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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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和邓嫂子在璎珞的引领下进了东稍间,皇甫惜歌也是一愣。方才璎珞通传她并没仔细听,还以为只是孙妈妈一人儿,怎么还多了一个?伸手拦了二人的礼,又叫璎珞请她们坐下说话。
回了后罩房的墨儿拉好自己床上的帐子便脱鞋上了床,偎在床角靠着墙扯出脖子上的红丝绳,握着那丝绳底下的平安扣哀哀哭起来。混沌沌的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有开门声,连忙止住眼泪屏住呼吸。
“墨儿,墨儿是你在屋吗?”门又关上了,防风的话语却在屋里响起。防风和墨儿同住一间屋,眼下忙完了想回房歇一会儿,没等开门就听里头隐隐传来哭声,谁知一进房里却没了声音,吓得她赶忙发问。
墨儿不吭声。她怕被防风瞧见她哭得像个兔子,平白的叫人笑话。不想防风几步走到她床前拉开帐子望进来。
“你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不是说主子早去鹤年居领你去了吗?我才从外头回来,没听说你挨了打啊。” 防风急切的问着她,“难不成是安园那群小蹄子将你哪儿打坏了?你哪儿疼赶紧告诉我,我去给你找点药来,或者叫白芷来给你瞧瞧。”
墨儿摇头,还是不说话。防风只好接着问:“那是主子将你领回来后骂你了?主子对咱们多好啊,骂几句也是为咱们好不是,省得哪儿没注意又被谁抓了小辫子欺负咱吗。”
见墨儿死活不说话,防风也没了主意。或许叫她自己呆会儿就会好了?这么想着便将她的帐子又给她拉回遮好,自己轻轻地出了房间将房门带好往前头走去。
璎珞姐姐不知道是在主子房里还是在穿堂旁的倒座房里坐着。若在倒座里就好了,和她说说也许能叫她回后头开解墨儿一二。防风一边走一边琢磨,却正巧遇上璎珞送孙妈妈和邓嫂子打正房出来。
将孙妈妈二人送出清苑扭身回来,见防风急切的迎上来似乎有话要说,璎珞便停了脚步。待防风说罢她连忙追问:“你说墨儿手里攥着个玉哭得像个泪人儿?你可见着那玉长得什么样子?”
“好像就是个圆环,应该是个平安扣一类的东西吧,玉色还不错呢,白嫩嫩的像个上好的羊脂玉。”防风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多瞧着她些,等她不哭了就给她弄点水洗洗脸。不用问她太多,那丫头倔着呢。”璎珞嘱咐罢防风,便又脚步匆匆的回了正房。
第一卷 菡萏 第九十七章 归宗
第九十七章 归宗
三天后的一早,阿四家的在郡主府接到吴妈妈送来的信儿不禁傻了眼。萧老夫人亲自写了帖子邀她大后日去萧府赴宴,宴席的名头儿是贺萧家大老爷的二女儿、萧府的四姑娘萧婉墨认祖归宗?
“这四姑娘是打哪儿找回来的?就算找回来个姑娘,萧老夫人也犯意不上请我个奴才去赴宴吧?”阿四家的心里忐忑极了。这四姑娘的名字也带个‘墨’字,墨儿丫头这不是犯了主子的名讳?要不要赶紧改个名字,省得往后被人拿捏?
