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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溶月与祝融-第105章

小说: 溶月与祝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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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善看着她双眼红肿,泪如泉涌、无可遏止;他正欲开口劝慰,忽听李嬷嬷在门外叩门:
  “驸马爷,驸马爷?”
  一声紧着一声的哀音,很急切。长公主和陈子善四目相对,双双着惊。
  
  “进来!”
  听到驸马沉着的声音,李嬷嬷怀揣噩耗、踉跄入内;望着残泪犹存的长公主,她声泪俱下;
  “王妃……王妃去了……”
  长公主身子轰然软掉,陈子善眼疾手快,连忙拖抱住她。李嬷嬷也奔上前,眼含热泪地急唤;
  “公主,公主!”
  陈子善看她恸伤神失,目光呆滞的凄迷,忙放她躺到榻上,转头吩咐李嬷嬷;“你守着公主,我去看看。”
  李嬷嬷方寸大乱,胡乱点头;见驸马离开,忙拖着发软小腿挪到榻边,满脸焦灼的紧瞅着悲痛异常、无声泪落的长公主。
  
  院落另一头,鄢祝融在门外,听着留金的禀告。过了瞬息,他才沉凝吸气,吩咐留金:
  “准备回宫。”说完折身进房。
  皇后睡在榻上,眉宇不展。盈骨纤细的手指依旧紧攥着一角锦被。鄢祝融盯着她看了看,才俯身连被抱起。
  
  溶月被鄢祝融抱着往夜色而去,彼时她正在梦里迷路,到处的残垣断壁,到处的烟雾森林,她丢了书包外套,钱包护照,最后唯一相伴的只有一双月光色的高跟鞋。
  她到处游荡,见到无数的蝴蝶和飞鸟。她在迷境里,先是寻找鱼的踪迹,后来像是过去地老天荒,以至她都忘了她到底要找寻什么。她只是一直走下去,碰到无数的生物,唯一没有同她模样的人类。
  
  御驾车辙的摇摆,把经历海枯石烂的溶月惊醒。
  皇帝对香味敏感,并不用熏香,溶月紧靠着他身体的嗅觉之下,清淡如水。他胸腔里的心跳就在溶月耳畔,像钟摆一样规律的节奏,溶月渐渐适应了这种催眠,她很快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昏沉的彻底,再未遇梦。
  溶月再醒,她躺在一张架子床上。环顾陌生四周,溶月松了口气。她既不想回到中宫也不想到皇帝寝宫。
  
  半春见她转醒,忙端了温水过来;“皇后娘娘,还难受吗?
  溶月摇头,接过甜白瓷水杯;“皇上呢?”
  “刚才饶总管过来,把皇上叫走了。”
  溶月哦了一声,端杯喝水;“这是哪里?”
  “是太极殿。”
  半春接过空杯,笑着细解;“是处偏殿,近临皇上寝宫。”
  溶月脑中嗡嗡乱响,她甩头什么都不想此刻再想。
  半春见皇后气色好转,主动请示:“您出了汗,奴婢伺候着沐浴换衣吧?”
  “嗯。”
  溶月说着就起身,半春忙上前扶她去了后面净室。
  
  溶月洗漱出来,却见皇帝沉着张萧肃的脸坐在床上。她不虞一愣,鄢祝融已看到她。
  望着藕色偏襟绣粉纹寝衣的皇后,鄢祝融脸色略霁;
  “感觉怎样?”
  “无碍。”
  溶月微微牵笑,屈膝见礼。鄢祝融见她举动,忙起来拉她起身,溶月笑笑,顺势立起。鄢祝融眉头已展,他挥手示意宫娥退下。
  “今儿晚了,明日一早,就传太医来号脉。”
  溶月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费口舌,沉默没有搭话。她看皇帝穿件单衣,显然是要留宿,便走到桌旁灭灯。
  
