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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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赵山河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失口,不禁又羞又愧,一时却又想不起什么话来辩驳。左尽忠与令狐侠见势不妙,忙拥着赵山河离开茶棚。赵山河面色通红的上了马,打马迎上张管家一行人。张管家望见他的脸色便知不妙,也不细问,只催着绕开茶棚前行。走了一阵,赵山河缓过神来,向张管家黯然道:“我是不是错了?不该在如此危急之时作此行程?”
张管家正色道:“老爷莫听那些鄙言俚语,孟子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室且不能保,何以国为?”
赵山河听了默然不语,这时轿中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赵山河脸色骤变,关切的问轿中:“夫人有什么不适么?”又皱着眉向张管家道,“怎么行了这许久,还未到‘通幽谷’?”
程天任望着赵山河远去的背影,长出了口气,道:“这种人也来谈什么国事,真该拉到张元帅帐中打他个晕天黑地。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伤得吓腚,粥灭人死’是什么意思,为何这个家伙听了就不说话了?”
百合听了“扑”的一口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忙掩住了嘴,却忍不住笑,一时脸涨的通红,几乎岔了气。程天任虽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但看她如此开心的样子,只觉满天乌云一扫而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焦婆婆突然瞪起眼睛,望着程天任喃喃道:“伤得吓腚,粥灭人死。伤得吓腚,粥灭人死。”
百合摸了摸焦婆婆的手腕,皱着眉道:“任哥哥,婆婆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好?”
程天任中有一件事一直放不下,迟疑着道:“我要去趟临安,但路上艰辛,只恐劳累了你和婆婆,不如我先送你们到一个安稳的所在,你先照顾婆婆。”
百合语气坚定的道:“既然任哥哥要到京城,我与婆婆自然跟着你,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
程天任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现在身处何处,三人中只有焦婆婆知道,偏她又犯了疯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茶博士又吃吓逃得无影无踪,二人无计可施。程天任便脱下自己的鞋子道:“既然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不如听天由命吧。”向着空中高高抛起,落地时正指着西方。程天任穿了鞋子,带着焦婆婆与百合欢天喜地的上路了。
一路上,焦婆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时只是运功疗伤,与二人也无多话,疯癫时或自说自话,或闷坐不语。程天任从百合的口中知道了百合为寻自己在雪山上迷路,误打误撞到了酒葫芦的居所,而婆婆循着脚印找到,后来没追上酒葫芦,便回来守株待兔,等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酒葫芦。酒葫芦见势不妙,扭头就跑,焦婆婆便带着百合紧紧追赶。一路上,百合对焦婆婆照顾的无微不至,焦婆婆对她生出许多好感,不但教了她点穴解穴的法子,还教了她许多功夫。后来遇到酒葫芦,焦婆婆与他一场恶战,最后酒葫芦说出往事,原来当年藏宝图之事是听萧成忆讲得,焦婆婆便来通幽谷报仇。
“酒前辈怎么样了?”程天任有些担心的问。
“那位前辈有趣的很,说要……”百合忽然羞得满面通红,声音也细若蚊蚋,“要小解,要婆婆等他方便完了再战,谁知等了半天,早不见了人影。”程天任听罢哈哈大笑。
一路无人打扰,二人畅所欲言,越来越倾心,所恨只是时日太短。行到第五日傍晚,来到一家客栈,订了客房,程天任随口向小二打听道:“不知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小二看了一眼百合与焦婆婆,“啧啧”有声的道:“这年月兵慌马乱的,带着夫人还有老人,怪不容易的。从这儿一直向东,离京城少说也有个把月。大爷不如花几两银子雇辆马车,一来行程快些,再者路上也方便。我这儿有相熟的车把式,干活利落,价钱又公道。您要是不愿与夫人、老夫人同乘一车,也可雇一匹快马,咱们这儿尽有上好的脚力,有我……”
程天任这才知道这几日走反了,见百合早已满面羞红,唯恐小二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忙截住他的话,道:“小二哥,,车马的事你就费心,不拘价钱,马要快,车子要宽敞舒适。”
小二碰到这样一个好主顾,自然乐不可支,态度也立时恭敬许多。高高兴兴的安排他们到客房住了,又忙前忙后的端茶送水,比别的客人更加殷勤周到。程天任吃着茶想着心事,百合听他半晌无语,歉然道:“任哥哥,我和婆婆拖累你了。”
程天任心中确实着急,他本打算到临安去救呼延通,自己多走了这几日,不知道呼延通是否还在京城,若已被发配他地,岂不是空跑一场?若不是顾虑到百合与焦婆婆的身体吃不消,他恨不得立时动身补回耽搁的这几日。但看着百合的神态,心中十分不忍,故作轻松道:“你莫不是嫌跟着我路上吃了这许多苦?”
百合听了忙摇头,含情脉脉的道:“跟着你吃再多苦我也愿意。”
程天任心中一热,冲口道:“只要我活着,决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百合郑重的点点头,道:“任哥哥,我相信。”
外面忽然响起争吵之声,只听小二高声辩白道:“来到咱店中便是客,凭甚要撵别的客人走?要是你,你愿意么?”
另一人大声道:“我十天前便已付了银子,你还把客房给了别人,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程天任皱了皱眉头,来到窗前,见十来个人围着小二争吵,大多房客都好事的站在廊下,瞅着这场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劝架。程天任眼光在房客身上一扫,似是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还未等程天任看清,那身影已闪进了房间。程天任只道自己看花了眼,转念道:这里又哪有什么熟人。目光便停留在吵架的人身上,却愣了一愣,这帮人不正是遭到叶知秋戏弄,被砸了马车的那帮汉子么?