吴妈妈也就不卖关子了,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与阿四家的讲了个明白。阿四家的听说原来干女墨儿便是萧家失散已久的四姑娘,猛然间有些难以承受。
“这是好事儿啊,你是墨儿、不是,是四姑娘的干娘,得替她高兴不是?你当老夫人为啥请你去赴宴啊,就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四姑娘的照顾呢。”吴妈妈紧着抚慰她。
“萧府的姑娘都是嫡姑娘,主子又出面劝说了老夫人和大老爷,将四姑娘寄在已故大夫人的名下,这可比六姑娘的身份还高上一块呢。再加上有主子的看护照顾,四姑娘以后可是不愁好姻缘。”
阿四家的如何不懂这个理儿。本来墨儿不过是个大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就算主子仁慈没叫签卖身契,又叫墨儿认了她和阿四做干娘干爹,到底那孩子的身份还是不尴不尬,哪有这名门望族的嫡姑娘令人欢喜呢。
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那个得了月银便喜颠颠往回送的丫头,从此再也没有了。郡主府的外总管内总管并不缺这一两银子,独独缺的是那一份喜乐。想到往后再见面就得称呼干女儿为四姑娘了,阿四家的不由满眼是泪。
缓了缓神儿,她含泪笑起来:“你瞧瞧我这个不争气的,又不是往后再也见不到了。这可真真是个好事儿呢,起先我还发愁,得给我这姑娘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才配得上呢。”
阿四家的这里与吴妈妈一阵哭一阵笑的,萧府大夫人的房里却是一片愁云外加怒火冲天。萧林氏急得满内室溜溜打着转儿,一会儿是满脸的怒气踢杌子摔茶碗,一会儿是坐下来双手托腮满脸哀怨。
奶娘早就被老夫人打发回老家去了,这事儿要与谁商量才好?丫头丫头是萧府的家养奴才,婆子婆子也不例外,没有一个是可靠的,这不是叫她一个人想破脑袋?
怪只怪那皇甫惜歌太狡猾,一直都没叫她见着那墨儿死丫头的面儿。若早早见过那丫头,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是白芍小蹄子生的小贱种?趁着那丫头还是个奴才身份还能早作主张。
若那死丫头哪天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儿,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萧林氏是又怒又怕几欲抓狂,连摔了一柄象牙梳子一只白玉簪犹觉得不解恨,才捧了妆匣正欲再扔,银杏已经快步走进内室:“夫人这是怎么了?”
再一瞧满地的碎瓷片与断成截儿的玉簪象牙梳,银杏接过萧林氏手里的妆匣紧着安抚:“夫人消消气儿,有什么话儿不如与奴婢说说,奴婢就是没啥好主意,也能叫夫人打两巴掌出出气,省得您气坏身子不是?”
拿帕子缠了手,银杏便蹲下捡起地上的碎茬子来。萧林氏抚着胸长出了几口气,才觉得心头舒爽了些,“三奶奶是成心与我作对啊,竟然撺掇着老夫人和大老爷将四姑娘寄在萧刘氏膝下……”
话没说完,她便觉得失策。毕竟她只是个填房,对已故大夫人要用尊称,何况萧刘氏又是她的表姐。可是话已出口拾又拾不回来,尴尬得脸色青红变幻了半晌。
银杏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没瞧见她的神色一般,用另一块帕子兜着捡起来的碎片扭身出去扔了,再回来时一脸的笑:“您就为这个生气呐?”
“不在您膝下不是正好么,还省得您马上就得为她的婚事操心。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嫁得好了,四姑娘不念您的情儿只当是这新身份过硬,嫁得不好倒全怪在您身上了。”
“这四姑娘又不比咱们五,呃,不比咱们六姑娘。不是自小由您养大的,既不贴心又不得济,倒不如没有。”
萧林氏却乐呵不起来,墨儿死丫头寄在谁名下本就与她方才的怒火无关,不过是她找的说辞罢了,银杏再怎么安抚也安抚不到点子上。可眼下再发怒发愁又有什么用处?
回头再琢磨起老爷这几天对她却也与以前没啥区别,萧林氏不由得灵光一现——墨儿死丫头离开萧府时才两岁多一点儿,哪里记得什么事儿,更不用提记得真亮不真亮了。既是如此,怕她作甚?
