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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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笑了一下:“很奇怪么?”他们一齐张嘴,声音却只有一个,
我点了点头,只是看着他们,等他们说。
“时间是存在的。时间安排了最始,却分支了最终。裂变开的岔路,每一个尽头,结局都不同。时间善意地把结局交由我们选择。是我们自己在畏惧,因为抉择的艰难。我们都是可能是未来的你,一切都取决于你。”
“那,我要选择最好的!”
“最好?何谓最好?”
“没有痛苦。”
“没有痛苦?”他们又笑了一下,是嘲弄的笑,“如果你想拥有和痛苦处于对立面的幸福,你就摆脱不了痛苦!”
“那我既不要痛苦,也不要幸福。”
“你要选择死亡么?”
“……”
“你只不过是时间手中的棋子,时间把你放在了棋盘上,你没有权利选择退出。有哪个棋子可以自己走出棋盘么?”
“可是,有人的确走出了……”
“不,是因为他们是被命运抛弃了。而你现在不是这种情况,你还不是命运的牵线木偶……你还有机会把主观强加到客观上。如何?”
需要什么,想要什么?
可以吗?一无所有的我,也仍然可以追求些什么吗?
因为,
我还感觉到心的存在……
其他的人,也是我的一部分……
自己的意愿……
过去的我……不知道。
未来的我……却可以主宰。
我能真正地感觉到我的心。
不是虚妄的,
没有人可以夺走……没有人能抹杀的……自己,真正的我的心……
这就是我的意愿,我的心意,存在的意义……
我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没有风,那花瓣却脱离了花托,在浅空中飘舞,像是空气的斑斑血迹。
花瓣随风飘。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再小的花也不会拒绝开放。
花瓣随风飘。第一个人死了。第二个人死了。第三个人死了。第十个人死了。第一百个人死了。第两百六十三个人死了。第两百六十四个人死了。第两百六十五个人死了。然后我也死了。
花瓣随风飘。和平被奸污。希望被强暴。虎!虎!虎!
花瓣随风飘。莎士比亚写出了《奥赛罗》,曹雪芹写出了《红楼梦》,歌德写出了《浮士德》,马克思写出了《资本论》,乔伊斯写出了《尤利西斯》。
花瓣随风飘。许多事情,总是在经历以后才会懂得,一如感情。痛过了,才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傻过了,才会懂得适当的坚持和放弃。在得到和失去之间慢慢地认识自己。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无谓的执著,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
花瓣随风飘。我们从过去活了下来,在现在活着,到将来还要活下去。
花瓣随风飘。亲情是烟,友情是酒,爱情是毒药。
花瓣随风飘。一七得七,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一二得二,二八十六,六九五十四,四七二十八。
花瓣随风飘。理性是非理性的一种。逻辑是无逻辑的一种。人是动物的一种,动物是生物的一种,生物是物质的一种,物质是世界的一种。世界是心的一种。
花瓣随风飘。这个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竟然没有人一辈子是快乐的。而一切都是所谓的过程。我们不得不经历。
花瓣随风飘。盘古怎样开天辟地?天上一共有几颗星星?宇宙到底有无极限?地球什么时候会毁灭?主和女娲为何要造人?
花瓣随风飘。人生一场喜怒哀乐交错分分秒秒来去匆匆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转眼成空一旦错过不能从头。
花瓣随风飘。一半的记忆是潮湿的,一般的记忆是干燥的。
……
这时,分叉的小径消失了,我走到了一扇没有上锁的大铁门前。在那外面就是楼房,麦田,河川和火星。
我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它扔在鹅卵石路上,踩灭。
我推门走出了花园,却没有走出迷宫。
至于那个烟蒂,则是我在那个花园呆过的唯一证据。
第二章 【本原】
更新时间:2010…6…23 13:50:33 字数:2973
我再度睁开了眼睛,这里是一个悬崖下面。我隐隐约约记得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嗯,只是隐隐约约。之前的事也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记忆仿佛像那分了手的情人一步步远离开去了。在追踪记忆的轨迹的时间里,我不时感到惴惴不安,说不定我最重要的记忆已经被扔进了化粪池,成了庄稼地中的肥料,然后变成庄稼,给人们吃掉,然后再变成肥料——总之是回不到我的脑子里了。
但这就是我掌握的全部了,还有之前的花园,虽然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至少不在这里),但我相信我仍然置身于迷宫中。
忽然,我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东西。在从悬崖上坠落后,我来到了花园,然后见到了爸爸,他说我还有妈妈,然后就死了。我哭了,然后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他的尸体就不见了,只有那毫不相干的大逆不道的绮梦中的温存。
我记了起来,没错,我也许还有妈妈。爸爸是个什么概念,我刚刚知道;妈妈是个什么概念,我还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找她。填补空白是人的本能。至于悬崖上的另一个女人,我只好先当她进了化粪池。虚幻也好梦也好,于此刻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等待着我的加入。
我来到附近的树林,倾听崖后的大海,大海以它那雄奇的伟力,携卷着一切,奔流不返,穿越千里,穿越岁月。我倚在树上静静地听着。枝桠间影移光转,微暗还明,不知不觉变换了三次。我抬头向苍穹望去,但见天边云卷云舒,变幻无常,不禁痴了。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向着浮云伸去,却始终遥不可及。我缓过神来,心下却一片茫然:大海咆哮着排空直上,也无法触及那缥缈的浮云吧!幽幽间,一种远逝甚至被遗忘的感觉漫上心头,我叹口气,转向小山头向大海走去。
在那一望无际的平静的海面上,只有点点粼光在跃动,远空的云就像画卷中似的静止不动,一时间竟没有一丝声音。面对寂静,我的心渐渐躁动不安起来,却按捺着,等待着什么发生。
蓦然间,一阵柔风拂过心头。我吃了一惊,抬起头,发现远端的云乘着风儿,缓缓地游来,大海低低地吼着,似乎对风有些不满。不久,风越来越大了,云也越聚越多。当最后一片云离开了天边的时候,夕阳终于完全露了出来——天空被点燃了。
霎时,在那无尽的碧浪惊涛上,无尽的云朵在夕阳的光辉下跳跃,翻滚,腾挪着,宛如红色的云海,滔滔不息,将大海映得微微有些发紫。再看,只觉火红的云海和蔚蓝的大海一上一下,相互呼应,彼此交融,跃动的红中蕴着静谧,深邃的蓝中绽着奔放。灵动的优美,无法言传。
再过一会儿,似乎是累了吧,云与海不再那么激烈了。只是安详地飘着,流着,那样的和谐。
云,海,它们的本原是什么呢?万物的本原是什么呢?