  房间骤暗,待她刚转身近床,人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黑暗让鄢祝融的感觉热的发烧,他略微使劲就把皇后抱着举起,同自己平视。
  室内地角一盏小宫灯在琉璃灯罩下,发出稀薄而浅晕的暗光;恰够鄢祝融端详皇后容颜。脸庞还是月一样的白,衬的黛眉特别的黑,像过浓的墨迹落在纸上,莫名让人觉得心疼,为那白中的黑,也为那黑中的白。
  鄢祝融心中缓缓落下雪一样轻盈的不忍,他叹口气,径自把她抱上床。
  溶月感受到他热情的细腻,有细微意外;脑中快速闪过没有失望的平宁。她顺应轻松的需要,选择乖顺挂在皇帝身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感觉她特别的依赖,鄢祝融越发温柔。可溶月却心力尽失,了无抗争或是互动。她任皇帝给她宽衣解带,搂自己面对面地躺入床衾。
  
  溶月什么话都没有,既不想说,也说不出来。她闭眼,身体慢慢被皇帝回暖。
  鄢祝融一直望着她,像是犹不相信此般光景正在如此简单的发生!
  
  他看着皇后睫毛下的眼睑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鄢祝融忍不住亲在那里,辗转的顺遂的一路蜿蜒,直吻到皇后的嘴,她的唇比她的缄默还要乖巧出奇,始终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比花瓣还要静止。
  鄢祝融觉得这样也好,在这之前他从不知如此,也能让自己觉得不会厌烦。他不轻不重的亲舔,若有若无的濡沫。
  
  溶月被这种侵润的持久折动酸楚,心中一个隐秘的味蕾在薄弱抵抗;
  “皇上,今晚别,别欺负我……”
  娇弱的声音,有着无法忽视的虚弱;央求的鼻音,带着告白的伤怀,如波浪风卷一般击打心脏的位置。
  鄢祝融心中的激荡有些发颤,他抱紧怀里细条的身体;静静声线,才淡道:
  “嗯。”
  
  溶月身体松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她把自己尽可能的缩进对方怀中,用汲取到的温暖,死死的抵住她心中的黑暗和惧怕,更多还是意想不到的悲伤。
  鄢祝融感觉她的异样,几次欲要张口说出芳魂已逝的亡讯;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皇后,反倒让他搁浅盘桓……鄢祝融摩挲着她后背突立的蝴蝶骨,声音渐深;
  “皇后何时吃胖,何时才能离开这偏殿。”
  溶月嘴贴在他胸口,格格的闷笑。鄢祝融听着她残碎细声浅笑,昏暗中的眼睛熠熠流灿。他低头亲她发顶,心里想,以后就都这么笑!
  溶月锦被下的身体更紧的缠住暗中的对方,肌肤贴热肌肤,心中莫名清醒泛出冷芒。意识像是退无可退的图穷匕见
  “素慧走了,是不是?”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素慧!
明亲王妃的亡故,
从她出现,就在我脑中成型。
无论如何逃脱不了!
PS
记得有个筒子留言过,
说喜(…提供下载)欢素慧,希望她幸福。
但人活一世,或短或长。
但总有过幸福。
只是有些短,有些长。
素慧是短,但更符合世情。
人生在世,不过生离死别。




☆、第111章 杳杳

  
  皇后的跨题出言多少有些突然,鄢祝融微微愣怔,嘴边的话却是越发迟疑。他干脆不说话,只把手臂收紧到,骨头硌着骨头的不适。
  溶月在皇帝的沉默里,向他身体的更深缩去。她的胯骨顶住他的腹腔,渐渐让鄢祝融感觉卡痛。
  鄢祝融抚慰她忍耐自己,他抚挲皇后的身体,后背,臀部,大腿,还有她夹在他腰上的小腿。
  
  过了半晌,皇后的身体才在鄢祝融手中缓缓松弛。她的腿像是被抽去骨架,软塌塌的瘫到一旁,再也不贴着他、硌他。
  鄢祝融在她松开的距离里,试图看她,但隔着山水苍穹和重重帏帐,月色太沉,星星也太远,皇后的眼睛同睫毛一样纤细到看不明。他在咫尺间,嗅皇后鼻息,轻的也有点弱。
  
  鄢祝融在床帐里,在眼睛失去光亮的昏暗里,直觉想要抗拒这种显示稀薄、几乎无存的微弱。他大概可以猜想皇后的难受,但她却不说话也不哭泣,只这种延惯如常的平静,反倒让他觉得不安的不寻常。
  鄢祝融有些拿不准自己能做什么,一如他拿不准做什么能让皇后感受好些。
  这种感觉,这种悲悯的怜悯的接近悲伤的情绪;鄢祝融并无特别刻骨感受。生老病死与他是常态。鄢祝融并不觉得,致于要山崩地裂。
  
