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倾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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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失去最后一点空间的时候,隐约中好像听到夜大家的声音,很轻很淡,细不可闻的三个简单的字——“对不起!”。来不及追究是否是自己幻听,便已经陷入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
黑漆漆且窄小的空间,让我觉得即使我此时身体能动,只怕在这样的空间内,连手都动不了,只因为这个空间感觉像是专门为我而设,不多不少刚好能让我笔直地站立在这里。
而匆忙间被夜大家塞进嘴巴里东西,尝试地用牙咬了想,有点硬有点软,感觉像是某种植物;吸了下,入口的是带着凉凉的空气,这是根打通的东西,就像跟细细的吸管。用舌头推了下,却吐不出,像被特定固定好才塞到我嘴里。直到过了好一会,感觉到胸闷,鼻子无法呼吸的时候,才知道她们为何会塞这么根东西在我嘴巴上。
扎着眼睛,浑身僵硬,笔直地站在这个窄小的空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在全身麻痹后,两眼的地方慢慢出现一丝丝亮光,但也只是眼角能看到的地方,应该是她们特意留出来给亮光小孔。用力眨下眼睛,从额头滑下的汗水还是避无可避地侵进眼角。
用力闭上被汗水打湿而难受的眼睛,再用力睁开,透过两个小孔,看着外面的坏境。首先入眼的地方是几许暗绿像苔藓的东西;两三片纤细扁长不知名的植物的干枯叶子随风摇曳,不时地挡住我大半视线;透出苔藓与枯叶,临水而居的水榭,水榭主要由六根大红木柱子构建而成。水榭内临水的处也就是正对着我眼线的整齐摆放着一套矮脚红木方形矮几棋具;矮脚上摆放着放着整套围棋——棋盘与两个棋盅。
随着越来越明亮的光线,阳光直射到我眼上。水榭外的回廊上也开始出现三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和小厮。待刺眼的阳光离开后,我再次睁开刺痛热辣的眼睛,等了许久,视觉才慢慢恢复正常。透过小孔,看着外面的世界,之前洒扫的丫鬟小厮已经离开,原本安静的水榭变的热闹起来,五六个精装打扮的丫鬟端着在水榭内忙碌着。水榭四周也都纷纷挂上了白色透明轻纱,再由带着明黄的穗子的绸带扎起挽起;摆放棋盘的案几边摆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焚着烟;案几左右两边摆上了铺垫着明黄色软垫的坐榻。
待这五六个小丫鬟布置好后,回廊处,几个端着茶具、糕点的丫鬟慢慢向这边走来;随着她们慢慢靠近,才看到来人不止那前面几个丫鬟,后面还有其他人。
汗水再次侵入眼角,却无法在此时闭上眼睛。由远及近、后面两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的容貌变的清晰;不相上下的精致容颜,一个清冷一个高贵;同样的白衣,一个是宽袖华丽,另一个是窄袖素雅。只是我此刻关注却是右边的那个女子,因为不管是清冷淡然的气质,还是素雅的装扮都是我熟悉且思念已久的。
看着越来越清晰熟悉的容颜,因为汗水而热辣难受的眼睛,泛出一股滚烫的热体,与汗水相溶,最后溢出眼眶。
怔怔地看着跪坐在棋盘的左边坐榻上的大将军侧脸,想要张口呼喊,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想要动作,却无法动弹。
急忙间,想起嘴巴里含着吸管。咬着吸管猛吸口气,再用力吹出。只是,直至腮帮子发酸发软,胸腔闷痛也没能发出一丝一点声音。而不远处水榭的内的大将军此时已经开始沉静地执着白色棋子开始与那个被轻纱当去身影的长公主对弈。
听着心腔内快速鼓动声音,看着时而执子思考、时而抬眼看着直视前方的侧脸。原本应该激动的心情慢慢地随着大将军抬头直视与对方交谈的淡然神态,慢慢地平息下来。耳边除去自己的心跳声,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道大将军此时在与对方说些什么。
怔怔地看着大将军完美的侧脸;怔怔地看着她与对方不时交谈,嘴角轻轻弯起;怔怔地看着除去两个正在对弈的人外再无他人的水榭;看着随风轻轻荡起的轻纱后若隐若现带着笑意的另一张侧脸,心跳慢了下。
直到,大将军敛起脸上笑意,抬头直视前方;轻纱内的身影突然动作,出现在视野之内,然后倾首靠近大将军,最终唇落到了大将军的唇瓣之上。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不到心跳;视线之内没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白色身影;没有轻纱漫绕的水榭;没有清澈的池水;没有随风摇曳的谷草叶子;也没有暗绿的苔藓。
第 95 章
“自重!”司倾晨微侧首;淡淡地避开长公主亲过来的红唇同时;手上捏着的棋子食指轻弹;以一种巧劲打到长公主的胸口;最后跌落到地上发出几道清脆的声响。
长公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抹红丝,脸色苍白地看着表情冰冷的司倾晨。
“公主?”边上的人,看到自家公主被伤;纷纷跳出来。部分挡在长公主前面防备地看着司倾晨;其他的则是半跪在公主面前,紧张担忧地看着她嘴角冒出血丝。
“退下!”长公主眼神专注地看着前面被人挡去半边脸的司倾晨,沉声呵斥道。
“殿下?”那些人犹豫地看着长公主。
“退下!”长公主加重了音调。
众人见此,收起脸上明显的防备,听话且恭敬地退到一边。
“他真的就这么好?”长公主沉声问道。
“她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司倾晨语气淡漠地回答道。
在刚才谈到于是的时候,司倾晨脸上时常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连她自己的感觉不到的笑意;而此刻;因为长公主刚才的动机与一直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消失不见,她连一直来保持的客气都收了起来,剩下的只有冷漠的。
