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十字迷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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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安静的听着平日少言的伊尔谜絮絮叨叨,没有打断他。
“我记得的,”直到他说完后,才用很低的声音在他怀中闷声说道:“婚礼是12月14日。你说你花了还很多时间做统计……从你开始工作到现在,这是一年中平均委托最少的一天。”
“恩。”
“其实你算错日子了,你的算术真糟糕,小伊。”
“真的算错了?”
“真的。”
“……”伊尔迷似乎颇受打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已经不能更改了。”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这样就很好。
然后再也没有言语。
……
伊尔迷离开后,薇拉艰难的从废墟中找出了库洛洛染血的衬衣碎片。
她摇摇欲坠的行走。
平时轻盈无声的脚步,此刻沉重的在整个礼堂中回响。
找到一块石头坐下后,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电话——
“……你要求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也得到了。帮我杀了他吧。尼特罗爷爷。”
背叛、利用和杀戮的主题,似乎永远都在她的生活中循环往复。
薇拉感觉自己正站在预言诗中所说的十字路口上,茫然不知去处。
但却必须前进。
友克鑫的舞台,现在才要开场。
58
58、头发X火红眼X苏维 。。。
色梅塔利大厦外,夜色下的街道出奇安静。霓虹和路灯被河面升腾起的浓重水雾所笼罩,恍惚如同昏黄脆弱的烛火,仿佛风一来便会随之晃动。
然而风来之后没有吹动灯光。只携来了来自远方的些微响动。比冷风的低吟还要细微,失真得听不清是欢笑还是哀嚎。
薇拉靠着路口转角的冰冷红墙环住自己的双臂,低下头来,疲惫的闭上双眼。
偶尔迎风捋一捋散乱的头发。
离开旅团基地前被她削至肩膀的头发,经过这段时间的疯长又已经越过肩胛。如无意外,它们还能安全长过腰际——
毕竟艾德里克已经死去。
薇拉回想起和剥落裂夫决斗结束后的那天,她站在窗边用匕首把头发削下大半。细碎的发丝一半飞往窗外,一半落入屋里。
雨点夹杂着漫天银发的景象美极,她的内心却也阴暗到极致。
——艾德里克在苏维死后已经暴露。想要避过旅团与他私下接触委实困难,而且……他不定已经猜到了苏维之死与她有关。那么,要怎样才能利用艾德里克的能力,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亲自出马这条路行不通。但如果拿着她头发向艾德里克提出要求的,是必将被她背叛从而想要取她性命的旅团……绝对会成功吧?
薇拉执匕首的右手于是握的更紧。
狠狠将最后一缕过长的银发斩断,手一松开,发丝便随着流星街十三区始终带着刀锋凛冽的气旋四下飞走。
或者那此时斩断的不只是头发,也是艾德里克的生命——
薇拉早就料想到或许会亲自手刃故友的结局,彼时却并无犹豫。
……
“薇拉小姐?”
她抬起头的时候,面前已然多了两个身着黑色西装,容貌被墨镜挡去大半的年轻男人:
“我们是会长派来拿取东西的。”
薇拉点点头。在口袋里摸索良久,取出了库洛洛的半片衣角。
临走前其中一名男子好奇道:“你应该很费力才弄到它吧?不用确认身份就这么轻易的交给我们真的没问题么?”
“我可是杀手啊,”薇拉嗤笑出声:“通过观察来确认目标只是最基本的。以两位这样猥琐散漫的特殊气质,除了尼特罗那个奇怪的老头子,还有谁能培养出来?”
其中一名男子皱了皱眉。
问她话的那个倒是笑了起来:“听说你认识会长很多年了,看来果然是这样……会长如果听说了这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然后礼节标准的鞠躬道:“……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只见两阵黑风卷走。两名男子眨眼消失得无踪无影。
薇拉却依然保持着靠墙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还在等人。
……
阶梯盘旋环绕。一直往下。
沉重的脚步声被狭窄空旷的走道数倍放大。
仿佛一个世纪都已经过去之后,酷拉皮卡才抵达了大厦的底层。他怀抱着刚拍下的火红眼,神色恍惚的离开了拍卖会场。
这就结束了么?酷拉皮卡茫然了。
拍卖会如常举行。而蜘蛛们似乎和十老头说的一样,全被杀死了——他亲见了那些破烂成筛子模样,但血污之下依然可见清晰容貌的尸体。
仇人全部死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丝的欢娱和庆幸?反而空虚得心口发疼。茫然无措得眼前发黑。
族人的惨死。难熬的艰辛过往。他生存于世的全部理由。
所有这些都已经伴随今夜破灭。
记忆中的血与火,仇恨与愤怒,凝聚成他眼眸中妖冶到了极致的美丽红色。久未褪去。
行至街口的时候,意识与外界隔离了大半的酷拉皮卡突然如有所感的举目左望。
视野内只见一抹幽灵般的白。
银白色的头发,白色的长裙。
女人的裙子有些破烂,像是久压箱底被成群的老鼠啃噬过一样。手臂的袖子还缺了一只。
即使如此,无力倚靠着墙壁的身形依然优美异常。
然后他死死抱住火红眼的双手突然开始颤抖,怀中珍贵的容器险些落地——
女人□在外的那只手臂上有纹身。蜘蛛的纹身。
酷拉皮卡瞳孔微缩,害怕那抹影子突然消失般发足狂奔,靠近了便一把抓住对方手臂,正面与之相对——
“是你?!”酷拉皮卡一眼认出了这个面色苍白如纸,混身是伤的美丽女人。
正是前不久找妮翁算过命的歌手。
她抬起头来,眼神涣散的直视酷拉皮卡。
“等你好久了,窟庐塔族的幸存者。蜘蛛们还没有死……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带我离开这儿,顺便帮我处理下伤势吧。”语毕便顺应拉拽她手臂的力量,脱力的倒靠在了呆愣的酷拉皮卡肩头。
……
