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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小户媳妇-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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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运粮了,让朱宁自生自灭吧。”项宝贵淡淡的声音从黑暗里飘起。

高老二顿时感到万分失望。

项宝贵将会错过一次绝佳的渔翁得利机会。

然而,项宝贵想的却是,锋芒已经太过,三五年后,但愿不再被人记起。他的王国,他的家族,他的幸福,从来不是所谓的江山社稷,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和项家毫无关系的沉重包袱。

——

冷知秋在沈家庄太湖边依湖建造竹舍,修墨池,按照孙仲文的建议,添加兵阵棋林,又听了顾博的想法,请工匠造庙台。

另一边就吩咐冷兔带着沈天赐一起操办发送请柬,宣传“明湖居书院”将于明年开春举行元宵灯会。

苏州突然冒出第三家本土书院,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南山书院和鹿鸣书院不约而同派了人来“道贺”打探。

当代书院,先是几个知名文士相聚喝茶论学的道场,慢慢积累人气,便开始印发习册,开坛讲学,招收弟子,从而形成一家有规模的书院。南山书院和鹿鸣书院便是如此起家,逐渐从以文会友,发展成为一个商业组织,以盈利为目标。

冷知秋的明湖居书院,“喝茶论学”这个阶段是在鱼子长坡地牢里完成的,过程很艰苦,但是学术成就还是很丰硕的。那一年,各自除了应付痛苦的每一天,他们有大概一个时辰可以交流心得,切磋诗文,漫谈人生。

这次修建明湖居书院,冷知秋忙着布置打点,孙仲WWW.KANSHUBA.ORG、王爽、顾博、谈硕四人也没闲着,开始修订、默写这一年积累的成果,也包括他们从前几十年的思想心得。

一部《明湖居文集》正在逐渐成形。

冷知秋在新落成的一间竹舍隔帘会见了南山书院、鹿鸣书院的代表。

帘子是黄竹帘,里面还垂了一层厚棉帘子,完全不见彼此人影。

南山书院的吴影椒先开口:“近年战乱,朝廷招募良才‘不拘一格’,苏州求学的子弟虽多,却大多纨绔。不知明湖居书院是否有意成全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这话有两层意思。现在朝廷靠“卖官”发财,只要有生员资格的人,交够了钱就能入仕。目前规定只要进入正规书院就读,由书院推荐到当地学政获准,便能取得生员资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给一些富人开了方便之门,也让两家书院赚足了钱——炒卖“生员”名额!

两家书院分食苏州的市场,日子过得很不错,但多出一家本地的书院,又有些背景,还有大财阀慕容世家支持,他们当然要担心第二层意思,也就是明湖居书院的目标,是不是一样盯准了那些纨绔子弟?

冷兔早就将两家书院的猫腻告诉给冷知秋。

隔着厚厚的帘子,良久沉默。

小葵给两个先生换了热茶,站在帘子前盈盈一礼,道:“院主请两位先生听一支曲子。”

吴影椒和楚湘客面面相觑,只见隐隐有焚香的细烟溢出,琴音叮一声轻响,便恢复沉厚的曲调,缓缓而奏,如一线一流,即使高低反复、婉转承接,却仿佛有一个执着的灵魂,将曲子引向竹舍外,漫洒扩散开,音散而神不散。

这弹琴的技巧并不算极高明,但弹琴人的心神却是专一如注,是谓难得。

冷知秋不想和外面这两人说话,一是暂时不便透露女子身份,以免世俗偏见,影响元宵节灯会的活动;二是她不能承诺这两家书院任何东西。她的办学宗旨,和两家书院完全不同,但面向的生源,却是普世广泛的,并不排斥富人子弟。

奏琴谢客,是一种态度,看两个客人自己的领悟。

她是用了心去弹奏这一曲《盘古》的。《盘古》是一首古曲,讲述太古第一正神“大德庄重”的精魂,寄予后人对宇宙万物的思考,对人性本来面目的思考。

吴影椒和楚湘客一听是《盘古曲》,先就精神一凛。他们是为了利益来打探“军情”口风,对方却毫不在意,直接回复了如此一首庄严的曲子,让二人都有些汗颜。

读书人办书院,本来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传授自己的学术见解,树立自己的流派。如今追逐利益,丧失本意,心底深处,他们是惶恐的。所以一旦有人揭开这层隐痛,他们自然坐立难安。

