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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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目光微闪,吁口气道;“好'TXT小说下载:。。'久没听我们桢佑这么叫了。”她凑身亲亲他的脑袋;“再叫一声,让爱米听听。”
“爱米,爱米。”
小家伙跳起来,扑倒她怀里,雀跃着嗲声嗲气的重复。
“宝贝真乖!”
溶月搂着他,跟他话别;“爱米要去别院,你要乖乖的听父皇和师傅的话,好不好?”
“为什么?”
小家伙很意外,黑葡萄的眼睛,顿时瞪大;“我也要去!”
“父皇要出征了……”
溶月给他穿衣;“母后要去给他祈福,跟佛祖求平安。”
小家伙恹恹的鼓着嘴。
溶月捏捏他的鼻子;“为了父皇,你说爱米要不要去?”
桢佑垂下脑袋不说话,半晌,才点点头。溶月笑笑,不再说话,给他穿好粉底菱纹靴;
“去洗漱,好不好?”
溶月离宫前,特意喝了碗安神茶,但行程过半,晕车还是未能幸免,翻江倒海,恶心呕吐,折磨的干脆而果断,她在颠簸中,耗尽了身体里的水分,像尾咸鱼搁浅。
对待久违的别院,溶月的回归,多少有些落寞的憔悴,何况她恰遇身体不适。
连着三天,溶月都卧床昏睡,这也是个改不了的习惯,当初高考完,她就是昏睡;当初失恋完,她还是倒床昏睡。
有朋友曾笑她;“你这是自我逃避,莫非以为睡眠真的能养精蓄锐?”
她当时回朋友;“因为不想说话,所以选择无人打扰的睡觉。”
朋友一听,立即遁走。
她得逞一笑,接着闷被继续。
后来那朋友失去所爱之人,日日缠她出门购物。
她逮到机会,笑朋友;“挥霍不能帮你再续前缘。”
朋友干笑,沉默半晌才回她;“我只是想把空出的时间填满而已。”
她觉得抱歉,为自己小家子气的刻薄,毫无怨言的替她拎包煮饭,连带收拾房子,直到她另寻恋情,她才功成身退。
溶月在床帐里,感慨一番前尘旧事,觉得神志回明,再没睡下去的困倦。
她起身给长公主写信,次日送信的人带回消息,皇帝在她离宫的第二天率军离京,长公主特意补注,伴君人员名单,其中就有齐鉴。
溶月继续写信,让长公主随时关注西南战况。长公主没有回信来,她在第三天等来一个故人,高大威武,是曾救过她的内卫指挥使。
溶月很诧异,传他问话;“施大人,所谓何来?”
留刃在门外朗声回;“奉明亲王之命,来送邸报。”
溶月接过半春递上的邸报,没再说话,示意让他离开。
留刃走后,每隔三五天,就会有人快马送来与西南相关的信息。鄢祝融在半月后抵达边境,和前来相迎的大将军司徒衡臣汇合,西南战事,一触即发。
最后一场绵延秋雨,彻底浇冷了别院的天气。
从晨到昏,淅淅沥沥转眼成为寒冬初雨。就在这样的时候,溶月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她身体里的经血还是稀稀拉拉,频繁造访。
溶月不懂医,但她所知的生理常识,怎么对照都与这个现象相违和。
她叫来了御医诊脉,开了方子。溶月端着药碗,心有些慌,但她没有别的选择,躺不到洁白的手术室,体验不到冰凉仪器进入身体的信任。
喝了十日的药,血渐止,溶月松口气,想着也许该焚支香,虔诚祷告。
九月的最后一天,明亲王送来一个消息,开战在即。
再过十天,邸抄送到溶月手上,只有寥寥六字;“大军初战告捷。”