况且那丫头就算记得,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就能空口白话往她身上栽赃吗。萧林氏想到此处不由得抿嘴儿笑起来,倒叫银杏以为自己的劝慰说到了大夫人心坎里,也跟着洋洋自得起来。
可转念一想,银杏又自怨自艾起来。本来还以为那墨儿与她都是一样的奴才,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奴才变成了主子?身为小乞丐时被郡主捡回王府,蜜罐里长大不说,又被郡主带着出嫁回了萧府,还辗转着认了祖归了宗,难不成人的富贵真有天定?可她银杏偏偏不愿认这个命。
萧林氏主仆在这厢各怀心思,而清苑里,老夫人指给墨儿的两个妈妈四个丫头正在帮着四姑娘(炫书:。。)整 理要带到新院子里的物什。墨儿忍着泪不叫她们收拾,又喊来处了很多年的姐妹们叫她们将自己的东西分了。
终于认祖归宗了,墨儿却觉不出一丝一毫的高兴。从今往后还有谁拿她当姐妹呢?她是萧府的四姑娘了,再见到清苑的丫头妈妈们,怎么称呼?依旧拉着流苏璎珞几个叫姐姐,她们敢答应吗?妈妈们倒是还能叫声妈妈,可是妈妈们也要给她屈膝行礼称呼一声姑娘小姐吧?
主子还能再整天喊她小墨墨吗?还能再叫她换了小厮衣裳陪着上街疯耍去吗?三爷还能再指着她叫她墨儿死丫头吗?还能再整天催着主子赶紧将她嫁了人、省得每次出去都扮成男装吗?
新院子离着清苑并不远,抬脚工夫就过来了,可是再来就是客;那院儿里的正房明暗三间都归置得清雅又不失华丽,可是在她眼里却比不上清苑后罩房的小屋里舒坦自在。
还有,她倒是认祖归宗了,她娘呢?在萧家族谱上,她的娘是已故大夫人萧刘氏,那族谱里却没有她亲娘的名字,哪怕只是用个某某氏代替。她的亲娘,依然只是个逃奴……
吴妈妈见她又立在那里独自落泪,便捅了捅四姑娘的大丫头灯芯,示意赶紧去劝慰一番。灯芯持了帕子走到墨儿身边递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麻雀变凤凰不是个好事儿吗?谁知道四姑娘这是为啥哭呢?
墨儿擦了泪,便叫灯芯去将她特地留下的几件玩意儿收起来,强笑着对大伙儿说:“这几个我就舍不得给你们了,都是我三嫂过去赏我的,我稀罕着呢。改明儿我的院子归置利落了,我叫灯芯过来招呼大伙儿过去吃酒。”
“我去正房一趟,灯芯一个人留下来等我就好,洪妈妈袁妈妈带着灯草她们先回吧。”
她说完这话便扭身离了后罩房,才一进明间里,花黄便迎上来屈膝施礼:“四姑娘来啦,三奶奶在东次间歪着呢,您先稍等会儿容奴婢通报声儿。”
墨儿立时扁了嘴儿,泪珠子成双成对的落了下来。花黄有些慌张,想凑上前来给她擦擦泪吧,又有些畏手畏脚的。
“小墨墨来了吧?花黄快叫她进来。”皇甫惜歌打东次间里高声喊道。
墨儿扑哧笑出声来。花黄愣了下,便苦笑着摇头:“都是四姑娘了,就莫这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了,叫外人瞧了不像样子。”
墨儿想不到花黄还能这般与她讲话,方才那又屈膝又自称奴婢的一幕叫她伤心坏了。更想不到三嫂还能像以前喊小厮一样叫她小墨墨,原来这身份虽然变了,以往的情份并没有变,之前是她想得太多了。
进了东次间,皇甫惜歌便笑指她:“你瞧瞧你,怪不得花黄说你,原来那十二岁不过是个假岁数,可不能总自己拿自己当孩子了。其实你都是个快议婚的大姑娘了,能不能不这么丢脸的整天哭天抹泪儿?”
又下炕拉着她的手扯着她一起坐下:“你的院子都收拾好了?取了名字没?取好了别忘了来说一声儿,好叫你三哥给你写个匾额挂上。那几个丫头得用吗?若是不听使唤可别忘了告诉我,我再求祖母给你换了好的。”
“三嫂给我取一个园子名儿吧。”墨儿红着脸扭捏的笑着。
皇甫惜歌叹气:“这扭捏的笑能不能改了?你打明儿开始每天来清苑两个时辰,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叫两位姑姑好好儿调教调教你,一点没个大家闺秀的气派哪儿成?回头再叫祖母和大老爷埋