
  
  我望着他不作声,他明白了,反过来劝我:不过师兄,于果不会这么看,她要是知道了,只会骂你矫情,嫌你瞎耽误工夫。
  我听了急问:于果……她可说了什么?
  尘西笑笑:小孩比你坦荡,说想和你圆房,你不答应,伤自尊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还说什么?尘西白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还笑得出来。唉,他哪里知道,对我而言,多在于果心底占据丁点儿地界,比吃了蜜还甜。
  尘西无奈道:小孩自暴自弃得厉害,说惦记你许多年,觉得没指望,从来没敢提。师兄,我说你俩还真是……青涩,我跟您说,您这辈子要是真打算栽这丫头手里了,就千万别客气,不管什么恶劣手段,您一定得看住了。别以为娶进门的媳妇就是您嘴里的肉了,她哪里会是省油的灯,您不赶紧骗上手拿下,还打算困住她,我看着都觉得悬透了。
  我这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果必须活着。等过了这三年,于果安然无恙,命书上的话,自然便破了。
  
  尘西仍是嗤笑:是不是一定得这么忍着?命书上写着不洞房就行了?只怕到了时辰,黄花菜都凉了,整个洞房要熬三年,您还真是忍功了得。
  命书上怎会写了这些,是我不容许半点差池的执拗罢了。我想起于果自嘲忍功,她终是对尘西坦诚了多年心事。究竟是我愚笨,还是这个傻孩子,藏得太好,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惦记。心中升腾出的满满喜悦,却必得隐忍不发,三年,我得狠得下心。
  尘西会意地说:既然盘算好了,您可得瞒死了,于果要是知道了这些,我包票,她压根就不会信这邪,就算将信将疑。她宁愿死了,也不会愿意耽误这三年。到时她要是没被您气得一走了之,估计您也得让她下回药,被她强了去,王爷您就等着名节不保罢。
  我笑,因为尘西说得对,这样的事,于果恐怕做得出来。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坚持近乎蠢笨,但愿她将来不会怪罪这样一个自私的傻子。
  
  尘西走的时候提示我留心,于果好似真盘算了出走。我派了十数名高手去沿途拦截,还是险些教她逃脱了去。
  我似个无赖,同她提她那三年之约,她像是毫不知情,为何又恰恰是三年。
  于果回房痛哭时不知晓,我就在门外,若她从别处受了委屈,我尚可以抚一抚她的头发,可此刻,我正是那个令她愤恨的,铁石心肠的魔头。
  我听从了尘西的劝告,不管手段多恶劣,都得圈了她在看得见的地方。她浑然不知,日夜策划着逃跑,刘叔总是小心翼翼观望我的脸色:王妃武功了得,今夜又得加人了。想起当初逼她勤奋练功,今日果然派上用场,这可算我的先见之明?
  
  于果十七岁生辰,约定的时间还剩整两年,那拨人手已经增加至五十人。这个孩子,倒执著,我有些害怕起来,怕她有一日,宁死也要逃离我的天地。
  我卑劣地使了杀手锏,于果最怕被人说不仗义,我便求她,还剩两年,无论如何熬下去,全当帮师父一个忙。
  皇兄送来的酒,于我再无醋的意味,我却不知作为她的夫君,究竟有没有资格请求她,便用了师徒的情分来压她个哑口无言。
  于果说,我就是仗着她对我的情,随意糟践。她说得对,可这手,我偏生不能撒。想起大漠中自己几乎绝望的心境,这一世,都无法放手了吧。
  
  于果从此再没出逃,我却不放心,让那五十人寸步不离。
  尘西来信告诉我,为了帮我圈住人,他劝来了月季。于果从此忙碌起来,我见她有了事做,暗暗放心。
  于果平日练功不辍,却少有同我说话。她淡淡的也好,这两年,万不要生什么事端。
  有一日,她却为了桩小事寻我,还告诉我,差点为了这事闯天牢,她要我放心她的身手,却不知觉,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让我胆战心惊。
  