吴影椒认为,明湖居书院这个态度,表明了他们是要正统办学,并不追逐“生员”的利益。

楚湘客则认为,明湖居书院嘲讽鹿鸣书院的不正之风,胃口很大,似乎有驱逐其他两家外来书院的意思。

带着不同的感悟,两家书院的代表告辞而去。

——

◆◆——9。雪纷纷无缘终错过,意淡淡墙里墙外人——◆◆

冷知秋拜祭完亡母,再忙着书院的事,移居到了沈家庄苗园小木屋,因此,好些日子没见到项宝贵的人。

转眼就是冬至日,一早便是大雪纷飞,滴水成冰。

冷知秋咬牙从被窝里钻出来,冻得直打哆嗦。想着这几日没有项宝贵暖脚暖手暖被窝,睡得不太舒服,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起床后,对着明镜,仔细梳洗,穿戴新衣,便等着张六接来父亲冷景易,以及冷兔和项宝贝,更等着夫君项宝贵的到来。还有倪萍儿也会带着小甄忘年来做客。他们要一起去项园过冬至佳节。

消息早就送过去了,想来,这会儿项文龙和项沈氏正忙着差使几十个下人为这次盛大的家宴做准备。

小葵给冷知秋收拾好了发髻,围上厚厚的抹额护耳,又将新缝好的貂裘袖套在炉盖上烫热了,拢在她手上,看她脸上泛起暖和过来的红晕,细白粉嫩,两边面颊似乎比刚回来时丰润了一些,便笑:“小姐今日可真是比从前还要好看。”

冷知秋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今天,小葵给她梳妆的有几分像神妃仙子,果然比前几日看上去饱满圆润,连眼睛也分外又圆又亮,鼻头微微翘鼓着,薄薄的红唇也点得圆嘟嘟十分娇俏。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等待着,等待被人摘下吃了……脸红到腮边,她垂眸暗笑,冷知秋啊冷知秋,才几天没见,就想念他了?

“小葵你也穿暖和些,我们去外面走走,顺便看看他们过来了没。”

小葵笑咧开了嘴,她家小姐不是个喜欢掩饰的人,看得明明白白,这是急着、盼着姑爷来接呢!

主仆二人走出小木屋,冷知秋顺手撩了一下风铃,叮铃铃一串响,穿透茫茫白雪,渐渐飘远。

冷知秋嘴角含着笑,水眸晶亮如黑琉璃。

她的心是满的,因为身子在恢复,一家子人即将团圆,又书院的梦想在接近;又是空荡荡的,因为需要数日不见的郎君,用他的宠爱来填满,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狂野的,都是魂牵梦绕,想起来甜蜜蜜,耳热心跳。

叮铃铃——

梦一般的声音,茫茫的大雪,万里银装素裹,人迹寥寥。

只有两个行脚僧,一老一少,缓缓穿行在风雪中,缁衣灰袖鼓荡,旧僧鞋踩满风尘。

悟心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苗园。“师父可听见铃响?”

老行者道:“唯有四大皆空,看这风雪,听这呜咽,天地寥寥,皆无一物,哪里有什么铃响?”

悟心摇摇头,撇下老行者,疾跑了几步,来到苗园外,看着风雪中摇曳的红灯笼,上面有个“项”字。他痴痴的出神,伫立不走。

一脸萧萧玉色,沾满鹅毛雪片,清瘦如梅。

园子里,冷知秋脚步轻快的走到秋千下,看露珠结在绳上,已经凝成冰花,晶莹闪烁的蔓延向树冠深处。

“天呐,真好看!”小葵忍不住赞叹这两根天工造就的冰绳,又指着上方一处尖叫欢呼:“看,小姐快看!那里结了蜘蛛网,全都冻成冰了!”

