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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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搭理,在她要出国的前几天,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原来是这样,这是他第一次和唐曼讲自己的婚姻,原来也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为什么婆婆总会在儿子的婚姻中起一个关键的,破坏性的,决定性的作用呢?唐曼想起自己和张启轩,如果不是张太太步步紧逼,她和张启轩也许还能有点回旋的余地。
唐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只得说:“其实文哥,你人好条件优秀,一定会有好的女孩子愿意跟你的。”
他又突然发问:“小曼,那你呢?你对张启轩,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一语击中她心里最深最脆弱的那个靶心。
唐曼想了下,有些惆怅,很是伤感:“不知道,我也常常的想念他,他就象个邮戳,盖在我心里,多少个日夜,我梦里惊醒,想起他,想那些受过的伤害,想也有过的甜蜜,枕头上湿了,我以为是口水,结果后来才明白,那其实是泪水,我以为我是铜墙铁壁,其实我原来脆弱不堪。”她也苦笑。
他问:“如果张家来找你,恳求你回去,你,愿意回去吗?”
唐曼茫然,“我现在也困惑,有时候虽然想念张启轩,想给他打个电话,听下他的声音,可是拿着电话,我又很害怕,颤栗的不敢拨那个号码,我不知道我心底在怕什么,是放不下自尊还是根本我就不想打呢?”
他回答,一语中地的替她解释,“小曼,你不打电话,不是别的,还是因为你想念他,你害怕,你害怕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会忘了你,甚至埋怨你,或者冷言冷语的对你,他的家人还会象从前的伤害你,你吃不住这种伤心,是吗?”
唐曼怔住,李文凯,你是人是妖,为什么能如此残忍的把一件事清晰的剖解出来呢?
她又深深的感慨,李文凯,你真是玻璃心肝,通晓一切。
李文凯心里却是无比的伤感。
她感慨:“那么你呢,你希望我回去吗?”
李文凯看她,眼神迷离,却又答非所问,“小曼,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唐曼偏头迎上他的眼睛,桔黄色的吸顶灯正映在两人的头顶,从头至下,把两人的身影映的只有小小的一个圈,看不出端倪。
她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到什么,于是她只好摇摇头。
李文凯引领她回忆:“那天是初冬后不久,风干天冷,我办完事从XX医院附近经过,却没料到你正扶着路灯软软的要倒下去,本来我只是适时的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你的眼神吸引了我,我十几年前在美国LA野生动物园见到过一只海豹,它当时刚失去自己的孩子,巨大的悲痛让它没法自控,她不停的哀号,哭泣,眼里的忧伤让我们围观的所有游客都跟着动容,你当时的那个眼神,睫毛上挂满泪水就让我想起那只受伤的海豹,我当时很奇 怪{炫;书;网},居然有种很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想为你做点什么。”
“所以,你就好心的把我一路送回去了。”她轻声的替他说完了这句话。
“是的。”他突然间有些腼腆,“后来抱着你,突然间又有种无耻的感觉,想多抱一会儿,可是才出电梯,你丈夫就冲出来把你抢走了。”
她也感慨。
“本来我没寄希望能再遇到你,却没想到后来又能在那间餐厅遇到你,当时我非 常(炫…书…网)的震惊,几乎把我自己都呆住了,我就象个孩子一样的躲在一边看你,看见你饶有兴趣的把自己的胃塞的满满的。”
唐曼顿时脸红,自己的吃相一定不好看,他居然还能一直那么看。
她心里悄悄问,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今天他的话也多,而她听起来也觉得这么舒服,她愿意听他继续讲。
他轻叹:“其实你打电话约我,我当时正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可是一听到是你的电话,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推掉了所有的事,故作轻松的和你坐在咖啡厅,聊足一下午,问你一些连我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只觉得自己蠢的象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唐曼感到一丝内疚,却又有点小小的窃喜,但随即马上又更加的矛盾和感慨。
“在济南,你被扣在警察局,当一打开门,你从桌子上抬起头,不置信的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无助的痛时,我就象后脑被重重的用棍子砸了一下,我当时心里好痛,痛的我几乎想要掉下眼泪来,那一刻我知道。”他顿了下,自嘲,“可能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唐曼听他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是暖暖的感觉在丝丝的流淌。
“你愿意跟我回上海来,我象是和你私奔了一样,心里全是窃喜,小曼,听我说这些,你……,会不会轻视我呢?”