溶月起身在房中踱步,直觉太高兴未必妥当,她想了想,去了潭柘寺。
***……***……***
【本章结束】
☆、第128章 回首
溶月从潭柘寺回来,当夜写信给鄢祝融;
“当我无法拥抱你,或你不再关怀我……”
“请千万记住,圣君宏愿,还有安康。”
次日一早,溶月在晨光中展读,重新落笔,封好护身符,派人送去京城。
第二天,她的等待开始没着没落的悬浮。吃过早膳,溶月绕着一岁半的小梨树踱步,心里思忖;由闹入静和由奢入简一脉相承,都不容易。
溶月绕着许久未见的果园走到出汗。她返回,去了浴室潜游。
睡前伏案(。。)整 理善堂事务,溶月看着那些还嫌笨拙的图示,斟酌思量,她很想筹份高额银钱,鼓励匠人制造更精良的农具。
溶月秉烛翻账,近半年,几个铺子的盈利情况并不特别理想。溶月在脑中细捋一遍诸事,才悻悻睡下。她有些怀念素慧,辗转良久才潜寐而行。
半夜,溶月被魇惊醒。
还是那个充斥白衬衫气味的迷梦,有爱人在奔跑不停,还有无尽的追寻;像蒙太奇的抽象派电影,画面模糊的暧昧,始终克制着秘密的隐涩,不肯表出谁在追谁、谁又在等谁?
只是层叠的影子,交颈的哭泣,像离开前的拥抱,有种黑色隐喻的暗示,沉沉的沉人。
溶月喘息起伏,躺在床上,用胸腔呼吸法渐渐抚平湍急心跳。
她翻个身,迷糊睡去,再次跌入黑甜。
这次的臆梦变了调子,像是从缭绕的天上掉到了市井的人间,溶月吃着土耳其烤肉,走在一条小巷,喧哗的吵杂声在她背后像潮汐一样褪去,她被过滤在真空的方寸之地,口中的美味还未完全吞咽,惊悚就张开吓人,她垂直掉落万丈地裂。
溶月被骇醒,人气喘吁吁的流着汗水。
她清醒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掀被查看身下,惊恐犹存的目光所及,没有隐盼的侥幸,雪白的衾褥已被洇出朱色的濡湿。
溶月倒吸口气,猛地掩被盖住那夺目逼人的晕眩。她懵愣片刻,跳下床奔进净室。
睡在外间的半春闻声赶来,吩咐宫娥收整,亲自拾掇好净室,犹豫着嗫嚅;“您的信期从没有提前十天……”她小心翼翼的劝慰;“要不,等下传御医再来诊诊?”
溶月叹口气,点点头。
天光只亮一半,她焐在床上,衾褥已被换过,清冷了一夜的搁凉。
溶月蜷缩卷在被子里,她突然很想鄢祝融,他的长腿大手,他的胸膛臂弯……还有,他连嘴唇都暖的拥抱。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从心底冒出清晰!
溶月微微受惊,反复的思味辨别,它始终坚定矗在心口,有雕塑分明的棱角,也有云雾拨开的真切。
想念一旦行为,世界便只有一人。
回忆一旦开启,世界便无限丰满。
溶月怔怔静想,思绪如絮,飞满片段。她让半春搬了梨花木雕刻镂空樱花的炕几,笔提起放下,反复数次,唯有一字婉转横陈。
“思。思。思。”
接下来的五天,溶月喝着草药,终是没等来鄢祝融的只字片言。虽是意料之中,但多少还有不虞的失落。
她身体里的血流,像是雨季的缠绵,阴阴沉沉地淅淅沥沥。
如此的反常,溶月想自欺的忽略,都没了立场。她大概能猜测原因,但只能心慌的爱莫能助。在这里,她没有针筒注射,更找不到抗生素。
想到这里,溶月恍才意识,她从骨子里,总是把信任习惯托付前世。
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抑或是她的行事态度、思维方式,纵使她已融入了目前生活,为它欢喜为它忧,但她心中根基终是在另方遥望相牵。