“是吗?”长公主看着神情冰冷的司倾晨,苍白的嘴唇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如果公主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司倾晨便先告辞了。”司倾晨说完,不等长公主开口便站来,转身离去的时候,视线扫过不远处湖中的一处假山的造景,柳眉轻蹙,眼底闪过一抹怀疑与思念;不着痕迹地回收打量的眼神,红唇紧抿、脚步坚决努力克制住想要去那假山上一探究竟、想要找出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人。
“倾晨~”长公主苍白着脸站起来。
在克制着情绪的司倾晨慢慢远去,对长公主的呼喊,头也不回地翩然离去。
长公主看着司倾晨慢慢远去的背影,最终苍白着脸缓缓坐下,自嘲地笑看着司倾晨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远处的角门。
“殿下?”贴身的女侍,见自家公主殿下此时的摸样,纷纷担忧起来。
“都退下。”长公主眼神平静地看着那处角门。
“是,殿下!”女侍犹豫了一小会,恭敬地福身退下。
一众人先后有序地离开后,长公主保持端坐的姿势,眼神平静地眺望着远处的角门,想着今天与司倾晨的会面。从话题慢慢谈及那个人开始,她脸上不自主的笑,让她的心不可抑制地跟刺痛。那是她从司夫人离世后就不曾见过的笑容;可天天,每次只是提到个人的名字而已,倾晨的脸上便会流露出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深入眼底的淡淡笑意。
许久,长公主才收视线,低头看着棋盘上还未分出胜负的棋局。想到某个差点要被遗忘的人,侧首看了眼池水,脸上恢复到平日里端庄高贵的神情,语气平淡地对着空气说道:“竟然已经回来,那就出来吧!”
话音落下,好一会,一身淡紫色裙装的夜思依才从屋檐后飘然而至。
夜思依勾起嘴角,眼角带着魅惑风情地扫了眼长公主,风情万千地笑着说道:“公主殿下,好兴致!”说完,眼光流转地扫了眼池中的假山,脸上神情敛了敛,慵懒地说道:“小女子便不叨扰殿下兴致,就此告辞。”说着足尖轻点,人便掠过湖面,落到水中央的假山上,左手推开上面长着几根稀疏野草的石头,右手直接从里面抓出一个湿漉漉、四肢瘫软、昏迷过去的人。
夜思依看着昏迷的人,眼底意外地闪过一抹歉意,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伸手在早已昏迷过去的人身上拍打几下抽出几根银针后,看着于是一身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嫌弃地皱了皱眉,伸手直接领起她的领子,带着她跃到长公主面前冲着长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说完,扫了眼边上某个角落,拎着昏迷的于是跃出长公主府。
“殿下,要跟上吗?”与夜思依一同过来的两个黑衣女子,从夜思依刚才视线扫过的角落走出来,恭敬地问道。
“不用。”长公主说完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
“殿下,恕奴婢失礼!”语气比较柔的黑衣女子,说完走到长公主身前,轻握长公主的手腕把脉。
“一,一会将夜大家要的雪莲送过去。”长公主说着,收回被把脉的手对把脉的女子说道:“无妨。”
“是!”一号冷冷地应下。
另一个黑衣女子本要将她把脉的结果说出来,但见长公主这么说,轻微内伤需要调理之类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是咽下不语。
而离开公主府的司倾晨,此时却从长公主府外的某个街角,皱眉看着一闪而去的淡紫色影子。
“小姐,我们要追吗?”侍剑小声问道。
司倾晨神情清冷地紧抿着红唇,眼神冰冷地看了眼淡紫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语气清冷地说道:“现在,已经不行。”说完转身离去。
“可……”侍剑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刚才从长公主府离开的那抹身影,虽然她没看清楚,但从那个动作来看,她们姑爷明显是不怎么舒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从她消失以来,她们小姐每天都担忧着,这会找到了,怎么还不救她回来呢?她真的是弄不明白了。
回到王府后,司倾晨往风扬居住的院子走去,路上,司倾晨对着跟在身后的侍剑说道:“侍舞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知道,小姐!”侍剑点点头。
与这边的平静同样的是,夜思依带着昏迷的于是,避开几批跟在后面的人,才落到花街的某个青楼后院。
“啧啧,真是弱。”头顶上响起夜思依的鄙夷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一眼头顶上的夜思依,坐起来,看四周一眼,陌生的房间。
想起昏迷前的那个画面,心抽痛,低头,缓了好一会直到认为已经没事后才忍住心痛的感觉,抬头看着她说道:“结束了?”嗓子有些干涩,声音变有些沙哑。
“快了!”夜思依看我一眼,眼底是我不明白的诧异。
“哦!”点一头,暂时忽视身上黏黏的难受感,从地上爬起来,问道:“能给我些水吗?”喉咙难受的像要着火,脑袋也需要冷静,如果可以,冰水会是不错的选择。
夜思依瞅我一眼,一脸嫌弃地向着左边抬起下巴轻点一下。
扭头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圆桌上拜访者一个碗、茶壶、杯子。见到桌子上的东西,我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奔过去,抓起杯子和茶壶,自斟着牛饮起来。
一口气解决完整壶水后,我才放下手上抓着的东西,做到凳子上盯着夜思依说道:“我能洗个澡吗?”就如果就快结束,那抹就算是死囚也有权利要求一顿最后的晚餐吧,而要求洗个澡,应该不过分吧。
“嗯!”夜思依淡然地点了下头,转身向后面木质屏风走去。
在她身影即将消失在屏风后的时候,我用了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大将军的画面暂时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