唐曼疑惑的抬头,“轻视你,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低声说:“我不希望你走,我不舍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叨叨唠唠说了这么多,他只知道一件事,他不能再等,有的事,一定要表白出来。
唐曼低头。
她心里万般滋味,搅在一起象是正在把所有的酒打翻了融在一杯里,颜色迥异,味道怪异,又象一个正在旋涡中心打圈的孤舯,挣扎着又想逃出是非之地。
客厅里寂静无声,静的几乎是听到两人的心跳。
她放下酒杯,心里扑扑乱跳,一个声音告诉她,快点逃,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她也承受不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所以她赶紧低声说:“太晚了,早点睡吧。”只觉得心房四扇门全部敞开,呼之欲出,她不敢再多停留。
匆匆想往客房逃,结果走到吧台边的小台阶,一个咧呛,脚步不稳,差点一头撞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及时的一把扶住了她。
“唐曼。”他轻声呼唤她。手托着她的胳膊,就在她的身后,隔的这么近,他挨着她,把她抱在怀里。
唐曼一阵心虚,又窘又怕,意识清醒了一下,她甚至来不及再和他道一声晚安就挣开他低头小跑着往回溜。
没想到他跟了上来,在她关门的前一刻,他一把把她的手抓住了。
唐曼心里不知是恐慌还是紧张,她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回头看他。
空气凝滞的象是失去重心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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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9
两个人都站在门边,一言不发,静默对沉默,他手握着她的胳膊,指尖轻轻的滑下来,滑到她的手边,勾住她的小手指,唐曼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从自己的指尖潮水一样的漫延上来,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的周身肌肤顿时敏感的起了一层涟漪,等等,他突然间的松开手,把她轻轻推到了房间里,然后他也进来,紧接着把门在自己身后关上了。门一关上,满屋的黑暗瞬间把两人淹没。
“小曼。”黑暗里,她听见他说,“我今晚想做杏核眼,你收留我吧。”
她怔住了。
童话故事里,杏核眼和花背相遇了,杏核眼无家可归,于是求花背收留它,寒冬时节,它和花背挤在一起睡,就这样患难与共,成为了夫妻。
这是李家,他是主人,她又是自愿留在李家的,如果他想做什么,她根本不能拒绝,也不好反抗。
李文凯低下头,偏头很轻易的寻觅到她的唇瓣,不容她细想,也没给她考虑的时间,他右手环住她,左手轻轻托着她的下额,吻了下去。
唐曼顿时心慌意乱,他把自己抱的紧紧的,一贴上他的嘴 唇,她顿时大脑血往上涨,几乎窒息。
她已经有近八个月没有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张启轩给她的吻只存在在记忆里,突然间的一个炙热的吻温柔袭来,除了被动的接受,换句话说是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她别无他法。
只感觉到他的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时而轻柔,时而*,时而狂乱,他的*探入她的唇齿之间,深情的长吻,她只觉得阵阵眩晕,呼吸微弱,除了回应他,别无他法,渐渐的她也把手环住他的腰,与他紧密的拥吻,他吻的这么霸道又强烈,掠夺她的神经,她一瞬间也爱上了他的吻。
内心的渴望就象干涸的河流在等待雨水的滋润,不知道他吻了有多久,只知道最后她也放弃,浑身疲软,全身的重量都维系依靠在他的身上,然后他把她抱起来了。
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她心里也有这样的渴望。
他亲吻着她的眼皮,低声和她说:“小曼,接受我,忘了以前吧。”
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她睁开眼,越过他的肩膀,黑暗中看到头顶的吊灯,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张启轩。
想起张启轩的吻,甚至他对她大吼大叫,婚前他们光明正大的做 爱,因为他们是恋人,婚后他理直气壮的索取,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吵架时他恼羞成怒的*,因为他是她的配偶,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现在,她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她一下子冷静了,浑身的血都降了温。
但是,她又想起了李文凯对自己的好,她哭时,他用手去抚她的眼泪,她知道他的心疼,在济南,他万般不舍,把她的双手合起来,轻吻她的指尖不敢深吻下去,她知道他的依依不舍,在北京,他轻声斥她,不要乱动,给她扒眼皮找砂子……,一切,她都知道,他喜 欢'炫。书。网'她。
她万分心酸,不由的深深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就当,就当是一次报恩吧!
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虽然很轻,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了。
李文凯停了下来,刚才这一阵的意乱情迷,他无法自控,把她抱在床上,吻的她浑身发软,他心中欢喜,以为她终于接受自己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听到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在叹气。
这时他也冷静了,浑身的血也降了温。
唐曼还是不喜 欢'炫。书。网'他。
如果她真的喜 欢'炫。书。网'自己,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黑暗里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肯定又黑又红,象打翻的酱油瓶,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他从来没有强迫过一个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会违心的和他上 床,如今这个他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做好了由他摆布的准备,但是却不能把心给他,这简直就是对他的莫大侮辱,如果他继续了,他这就不是爱,而是伤害了。
想到这里,他撑起身子,麻利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出去了,临走时还没忘记小心的关上门。
唐曼顿时愕住了。
他走了?
唐曼坐起来,她明白了,他是看出了自己刚才的矛盾,而他不愿意去占 有一个不情愿的女人所以才退出了,他真的是一个绅士,而自己,却辜负了他。
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的男用香水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味道还停留在她的呼吸间,但是,他却走了。
她难过起来,黑暗里,她任自己眼泪奔流象七歪八扭的河。
她心里万分矛盾,又自责又愧疚,对两个男人她都充满了愧疚,一个是情感的,一个是道义的。
第二天早晨唐曼醒来时发现李文凯早醒了,保姆在厨房做早饭,李老太早去外面打太极拳了,他坐在沙发里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