在酷拉皮卡试图问清事情始末,却发现薇拉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晕厥的同时,色梅塔利大厦在激斗后沦为废墟的礼堂里,有金发碧眼的男子缓步行至艾德里克的尸体旁边,缓缓蹲下。
“我有三次机会杀死薇拉。微奥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自言自语道。
“西斯科城一次。星谷街一次……刚才她和艾德里克对战时,伊尔迷到来之前一次。”
“是你阻止了我……所以,是你害死了一心为你报仇的昔日挚友。苏维。”
“不……苏维已经不在了。只有文森特。极端憎恨着那个女人,又被无聊的爱慕限制得下不了杀手的可怜男人。”
……
“……爱慕么?”艾德里克皮肤下埋藏的传信器把礼堂废墟中的声音信息忠实的收纳,又清晰地传送到了侠客的设备终端:
“团长好像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情敌。”
“我完全没有听明白,”芬克斯耸了耸他没有毛的眉毛:“这男人到底是谁?之前不是说旅团灭了他全族么,怎么又跟薇拉搞上了。”
“他提到苏维……”库洛洛略微仰头,视线落在灰扑扑的天花板上。
他倒是从文森特的一段自白中想明白了很多事:“看来这个人和科雷。狄戈里一样,也是猎人协会念力移植手术的实验品,或者说,失败品。”
“呵呵……”库洛洛突然扶额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相当好笑的事,笑到刚缝合的创口几乎又有崩裂的趋势:
“不是手术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和文森特进行移植的是苏维的尸体——猎人协会那帮人当然不知道,苏维的能力在他死去的同时就已经被薇拉偷走了。”
“所以,文森特就是个没经由手术得到其它任何能力,还被死者精神力感染成双重人格的可怜虫。”侠客很快就明白过来,并对这么有趣的事表示出了进一步的关注:
“可是,作为苏维的人格爱慕薇拉很容易理解。文森特明明和薇拉没有任何交集,他的憎恨又是从哪儿来的?”
就算憎恨,对象也应该是杀光他全族族人的幻影旅团才对。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最初吸引旅团去寻找这个民族的,是我们偶然获知的一段故事。
“故事透露,居住在埃达山脉附近的山地民族有一种特殊能力。他们可以从一个事件的末尾,追溯至一切发生的源头。”库洛洛缓缓诉说。
“很有意思不是么。世界上每一个事件的发生都要经历无数偶然的组合。仅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探究清楚所谓‘根源’。”
“……这个故事是薇拉告诉我们的。”侠客联想到什么。
“而文森特的能力,可以准确的告知他‘罪魁祸首’。”库洛洛补充:“很明显,他把灭族之恨算到了薇拉头上。”
一阵沉默之后。
“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库洛洛取出一只笔,在指间灵巧的旋转:“现在,告诉我你们每个人的出生年月日。”
基地角落处,堆放战利品的地方,一个精美的古董钟时针“嗒”一声的停在了12点上。
9月4号终于也到来。
……
酷拉皮卡坐在旅馆客厅里,十指交叉紧握置于膝上。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眼中却透露出深深的焦躁和不安。
这样极度安静的封闭环境下,他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视。不存在的鬼魅景象和声音,由房间各处阴影里滋生,膨胀,逐渐将他团团围住。压抑得让人窒息。
直到敲门声响起。
“哒哒哒”。
酷拉皮卡如同从梦中惊醒般一跃而起,快步至门边:“谁?”
“是我们,酷拉皮卡。”
熟悉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打开房门后,酷拉皮卡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雷欧力、奇牙、小杰三人。
其中雷欧力还拿着一个大得有些夸张的药箱。
“需要我处理的病人呢?”他问。
酷拉皮卡退后半步,让开视野,指着沙发道:“那里。”
“……天啊!”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浑身是血,还被酷拉皮卡用锁链捆了个结实的女人让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然后又同时飞快转头,用诡异的表情看向酷拉皮卡。
“注意她的手臂,”酷拉皮卡关上房门,道:“刺青我检查过了。货真价实。这个女人是蜘蛛。”
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雷欧力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已经主动上前,开始检查病人的情况。
听见酷拉皮卡说话的同时,也看见了女人乱发下,痛苦得有些纠结的脸。
“你在说笑吧,酷拉皮卡?”雷欧力见鬼一样口目大张:“……这个女人可是薇拉。微奥罗。薇拉。微奥罗是蜘蛛?”
这群人中各方面都最接近正常人的雷欧力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大众偶像。
“是不是蜘蛛我不知道。”酷拉皮卡开口前,奇牙先插话了,他纠正道:“但她现在的名字是薇拉。揍敌客。”
“嗯,确实是之前和我比腕力的女人。”小杰观察了下,也肯定道。
雷欧力的下巴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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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雨天X街头X幻觉 。。。
9月4日。友克鑫市骤降暴雨。
雨点击打着地面的喧哗淹没了城市各处细微的声音,只有少数人还能捕捉到那些转瞬即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