  但他知道,与女人的天性,却更容易感怀生命的促失。所以,鄢祝融理解此刻的皇后。他愿意抚慰她,他愿意在这黑暗一隅,陪她度过流水的哀伤。相对皇后这么压抑着缄默,他更愿意看到皇后相对自然甚至疯狂的流泪。
  
  视野黑的无底,鄢祝融索性也闭眼。他的嘴巴稍微移动,就抵在皇后鼻端,他略微犹豫,唇就努动变吻。皇后的呼吸在他辗转间轻跳,像草丛中一丝细风,孱弱的湿涩的交替,迅即就润出起伏峥嵘。
  皇后安静的像个玉人,只体温散发着太阳作用泉水的温暖。鄢祝融浅尝的亲吻渐渐本末倒置的失控。深深的方向筑起诱惑的沟壑,带着他半纵容半懊恼的欲拒还迎,蜿蜒行进去了脖颈。
  皇后动脉的血液在鄢祝融嘴中,热腻哄出加温,鄢祝融浓重蛊惑的鼻息在湿润的唾液之上盘旋。像女巫手中的魔棒,就要点石化金、呈现翱翔的魔力。
  
  溶月的呼吸在跌荡的温存中升腾,像渐燃的火焰催动一个不动的瓦罐。皮肉中的神经,在逼仄间汇入沸开的命运。有类似水响的嘤嘤之声在她口中溢出,恣情的乍急乍徐,所有皆被浓缩至方寸,褪尽过去未来,只剩当下的色变声颤。
  鄢祝融听的弥茫,心弦被注入涌动的张力,在闭塞的心房,有些要进去,更多却想出来。狭路相逢,或者仅仅是碰巧遇见;拥挤的推搡的还有憋涨的,逐个在他脑中旖旎着荡漾。
  
  鄢祝融在他揉搓亲吻的身体里,迷失片刻,他蓦地豁然清醒;这种时候,怎么能只顾自己的欲望!
  在他觉察自己身体变化的霎那,鄢祝融懊悔的骤停,像是戛然而止的音旋,回音缭绕成韵味,还在喷出的鼻息间缠绵。
  
  溶月内心有种特别的冰冽,无情的像是开了天眼,能看透所有的未知和卑微的希翼,就好比自己苍茫的人生,就好比素慧的命绝,在开始的地方,她就已知不久后亡魂要来临。
  而今,事实再次应验一语成谶。
  
  在素慧命陨之后的此刻,溶月脑中是什么都不愿想的空寂。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推拒或迎合,好比她根本没有一丝意愿去愿意游想,无论是悲伤还是兴奋。她都想封尘缄默相对,相对喧嚷的哭泣,她接受无觉的沉静。
  
  然,皇帝身体的抚慰,在轻轻唤醒她知觉;被人用牙齿和舌头啃咬舔润,在风落伤口的类似涩疼,有丝意想不到的甘甜,宛若果皮里面就是果实的包裹,无特别惊,但有点发甜的喜。
  溶月伸出手臂,抱住黑暗中的男人,拉他近到嘴对着嘴,在气息撩拨的间隙呢喃;
  “咬,轻轻咬。”
  
  丝竹纤细的声线,像是路过高山海洋、经历长途跋涉,有疲惫归落的凋落。让鄢祝融轻易忽略其他,只心甘情愿抛于情话的汪洋。他微微的愣,有那极短的刹那,他没有用来迟疑,而是掂味那颤音的沉吟。
  心搏搭着心脉,嘴贴着嘴,身体烙着身体。
  
  鄢祝融深深吁气,像是不那么做,他的胸腔就要在皇后身上爆裂。须臾的桎梏,他就埋深自己在柔嫩的身体,那是来自皇后的胸怀和肌肤。
  鄢祝融很快,就被他动作的顺遂和自然诧讶,他把手掌梭巡皇后所有的领地,他把口腔游行他从未抵达过的地方,那是女人的臀部。
  鄢祝融的迟疑露出不同的愣怔,皇后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嘟囔,像是昆虫的震翅;
  “咬,咬,咬。”
  
  鄢祝融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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