冷知秋眯起眼看,蛛网上也凝了露珠,仿佛一张八卦罗盘,落满纷纷的钻石,树冠很浓密,没有雪花落下,才得以保全这脆弱的美。

她原本想坐着秋千,等亲密的爱人出现,就仿佛当年那晃晃悠悠的记忆,风雨中漫自走来的颀长身影。

此刻却不敢再坐了,生怕破坏了这凝固的冷艳。

“罢了,还是回屋里等吧。”冷知秋重新撑起油纸伞,裹紧大氅,带着小葵回小木屋。

悟心出神的想着一幕幕往事,恍惚间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知秋啊,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他的眼眶有些酸涩,秀气的卧蚕眉轻轻的收拢,掉下一片落雪。

“悟心!”老行者在催他。

他没理睬,又站了许久,头上斗笠已经积下厚厚一层白雪,鞋背也变成了白色,大概站得太久,一双星眸渐渐涌上倦意淡淡。

“你要在这里化缘?”老行者走到他身旁问。

“在这里,缘生缘灭了。”悟心伸手摘下那只大红灯笼,摔在雪地里。“我的妻子嫁给了我的兄弟,师父,我该怎么化缘?走吧——”

老行者看他大步离去,抖了抖两边松树皮一般的瘦脸颊,满是皱纹,低低叹一声:“阿弥陀佛。”

这两个行者消失在风雪茫茫中。

没多久,苗园的大门打开来,小葵先走了出来,探头四处张望,对里面的冷知秋道:“小姐你听错了,姑爷他们还没来呢!咦?”

冷知秋随后跨出门槛,撑着伞,眯着眼远眺,红唇微微撅起。“怎么还不来?”

小葵捡起地上的红灯笼,咕哝道:“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回事,这灯笼怎么到了地上?”

她踮起脚尖,将灯笼挂回去,拿手帕掸掉了上面的雪。

冷知秋回眸看了看灯笼,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曾被梅萧一剑砍落灯笼的情景,眼前顿时燃起熊熊火焰的记忆,记忆不堪回首,但愿世上的人,伤痛都能尽快平复。

——

◆◆—0。翱翔雪天——◆◆

这时,终于听见了马蹄声,远处,隐隐约约、影影绰绰,是马车的身影,有小孩子的叫唤,有大人吆喝催促马儿快走的声音。

小葵拍手,扶起冷知秋的胳膊道:“小姐,他们可来了,我们走吧。”

冷知秋回过神来,扭头对门内跟随的夏七道:“关上门吧,一会儿叫六子送汤圆过来,大家都吃一碗热的。”

夏七的声音道:“少主夫人,俺们喜欢吃肉馅的。”

“这个由不得我做主。”冷知秋忍不住笑。项沈氏要准备多少肉,才能喂饱那几千个精卫?多半是被项宝贵虐待,一人吃一两颗汤圆就不错了,还得掺杂一些豆沙馅、菜馅儿的。真要吃,这些人自己就会悄悄摸出去,改个寻常百姓的模样,到城里铺子上吃它几碗。

往外走了没几步,马车停在面前,张六先一个大笑脸明晃晃迎过来。

“少主夫人早!”

“早。”冷知秋看他依然是个大男孩的气质,也不见成熟,突然想起来,这兄弟该要二十岁了吧?她也就心里动了一下,注意力就转向马车内走出的人。

斯人如此熟悉,从身形到气味,从走路的步态,到仰望的面容。自然是项宝贵。

他今天穿的是玄青色的缎袍,大冷天也不见多添一顶帽子,依然任五尺青丝垂着,冲天发髻上,倒是难得簪了枚血玉,看着添了分喜气亮色,一张绝美的面庞,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冷知秋,举步缓行,热切又克制的走近,将一种天生的彼此吸引维持在弹性十足的微妙范畴。

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伞,将她冰凉的双手握在他另一只温暖的大手里,拉着她,共一顶伞,不慌不忙走上马车,又收了伞,这才转过身来。

车外,小葵给张六福礼,打听后面马车上是谁,张六说:“中间那辆是少主的岳丈、冷家姑爷小兔,和宝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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