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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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驰誉虎目一瞪,虽然眼中仍有愤色,仍直挺挺地跪着,却死死咬住牙,不再言语了。“皇上,不知兵符何时才能交给民女呢?”我见韩驰誉终于听话,暗自松了口气,对宣典道。
深思地看我一眼,宣典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符放在桌上,沉声道:“举荐你的是雪,白姑娘莫要让他失望。”
“不敢让公子失望。”我道。
怎么会让雪轻裘失望呢?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一致的。
轻轻将兵符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一听见“兵符”二字。便瞪红了眼紧紧盯着地韩驰誉。我笑道:“皇上。民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
正了正脸色。我伸手一指韩驰誉。道:“民女想要他地印章。”
神色一暗。宣典突然笑了笑。对雪轻裘道:“雪。你地眼光确实不错。”说着。点点头。沉沉吐了一个字:“准。”
我心中暗喜。对韩驰誉道:“韩将军。难道还想让我家幽韵去你怀里掏出来不成?”
韩驰誉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闻言发狠地盯着我。一副想要把我生吞地样子。一边将印章从怀里摸出来摔在地上。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弯身将印章捡起来放在怀中。
这人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这种说话说事不经过大脑地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因此。也就很容易为我所用。
“白姑娘,十万精兵已然整装待发,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一直沉默不语的雪轻裘轻轻问我。
“我自有打算。”我笑了笑。看了看宣典,对雪轻裘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放肆!”
雪轻裘和宣典同时出声。一个满口答应,一个断然反对。
“雪……”宣典完全不顾及帝王身份,居然伸手牵住了雪轻裘的衣袖。
“你以为,我们会说什么?”雪轻裘盯着牵了他袖子的手,琉璃似的眸子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流光,缓缓地勾起一抹很淡很轻地笑容,但是却任谁都不能忽略。
在雪轻裘这样目光注视下。我想,谁也不能完全无动于衷,何况,是宣典。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宣典默默收了手,眼中一片死寂,“去吧。”
雪轻裘的笑意却加深了,“你可以慢慢想。回去之后要对我用什么新鲜手段……”说着,他的语声突然一顿,猛地用手撑了桌子,脸色惨白如雪,一滴殷红的血不能抑制地从他的嘴角划过,“啪嗒”一声滴在宣典衣角,在月白色的衣袍上显得分外刺目。
雪轻裘却好似笑得更开心了,身子摇摇晃晃地道:“以前那些手段……我想,皇上也该用腻了。”
“雪……”宣典伸出去的手再次被雪轻裘的目光拦了回去。颤抖地落在膝头。十指成爪,死死地抠进骨肉里。“你,去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再那样对你。”
“那还真是,多谢你。”轻咳两声,雪轻裘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紧紧纠住自己的胸口,在看到被宣典死抠地膝头,渐渐洇开的鲜红时,那满是嘲笑的眼神突然蕴满了深深地痛楚。深吸了一口气,他对我道:“我们走吧。”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底也隐约生起一丝痛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弄得如此凄凉?
“我打算今晚就走,先去陌州。可以见一见红棘么?”来到另一间屋子,我当先问道。
“既然要长别离,何必短相聚?等以后能够真正长久在一起的时候,再见,也不迟。”雪轻裘的脸色稍有缓和,却仍然显得极其痛苦。不过眼神却有些迷茫,说话也好像别有寓意。
我看着他轻轻一叹,本来我只打算问他红棘的事情,因为我用的是假名,让皇帝知道我和红棘有关系不好。可是现在看他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道:“要不要让清肃给你看看?”
淡淡看了我一眼,雪轻裘抹去嘴边的血,苍凉笑道:“既然早晚要死,又何必多此一举?多谢你的好意,雪轻裘,受之不起。”
“我想治地不是雪轻裘。”我直视他的眼睛,沉声说:“是小么,红棘的弟弟,小么。”
“理智如你,也会犯这种错误么?”雪轻裘身子一歪靠在门上,微微喘息地说:“雪轻裘就是小么,小么就是雪轻裘。人总妄想着将过去和现在分开,好忘记自己的痛苦,减轻自己的罪孽。可是,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又怎么能分开呢?”
我顿时无语。
我恨着雪轻裘,怜惜小么。可是,不同的感情,就能将一个人分开吗?
就像雪轻裘对宣典。
我不懂,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因为这样一种感情,将自己逼到绝境,这样的他,是太傻?还是太聪明?
见我不语,雪轻裘勉强直起身子,“没事了?那么,我回去了。”
长长吐一口气,我闭上眼,复又睁开,“我想请韩将军吃个晚饭,不知能否让他暂时留在我这儿?”
一掷千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征
“他不是还在那儿跪着?”雪轻裘笑了笑,倨傲地说:“我不让他起来,他绝对不敢起来。”
“那么,还有一件事。如果我想和韩驰誉分头走,兵符由我保管的话,明日他能调动那十万兵马么?”