你想过这个问题么?
古希腊人想过。
泰勒斯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水。如果万物都是各种形式的水,那么所发生、所变化的万物就必定都可以通过适用于水的规律加以说明。水无论如何都不是神秘的东西,它可以被感知,是人们所熟悉的。这意味着,每样事物,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为人类思想所理解的。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东西是神秘的、不可理解的,不可理解的神或魔都没有任何存在的余地了。
阿那克西曼德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无定”,没有任何规定性的东西。它既没有具体的性质,也没有任何具体的形状,还没有固定的大小。他认为,世界万事万物就是由这个“无定”产生出来的万物消灭后又要回到“无定”中去,这是命运规定的。根据时间的安排,万物都要为对他物的损害而进行补偿,得到报应。
阿那克西美尼觉得本原应是气。气并不是神创造的,相反,神却是来自气。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由气的凝聚和疏散而形成的。当气疏散时,它就变成火;当它凝聚时,先是变成云,进而变成水,然后形成大地、石头。灵魂也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使我们成为一体并主宰我们的气。
毕达哥拉斯则任意地把非物质的、抽象的数夸大为宇宙的本原,认为“万物皆数”,“数是万物的本质”,是“存在由之构成的原则”,而整个宇宙是数及其关系的和谐的体系。数是众神之母,是普遍的始原,是自然界中对立性和否定性的原则。
赫拉克利特认定本原是永恒的活火。它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按一定尺度燃烧,一定尺度熄灭。一切都存在,同对又不存在,因为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失。对立和矛盾统一起来才能产生和谐。
巴门尼德以为感官是骗人的,并把大量的可感觉的事物都斥之为单纯的幻觉。唯一真实的存在的本原就是“一”。一是无限的、不可分的,并不是对方面的统一,因为根本就没有对立面。“一”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上帝;他似乎把它认为是物质的,而且zhan有空间的,因为他说它是球形。但它是不可分割的,因为它的全体是无所不在的。
恩培多克勒确立了土、气、火与水四种原素的本原,其中每一种都是永恒的,但是它们可以以不同的比例混合起来,这样,便产生了我们在世界上所发现的种种变化着的复杂物质。它们被爱结合起来,又被斗争分离开来。爱与斗争是与土、气、火、水同属一级的原始原质。有一种循环存在着:当各种元素被爱彻底地混合之后,斗争便逐渐又把它们分开;当斗争把它们分开之后,爱又逐渐地把它们结合在一片。因此每种合成的实体都是暂时的;只有元素以及爱和斗争才是永恒的本原。
德谟克利特相信万物的本源是原子与虚空。原子是一种最后的不可分的物质微粒。宇宙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在虚空中运动着的原子构成。所为事物的产生就是原子的结合。原子处在永恒的运动之中,即运动为原子本身所固有。虚空是绝对的空无,是源于运动的场所。原子叫做存在,虚空叫做非存在,但非存在不等于不存在,只是相对于由充实的原子而言,虚空是没有充实性的。所以非存在与存在都是实在的。世界是由原子在虚空的漩涡运动中产生的。宇宙中有无数个世界在不断的生成与灭亡。人所存在的世界,无非是其中正在变化的一个。所以他声称:人是一个小宇宙。
普罗泰戈拉相信人们对一切事物都根据各自的感觉作出不同的判断,无所谓真假是非之分。因此他提出一个著名的命题:“人是万物的尺度”,认为事物的存在是相对于人的感觉而言的,人的感觉怎样,事物就是怎样,也就是一切的本原。
我则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未知”。
物质,时间,空间,质量,温度,光,电,虚空,意识……所有能感知到的存在形式都可以说是能量,或者换一个词,称之为“原力”。书是原力,电视是原力,人是原力,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