小二委屈的道:“十日前,你只说来十几个人,却并未说留多少客房。如今这四间客房又不是住不下。前面那间客房里还住了八个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一个汉子恶声道:“说的这是什么混话?我们跟他们一样么?”这一句话却是惹了众怒,围观的房客立时七嘴八舌的指责起这帮汉子。
那个汉子还要再出恶言,为首的蓝衣汉子拦住他,向小二道:“我们都是些男子,住在一起本也没所谓的,只不过你收了我们的银子,却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来,我们心里自然过不去。现在话已说明,咱们也不跟你计较,今日便这等住了。只是若有空闲的客房要及早知会我们才是。”
小二不为已甚,巴不得听到这话,忙赔着笑道:“大爷说的是,不过是个误会,误会。大爷放心,但凡有了客房,小的决不敢再与别人。”其它人见首领说话,也无旁话。小二见众人无话,忙带着众人朝各自的房间走去。围观的客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瞧,自然也就一轰而散了。
百合问程天任道:“任哥哥,有什么事么?”
程天任转身笑道:“没什么。”
这时两个汉子自门前经过,一个汉子还在不忿,啐了一口,恶狠狠骂了一句“宋猪”。旁边那人忙低声“嘘”了一声,那人也醒觉,住口不言,默默的走了过去。程天任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认出为首那人正是嵬名永平,只不知他为何到大宋来,一头想着心事,便低头不语。
“任哥哥,你在想什么?”百合听程天任半晌无语,关切的道。
程天任不想让百合担心,便道:“没什么。”
程天任心里一直想着这事,直到吃饭之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百合虽知道他有心事,但程天任不说,便也不问。匆匆吃罢晚饭,程天任说累了,嘱咐她们早点休息,便出了二人房间。此时,天色已晚,只有几间屋子漏出几点灯光,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漆黑。程天任见四周无人,展开轻功,纵身跃上屋顶。他不知金人住在哪个房间,便向一间有灯光的屋子掠去。来到切近,他轻轻的把屋瓦揭开一条小缝,描起一只眼向屋内观看。屋内或坐或立,有十来个人,程天任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却能看出他们的打扮绝不是那些西夏人。刚要离开,却听其中一人道:“师父,那批人来路不明,徒儿看他们不像中原人。”
这程天任对这声音颇为熟悉,正是峨眉派的小尼姑清远。怪不得刚才有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原来峨眉派的人在这里。程天任对这位幼时小友颇有好感,没想到在这里偶然相遇,心中一喜,若不是此刻正偷听人家谈话,定要拜会峨眉师徒。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便登门拜访峨眉派师徒,刚要离开,却听仪真的声音道:“不羁师兄飞鸽传书,要咱们暗中保护呼延通,莫非就是防的这些蛮夷?”
听到这里,程天任一阵激动,“不勒师兄”定是“酒肉和尚”欧阳不羁了,原来大师也在暗中保护呼延通。有了大师与峨眉众人,呼延通自然无碍了。她们与自己既是为着同一目的,她们的话听听也无妨。这样想着,便稳住身形,轻手轻脚揭开屋瓦,细看屋内情形。
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看这帮蛮夷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羁师伯也真是的,一帮毛贼,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管他什么金狗也好,西夏贼也罢,待徒儿去把他们结果了来见师父。”程天任已听出这是性如烈火的清缘,不由微微一笑。
“鲁莽!”仪真师太虽是呵斥清缘,语气却并不严厉,“异族虽皆可杀,但此番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小失大。不羁师兄信中虽未说内中详情,但依‘酒肉和尚’的行事,若非得已,他决不会轻易求人。此番行事,要万般小心,切不可鲁莽。”说着她端起茶盅,送向嘴边,却忽然手臂一抖,那茶盅脱手而出,向屋顶疾射而来。程天任吃了一惊,知道业已被发现,略一思忖,展开轻功,向荒野奔去。
不一时便听后面风声响动,知道已有人追到,忙尽力展开身法,向着荒僻处急行。片刻之间,已离客栈甚远,程天任定住身形,转过身来,便见三个身影,一前二后,已来到跟前。为首的仪真师太厉声喝道:“哪路的朋友,报上名来!”
她身后的清缘大声道:“鬼鬼祟祟,决非什么好人。看剑!”银光一闪,利剑出鞘,一招“云横西岭”向程天任削去。程天任不及解释,忙拧身退步,避开这一剑。向仪真师太道:“师太……”清缘却不容他说话,又一招“奇峰漠路”,剑尖凭空画了个“之”字,罩住程天任上下两路。
仪真身后的清远道:“师父,这个人好象有什么话说,别有什么误会。”
清缘一边使出一招“繁星满天”,一边大声道:“师妹,莫听他胡说八道。”
程天任见她一招紧似一招,招招皆要取人性命,自己一味避让,难免一招不慎被他误伤。他急中生智,大声道:“清缘师姐,可还记得五台山顶之事?”
这话极其奏效,清缘止住攻势,剑尖遥指着程天任,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清远却已听出是程天任的声音,又惊又喜:“是程大哥么?”
程天任呵呵笑道:“正是程天任。”说着走到三人近前来。
清远走近了细看,欢喜的道:“果真是程大哥。”
仪真对程天任本无反感,但前番当着他的面在陈慕远面前落败,总觉得失了面子,心中总有些芥蒂,立时淡淡的道:“原来是程少侠。”
程天任忙施礼道:“晚辈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