溶月自我低叹,那样的光怪陆离,那样的繁华似锦,那样的快意恩仇,那样的热气腾腾,那样的蓬勃生机……洁白的病房,冰冷但专业的医生,总是快捷只需静躺,折磨不过片刻,便恢复如新。
在经历那般微细胞的直观具象,应对如今望闻问切的抽象表象,选择的天平实在没有产生悬念的可能。
溶月连喝七天草药,御医首先慌措起来,他战战兢兢,婉转宣称自己才疏学浅,鉴于上次皇后娘娘转危为安的案例,他想请达观大师来帮忙问诊。
他说法虽然有理,但溶月多少有些顾虑,毕竟症状牵扯隐私。
她犹豫两天,权衡利弊,颔首同意。御医得令立即亲去潭柘寺相询,他满腹雀跃急去,却是失望而归。
达观大师等人被明亲王邀去京城,为大军西南一役殉国的两千士兵做度亡道场。溶月听完黄总管的禀告,看眼垂头丧气状的他,心中怅茫,私下暗忖,怪不得鄢祝融会选明亲王监国。
“那就等大师回来再说。”
溶月想了想,吩咐黄总管;“你去让御医按他的方子煎药吧。”
半春送黄总管出去,有宫娥引着从京城赶回的半夏迎面行来。她和黄总管告罪几句,欣喜奔上前拉了半夏去见皇后。
“不是说过几天来吗?”
见到许久未见的半夏,溶月也开心微笑;“可是农具的事出了问题?”
“皇后娘娘放心,都很顺利。”
半夏福礼起身,笑靥如花;“用于水田的犁耙耖,驸马爷联系好了南地一位客商。北地那边,也派人拿了播种机等图纸过去,在那边就地取材制作。”
“路途遥远,运输艰难,到是省时省力。这主意妥当,比之前的计划更实际贴切。”溶月起身慢步,目含赞赏;“谁想出来的?”
半夏脸色赧然,言辞闪烁;“大家……商量的。”
溶月看着她,想到了万春……她有些世事难料的感慨。
坐回榻上,捧着手炉,溶月问起了长公主;“上次说胃口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这两天能吃下一碗饭,武毅侯和夫人又住到了公主府,天天操持着给公主寻着寻那。公主不胜其烦,很想来您这躲几天清闲。”半夏眼眉有了促狭笑意;“可是别说侯爷和夫人不放心,就是驸马爷也不同意。公主无奈,就派奴婢过来,看看皇后娘娘!”
溶月长吁口气,但愿公主月圆人好。
“本宫都好,你回去让她好好养胎。”溶月细声叮嘱;“这孩子是重中之重,让她好好听太医的话。”
“是!”
半夏点头;“这话,夫人也是天天念叨。”
溶月笑笑,转题道:
“前两天,明亲王派人送了封鲁夫人的信过来,她和王爷都同意把素慧的陪嫁悉数托本宫捐给善堂。”她从书案抽出一摞账册;“这是总账,你下去(。。)整 理誊算出来。”
半夏神色俱敛,端肃恭敬接了。
“本宫粗略翻了翻,比原来的数量要多,想来不知是鲁夫人或明亲王添凑了整数。这些商铺的位置非富则贵,想来必是易于盈利。以后善堂的运作,要靠它们支撑,势必的经营好才行。”溶月顿顿,补嘱;“有几家大的茶庄却是在西南,你下去仔细理理。”
半夏捧册应命退去,有宫女端着药进来,半春立即上前接过。
溶月蹙眉,忍耐着仰脖咽下去。
坐到饭桌,晚膳却是再也没有胃口,她勉强喝碗鱼片粥,吃了半个苹果。溶月找出两本书上床去躺。
医书委实晦涩难懂,溶月拿笔勾出于己相关的记述。
半春端着红枣汤进来时,皇后已歪在枕上睡了。她轻手轻脚收书掖被,蹑手蹑脚放下床帐,熄了宫灯,悄声退了出去。
溶月眼脸翕动,进入梦魇。
她被绳索绑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