  患得患失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却不能步步相随,唯有让刘叔多加留意。
  入冬的时候,于果她们的恣意楼开了张。刘叔想是挣扎良久,才壮了胆劝我,再是宠爱王妃,也不兴这么纵着她玩的。平生往那欢场走过一遭,还是她给拉扯去的。
  早晨于果同我匆匆提了句便走了,我知道我该去一回让她高兴。那一日的雪并不大,却来人报,有一支兵队,赴城外岗哨换防时,莫名在雪地里一齐不知所踪。
  
  夜里方得了空,去寻于果,刘叔带我上了那个后院,那里空落落的没有人,于果想是失望走了。
  她却也不曾回府,等了到半夜,我都有了些倦意,她方才归来。
  我果真矫情得可以,瞧她冷淡的样子,便忍无可忍要她谅解我的私心,她想是冷了心,不愿再听明白,关上了门。
  
  刘叔告诉我,于果同那个叫宋七的山大王,走得甚近。
  尘西来信,也提醒我,于果频频提起一个唤作七哥的人,要我千万留意敌情。
  我问了刘叔,刘叔摆了手急急为于果说情,说于果与那宋七,绝无苟且之事。又坦陈,那间酒楼,便是那宋七帮了忙,才开得的;那宋七对于果,着实在意,可于果懂得分寸,二人绝无逾越。
  那个宋七,身份却有些蹊跷,他原是因为医术了得,三年前救了那山寨的大当家,方才与那当家结义,排行第七,入了山寨,之前的来历再无从查起。既是名医,不悬壶济世,却何以瞒了于果,一心一意做起买卖来了。
  我想提醒于果留意,却被她噎了一通回来,只有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
  
  我并非疑心于果,却千算万算,漏算了她的心,她被我冷落,有比我好的人献殷勤,我既不能说那实情,又哪里来的立场要她为我守候。刘叔不敢说,也是生怕弄巧成拙。我苦笑,苦情戏一人演到今,还要派人料理这事,刘叔知些内情,虽不敢笑我,心中却必然不齿我这样的百无聊赖。
  又拖了几日,刘叔终于忍不住嘀咕,说些陈年旧事开导我。说他年轻时遇到个喜欢的姑娘,却不知道怎么对人好,总觉得你既欢喜我,自然一直随着我。谁曾想,遇到另一个献殷勤的,姑娘方觉出味道,原来,女人生来便该被男人甜言蜜语哄着、好吃好喝供着。待人姑娘都成了大娘,刘叔方嚼出话里的味道,再想寻个人来殷勤一把——刘叔长嘘短叹,就差没有老泪纵横,到末了,反是我劝慰几句。
  我面上虽没什么,心里却是真的犯起嘀咕,夜里发个梦,于果笑嘻嘻同我道,大王啊大王,离了你,我另寻个山大王去也。我呆坐在床上,直到冷夜将汗风干了,才敢起身,往于果屋外瞧一眼,掐掐虎口,好在,只是个梦。
  
  于果生辰,我想起许还只一年,就是我们长相厮守之期。我卑劣惯了,便使出些更卑劣的手段也无妨,只要能圈住她的心。
  我知道于果极喜欢那一年的纸鸢和烟花,便命人备了些,只等她回府,好得个惊喜。
  自上年小队兵士失踪,城外便陆续常生此类事件。正巧中秋那日一早,得报埋伏位置探明,果是西蜀那边的埋伏,这般频频骚扰,不去杀杀锐气,反倒助长了隐患。我不以为意,只率了数十亲卫前往查探,想着即便晚些回来,至少能唤于果回来吃碗寿面。
  然而我不曾料到,数十亲卫全军覆没,我的肩头中了深深一箭,回撤得极仓皇。不想我少年得意久,不懂得一人之力,欲抗那百来个个精英的杀手团,又是何其轻敌。
  
  我头回受这样的伤,虽说性命无忧,拔了箭清了创口,刘叔仍是忧心地问,要不要唤了于果回来。
  我摇摇头,与其让于果看了伤心,不如让她度一个失望的生日了。她那个闯荡江湖一直停留在嘴皮子动动的层面,还是不要吓她为妙。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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