雪轻裘将门拉开,夕阳笼了他一身淡淡的光晕,他轻声说:“有时候,想调动兵马,并不一定非要兵符。而这,将是你以后面对的最大问题。”
我点点头,看着他出去。
他的话我明白,军队,那是一个与众不同,自成一体的特殊地方,要在那里得到绝对的控制权,确实要颇费一番心思。
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韩驰誉,是我必须要争取到的人。
慢慢地走出去,那边屋里的雪轻裘和宣典正出了屋子,走在楼梯上。
雪轻裘的身子始终有些摇摇欲坠,走在身后的宣典一直紧张地看着他,直到他安全无恙地下了楼梯,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我站在二楼的回廊里,定定地看着宣典将雪轻裘送上马车后,自己才坐了上去。挑起帘子,在临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扭头精准地对上我的视线,锐利地笑了笑,对我点了点头之后,才进了马车。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栏杆,心急速地跳了起来。
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怎么。你看上了那个风华绝代地雪公子了?”笑青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凉凉地说。
白了他一眼。我没心思同他说这些风凉话。只道:“韩驰誉呢?”
“还跪着呢。”向里面比了比。笑青衣一脸轻讽。“你怎么会选了那么个人?”
“因为他听话。”我说着。眼角扫过客栈门口站着地人。
是那个叫小厮地小厮。
眼见雪轻裘他们地车子已经走远了。他还站在原地。
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我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雪轻裘派来跟监视我的。很可能,他要一直跟我上战场。
“要处理掉他?”笑青衣倚栏一望,也发现了他。
“无妨。”反正这一次,我也没打算和宗政澄渊私下沟通,谁爱来监视,就监视吧。
收了视线。我迈步走进屋子,回身示意笑青衣将门关上,这才对韩驰誉道:“皇上都走了,将军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吧。”
恼怒地瞪着我,韩驰誉依然不起身,道:“你以为,你是皇上?”
我失笑,这人,怎么长了这副脾气!
“我虽不是皇上。可是别忘了,我刚刚被封了大将军,正好。比你高一个品级。”我笑着坐下,取了一封早准备好的信在手中把玩着,“不听我的命令,就相当于不听皇上的命令。不听皇上的命令,就是犯上!要灭门诛救族地。”
“你想怎么样!”我刚说完,韩驰誉“腾”地站起,怒吼道。
“不怎么样,”我让幽韵将手里的信递给韩驰誉,笑道:“我只想让将军看一封信。仅此而已。”
韩驰誉接过信。三下两下拆开,正要看。我好笑道:“将军不怕那信上有毒么?”
“你!”韩驰誉怒吼一声,一下子松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掌,那封信轻飘飘落在地上。
“韩将军,别慌。我说着玩的,这信上怎么会有毒呢?毒死了你,我如何向皇上交代?”我叹息,这人。怎么能当将军?居然,听说还是洛微武将中,首屈一指有威望的将军。
“你!本将军岂是你能任意耍弄的?”
“将军莫要生气,还是,先看看信吧。”我低头看一眼地上地信,哼,让我弯腰,我就不能让你弯腰么?
韩驰誉有些踟躇,看着信一时没有动作。
我瞟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听说。你曾经是陵江王的家奴?”
“是又怎么样?”提起陵江王,他显然有些动容。
“没有怎么样。只是在想,陵江王的笔体,你是否能认得出来呢?”我边说着,边有意无意地扫过地上的信。
韩驰誉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立刻飞扑过去抓起地上的信,颤抖地看了半天,大大的手在信的落款处陵江王的印章上抚摸了许久,眼眶竟然微微泛起了红。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一直在用眼角盯着他地反应。
见他如此,我方落下心头的一块石头,我选他,果然没选错。
当初我听说韩驰誉是陵江王的家奴,在升迁后又与他交往甚密之后,我便偷偷在心里盘算,如果能利用陵江王,将这人拉拢过来,不是省事很多吗?
所以,我先让雪轻裘找出陵江王地字迹和印章的痕迹,又让幽韵仿造印记刻了一枚印章,随后,让清肃模仿陵江王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说,陵江王告诉韩驰誉说,因为皇帝已经不再信任韩驰誉,所以他就利用皇上做了个古怪的梦的机会,派人为皇上解梦。为的就是要我……他的亲信侍女白剑秋得到洛微的军权。并且希望他能够配合我,再把外敌赶出去后,推翻现在地朝廷,拥立他为帝。
其实这封信的漏洞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但是韩驰誉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不只是因为他性子直,更是因为他心底一直对陵江王有希望,所以当看到这个希望有实现的可能时,他就会忽略掉种种本来应该注意的漏洞。
就好比,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每个人都知道那是错的,都劝他不要做。可偏偏在那个人眼中,那件事就是对的,他一定要做,而且是要做到不撞难墙不回头,有些甚至撞了难墙也不回头,像被梦魇住了一样。
只要是人。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韩驰誉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韩驰誉毕竟还是将军,细节上拿捏不准,大面上还是有些疑惑的。他看了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